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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不想洗白(杉木乔)


宣凤岐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盯着沈英衡良久,少年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但他此刻握着匕首的手却有些微微发颤。宣凤岐深深叹了口气:“本王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方才所说的那些恐怕也只是听信了风言风语的臆测。毕竟当初灭你沈家满门的圣旨是先帝下的,人也是先帝派去的,你若硬说是本王,本王也无法了。”
沈英衡听到这话后有了那么一丝犹豫:“我们沈家对先帝忠心耿耿,先帝在位十一年里沈家更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若不是你挑唆,陛下又怎么灭我沈氏满门,你就算再怎么不承认也没用!”
宣凤岐见他上套,于是接着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沈家为先帝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啊?”
沈英衡听到他这样说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宣凤岐叹了口气:“自古君王最忌讳的是什么?是功高震主,沈长青为神武将军的时候确实为先帝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对待百姓确实比陛下好多了,所以他所到之处也很得民心。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臣子比自己更受百姓的拥戴,功高震主、受人爱戴又有着清流世家的名声,你想想先帝知道了他会怎么做?”
沈英衡在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心里的防线逐渐崩溃了,他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沈家为大周的江山不知流了多少鲜血,父亲是在先帝还是皇子时就跟在先帝身边的,先帝不可能这样心狠的,不可能……你胡说!”
他的手因为颤抖匕首更是失了力道,宣凤岐被这种潜在的威胁弄得心烦了,他此刻抬起手来一下将沈英衡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沈英衡因为宣凤岐刚才那些话被刺激到动摇不已,所以他握住匕首的力气没有方才那样坚定了,他看到宣凤岐很利落的把他带的凶器打落在地后却没立刻去捡。
他现在脑中很乱,乱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宁愿相信先帝会因为你们沈家功高震主而对你们心软也不相信本王是无辜的,看吧,你已经认定本王就是害死你们沈家的元凶,就算本王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了。”宣凤岐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眼神充满怀疑与不安的沈英衡。
沈英衡抬眼看向他时发现他刚才用匕首抵在宣凤岐脖颈上的地方流血了,那道鲜红想缠绕在他脖颈上的一条毒蛇。他看到宣凤岐那种像是厌恶他似的眼神后呆愣在原地。
宣凤岐看着他继续道:“若本王真的如传闻中所言,那么本王就应该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该杀了你。可是本王给了你握起刀剑的机会,替你隐藏罪臣之子的身份,而你却恩将仇报。你连证据都没有就口口声声说本王教唆先帝杀你们全家,先帝是位皇帝,他也不是现在年幼登基的陛下,他又怎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去诛一位功臣的九族?本王给了你能力,你不去查真相却反而想要了本王的命,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白眼狼呢?”
沈英衡此刻终于察觉到了宣凤岐眼中的厌恶不是假的,他看似真的要被宣凤岐的话给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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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宣凤岐:反PUA话术大师

第85章
过了许久沈英衡才抬头看向宣凤岐:“你若真的那么无辜, 为何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对自己辩解过?外面之人都说是你在先帝面前提的要诛我们沈氏满门。”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怨怼后简直要被气笑了:“辩解?本王难道没有辩解过吗,可是有人相信吗,既然外面已经认为本王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那无论本王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再说了,本王已向你解释过无数次了,因为本王心里清楚自己是无辜的,要不然也不会纵着你拿刀来到本王身边。”
沈英衡听到这番话才算是真正地破防,他浑身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若真按宣凤岐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是无辜的。那么他这些年所受的苦楚和颠沛流离到底算什么,他每天夜里都能因为族人之死而痛苦不已, 这些到底都算什么?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 杀他们沈家的圣旨是先帝下的,无论哪位大臣在背后挑唆弹劾,最终的决定权在先帝手中,若先帝真的顾念着他们沈家立下的汗马功劳,他又怎会那么无情的杀了他们全家?
