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之后,叶彬青没有评价,服几片维生素当药。
自从营地半夜枪响之后,叶彬青再听到什么事都不感到意外。民风“淳朴”的地方有时会发生颇为骇人的犯罪。光使用学校里的带兵手段在连队是吃不开的,缺少一些震慑性的力量。
叶彬青增长了经验。
门一响,阮子燃撩起暖帘,问道:“彬青,你好点了吗?”
叶彬青坐在床上,腿上扎着绷带。军医敷上药物,叶彬青隔天就有痊愈的感觉,可是阮子燃每天会来看望。贪恋这点温柔,导致叶彬青的伤还没好透。
阮子燃对叶彬青说一会话,问他:“今天放假,你想不想出去?”
叶彬青从床上下地,把腿上的纱布解除,准备穿衣服。
阮子燃关切地看了一眼。
叶彬青的小腿光洁瘦削,薄薄地结了一片痂。他迅速换上外衣,问阮子燃:“去哪里转转?”
阮子燃指着小山包说:“我们上去看一看?”
叶彬青跟着阮子燃,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上爬。
阮子燃在前面走着,问叶彬青:“腿疼不疼?要给你找个树枝当手杖不?”
叶彬青跟在后面,含笑摇摇头。他受到的冲击主要是在心理层面,不是生理层面。
叶彬青说:“子燃,以后不要徒手追击。我的枪可以给你使。”
阮子燃不以为意:“不用。”
拨开一片草丛,阮子燃发现一块平坦的阔地,快步跳上去。叶彬青跟着跳了过去。
吹着山风,阮子燃总结道:“抓他们哪里需要用枪?彬青,我看你是当团支书当太久,太在意形象。什么不能打人,不能骂人……他们就是欠揍,光讲道理哪行!”
叶彬青忍俊不禁,笑道:“我懂了,连长。”
叶彬青指着远处一片微雕似的城市景观,对阮子燃介绍这一带的军事布局,这座城市的情况,还讲到他跟师兄半夜溜出营地,看到令人惊叹的美景。
阮子燃饶有趣味地听着。
听完后,阮子燃油然而生一种豪气,指着脚下说,这个地区的布局略薄弱。以后,他要把这里变成一个火箭炮台,在山的掩体下,轻易控制包括城市在内的几百里土地。
阮子燃认为,这个地区不是经济重镇,但是物产丰富,正好可以作为一个稳固的军事基地,先更换先进的遥感设备和雷达,下一步可以变成核战争的后方。
叶彬青听着他的宏伟蓝图,仰着脸。
豪情迸发之后,阮子燃对叶彬青说:“这些你早想过,对不对?就是环境不允许。我随便说说的,以后,这里还是你说了算。”
叶彬青有点惭愧,他真的没有想过。
在这种环境里,阮子燃还能迸发经天纬地的计划和蓬勃的野心,叶彬青感到佩服。
演讲之后,阮子燃从行囊里掏出水壶喝水,发现相机也在里面。许班长把连队的相机塞在里面。
阮子燃喝过水,拿出相机,提议说:“彬青,你没有在这里拍过照吧?我替你照几张。”
叶彬青正在享受阳光的柔抚。相机是专门给连队、团部用来摄制新闻照片,他自己确实没有拍过。
按照阮子燃的要求,叶彬青预备找一棵树,扶着它,开始留影。一连扶了几棵树,阮子燃都认为不合适,树的位置不好,要不就是树不够高大苍翠。
叶彬青忙说:“我随便拍拍就行。等你拍的时候,我们再好好找个位置……”
阮子燃制止了叶彬青的随意,带着他转悠一圈,找到一个最佳取景地,命令叶彬青过去站好。
叶彬青走得头发都湿了,还是微笑着站过去,看着镜头。
清风扑面,鸟鸣山涧。叶彬青感到一阵惬意。
见阮子燃对此景颇为满意,叶彬青不由提议:“子燃,要我给你拍吗?”
阮子燃看一眼相机,说:“没电了。等我下次去师部授衔,你再给我拍。”
叶彬青愣了一下,看来阮子燃的计划是一种念头,他的心不在这里。
叶彬青回到阮子燃身边,席地而坐。
阮子燃倚在石头上休息。他拿出水壶,递给叶彬青。
叶彬青喝一口水,笑问:“子燃,你不喜欢这里?我感觉,师里很重视你,士兵也很服你。”
阮子燃惬意地晒着太阳,没有答话。
叶彬青想一想,大胆地说:“你是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我?”
