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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IronclaD)


陆知也说:“是啊,不是我说,有些家长生下来又不养,要么就是信奉棍棒教育,还想让孩子知书达礼不是白日做梦吗?”
那警察耸耸肩说:“也是,听说那死了的那个小女孩家长去小孩学校要钱了,在学校门口又是扯横幅又是广播的,闹得可大了,听说也准备来这学校闹,想让两家学校都赔钱,你说这放着寒假呢,孩子丢了也怪学校啊,家长也挺离谱,上梁不正还想下梁正。”
说话间,几辆警车到了“成长营地”,这学校坐落在临城一角,离易维出事的地方很近,远远看过去和普通学校区别不大,只是院墙很高,拉了电网,不知是恐吓用还是真通了电,院墙上还有一个个摄像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排黑鸟。
现在正是寒假春节,按理说学校都放假了,成长营地却少说还有一个班的学生在校,据说是家长同意春节也在这呆着继续接受教育的,怕他们回家了效果反弹。
一进学校大门,前院又大又崭新,两排整整齐齐的行道树,学校正中是干干净净的气派旗台,一隅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园,只是现在是冬天,池塘里只有几株枯黑萎缩的荷叶荷花残骸,所剩无几的黑水结了冰,平白更显得肃杀。
警车还没停稳,几个穿着黑夹克的学校领导就迎了上来,还帮警察们拉开车门,好像他们接待的并不是查案的警察,而是上头来视察的领导,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见到警察就握手。
“哎呀哎呀,是袁大队长和孙大队长吧,久仰久仰,咱们临城警局各位领导的到来真是让学校……”
袁明一摆手,躲开了这校领导伸出来的手,面色不虞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来查案的,直接叫每个老师都到办公室待命等着就是了,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这校领导立刻眼角堆笑,点头如捣蒜:“您说的是,丢了这么多孩子,得赶紧找回来啊!我们一定配合工作,请各位领导移步,请移步。”
陆知悄悄放慢了步子,走在了最后面,左右看了一圈,摸出自己震动的手机,接起来轻声问:“怎么样?”
电话那头是谢皕安,他和范无咎一起被陆知派去找死亡的小女孩易维的魂去了。
“没找到啊,死得怎么惨,不管到底是不是自杀,不应该走得这么痛快吧,但确实没找到,估计当天已经投胎了。”

陆知走在队伍最后, 低声对着手机说:“那行吧,谢了,有情况再联系。”
孙培力一扭头, 发现陆知不见了,正转着圈找, 陆知跑了过来:“队长找我啊,接了个推销电话。”
孙培力白他一眼:“刚才说先去会议室讨论一下分工。”
“好嘞领导!”
陆知跟上队伍, 一行十几个警察走进了“成长营地”的行政楼,行政楼内部相比它光鲜亮丽的崭新外表实在是有点儿破, 整个建筑是幢回字型天井楼,天井里经年不见日光, 又潮湿又阴冷,杂草从碎砖烂瓦的缝隙里钻出来, 很快暴毙在寒风中,只有根部带着一点鲜活的色彩。
小楼四面都是办公室和会议室,走廊栏杆刷着墨绿色的漆, 但深红色的锈迹从破损的地方蔓延生长, 把铁栏杆侵蚀得锋利粗糙,人经过时如果不小心轻轻一碰,立刻就能剌出道口子。
到了会议室,成长营地的领导拿来花名册,总共三本, 一本是老师的,一本是毕业生,一本是在校生,把三本花名册发下去之后,警察们分了三队, 一会分头去查。
袁明坐在上首,翻看着成长营地的招生简章,开口问:“你们学校到底是什么性质的,这上面写的行为矫正、改邪归正是什么意思,少管所啊?”
