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开温泉旅馆(殷忆华)

这种感觉说起来很微妙，大概也算是短刀们侦查值的一种体现。
今剑当然也感受到了，他点点头，转头就消失在原地。
杰森在布鲁斯上来前就已经被告知了自己的养父要过来做客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悄悄地来到附近偷看。
他躲在房间里，将屋子的拉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透过这个缝隙悄悄地看，甚至还带上了望远镜。
“果然还是很在意。”
“哇啊啊啊——！”杰森一整个大惊吓，整个人真切地蹦了起来，一屁股往后坐摔过去，手里的东西甩到了房间角落。
站在门外的今剑眨了眨眼，拉开一个门缝钻进来。
“反应太夸张了吧。”
杰森深吸一口气：“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在我视野里诶。”
今剑比画着解释：“我就是很普通地走过来，是你太投入了。”
“……”杰森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也说不好刚才是不是过于投入的状态，或者说他也觉得自己至少是有些投入的，所以不好直接反驳，但承认是不好意思承认的。
他跳过这个话题：“你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今剑也没在意，蹦蹦跳跳地跑去捡起杰森的望远镜：“主君在和韦恩先生见面呢，觉得你可能会来看，所以让我来看看你。”
“怕我跟人跑了”杰森随口调侃。
“嗯。”今剑倒是很直接地点头，“也有点担心，你不想走的话，不小心被韦恩先生发现了非要带走该怎么办。”
杰森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无言以对的时刻越来越多。
于是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不会的。”
今剑：“嗯”
杰森：“不会走的，不会被发现的，我也想留下来。”
今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太好啦！”
这边小孩子交流愉悦畅快，另一边的成年人们就纠结绕弯多了。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绕着马场的边缘骑着马慢慢溜达，一边闲聊一边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说起来，布鲁斯你日常很忙啊。”商恩晃了晃缰绳，“感觉有好久没见你来泡温泉了。”
“说起温泉，你们最近还有什么私汤是可以预约的吗我好安排约会。”布鲁斯笑眯眯。
商恩：“当然，你想要哪个房间”
“当然是没住过的，你这里是不是有溶洞风格的这个吧。”布鲁斯稍作思索。
“好。”商恩一口应了下来。
“说起来，商恩你家有很多孩子啊。”布鲁斯看到了一些正常路过或者打闹路过的短刀、胁差和打刀。
“是这样的。”商恩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应了下来。
“真是个大家庭呢。”布鲁斯感慨。
商恩正想回答，被紧急赶来的压切长谷部打断了。
“主君，韦恩先生，打扰了。”停留在马场外的压切长谷部同时也给布鲁斯打招呼，“有点紧急事件。”
商恩看了一眼布鲁斯。
布鲁西宝贝非常善解人意：“那我自己溜达溜达，你们先说。”
商恩从小云雀上下来，拍了拍它的身侧。
灵性十足的小云雀甩了甩尾巴，咯咯哒哒的跟上了绝影的步伐，一副坚定不移要贴贴的模样。
压切长谷部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里瑟先生发来了紧急的信息，似乎是卡特警官那边有情况。”
商恩皱了皱眉。
他不久之前专门去找托尼参加了纽约的上层宴会，联系到了纽约市的新市长，当然也接触到了HR真正的领头人。
这一段时间他人虽然没怎么出现，但他的钱是在场的，存在感自然也很强，算是正式刷上脸了。
“我知道了。”商恩没有多说，但已经决定先把布鲁斯送走再去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事情的时候和布鲁斯彼此拉扯拉扯也算是一种脑力活动，但现在来事情了就没工夫管他了。
商恩转身，吹了个短促的口哨。