阮子燃僵了一下,沉默下来。
静默的空气里,阮子燃瞥一眼天边的晚霞,站起来:“有点晚了。”
回去的路上,阮子燃还在前面走,但是许久没有回头。叶彬青的心情就像太阳西沉一样,逐渐低落,不知不觉,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阮子燃一口气走到半山腰才停住。回首望去,叶彬青正在慢慢朝他走来,在一朵鱼鳞似的云彩下面。
不喜欢他?阮子燃心想,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是……自己只是喜欢看见他?还是喜欢跟他相处……
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知道,这种感情的发展是百害而无益处的。
阮子燃眸子暗下来,整个面容都冷肃起来。
叶彬青跟上后,阮子燃没有再跑远,而是不远不近地走着。
快到营房的时候,叶彬青打破僵局,出声问:“想不想去外面吃饭?”
阮子燃冷着脸孔,回答:“你下次找个女孩一起吃饭。”
叶彬青没有做声。
阮子燃步子放缓,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政委帮你找……什么样的女孩都可以,陪一陪你总可以的……会让你慢慢好起来……”
一通话下来,他终于让叶彬青闭嘴。
阮子燃感到脚步轻松一些。营地的士兵不多,大家很珍惜难得的休假,只有他两回来得早。
阮子燃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解开外衣。
叶彬青站在门口,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阮子燃有点烦躁,将厚重的军外套扔开,走过去,对叶彬青开门见山地说:“我本来考虑跟苏冰结婚的。如果不是她的问题,我们结婚的话,我是想请你来做伴郎的……彬青,我结婚的话,你会高兴的吧?”
叶彬青整个人微微震动一下,手从门框上滑落下来。
叶彬青用一种不自然的语调,反问他:“子然,你说这个会不会早了点?”
看到叶彬青这个状态,阮子燃有点于心不忍,他没想过跟谁结婚,但是他不想再忍耐。总是被一个男的觊觎,这种生活太过憋屈,就算叶彬青伤心流泪,他也不能再姑息。
阮子燃继续说:“彬青,你是我的朋友。你会为我高兴的,我知道……”
叶彬青盯着阮子燃,意外地说:“子然,你一点都不害怕吗?非要现在说出来……”
阮子燃对峙着叶彬青,不由得怔了一下。
叶彬青上前一步,搂住阮子燃就要亲吻他。
阮子燃狼狈地闪到一边,还是被叶彬青拦腰抱住,含住耳朵。
一下子,阮子燃的半边脸都烧了起来。他的耳垂被叶彬青紧紧地吸住,咬在唇齿间摩擦。叶彬青含着他烫起来的耳朵,舔吻他的耳廓,把舌尖伸到他的耳廓里……
阮子燃的身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猛然推开他。
叶彬青向后退了一步。
阮子燃面色一阵青红,用袖子粗鲁地擦耳朵。正要破口大骂,他看见叶彬青随手把门关上,落下插销。
阮子燃僵硬地站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彬青微笑一下,轻声说:“如果我伤害你,你会害怕吗?”
阮子燃半天才挤出一句:“把门打开……”
叶彬青把外衣褪去,露出单薄的衬衣,他丝毫不觉着冷。阮子燃不仅让士兵挂上暖帘,屋角还架着铜盆,铜盆里面是几块半温的炭。
叶彬青好像自言自语一样:“为什么你的胆子那么大?总是要冒险……”
阮子燃重复道:“把门打开。”
叶彬青注视着他,拒绝道:“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你没有三头六臂,子然,你是肉做的……”
阮子燃扶着头,深吸几口气,勉强接受了眼前的现实。紧接着,阮子燃就要去拿匕首,他的匕首藏在床垫下面,但是叶彬青好整以暇地等了许久,早就想好对策。
叶彬青一个箭步上前,抢先从床下抽出匕首,逼住阮子燃的脖颈。
阮子燃毫不犹豫地挺上去,骂道:“你把我杀了?!”
