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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不想洗白(杉木乔)


站在外堂的管家听到这话之后连忙走进来为宣凤岐引路:“王爷,请随奴婢来。”
话音刚落,宣凤岐便跟着那名管家退出了内堂。
此时此刻,内堂中就只有宣凤岐和耿志山两个人了。谢云程见人都走了之后,他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忧虑的样子,他转过头像祈求什么似的看向耿志山。
耿志山似乎也察觉到了谢云程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陛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是老臣能办到的,就一定会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之后微愣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没过一会儿,他便松开了一直握住耿志山的手,随后站到了耿志山面前。
就当耿志山疑惑之际,谢云程忽然撩开袍子猝不及防地跪在了他面前。耿志山见状脸色骤变,他瞳孔又是一缩,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谢云程一下跪在地上的时候,他才诚惶诚恐从榻上起身来到谢云程面前。他单膝跪下伸出双手想要扶谢云程起来:“陛下,这可使不得啊,您这是折煞老臣了!”
谢云程仍然不动如山,他看着耿志山那双微颤的眼睛:“老将军,孤这是有事要求你,若老将军连这个礼都不受,那孤又有何脸面说出自己所求之事呢?”
耿志山听到谢云程这句话后脸上还是带着惶恐之色:“陛下,自古天子跪天跪地跪祖宗,断无向人臣跪拜之礼啊!若陛下真的有求于老臣,老臣身为您的臣子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办,您真的不必向老臣行如此大礼啊!”
话音刚落,谢云程一脸真挚地看向耿志山:“老将军此话当真?”
耿志山看到这孩子脸上的狐疑,他也猜到了谢云程求他的事情可能有一定的危险,更甚者或许跟宣凤岐有关。他只回答道:“自然,老臣不敢欺君。”
谢云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他这个时候才站起来,耿志山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算暂时放了下来。
谢云程接着说道:“孤知道老将军一心忠于大周,所以才会在先帝驾崩后从远疆赶回来助孤登基,想必老将军也知道孤虽是大周的皇帝,但大周的人心并非都是向着孤的。”
耿志山听到谢云程这番话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所言指的是襄王?”
谢云程点点头:“老将军见识深远,孤说的就是襄王。只是孤登基不满三年,朝中朝外人心动荡,若此时夺权恐怕不是个好时机,老将军虽然统领三军,但我大周大部分将军都在边疆戍守,皇城内的禁军全都握在襄王手中,孤现在身边无一人能与之抗衡,所以孤便想到了老将军。”
耿志山听完他这番话后眉心皱成了根麻绳:“陛下的意思是要老臣召边疆将士回来,助您夺回落在襄王手中的政权?”
谢云程此刻摇了摇头:“不,襄王虽然在许多事上有不足之处,但是孤留着他还有用。若贸然除掉他,必会引起朝内外动摇不安,若是从北疆调兵回来又会动摇军心,让内朝中有不臣之心的人蠢蠢欲动,敌国也可能会趁我大周内乱之际发动敌袭。”
耿志山听到谢云程这番话之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这孩子的气度和谋略都跟先帝一模一样,不……他甚至比谢玹好一些。因为今年的他也只有十二岁而已。
生在帝王家普通的孩子十二岁时或许连兵书都没有读熟,但谢云程却能分析出当前局势的利弊,而且他所陈列的事情也是有理有据,并不是信口胡诌的。
耿志山眼中充满了赞赏的目光:“那陛下希望老臣怎么做?”
谢云程听到他这样问后微愣了一下。他又趁着耿志山双目注视他的时候往地下一跪:“孤有一个不情之请!”
耿志山看到谢云程又跪,他那刚放下没多久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也跪下:“陛下又折煞老臣了,老臣说过,凡是陛下的命令,老臣必竭尽全力!”
就当耿志山想要他站起来的时候,谢云程继续跪着:“老将军请听孤一言,孤一个人在皇宫之中孤立无援,而且襄王也时常派人监视着孤,孤想让老将军成为孤的太傅,这样襄王想要暗害孤的时候,孤还有老将军可以依靠!”
