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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煅庚)


叶白琅吃完了一碗菜,被奖励了揉脑袋和一颗糖。
那只手领着他,去换睡衣、去把房间一起收拾完,去检查新买的床质量怎么样,去领加了糖的热牛奶。
他被祁纠领去泡澡。
叶白琅抓着毛巾,蹲在简易的折叠浴桶里,如临大敌地盯着用途不明的塑料小黄鸭,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离谱到什么地步。直到在崭新的、软硬适中、舒服到不知道怎么躺的大床上,叶白琅穿着那件旧T恤翻来覆去了十几次,还是爬下床,带着枕头去找祁纠。
祁纠今天也没去上夜班,披了件外套,正在客厅的沙发里画画。
他的专业在设定上是美术学,同样不是H大的主流专业,假期作业不多,十来张人物风景静物素描。
挑灯夜战补一宿,正好能踩在死线上补完。
爬上沙发的小狼崽力道很轻,只把毯子掀起来一角,没碰到炭笔,也没碰到画架。
祁纠眼观六路,咬着铅笔腾出只手,揉藏在毯子里的脑袋:“睡不着?”
叶白琅不想说话,抱着枕头看他的画纸。
祁纠在画一副人物素描,铅笔在那只手里格外听话,打型干净利落,沙沙的排线声里,画面变得逐渐清晰。
叶白琅攥着手指,看了半天到底忍不住,哑声说:“你画我。”
祁纠这人很过分。
他打扫房间的确不熟练,但抓着拖把的样子也没这么狼狈,好像要给地板刨个坑,又仿佛倒拔垂杨柳。
“水平有限。”祁纠笑了,收起画纸,捏捏他的脖颈,“下次画得帅一点。”
叶白琅垂了下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时候舒服,放下手里的枕头,往他身边靠了靠。
更近了。
近到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敛下来的眼睫,一抬头就能碰到。
叶白琅抬头,看着祁纠,听见自己问:“你不睡觉?”
祁纠指了指画纸:“狂暴补作业。”
这说法有趣,叶白琅绷了绷嘴角,看了一会儿祁纠补作业,又去看两个人在灯下的影子。
沙发遮住了大半轮廓,于是提供出新的脑补空间,他们的影子像是靠着,像是没有间隙地贴在一块儿。
“我不怕了。”叶白琅垂着视线,“你去睡觉,我也不怕。”
床是祁纠买的,房子也是祁纠的房子,他只是花钱租了一个月,借住在这避风头。
祁纠不用为了安抚他,连卧室也不去,只待在客厅。
这是祁纠的家。
叶白琅盯着自己的手,慢慢把话说完,余光看见祁纠抬手。
直到额发被轻柔力道拨开,他才察觉,自己看见那只手抬起来,居然忘了躲。
“条件有限,目前比较艰苦。”祁纠摸摸他的头发,“以后挣钱换大房子,装扫拖一体机器人,放八张床。”
什么乱七八糟的。叶白琅忍不住跟着他说的脑补,忍无可忍地咬着腮帮,还是笑了一声,又很快绷住脸,缩进毯子闭上眼睛。
系统压低声音,给祁纠告密:“你衣服被攥皱了”
祁纠打手势:“嘘。”
系统了解,回去继续沉迷排骨,顺便打扫两个人都不爱吃的、徒有其表的昂贵小蛋糕。
祁纠暂停补作业,侧过头,给蜷在身旁的小狼崽盖了盖毯子,摸摸睡着了也绷着的脊背,等掌心凸出的骨头一点点放松。
他换了张画纸,也调整了个更放松的姿势,在灯光底下,开始画下一张作业。
沙发里的两个人影贴在一块儿。
养一只狼崽子不算难。
H大不是艺术类院校,美术学这种专业相当不主流,主要用来给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刷学历,课程水得感人。
除了刚收假那几天,难免要装装样子,后来就连名也不点,变成名副其实的散装专业。
课业不忙,祁纠多出来不少时间。
小狼崽又要面子,不论怎么哄,叶白琅都抓着书包带宁死不从,说什么都不肯被祁纠接送上下学。
系统带着微型围裙,和面团奋战了三个小时,代码里都失去了光:“所以我们就要打三份工”
祁纠解下围裙挂好,帮它洗干净:“合理利用时间。”
祁纠一直都挺擅长打工,一天三份兼职,还很游刃有余,来得及逛超市、狙击打折蔬菜,回家检查叶白琅的作业。
目前这份工作是面包店后厨不是叶白琅买蛋糕那种高档店铺,就是个挺普通的街边面包店,员工有福利,每天限量一大袋刚出炉的蜂蜜脆底奶油小面包。
祁纠家狼崽子、祁纠家系统、祁纠自己都挺喜欢吃。
工资待遇也不错,唯一带来的稍许麻烦,大概就是和酒吧那份兼职的时间离得太近,来不及换衣服。
据系统暗中打探,那群中二期没过的富二代最近流行什么“信息素香水”,到处找人打听祁纠用的款,也想当蜂蜜脆底奶油小面包味儿的alpha。
“已经越传越离谱了。”系统给祁纠絮叨,“他们现在管这个叫‘秋日壁炉’、‘焦糖阳光’,还有人说这是祖玛珑的新款啊。”
祁纠穿上外套:“怎么了?”