叶彬青的匕首撤后一点,阮子燃乘机转身去够铜盆。取暖的铜盆不仅分量够重,可以作为武器,就算是里面的炭块掉出来,掉在叶彬青的身上也够他受的。
不料,叶彬青跟在后面,对准阮子燃的软肋来了一下。阮子燃还没够到铜盆,一下扑倒在地,眼冒金星。
阮子燃负痛爬起身,他刚刚教过叶彬青狠心,对方就对自己痛下狠手。阮子燃气得太阳穴在跳,立即拔拳上去。
叶彬青跟他揪斗在一起,两人瞬间踩破了一把椅子,打翻桌子。避免匕首把阮子燃刺伤,叶彬青只能闪着点,将匕首飞到门上。
阮子燃挥拳打破叶彬青的嘴角,但是没法靠近门口,一怒之下,他想要打破窗户。出于安全考虑,这个屋子刚刚装好防弹玻璃,阮子燃刚打裂两条缝,他的拳头就渗出血……
叶彬青用力擒住阮子燃,将他双手捆住。
阮子燃挣扎着,被叶彬青放到床上。
叶彬青喘着气,拨开阮子燃因紧张而浸湿的头发,不解地说:“你不讨厌我,怎么这么害怕……”
爬一下午的山,又被叶彬青打,阮子燃累得说不出话,他的胸口在衬衣下面起伏。
叶彬青灼灼地看着他,倾诉道:“子然,你可以做我的上峰。但是我爱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要当第一个碰你的人,哪怕你会恨我……”
叶彬青解开阮子燃的扣子,一粒接一粒,直到露出一大片胸膛。
叶彬青附身下去,热吻他的肌骨。
阮子燃一阵急促地挣扎,想把叶彬青掀开。
阮子燃没有想好要不要呼救,加上叶彬青一直跟他亲昵。他一时粗喘起来,脖子上的筋爆了起来。
叶彬青按住阮子燃的肩胛,小心地解开他的皮带,把手伸到军裤里。
阮子燃不得不屏住气息,咬紧牙关。
爱抚之下,阮子燃的身上浮起一层细汗,他半裸在解开的军服里,裤子也滑开些,露出结实的臀肌和毛发。他的性器被叶彬青握在手里,已经勃起。叶彬青紧捉着他,细致地爱抚了一会,才慢慢抽出他的皮带,挂到床边。
阮子燃缓过点劲,哑声命令:“彬青,放开我!”
叶彬青想去吻阮子燃,安抚他一下,被阮子燃狠狠咬了一口。
叶彬青“嘶”了一声,鲜血滴落在阮子燃的唇角。
阮子燃恨道:“你不是疯了吧?”
叶彬青不以为意地舔了一下唇。阮子燃刚刚满二十二岁,胸膛饱满,散发出一种处||子似的诱人气息。
叶彬青完全硬了,褪去自己的衣衫。
叶彬青原本想给阮子燃口交,让他享受一下云雾般的快感再说。第一次品尝阮子燃的味道还是在他离校之前,叶彬青还挺怀念的。
嘴唇受伤的话,叶彬青决定算了。
叶彬青除去衣物,露出强健的筋骨。性欲让他的肌肤散发出一种滚烫的热意。
叶彬青压住阮子燃的腿,触摸到柔软的入口,先用手指插了进去。
阮子燃剧烈地挣扎起来,手上的伤口迸出血珠。
当叶彬青的性器侵入进去的时候,阮子燃的身体就像一匹锦缎,产生了一种轻微撕|裂|般的感觉。这种痛感不算强,却让阮子燃颤抖了起来。
叶彬青滚烫地搂着他,像要把他放到自己的心瓣里搂着一样。屈辱的感觉还是让阮子燃一下子视线模糊。
叶彬青稍稍动了一下,阮子燃“啊”得叫了起来,一种异样的酥且痛的感觉从臀尖泛上来。
叶彬青被阮子燃的反应弄得情动难遏,将他的衣衫|尽|褪,有力地撞击他的身体。
阮子燃有点呼吸不畅一样,发出抽气声。
绝望中,阮子燃发出只字片语:“不……彬青……我不想恨你……”
血珠滴在床上,让叶彬青心疼不已,但是满足感让他无法停止。
阮子燃的身子像籽玉一样莹润温热,触手的肌|肤细腻而有种吸附感,让叶彬青爱不释手。叶彬青一边跟他交合,一边忍不住搓揉他的胴体。阮子燃又痛又难熬,简直想自杀,但是他的体能太好了,他在痛苦中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法启齿的感觉。
在叶彬青略微粗暴的爱抚下,阮子燃的肌肉微隆,胸口的乳|晕散发出一种赭红的色泽。叶彬青忍不住含到口里吮|吸。
阮子燃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无意识地绷紧大腿,重重摩擦着叶彬青的身体。
阮子燃的反应让叶彬青特别想把他整个人咬碎了,一口吞下去。
叶彬青将阮子燃抱起来一些,更深地进入他,完全地契入他朝思暮想的身体。
阮子燃无法控制地嘶叫了一声,阴茎颤巍巍地挺立着。阮子燃怀疑叶彬青想劈开自己,杀掉自己,但是他快要死了,只能掐叶彬青的肩膀。
叶彬青喘息着,呢喃:“子然,你对我不是没感觉……对不对?”