布鲁斯走远了一些后就从绝影身上下来了，他以马身作为遮挡，更加光明正大地观察着周围。
听到口哨声后，绝影和小云雀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就往商恩的方向走来。
牵着缰绳的布鲁斯胳膊被抻了一下，眼见着两匹马都回去了，也跟着溜达回来。
“这一招不错，我能学吗”布鲁斯也学着吹了一个口哨，当然，没有任何效果。
商恩心说你们父子俩在这种事情上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好学，嘴上说着另外的内容：“学来控制我家的马还是想交给自己的马这些指令”
“当然是我家的。”布鲁斯哈哈一笑，“这样我就能在女士们面前炫耀一把了。”
非常敬业的布鲁西宝贝，一切事情出发点都为了炫耀，也为了在异性面前更有竞争力。
“只是一些从小训练的条件反射罢了。”商恩没有同意也没有直接拒绝，“很抱歉布鲁斯，临时有些急事，或许下次能更好地招待你。”
“别客气，我玩得很高兴。”布鲁斯不在意地挥挥手，“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
商恩礼貌微笑：“长谷部。”
“我带您出去吧，韦恩先生。”压切长谷部也礼貌微笑，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让蝙蝠侠在他的本丸自由行动
等什么时候蝙蝠侠同意他在蝙蝠洞散步再说吧。
里瑟本人没有到场，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事情也很简单。
卡特警官显然很热爱自己的工作，也花了相当大的努力接受里瑟和芬奇的存在，但很明显，她再努力也不能接受解决扎根于警察中的HR唯一的选择是需要全程依靠几个法外之徒。
再加上前不久她的准男友死于HR之手。
卡特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没有背后说人坏话的意思，只是想说，拿着榴-弹-发-射器对狙俄罗斯人可不是一个好主意。”里瑟沙哑的声音饱含难以抑制的痛苦。
“现代科技的对冲，听上去就非常NYPD（纽约警局）。”商恩歪歪头感慨。
里瑟：“……”
商恩举起手：“抱歉，你继续。”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这里同时有将近四十个人需要一些紧急帮助，还有一个卡特得去关注，所以得集合所有力量，或许你能来帮个忙”里瑟继续自己的话。
“毕竟我们没办法分身到那些家伙身上。”肖女士的声音从电话里远远传来。
“帮助你们要帮助什么人”商恩疑惑。
里瑟顿了一下，准备了一番自己的措辞：“我们调查出了近四十位疑似HR的人会被卷入其中。”
“不论怎么说，芬奇和我都认为他们更适合以法律来宣判最终的归宿，而非死于非命。”
商恩了然：“所以你们想保护他们，或者说，留存证人证据”
“你可以这么理解。”里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拔除HR这个组织，可以和里瑟、芬奇二人组的关系更加亲近，甚至有概率被“机器”盯上主动联系。
而且还能顺势吞一下HR在纽约的一些势力地盘，得到更大的话语权。
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如何分身到四十个人不用分身，我有人。”商恩微笑着做了个展示的动作。
露出了身后大广间内各干各事的刀剑男士们。

有了帮手就好解决多了, 乐于出门溜达溜达的刀剑男士远不止四十位。
“看上去不像好人呢，结束了之后能首落掉吗”大和守安定看着发来的资料，神情淡定地询问道。
“现代不好处理吧, 看上去都是警察，容易招惹麻烦……或许可以丢到FBI门口说起来伊丽莎白小姐的丈夫是不是FBI来着”山姥切长义随意挑了一张资料看了起来。
“即便如此也很难处理吧，HR身份就占便宜，还得找到他们干坏事的证据。”鲶尾藤四郎拿了两张资料，一张自己留着另一张递给了骨喰藤四郎。
“而且, 阿美莉卡的法律好慢的, 等结果出来, 这些家伙大部分都能找到理由被轻判。”博多藤四郎一副相当在行的样子，“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呢。”
“那就闹大吧。”堀川国广思索片刻，云淡风轻地给出了另一个方案, “海洋法系的优势之一，民意很多时候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法律决定审判结果。”