谢云程这番话言辞恳切,发自肺腑,耿志山听后反而沉默住了。他没想到谢云程会请求他为太傅。
耿志山虽然对谢云程这个要求有些疑虑,但他还是请谢云程起来说话。说到底他是臣,谢云程是君,他从未有过谋逆之心,谢云程这一跪恐怕要折他十年的寿了。
朝中文武全才数不胜数,而他只不过是一个经由边疆沙土侵蚀的粗人。耿志山看着谢云程:“陛下真的要臣为您的太傅?”
谢云程目光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自然,孤深思熟虑已久,孤觉得老将军乃太傅的不二人选。”
耿志山似乎在推辞:“可是陛下……老臣常年习武,与风沙刀枪为伴,才情不是甚好。”
谢云程听到耿志山有为难之意,于是接着说道:“谢氏的先祖哪一个不是风沙刀枪相伴,大周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出来的。老将军只凭借于此便足以当孤的太傅了。若老将军不肯答应的话,那孤宁愿长跪不起!”
耿志山见谢云程又想跪一下,于是连忙伸出双手制止他:“陛下这可千万使不得,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老臣岂有不遵之礼?”
谢云程听到耿志山这话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喜悦的光:“这么说来老将军是答应了?”
耿志山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谢云程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显得高兴极了,他又像刚才一样撩开衣袍准备跪拜耿志山:“太傅在上,请受孤一拜!”
耿志山见状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陛下别!老臣虽然答应为您的太傅,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老臣不敢有僭越之举,请陛下不必以民间繁礼对待老臣。”
谢云程听到耿志山这话后微皱起眉头来:“可是……孤怎么也得有些表示才对啊。”
耿志山看到谢云程这认真的脸不禁笑了一下,他喜欢这孩子的单纯也喜欢他的聪颖,这个大周需要一位英明的君主,如果他成为谢云程的太傅能使得万世开太平,那也算功在千秋了。
耿志山看向了旁边梨木桌上的茶盏:“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为臣俸一杯茶吧,如此一来便算有所表示了。”
谢云程听到之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桌子面前,他拿起紫砂壶为耿志山斟了一杯茶,随后俸在他的身边:“太傅,请用茶。”
耿志山点了点头欣然接受了谢云程这杯茶。
谢云程跟耿志山聊了许久,耿志山在应下太傅之职后又发问道:“陛下,若老臣担任太傅之职,但抚远大将军的职位该由谁来担当呢?”
他是一介粗人,说话不太具体。其实,耿志山原本的意思是,既然他已经接了太傅之职了,那接下来的三军该由谁统领,或者再进一步说,兵符应该交给谁?
谢云程很显然明白了耿志山的意思,他道:“现在朝野上下也只有老将军能与襄王分庭抗礼,老将军接下太傅之职后可继续担当抚远大将军之职并统领三军,统领三军的兵府自然也归老将军掌管。”
耿志山听到谢云程这番打算后又紧锁起眉头来:“陛下,这于礼不合啊!”
谢云程听到他的顾虑后笑了笑:“老将军不必担忧。襄王只不过在父皇身边五年便到了异姓王的地位,而老将军为大周立下过汗马功劳,只不过是在抚远大将军的名头上加太傅衔,这又有何不可,一切都在孤的掌握之中,请大将军不必多心。”
耿志山听到他这番话之后才松了口气,他此刻离开榻边跪在地上:“既然陛下主意已定,那老臣必当誓死追随陛下!”
谢云程见状将他扶起:“太傅不必多礼。”
日暮西垂,远处天际泛出一条橘红色晕染的线。宣凤岐在东边暖阁睡了一觉,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他看着外面归巢的燕子笑了一下。
谢云程跟耿志山谈完话之后便走了出来,他来到宣凤岐的身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脸……他的脸上带着薄红,仿佛是被夕阳照耀的一般,也可能是他刚睡醒的缘故。
耿志山走到外堂前亲自送谢云程和宣凤岐离开:“老臣恭送陛下,恭送王爷!”