陪同的营地领导叫冯余,据说是副校长,冯校长站在一旁,两只手垂在身前,半弯着腰,闻言向前一步回答:“我们学校呢,送来的主要是一些不太听话的孩子,沉迷游戏的比较多,也有一些是早恋的,大多数不服管教,家长觉得头疼,就送到我们这儿,我们这儿除了正常的文化课,还有很多德育课程,教小孩子明事理、孝顺父母。”
袁明点点头:“你说的这些宣传册上都有,但你们怎么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呢?这些所谓的问题少年,家长都管不了,学校能有什么方法。”
冯余呵呵一笑,他伸手捋了一把本来就油光发亮的头发,把手上的汗蹭了上去:“是这样的,我们呢,坚信没有教不好的孩子,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们有很多的国学德育课程,通过这个感化教育,让他们……”
“停停停,算了算了,把你们的老师都叫回办公室,学生回宿舍,我们自己去问。”眼见着冯校长拉长了嗓音,准备给他也来个感化教育,袁明赶紧摆摆手打断。
这时一个警察走过来,附耳对袁明说:“队长,失踪孩子的手机和社交账号的调查都结束了,很奇怪,都定位不到,每个人都关机了,倒是找到了一个没关机的,只不过是丢在一个超市里,那小孩从超市出来之后的踪迹没有。”
袁明身边坐着孙培力,他蹙着眉说:“这就怪了,不是说这些孩子都是网瘾少年吗,能忍住这么多天不玩手机?”
听了这话,在座的警察面色一下子都凝重了起来,一阵凉风从窗缝里挤进来,屋里刚聚起来的热气瞬间散了,这仿佛一个不好的征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这些孩子,很难说还会不会有新的伤亡。
警察们四散而去,孙培力领了一队去询问老师,走出会议室,孙培力看了一圈,发现行政楼四面都有房间,但只有三分之一挂了办公室的牌子,其他的房间都关着门,也没有牌子,看不出来作用,孙培力指着那些房间随口一问:“顶楼那一排没挂牌子的是干什么用的?”
跟着的成长营地领导看也没看就回答:“没什么,都是空房间,以后如果扩大招生规模,给老师们预留的。”
孙培力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却隐晦地瞥了一眼陆知,冲他使了个眼色,陆知会意,放慢脚步跟在所有人后面,趁没人注意,一闪身溜了。
孙培力这边带着几个警察进了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大部分老师穿着迷彩服,零星几个穿着自己的普通衣服。
成长营地的老师分成了文化组、体育组和德育组三个大组,孙培力看了看名单,冲办公室里等着接受询问的老师们说:“请文化组的老师跟我们走。”
“你们都有教师资格证吗?”孙培力看了看名单,对着文化组老师发问。
“有的有的,我们之前都是公立学校的老师,跳槽过来的。”一老师回话。
“文化课老师就你们几个吗?不是说让你们把放假的老师也都叫回来吗?”
“嗐,就我们几个,我们这学校全是问题学生,文化课根本不重要,家长送过来的哪个还指望成绩,不进局子就算成功了,几天上不了一节文化课,要不了那么多老师。”
孙培力又问:“那走失的几个孩子你们有印象吗?”
几个老师看了照片,都摇摇头说没印象:“我们这学生流动性特别大,大部分半年一年的就毕业走了,还有不少就呆几个月的,实在是记不住啊。”
“行,那每个人拿张纸,把从十二月中开始你们的日程都写下来,每天都干了什么,人在哪,有没有人能证明,都写清楚。”孙培力示意警察们收走老师的手机。
文化组的老师都各自找了地方,在警察的监视下,开始冥思苦想自己前一段都干了什么事,孙培力让人把体育组的老师叫出来,体育组老师更多一些,都穿着迷彩服。
孙培力看了一眼问:“你们学校很重视体育课吗?老师挺多啊。”
一体育老师回:“是啊,我们负责耗光学生精力体力,不然不好管,这年纪小孩一个个都血气方刚的,得跟遛狗似的,让他们没劲闹才行。”
孙培力不置可否,让体育组老师也去写自己的日程。
最后是德育组,老师们一进会议室,孙培力身边的警察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德育是教国学的,怎么他们一个个看着比体育老师还体育老师。”
孙培力看了一圈,也纳闷儿地开口:“你们学校的德育课到底是什么?”