阮子燃完全听不到叶彬青说什么,他的嘴唇微微发抖,只希望叶彬青快一点。
铜盆里的火在燃烧,炭轻轻响了一声。
夜色弥漫,两人已经不自觉地纠缠了好一会。
阮子燃的唇边染着血,劲健的腰身上也沾了一点血迹,紧皱着眉头,散发出一种带着恨意的迷离|情|味。
叶彬青扣着阮子燃的腰,让他不能离开自己,深深浅浅地进入他柔嫩的内里,幅度并不大。
阮子燃的手已经被放开,他用手臂挡着叶彬青,但是无法脱身,随着对方的动作不时痉挛着。
当叶彬青又一次刺入的时候,阮子燃难挨地泄出一丝呻吟。不知是痛还是快感。
叶彬青束缚住他,细细侵犯他的敏||感||细嫩处。
阮子燃挣扎着,嘶喊道:“不!让我出去!”
叶彬青紧扣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尽情地撞击起来。
阮子燃的声音顿时变了调,身体难以控制地变得湿润而又坚硬。这种坚硬很快像要破碎一样,颤动起来……
叶彬青热烈地吻着他的身体,又含|住他的胸口,像要吃掉他一样地吮吸。
阮子燃惨叫着,剧烈地喷射出精液。
一种难以形容的耻辱和一种不由自主的肉欲同时降临,阮子燃被压得无法呼吸,泪水激出了他的眼睛。
假期如此难得。
士兵们抓住机会玩到深夜,又给家人、亲友、女朋友拼命打电话。一直讲到尽兴,他们才三三两两看着熄灭的霓虹,依依不舍地回到营地,美美地睡上一觉。
风波彻底过去了,士兵们认为,事情已经画下一个完整的休止符。当阮子燃命令他们,把叶彬青抓起来,关押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
在阮子燃的坚持下,士兵把叶彬青关在屋子里,不给他饭吃。
阮子燃的肩胛淤青,拳头有明显的伤痕。当他询问许班长自己有没有权将叶彬青下狱的时候,许班长吓得不敢吭声。
这么短的时间里,连长跟副连长之间爆发出矛盾,严重斗殴起来,导致连长负伤。如今,连长又要求他们整死副连长,最好斗的士兵都感到头痛。
营地一时死寂着,笼罩着一层低压。
尽管士兵们可以选择阮子燃,不要叶彬青,但是大家不敢处置叶彬青。军营不是没有王法的呀!士兵们低着头。
阮子燃给团里打报告,要求以袭击上级的名义将叶彬青收监。
团里没有反应。
阮子燃又等了几天,感受到一种无望。他不得不亲自到团里的电话室,给自己奶奶打电话。
朱阿姨不满道:“听说你把团里搞得鸡飞狗跳,有没有这回事?需要那么较劲嘛,会给你自己造成影响的……你以为你多能耐?别人懂得都没你多吗?!”
阮子燃沉默着。
朱阿姨说了一通,问:“你最近还好不?”
阮子燃说:“能不能把我调回去?”
朱阿姨一阵诧异:“调回来……我之前问你,你不是说不需要?怎么反悔……”
阮子燃没吭声。他的眼角下有片血痕,透着暗伤的凝紫色。
朱阿姨不高兴地斥道:“迟了!我前两天才跟你爷爷说,你要坚持到底。你爷爷还挺高兴的。现在……你吃屎也要自己吃完!懂不懂?你以为是菜市场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跟你爷爷什么时候讲过条件,那么艰苦都不讲条件!你怎么有点屁事就吃后悔药,撑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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