宣凤岐跟谢云程出了将军府后,谢云程便主动去牵宣凤岐的手,宣凤岐握住了谢云程有些微凉的手,他今天在将军睡了一觉后更觉得无力了,于是这次他没有亲自抱谢云程上马车。
谢云程一下便跳上马车钻了进去,随后他拉住了宣凤岐的手让他上来。
宣凤岐上了马车后,谢云程与他相视一笑:“皇叔,你不夸夸我吗?”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番话之后便知道了谢云程已经成功了,他将纤瘦皙白的手覆在谢云程的头上摸了摸:“陛下真厉害。”
谢云程此刻依偎在宣凤岐的怀里:“皇叔教我说的话我都说了,老将军一开始本不想当我的太傅,可是当我学着皇叔教给我的跟老将军说时,老将军便同意了。”
宣凤岐听到这里的时候点头笑了一下。
这件事如他所料那般发展,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知道要是自己开口让耿志山当谢云程的太傅,耿志山必然会百般猜疑推诿。可是如果这件事让谢云程自己去说,再加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耿志山再怎么样也会同意的。
耿志山当初为了谢玹的知遇之恩能为大周效力十余年,那么他现在也可以为了谢云程继续为大周忠诚。谢云程亲自去求他,一来可以让他觉得自己还有用,二来在他原本的官爵上加太傅衔也是为了让他觉得自己有能与襄王分庭抗礼的能力。
人一旦得到了实打实的好处才能放下警惕心,然后宣凤岐就能顺利拿到耿志山手中的兵权了。
在回去的路上马车摇摇晃晃的,玄都城的官道虽然平坦,但马蹄和木辕的响动还是晃得宣凤岐头疼。谢云程此刻就像只小猫似的依偎在宣凤岐的怀里,他似乎有些困了,他用一种奶呼呼的声音轻声说道:“皇叔,今日我与老将军谈话的时候并未察觉到他有谋反之心,我们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夺走他的兵权吗?”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的疑问后笑了一声,他那温热的手摸过了谢云程有些微凉的脸颊。小孩子长得快,谢云程那有些婴儿肥的下颚正在一点点消减,他的脸开始变得有轮廓了。
宣凤岐像哄孩子似的一边轻轻拍打着他一边说道:“陛下不能因为别人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他。耿志山之前效忠的是先帝,若不是臣有大周的传国玉玺,耿志山也不会听臣的调遣回朝扶持您登基继位。他手里本来就是有兵权的人,纵使他现在不反,一旦大周没有皇位继承者了,在绝对的权力诱惑下他也会义无反顾带领三军直冲玄都。”
谢云程似懂非懂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可是我看不出来。”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样说后又愣了一下,他又道:“陛下,人心都是多变的,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忠诚。您想一想,要把兵权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忠心会挪移的将军手里好,还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好?”