几个老师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顶着个光头,看起来足有一米九的壮硕老师回答:“我们负责感恩教育,还有国学文化,像三字经弟子规论语这种。”
“哦?那你背一下三字经吧。”孙培力眼镜挂在鼻尖,他平静的视线从厚底镜片上方越出来盯着光头。
光头老师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咬肌一用力,筋肉从下颌角迸发,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刻扯动嘴角,尴尬地说:“我们上课有课件,不会背也能教。”
孙培力翻了翻这些老师的资料,拿指节敲了敲说:“你们都没有教师资格证啊,初中学历?更别提有人还有案底,怎么回事,招老师要求这么低啊。”
光头扯动嘴角没说话,旁边有人插嘴道:“我们又不教文化课,自然要求低。”
“行,那你们一样,手机交上来,这些天具体每天去哪做了什么,在纸上按顺序写清楚,别想着弄虚作假,我们还会查的。”孙培力合上花名册对这些老师说。
分去询问学生的一组是袁明带队,他们穿过了校园,才发现这学校一进大门的光鲜亮丽居然全是伪装,绕过一排外墙刚刚刷过漆的教学楼,像是忽然穿越,整个校园一下子从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缩水成了破衣烂衫的耄耋老人,水泥地到处破损,露出下面的土层,同一栋楼,居然只刷了一面,里面还是斑驳而千疮百孔的模样,宿舍楼更是让人质疑安全性,一进门,楼梯间横贯而下的一条大裂缝趴在墙上,白漆刷的墙面早变了色,上面遍布着脚印和掌印。
学生们都留在自己的宿舍,成长营地总共留校了二十多个学生,一半男生一半女生,男女分开,居然一间宿舍住了三十人,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床挤床地摆了十几张床,连在一起几乎是个巨大的大通铺。
男生宿舍里,肉眼可见的床很破旧,袁明轻轻一碰,就一发动全身,连带着一排床一起发出“吱吱”的挤压声,刺得人一激灵,这三十人共享一扇小窗,窗户钉死了一半,只能打开一掌宽的缝,通不进风,屋里一阵阵散发着熏人的霉味和臭哄哄的体味。
但出人意料的是,每个人的被子都叠得很整齐,有棱有角的摆了一排,要是仔细一看那黑色痕迹斑驳的地面,会发现其实完全也没有新的灰尘,看起来的脏污都是陈年老垢。
十几个男生按要求坐在床上,都穿着迷彩军训服,剃着接近光头的寸头,晒得黝黑,远远看过去几乎一模一样,迎接闯入的警察,床边还有一个穿着迷彩的老师,像尊铁塔一样沉默着站在一旁。
男生们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也没人发出声音,像是一排没有灵魂的雕塑,惹得进来的警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声嘀咕道:“这怎么跟监狱似的。”
旁边警察也跟着嘀咕:“是啊,不是说这些小孩在学校都是刺头吗,看着挺乖啊,就是太安静了,有点吓人。”
“咳,大家放松一点,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来问大家一点问题。”袁明出声打破了这一屋子诡异的寂静。
男生们听见他说话,依然动也不动,连眼珠子也不转,盯得袁明有点儿不自在,他再次开口:“我们会一对一的询问,叫到名字的跟我们出去就行。”
“熊泽。”
一个瘦男生听见叫到自己的名字,身体一动,眨了眨眼站起身来,好像一个刚刚还是待机状态的机器人,只有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才通上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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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非常非常感谢追更的小伙伴,本文暂定本周六9月13号入V,从第24章 开始为倒V章节,已经看过前面章节的小伙伴留意不要重复买啦,入V当天有抽奖活动,欢迎来玩~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比心]

第44章
这个叫熊泽的男生跟着警察走出了宿舍, 站起身才看出他果然瘦的可怕,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 勾勒出一个单薄瘦削的轮廓,让人疑心内脏的归处, 他个子又高,更让人怀疑他怎么保持得住身体的平衡。