“呜哇，不愧是堀川。”长曾祢虎彻真心实意地夸赞, “真了不得了啊。”
“主君觉得怎么样呢”堀川国广对着长曾祢虎彻笑了笑后转身看向商恩。
商恩正在研究作为BOSS的阿隆佐·奎恩的资料，听到堀川国广的询问, 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觉得是个很不错的计划，即便卡特警官想要使用法律的手段解决问题，应当也不会反对我们稍微增加一些助力才对。”
“所以，你们其实不知道卡特警官在哪里”商恩半月眼。
“呃，她是个大女孩了，所以……”肖女士皮笑肉不笑地找了个理由。
“说起来，你的人呢”里瑟略微偏了偏头，看着商恩空旷的身后，和小小只的萤丸对上视线。
“当然是去工作了。”商恩摊手。
即便是处处警惕的坏警察也不会在意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小男孩出现在儿童乐园里和自己的孩子相谈甚欢。
哪怕是格外谨慎的俄罗斯帮-派也不会以为坐在自己隔壁卡座喝酒聊天的英俊男人是为了他们而来。
有时候, 样貌会带来麻烦，但好的样貌有时候也能从刻板印象出发，出其不意地达成自己的需求。
“所以，我们现在得找到卡特。”里瑟点点头，转头看向芬奇。
正在电脑前筛查监控的芬奇：“我已经很努力在查了。”
商恩自觉地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萤丸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直抵天花板的贴墙书架与上边满满当当的各色书籍，露出一个有些震撼的神情。
是的，商恩现在正待在芬奇的秘密基地里。
很明显，即便是不擅长开口的前特工和有着神秘过去的现富豪，在面对需要帮助的情况下，也不吝啬给予他们的伙伴一些信任。
特别在他们没有理由不信任对方的情况下。
“卡特警官想要自己解决这些事情吗”萤丸跑到透明玻璃板下边，看着上边贴整齐的数张照片。
“看上去是的。”芬奇分了一下心，理智上知道对方看上去像个小孩子，战斗力大概不会比里瑟低，但每次看到还是觉得很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
有种把小孩子拉进战局的荒谬感。
“所以，她想要逮捕这个家伙。”萤丸够不到最上方的内容，于是举起自己的本体敲了敲阿隆佐·奎恩的照片。
“是的。”芬奇察觉到对方似乎想说什么，于是分出了更多的注意力过去。
萤丸眨眨眼，转身看向芬奇：“她要怎么逮捕”
商恩与有荣焉的微微一笑：“她需要证据，就算卡特找到了其他人的罪证，但一贯处在幕后的奎恩肯定是最难的那个，而且，她如果想要合法的逮捕对方，首先需要一张逮捕令。”
理论上，在阿美莉卡，警方想要进入公民的私人财产中逮捕对方，需要法官签署的逮捕令，否则逮捕就是无效的，而对方所供述的犯罪事实也无法被采纳。
而在公共场合就不用了。
这也是为什么美剧里很多警官敲开对方家门之后，首先会要求对方走出来。
站在门口是公共场所，可以当即逮捕，但在站门内就是私人财产，警察不得直接进入。
尤其奎恩还是一位正儿八经的政府高层官员，就更要谨慎。
芬奇立刻拉近键盘：“我来找和卡特关系比较好的法官都有谁。”
肖女士皱着眉头，提出了一个问题：“她从哪里得到的证据”
“嗯”里瑟看过去。
肖女士挑眉：“我们都是刚刚才知道HR的首领是谁，卡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对方的罪证”
“她得搞一个出来。”里瑟眉头紧皱。
芬奇正在打代码的手顿了一下，眼睛也跟着睁大：“最简单也是最难被证伪的证据，口供！”
虽然口供在很多人认知里似乎不太可靠，但在绝大多数国家，一份能够明确证实的、与其他证据无矛盾甚至相互印证的口供，是犯罪的直接证据。
卡特想要得到逮捕令，最快也是最方便的操作，就是得到一份明确指认阿隆佐·奎恩的口供。
“所以，她会从哪里得到这份口供呢”商恩视线落在玻璃板上的某张照片上。
“值得一试。”里瑟掏出武器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看向其他人。
肖女士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等不及了。”
于是，等卡特敲响彼得·约格洛夫的家门时，等待她的不是紧张的俄罗斯人首领，而是相当松弛的里瑟、肖和商恩，以及被捆成毛毛虫的约格洛夫。
卡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家伙，一时无语。