谢云程听到这话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自己的手里。”
宣凤岐听到他的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更何况耿志山是先帝的人。”
耿志山也是当年参与斩杀谢瑾满门的人,就算谢云程现在不知道,他以后也会知道的。其实谢云程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而且他真正的杀父仇人也已经死了,或许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幸运。
谢云程当然知道只有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安心。他也清楚现在他与宣凤岐合谋的都是为了宣凤岐的利益,但只要宣凤岐一直在意自己是异姓王的身份,他就能一直活在宣凤岐的庇护之中。
当然,这不是长久之计。
三日后,谢云程亲自颁布旨意加封抚远大将军为当朝太傅,赐黄金万两,螭龙补服以及让他随意出入皇宫的权利。
或许其他的赏赐在朝中其他人看来是最寻常不过的,但赏赐螭龙补服就意味着耿志山目前的地位跟宣凤岐是一样的。因为当初谢玹封宣凤岐为异姓王的时候赏赐给他的也是螭龙补服。
温郁被宣凤岐降了职卷铺盖去了礼部,原本与他同为尚书的李儒风成了他的上司,他刚一上任,李儒风就把布置农桑礼的事情交给了他。先帝在世的时候喜好征战,对农桑之事不甚关心,直到大周粮仓连着三年欠收,民间粟米价格一路水涨船高他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宣凤岐在先帝身边辅政的时候建议每年春分后在民间设置农桑礼,皇帝届时会亲自前往农田播种耕地以示大周对农桑的重视。自然,宣凤岐的这个提议让民间百姓确实感受到了皇室对农耕的重视,之后的几年里谢玹沉迷于宣凤岐的美色便不再四处征战,他整日里在乾坤殿中与宣凤岐欢愉享乐,到最后朝也不上了。
而这个时候谢玹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也受到了宣凤岐的蛊惑,在他还没有驾崩的时候就许了宣凤岐摄政的权利。
温郁这几天一直在忙农桑礼的事情,当他听到抚远大将军骤然成了太傅之后还有些惊讶。他经由打听才知道,加封耿志山为太傅的旨意是谢云程亲自下的,宣凤岐并未干涉。
温郁一想到这里就奇怪了,宣凤岐恨不得在朝政上事事都亲力亲为,既然谢云程有了这心思那他为什么不阻止呢?
耿志山是手里有兵符的人,他在远疆还有着十几万将士,如今小皇帝加封他给太傅也并未收回他的兵权,那就代表着他想看到耿志山与宣凤岐分庭抗礼的局面。
虽然耿志山不太可能有谋反之心,但是宣凤岐看到谢云程加封有兵权的耿志山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吗?宣凤岐一向是爱权如命的,他为了权力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在这件事上温郁反而看不太明白了。
就当温郁整理书案上的折子的时候,一个穿着退红色圆领袍的少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温兄,温兄,你真的是让我好找啊!”
温郁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之后紧皱着眉抬起头来,他看着那名少年拿着一包瓜子坐在了他对面:“你听说了最近的事了没?”
温郁看到裴砚之后翻了个白眼:“你现在不是陛下的伴读吗,这个时候你来我这儿干嘛呀,难道是上次还没被襄王打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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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噢耶,日六成功!

第34章
裴砚听到他这话之后微微愣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些嗔色:“我被打已经够惨的了,你还反过来挖苦我?对了,你来礼部, 那个李老头有没有为难你?”
温郁摇了摇头:“我如今正筹划着农桑礼的事情,再过几日陛下就要亲自去城郊外的农田里亲自执礼了。我现在正当职,若是真的让李儒风看到我与你在此闲话,恐怕他会抓住机会到宣凤岐面前参我一本。”
裴砚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放心放心,如果那个李老头要是敢参你一本我就把责任全都揽下来。”反正他安国公之子的身份, 就算宣凤岐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因为这事打死他。
裴砚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陛下亲行农桑礼的时候,襄王也得随行在侧吧?”
温郁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如此, 我行事才要格外小心些, 上次是我运气好才只是被贬到礼部办事。若是再惹怒襄王的话,那我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裴砚将瓜子皮吐到了另外一个牛皮纸里:“上次我本来想为你出口气的,没想到我却挨了一顿打。”
温郁听到这话无奈地看向他:“你年轻,就算说出错话也能当成童言无忌,再不然你爹也可以为你兜底。如若不然, 襄王又怎么会只打你十板子就能了事?”
裴砚缓缓磕着瓜子,他赞同似的点头。
温郁又道:“以后你说话也要小心一点,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大错,纵使有安国公也保不住你。”
温郁和裴砚此刻心里都知道宣凤岐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他们只能在宣凤岐面前谨言慎行。
“对了, 你不是侍奉在陛下身侧, 教他打猎射箭吗?今日怎有闲心来我这里?”
裴砚此刻将自己的那包瓜子放到了旁边放着茶壶的红木矮桌上:“陛下有了抚远大将军当太傅,大将军的箭法自然是比我强百倍, 所以我今日才得闲来你这边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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