熊泽剃着寸头, 脸晒得很黑,眼珠子像两颗玻璃珠, 在皮包骨的脸颊上显得尤为大,但没有什么光彩, 就好像玻璃珠被人在水泥地上狠狠磨损过,成了个哑光的表面。
袁明单独找了一件空宿舍, 一个一个询问学生,一个成长营地的老师站在宿舍角落里陪同。
“请坐吧,你叫什么, 家在哪里?”袁明坐在熊泽面前, 翻开本子,努力卸下了属于警察局大队长的严厉气质,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不管外人怎么说他们,对面终究只是一个未成年小孩。
熊泽反应莫名很迟钝, 听见别人对他说话,他整个人先是轻轻一抖,然后慢慢抬起视线,歪头迅速地瞥了一眼角落的老师,又飞快地垂下头, 留了个沉默的头发旋给袁明。
袁明拿笔挠了挠鼻尖,心想,人还是要多吃饭啊,太瘦果然容易影响反应力。
正想着怎么让熊泽开口,阴影里站着的老师突然轻轻清了一下嗓子,开口道:“熊泽,警察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诚实一点就行了。”
熊泽听见自己的名字,又是一颤,但听完老师的话,他终于抬起头,迂回地把目光放在对面的袁明身上,嘴抿了抿,轻轻开口,声音若有似无的,听得周围的警察不约而同地向前伸了伸脖子,想拉近一点距离,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我叫熊泽,家在,在临城东区。”
袁明见他开口,像个老父亲似的一笑,鼓励地点点头:“那这些学生,有你认识的吗?”
他把一叠照片递了过去,熊泽慢了一步伸出手去接,而袁明手撤得太快,十几张照片就这么在两个人中间的空隙里自由落体,天女散花一般一下子散在地上。
每张照片上都是一个对着镜头的脸,有的咧嘴大笑,有的冲镜头不甚友好地竖着中指,有的绷着脸装酷,有的甚至是和朋友的合影,不知道主角究竟是谁,躺在地上一起冲着熊泽笑。
熊泽反应迟钝,当他意识到闯了祸时,突然颤抖起来,把自己身下那把破烂松垮的椅子都晃出了声音,他一下子弯下腰,伸直了手臂想把照片都捡回来,嘴里还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
而他刚刚伸出手,把一张在最上面冲他竖中指的照片拿开之后,一个白皙干净的男孩跳进了他的视线,男孩头发有点长,软塌塌地搭在头上,眼下有一颗明显的小痣,几乎藏进了笑起来的褶子里,男孩有点腼腆地冲着镜头比了个耶,阳光轻轻给他镀了层金色。
看到这张照片,熊泽本来焦急的手停住了,就那么卡顿在半道上,像个没了润滑油的机器人,他死寂的脸色突然一下子有了活气,熊泽顿了几秒,像机器人突然有了润滑原地复活,一把把本来已经捡起来抓在手里的其他照片扔掉,伸手想把那个男孩的照片捡回来。
但那张照片在最下面,和地面无缝贴合着,没有缝隙,实在不好捡,熊泽不管不顾地拿手指扣着地面,粗糙的水泥地毫不留情地划破了他的指尖,一道浅淡的血痕从地面一直划到男孩的照片上,染脏了一点边角。
袁明不知道熊泽这突然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但他看熊泽的动作越来越急,大有不要手指头也要把照片捡起来的征兆,于是赶紧帮他把照片搓起一个角,捡了起来。
拿到了照片,熊泽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偏黑的皮肤因为激动泛出一点红,用力一眨眼,本来像磨损玻璃珠的眼睛一下子被一点泪水抛光,变得透亮清澈起来。
袁明猜想熊泽肯定是认识这个失踪的男孩,他抓住机会问:“你认识他吗?他叫什么名字,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熊泽不知道是胆子太小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屋子里有一点动静,他就轻轻抖一下,要是这句话前面加了他的名字,他抖得会更厉害。
熊泽果不其然又抖了一下,他的视线从照片上好不容易撕下来,抬头看着对面的警察,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老师,低下头轻声回答:“认识,他是许勇,上次……是一个月之前吧。”
“那你知道他失踪了吗?”袁明盯着熊泽的眼睛,熊泽似乎有点社恐,说话时眨眼频率很高,不怎么正眼看人。
他身体像片被风吹动的落叶一样晃了晃,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不知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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