系统一秒切换模式,在地图上标出定位:“你家狼崽子又被人堵了。”
叶白琅被人堵是家常便饭,他在学校也半点不讨喜,孤僻古怪,独来独往,没少被那些作威作福的“小帮派”看不顺眼杀威风。
只不过这种事叶白琅一向能应付,比叶家那些人好解决得多,用不着祁纠帮忙,也根本不想让祁纠帮忙。
祁纠打了下班卡,跨上停在车棚的二手自行车。
“他撂倒了两个,吓跑了一个,正在耍剩下的绕圈。”
系统实时转播:“领头的被他踹翻了他在恐吓那些混混,让他们交保护费。”
祁纠轻轻笑了一声。
系统也觉得有意思,这些人堵叶白琅,是看叶白琅这几天穿得干净整齐、人也添了点分量,觉得有油水,想榨出来点钱。
没想到被反过来收拾教训,吓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讨饶服软一气呵成,哭着交保护费低头认新老大。
祁纠骑着自行车,单腿撑在路旁,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看了看系统转播过来的画面。
叶白琅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苍白的手捏着裁纸刀,锋利的薄薄刀片咔哒咔哒来回伸缩,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把散在地上的钱踢回去。
混混吓得口齿不清:“大,大哥”
“矿泉水。”叶白琅不喜欢在外面说话,垂着视线,咬字很慢,“湿巾。”
混混花了点力气弄明白意思,抓着钱飞跑去最近的便利店,买回来矿泉水和湿巾,哆哆嗦嗦供上去。
叶白琅拧开水瓶洗了手,放在边上,打开那包湿巾。
他站在阴影底下,用力擦裤腿的一片灰,擦校服衣领,还有袖子上在混战里落的半个鞋印
有这些痕迹,蓝白相间的校服也还是显得干净,有洗衣粉的淡淡清香,破的地方被补过,很平整。
祁纠在领子内侧给他藏了朵小红花。
叶白琅捏着衣领,慢慢捻着那朵小红花,原本因为过度紧张亢奋而近于僵硬的手指,也跟着这个动作一点点放松。
他收起裁纸刀,放回口袋,皱紧眉,继续擦身上的灰。
这样的动作仍然有些反常,但至少不慑人,只是有些过度焦虑的影子。
叶白琅哑声问这些人:“干净了吗?”
混混缩在墙角,恨不得抱成一团,颤颤巍巍拼命点头。
叶白琅垂着眼睛,紧锁的眉宇稍松,捏着那团湿巾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白亮的日光。
自行车铃声终于响起来。
叶白琅立刻冲出去,像是刚放学,背着书包,碰巧遇上祁纠带来蜂蜜脆底奶油小面包的自行车。
祁纠问:“还有晚自习?”