他年少时无法与先帝对抗, 等到他回到玄都时先帝已死。所以他一腔怒火不知向何处发泄。他们沈家的人都死绝了,他作为沈氏遗孤又背负着罪臣之子的骂名,他在这世上犹如风雨飘摇中的无根浮萍。这世上再无人怜他护他,所以他必须要找个理由活下去。
无论是仇恨也好,复仇也罢。他得要找到能让自己合理活下去的理由。所以他听到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知道先帝病重要处理他们沈家的时候, 是宣凤岐在旁边吹的枕头风,所以他便将矛头指向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祸乱朝政的宣凤岐。
沈英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像个笑话一般, 他笑了。不是痛苦,而是真的可笑,他真的很可笑……宣凤岐说得对, 他连真相都没查清楚就来复仇,而他复仇的理由仅是听信了民间流言。
沈英衡笑着笑着泪水就从他脸上掉落,他跪在地上将头埋进来,颤巍巍的身子随着他剧烈的哭泣而抖动起来。
现在先帝已死,他们沈家也只剩他一个人了。沈英衡在这一刻觉得他所构建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那个信念倏然崩塌了。
沈英衡埋头哭泣痛哭的样子映在宣凤岐眼中,他居高临下看着这名痛苦哭泣的少年。可不知为何,他的脑袋忽然刺痛起来,他忽然像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那是一个夜晚,那天晚上也是明月高悬。可是他看着熊熊火光将一切在他面前烧为了灰烬,他也像沈英衡那般哭得无法自已,但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软弱哭泣的神情转变成了坚毅锐利的决心,他朝着那大火冲天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转身离去。
宣凤岐伸出手来抱着剧痛不已的头,按理说这些场景他应该在梦里见到才对,可是此刻他却在沈英衡面前想起,这代表这什么,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些?而且他看到画面好似比梦中更加清晰,他看到磕头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从身形来看他不过八.九岁的样子。可是……他为何会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些?
这些难道都是原主的记忆吗?
就当宣凤岐面露痛苦之色时,沈英衡红着双眼抬起头看向他:“你杀了我吧。”
宣凤岐听到沈英衡的声音后回过神来,他那段记忆戛然而止,就连疼痛都减缓了许多。他放下手来看向沈英衡,这少年眼神中透露出灰败,俨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他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他能感觉到沈英衡失去全部亲人的痛苦,他日日受到亲人惨死的痛苦,每夜都沉沦在不能为自己亲人申冤的煎熬。
除了这些外,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宣凤岐在这一刻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本王知道你想为沈氏一族申冤的决心,你短短一年时间里就能成为陛下身边的得力助手,这说明着你有胆有识。本王也是看在你的一番赤子之心的份上才会帮助你进入禁军营。”说完,他便弯下身来朝着沈英衡伸出双手,他扶住了沈英衡的胳膊扶他起身,他平时着少年,“本王知你年少习武,你跟你父亲一样心系天下,你父亲为了大周立下汗马功劳,他平定了大周中许多内乱,用最小的损失死最少的人挽救大周百姓的生命。我想你也如你父亲那般不想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不愿看到江河满目疮痍,所以你不能死,你得要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你要做大将军,守护大周和百姓。”
沈英衡听到这番话后愣住了。自从沈家被灭门后,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对他说这样多的话,其实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可是宣凤岐对他说的这番话无异于黑暗里透进来的一丝光。
是啊,当他说出让宣凤岐杀了他那句话时他便已心存死志。可是他没想到宣凤岐会对他说这般话,这些话不是那么冠冕堂皇,也不是用他性命作为威胁,而是真真切切为他着想。沈英衡心里反复着,他想宣凤岐真的是无辜的,他一直在用最极端最恶意的方式去揣测宣凤岐。
宣凤岐见他愣神于是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沈英衡,你要用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军功为沈氏一族洗刷冤屈。这便是本王帮助你的意义,你明白了吗?”