里瑟耸耸肩，极力呈现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不请自来确实有点烦人了……我们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乔丝。”
卡特不爽地咬牙，然后泄气：“看上去我是没办法摆脱你们了，对吧。”
“我恐怕是的。”里瑟勾起嘴角。
卡特也笑了一下，视线自然地落在商恩身上：“我早该猜到你也加入了。”
“很高兴见到你，卡特警官。”商恩打招呼。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肖女士打断了大家的和谐对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卡特来到了莫纳汉法官的家中，转头就和阿隆佐·奎恩打了个照面，再然后双方就打起来了。
商恩和萤丸的加入让整件事情结束得更为迅速。
西蒙斯手中的枪炸膛的时候，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震惊。
商恩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我总是比较幸运。”
然后下一秒，他转身抓住偷袭者手中的枪，轻描淡写的一掰。
惨叫声掩盖了骨头碎裂和枪械断裂的声音。
肖女士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止幸运。”
商恩耸肩：“你得先做好准备，然后幸运才会降临嘛。”
对此，肖女士的回应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当然商恩是看不到的，毕竟肖女士此刻正在警官莱纳尔·弗斯科家里找他要证据的钥匙。
卡特没管这些，她只是说：“我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FBI了。”
“关于这个……”商恩默默地举起了手，笑得相当无辜。
皮特·博克不止一次被从睡梦中吵醒。
毕竟他是一个FBI，即便是精英犯罪相关的工作让他比其他犯罪科室的同事们能更有规律地回家。
不过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被吵醒。
有人在敲他家的门，动静不大，但是很持续，而且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敲门。
睡得死死的皮特被伊丽莎白拍醒，然后警惕地拿着自己的枪下了楼，大声询问是谁在门口，没有人回答，只是还在敲门。
于是他举着枪，猛地打开了家门。
空无一人。
前一秒还在被敲响的家门，此刻却没人站在门口，甚至没看到任何身影在附近。
只在门口留下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他谨慎地捡起来，文件夹中夹着的东西散落了一地，皮特用脚把东西扫进家里，关上门后才低头去捡东西。
“亲爱的，是谁”伊丽莎白在二层的卧室询问着。
“一个信使，别担心，伊尔，你继续睡吧。”皮特关上房门，顺手反锁后决定早上上班后去调出来附近的监控看一下。
照片的内容很简单也很清晰易懂，即便皮特并不熟悉纽约警局的成员，也能从照片中的制服中认出这些人的身份。
文件夹中不仅有大大小小的照片，还有一些账单，以及一封打印出来的信。
信中说明了HR和俄罗斯人的勾结，还写明今晚这里会发生坏事，纽约警局无法相信了，请FBI派人过来主持公道云云，最后给了一个地址。
这件事很严重的，皮特皱着眉换上衣服，一个电话叫醒了自己的领导，这样那样地说了一番后，得到了出动的许可。
“严格来说这些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但在事情明确之前，我不确定告诉其他人是个好主意。”领导这么说着，“不过今晚我们也不是第一个收到黑-警匿名举报的了，还是去看看。”
“明白。”
皮特当即叫醒了自己小组的成员，联系了行动队以防万一，然后开着车就冲向了信中留下的目的地。
FBI的人来的时间刚刚好。
弗斯科已经带着全部证据和卡特碰头了，商恩扫视一圈，非常体贴地询问：“需要我稍微处理一下他们的记忆吗”
“……你能做到”里瑟眨眨眼，有些许的惊讶。
“不能太多，但是可以改一点点，比如把闯进来打架的人改成弗斯科。”商恩比画了一个小小的距离，笑着解释，“其实是一种快速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