叶白琅低声应了,抱着祁纠递来的纸袋,叼住祁纠手里那个小面包,一点一点咬着吞下去。
祁纠打开车筐,把牛奶和糖一起给他:“加油。”
叶白琅接过牛奶,藏起水果糖。
他扶着自行车的车把,踮起脚,把头顶送到祁纠的掌心。

叶白琅的学校没什么晚自习。
本来是有的,但查得实在不严,旷了晚自习连假条都不用,久而久之也就名存实亡。
在那种九成九的人都在混日子的地方,真有老老实实上晚自习,埋头写作业、做练习的,只会被当成哗众取宠,怎么折腾都说不定。
这件事那所高中的人都知道,系统也知道,所以祁纠也知道。
不过叶白琅不说,就有叶白琅的理由。
祁纠不追问,揉了一会儿小狼崽的脑袋,把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理顺,拨开一点垂着的额发,露出黑眼睛。
叶白琅垂着眼,攥着自行车把手,一动不动地任他弄。
金属质地的把手叫风吹得冰凉,又被手心烙热,硬硬硌着,返出一鼓一鼓的心跳。
祁纠撑住自行车,稍稍低头:“有话要说?”
叶白琅摇头。
他找不出什么借口抬头,也找不出借口留下祁纠,问祁纠每天早出晚归是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找不出什么借口,让这人别急着走,解释自己也不急着走,和祁纠多待五分钟。
叶白琅用力攥了下车把,慢慢松开手,低声说:“今晚降温早回家。”
“好。”祁纠答应他,“你也是。”
那只手整理好他的衣领,向后撤开,又揉了下他的脑袋。
叶白琅脸颊发热,有些仓促地点了下头,抓着书包往学校方向走,察觉到背后已经很熟悉的注视。
不知道是哪天起养成的习惯,祁纠不送他去校门,但会看着他走完这一小段路,拨一下自行车铃再走。
很普通的一段路。
年久失修,常年走超载大货车,路面碎得磕磕绊绊。
不宽敞不平坦,路边乱停的车把人行道占去大半,招牌拿铁丝捆在行道树上,广告比喇叭还吵。
连赏景这种借口都找不到。
叶白琅低着头,踢路上的石子,磨磨蹭蹭走到拐弯的地方,听见身后的自行车铃声,数了三个数立刻回头,刚好看见祁纠的背影。
系统潜伏在自行车后座,给祁纠告密:“你家小狼崽偷偷高兴。”
祁纠家狼崽子这回年纪小,性格又有些孤僻,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其实熟了以后就很好分辨。
比如现在,叶白琅绷着嘴角,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其实抱着那袋蜂蜜脆底奶油小面包,踩着影子一步一步跳着走,有看不见的尾巴在晃。
祁纠笑了下,又拨了拨自行车铃,系统举着望远镜,果然看见叶白琅抿了下嘴角,看不见的尾巴晃得更厉害。
叶白琅偷吃了个小面包。
今天的确降温,风里搀进丝丝凉意,怀里的一袋子面包还是热的,香甜味引得人吞口水。
降温不错,降温很好。
降温能让人理直气壮地早回家。
降温还有些别的好处。
比如家里的沙发终于不再适合睡人,供暖质量欠佳的出租屋,到了寒风萧瑟的后半夜,很需要两个人睡一个被窝。
祁纠家小狼崽的计划第一次得逞,是祁纠在酒吧值夜班那天。
酒吧那份兼职,每周本来一个通宵大夜班,第二天休息半天,工作强度不轻也不重。
这段时间里,祁纠的人气莫名飙升,半条街的酒吧都在找传说中的神秘alpha香水。老板好话说尽,割肉似的掏了十倍工资,给他调岗成了每周两次。
什么也不用干,只要点单送酒水,工资现结,第二天给全天假。
效果很是立竿见影。
祁纠周五值班,酒吧的生意相当不错,热闹得灯红酒绿,熙熙攘攘一宿不停,酒水的单子比往常直接翻了番。
生意不错,工资也不错,唯一的缺点是下班时间不像话。
凌晨四点半,星星都睡着了一大片。
祁纠放轻动作,打开防盗门的时候,家里还亮着灯。
叶白琅趴在餐桌上睡觉。
一人份的晚饭吃光了,牛奶喝到一半。
叶白琅枕着胳膊,很听话地换了祁纠新买的加厚家居服,身上披着祁纠的厚外套,胳膊底下压着摊开的作业本。
祁纠换了鞋,散了散身上的寒气,穿过客厅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走到厨房,摸了摸小狼崽的脑袋。
叶白琅闭着眼睛,呼吸又长又缓。
祁纠揽过他的肩膀,一手穿过腿弯,把人抱起来,往怀里揽了揽。
叶白琅被抱起来,额头靠在祁纠肩头。
这么折腾,叶白琅居然一点都没醒,一动也不动,看起来睡得很沉。
“不对啊。”系统对着心率琢磨,“你家狼崽子”
祁纠:“嘘。”
“哦!”系统立刻领会,“哦哦!”