沈英衡呆愣在原地思索了良久,随后他跪下行军礼:“我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查清楚当年的真相。我知道空口无凭,对于冒犯王爷之事我甘愿受罚,只是……外面风言风语也并非空穴来风,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查清沈家被灭真的跟王爷有关,那我也绝不手软。”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本王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英衡已经起身离去了。宣凤岐站在回廊里良久,他觉得有些冷了,就连脖颈上的鲜血也逐渐干涸。也就在此时,他感觉有人拿着细软的帕子轻柔地擦着他脖颈上的血迹。
宣凤岐轻笑了一声:“你刚才在旁边偷看了?”
孟拓听到后立马跪下领罪:“王爷,属下实在不放心您一人独处,所以这才在旁守着您。没想到竟看到有人意图行凶!”
宣凤岐听他这样说后转身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你方才在沈侍卫想行凶时怎么不上来将他擒住?”
孟拓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呆愣住了。他当时真的想上前杀了那名侍卫,可是当他看到宣凤岐那副永远挂在脸上的从容不迫的样子,他便知道这件事无需他来插手。他跟在宣凤岐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学会揣测宣凤岐的心思了。
宣凤岐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于是又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本王早知道他会在今日意图不轨,他远在禁军营内无法靠近本王,今日便是最好的机会,是本王给了他这个机会。”
孟拓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地看向宣凤岐:“王爷,您……”
宣凤岐觉得有些累了,他坐在了回廊旁边的横木上:“让一个恨极了你的人放弃想要杀你的念头,那就是把他的恨发泄出来。更何况那孩子不是真的想杀本王,他若真的恨极了本王,大可在刚才见面的时候就一刀要了本王的命。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想问个明白,但本王没有确定的答案给他。”
孟拓听不懂宣凤岐后面那句话的意义,他接着问:“既然那侍卫对王爷动过杀心,王爷为何还要把他留在禁军营中,如此一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宣凤岐听到孟拓这话后又笑着摇头:“让一个人心悦诚服不能是光用身家性命做要挟的。”
孟拓听到这里又愣住了。因为他听明白了宣凤岐这句话,他真实地感受过宣凤岐用这种方式对待过他,宣凤岐能够这样对待他,也能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别人让别人臣服。
孟拓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宣凤岐给的,所以他一直对宣凤岐忠心耿耿。他知道自己将一生效忠于眼前之人,可是当他听到宣凤岐对他与对别人别无二致的时候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
宣凤岐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向外面的月亮:“今夜是正月十五,月亮又圆了一回啊。”
孟拓闻言也朝着宣凤岐视线望去,只见那一轮清冷的月亮悬挂在天上。玄都城里的灯光也逐渐微弱。孟拓恍惚间觉得此情此景与宣凤岐甚是相配,宣凤岐本是那高悬在天空中的月,任何人都不得亵渎。
宣凤岐咳了一声,随后他起身道:“本王累了,回府吧。”
孟拓听到后连忙回神:“是,属下遵命!”
是啊,无论宣凤岐怎样待他,都是他愿意的,他只愿做守护在宣凤岐身边的星点。
上元佳节一过。谢云程就迫不及待处理起那些谋反之人的家眷,按理来说,谋反之罪无论轻重都应该诛九族。当年谢玹改大周律令的时候坚持不更改这一条,之后他的手段也有人亲眼目睹了,所以他在位的那些年里人人都害怕他的狠辣,之后也没人起过异心。
谢云程本来也想像谢玹那样处理那些人的。直到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谢玹的那些手段虽然狠毒遭世人诟病,但起码是最有效的,杀鸡儆猴以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觊觎他的权势了。可是这时谢云程又想起了宣凤岐宫宴那晚看向他的眼神,他知道宣凤岐害怕了。
宣凤岐其实对他总有一些不安。或许宣凤岐也在担心着有一天谢云程会把这种手段用在他身上。可是谢云程不会那样做,他想去安抚宣凤岐,可是宣凤岐不是会被安抚好的人,他只会笑着说“陛下多虑了”,谢云程了解宣凤岐,他知道宣凤岐在担心什么,他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宣凤岐的心意。
谢云程思量了许久,最后在圣旨的最后一行写下:流放岭南三千里。
他知道流放岭南的路上危险数不胜数,可是那又怎样,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怪就只怪那些人在谋反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人,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谢云程将圣旨递了下去,随后他拿起了自己的那一对玉佩,这玉佩是一对的,据说是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谢云程拿出了凤舞的那只玉佩看了又看,他想把这半枚玉佩送给宣凤岐,只是不知道该现在送就好,还是亲自送给他更有诚意?
谁也想不到,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对别人抱有着这样的心思。
“郡主,陛下尚未传召,您不能进去,郡主……”
谢云程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后微蹙起眉头来,当他抬眼时便看到了一群宫女想要拦住气势汹汹的赵音仁,可是她们终究还是没能拦住。谢云程虽然轻轻放过了谢昭华,但是谢昭华也不能继续留在玄都了,赵逢黎也跟他承诺过,不日便会带着妻女回晋州。所以谢云程才没有限制赵音仁的行动,现在宫内外还拿她是千尊万贵的郡主。
谢云程看到那群小宫女为难的脸色,于是便挥了一下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奴婢们告退!”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走出殿外。而大殿内只剩下泰然自若和怒气冲冲的赵音仁:“好你个谢云程,你竟然敢算计我们!”
谢云程听到赵音仁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郡主此言差矣,什么叫算计?难道只许你们谋反,不允许孤平反吗,大周内乱死伤的可是无辜百姓啊。”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十分惊讶地看向赵音仁,“哦,对啊,你可是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像你这种人又怎么能真正理解到百姓的苦痛?而且孤早就提醒过你是时候放手,可是你们却没明白孤的意思,谋反可是大罪,当年先帝就是借着这个罪名杀了我的父母,有人威胁到了先帝的皇位,所以他连亲手足都杀。长公主与孤本来就没多少情分,她当初还勾结朝臣逼孤娶你,孤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个格开恩了。”
赵音仁知道谢云程说的是事实,但是她没办法看到谢昭华因为计划生病而病倒在榻上。她原本想像以前那般闯到谢云程殿中大耍一通威风,可是局势就像谢云程说的那般,她们已经没有了在玄都立足之地了。而且谢云程还能狠狠羞辱她,谢昭华心心念念那么久的计划就这样落空,受不了打击的她在回去当晚就因怒火攻心而吐血。
赵音仁已经没有跟谢云程谈判的资本了。
赵音仁愣在原地许久,她这几日一直在为谢昭华担忧,所以脸色也变得很差。往常时她总是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戴在身上,可是这次她急于进宫连打扮都忘记了,如今她穿着一身素衣,倒比平时盛气凌人的时候更加顺眼些。
“你到底想干什么?”赵音仁站了许久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云程听到之后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她:“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父亲。要不是他你跟你母亲就要死在玄都了,孤不会将长公主也意图造反的事情宣扬出去,只是相对的你们也要安分守己,过几日你们便启程回晋州吧。”
谢云程说过,他羡慕赵音仁有一个好母亲。所以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不会杀谢昭华,他只希望这对母女能识时务点早点回属于自己的地盘上去。
赵音仁听到这话又是一脸凝重地思考了片刻,最后她抿紧双唇:“不行……”
谢云程看着她:“莫非你们觉得自己还有跟孤商量的余地吗?”
赵音仁此刻脸上已经没有刚才怒气冲冲要质问他的神情了,她逐渐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母亲她现在病得起不来身,从玄都到晋州路途遥远,按照母亲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说到这里时,她眼圈泛红,随后彻底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矜持打碎,只见赵音仁缓缓跪下,“所以,求陛下留母亲在京城中养病,等到母亲病愈,我们便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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