祁纠家狼崽子突飞猛进。
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已经学会赶在他们回来、祁纠开门那几秒钟,火速伪造现场装睡了。
还会装冷按照系统拿到的设定,叶白琅根本不怕这么点冷,大冬天滴水成冰,叶白琅被叶家扔出去,也没换过衣服,桥洞街头都一样睡。
但这会儿被祁纠抱着,闭着眼睛的小狼崽屏着呼吸,心跳飚到一百八,还在像模像样往祁纠怀里钻。
祁纠摸摸他的头发,轻声问:“睡着了?”
听不见。
叶白琅紧闭着眼睛。
祁纠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拢手臂,把人抱回卧室,力道柔和地放在床上。
系统第一回看这个,帮忙举着小夜灯,兴致勃勃偷看。
回是回了撒手可没那么容易。
只要一松开手,还没等站起来,蜷在被子里的小狼崽就冻得直发抖。
演技爆表,改个造型、换个场景,稍微加点道具,可以直接拉去暴风雪肆虐的街头卖火柴。
祁纠跟着躺下,用被子把两个人裹住,单手揽在叶白琅的背后。
系统体贴地熄了灯,卧室就暗下来。
又暗又静,静得能听见心跳。
叶白琅攥着祁纠的衣摆,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泛白,那只手被祁纠拢住,就受惊似的一抖。
“没事。”祁纠摸摸他的背,轻声说,“放心睡。”
叶白琅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靠在祁纠肩头。
应该没那么硌手了。
这些天,他一直住在祁纠家,吃饭睡觉都规律,用不着东躲西藏,身上也添了点分量。
叶白琅知道自己装得拙劣,睁开眼睛,额头贴着祁纠肩膀的衬衫布料,闻见上面淡淡的烟草气息。
很杂乱。
烟草的气息,酒水的味道还有乱七八糟的香水。
祁纠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捏捏他的脖颈:“我去冲个澡。”
叶白琅收拢双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手臂收得更紧,低头埋在祁纠肩窝。
“夜班。”叶白琅哑声问,“必须上?”
他的掌心有些泛潮,手指攥了下,垂着视线:“别去了,我给你钱。”
祁纠没回答,摸了摸他的头发。
叶白琅问:“你是不是”
他有很多次想问,但话到嘴边,又梗着喉咙,变成针扎似的冰冷。
“你是不是。”叶白琅慢慢地问,“看不上,我的钱?”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念头,反而抬起头,迎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祁纠敲他额头:“乱想。”
叶白琅绷着嘴角,格外短促地抿了下,脸色依旧苍白,黑漆漆的眼睛又垂下去,被稍长的额发遮住。
“没有看不上。”祁纠批评他乱想,却又不把他当胡言乱语的小孩子,认真回答他,“我是大人,挣钱比较安全。”
叶白琅扯了下嘴角,哑声说:“你没大我很多。”
“我成年了,还在上大学。”祁纠有理有据,“没成年的是小朋友。”
还在念高中、马上要期中考试的也是小朋友。
祁纠说:“我刚刚看你作业,第三题错了,还有第七题。”
还有第四五六题。
有的错误比较基础,不该犯。
比如七乘九等于七十九。
叶白琅:“”
叶白琅等祁纠回家,根本没心思写作业,无非是乱写乱填一通,根本没注意自己写了什么:“明天改。”
他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被祁纠一打岔,满脑子都是七乘九,原本想说的话就忘了干净。
祁纠身上有种干净的冰雪味道,那些杂乱的气味稍散,原本的气息就更明显,还有一点蜂蜜脆底奶油小面包的甜香。
叶白琅不知道怎么松开手,两个人的被窝暖和,招惹出不知收敛的贪婪。
“你很忙。”
叶白琅抱着他,低声问:“累不累?”
祁纠想了想,摇头,一本正经:“体验生活,是采风的一种,为艺术创作提供灵感”
一本正经的胡扯暂停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他家狼崽子也不好糊弄,面无表情抬头,森森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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