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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地府茶馆主理人特调吗?(IronclaD)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他蜷起肩背,在暖洋洋的暖气旁开始发抖。
那人曾经就抛弃过他,又是如此吗?
满室的寂静里,突然咔哒一声响,门开了,楼道里明亮的灯光一下子登堂入室,陆聿怀裹挟着外面的凉空气走了进来,边脱鞋边说:“这怎么黑乎乎的,江大人?江教授?”
陆聿怀鞋只脱了一双,忽然被一个微凉的身躯一把抱住,带着十足的力道,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干脆箍成这个形状。
陆聿怀费力地转过身,却被直接按在了门板上,颤抖着微凉的唇附了过来。

第47章
江之沅向来不管在什么时候, 都像块凉丝丝的冰,体温从没波动过,大概是做地府判官必须去掉一点人味儿, 但此时他的呼吸带着罕见的温度,掠过陆聿怀有些冻僵的脸, 能感受到麻麻的刺痛。
炽热的吻落下来的时候,陆聿怀的头还是很痛, 他无暇思考为什么江之沅突然转了性,只好随着本能回应。
陆聿怀尽量忽略心脏和脑袋残留的痛感, 抬起手回抱江之沅,享受着他把自己几乎无缝地按在门板上, 半晌,实在有些喘不上气, 陆聿怀轻笑一声,正准备推开江之沅调侃两句,嘴唇忽然一痛, 血腥味随即蔓延开来。
“唔。”
江之沅咬了人, 才退开了一点距离,唇上还染着一点血,衬得他整个人像株雪地梅花,他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盯着陆聿怀。
陆聿怀嘴角挂着笑意, 盯着江之沅,轻轻舔了舔唇。
他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想了很多,自己上一辈子短暂的很,家国危难之际,和家人也没什么缘分, 这辈子更是孤寡怪人一个,如今忽然冒出来一个人确定的说他还有一世,搞得他不知该作何反应了,直觉告诉他,那辈子肯定和江之沅有关,江之沅之前不肯说,他也猜了好久,这次锥心剜骨地走了一遭,露了一点端倪,但他莫名感到恐慌,他害怕事情会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陆聿怀盯着看了一会,没给江之沅反应的时间,就再次把他按在怀里,带着血腥味的吻落下,陆聿怀搂着江之沅的腰,堵着他的视线,把他往沙发那边推。
江之沅看不见路,顿失安全感,只好用力揪着陆聿怀的衣服。
陆聿怀冰凉的手探进去的时候,江之沅整个人一抖,他轻轻闭上了眼。
窗外的雪骤急,和北风纠缠,忽而上升,忽而骤落,几番捉弄,变得绵软而无力了,只得全然依着北风,不受控制地盘旋起伏,灿烂绮丽的晚霞也被暗夜毫不留情地拆得七零八落,连声音也发不出,就融化在夜色里,远处又有人放起烟花,一下一下冲撞着寂然的夜,上升,绽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过了好久风才停歇,雪飘然落下,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了。
江之沅盯着陆聿怀,不知怎么的看出一点怨气来,陆聿怀亲了亲他,又伸出手摸了摸江之沅的脸:“我到家的时候你是怎么了?回来晚了着急了?”
江之沅不说话,眼睛里泛出血丝来,在等待陆聿怀回家的时间里,前朝往事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齐涌上心头,惹得他唐突了这么一次,心里有点儿尴尬,但像大梦一场,梦醒了,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的梦都是虚幻,可梦里的情绪却绵长难忘纠缠不休。
他扭开一点视线,轻轻地说:“我以为你出事了。”
陆聿怀伸出手抱住江之沅,把脑袋放在他肩头,手指插进他软软的头发里,小声地说:“对不起,路上遇到一个老人求助,我去帮忙了,没想到帮完一件还有另一件,好不容易才脱身。”
“嗯。”
“我抱你去洗澡?”
江之沅别开视线,从脖子到耳朵都红了:“我自己去。”
陆聿怀齿间溢出轻笑,他把头埋在江之沅颈窝,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夜幕终于铺天盖地地入侵了整个临城,陆聿怀折腾了一整天,身心的舒爽终于战胜隐隐作痛的头,让他很快陷入了梦乡。
他想东想西的杂乱思绪一断,紧接着就陷入了一场浓雾,雾散去,他又变成了那个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旁观者,被迫观看着他的前世。
那是一个巷子,巷子口的青石板不见踪影,成了一片水洼,水洼里漂浮着青黑色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散发着浓重的臭气,巷子两旁的低矮小楼墙壁都像糊了层黑色腻子,等到走近了才看出并不是原本的色彩。
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喧哗,骂声和笑闹混杂其间,陆聿怀看着年轻的自己倚在一间茶肆门口,这茶肆在周边破败糜烂的环境里,堪称出水白莲,他手里转着一枝骨扇,茶还没喝完,挑起眉朝巷子那边看了眼。
“什么声音?”陆聿怀问身侧随行的小厮。
“像是城西那几个纨绔,整天没个正形,听说他们喜欢在这边欺负人。”小厮低声说。
陆聿怀啧了一声,合起折扇:“去瞧瞧,若没意思,我再回来喝茶。”
他步子懒洋洋地往巷子里走去,边走边叹气,旁边的房子没一个完好的,窗户是用纸糊的,但都不完整,每个都是破的,漆黑的门里空空荡荡,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数年战争把这座边陲小城闹了个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巷子里几乎没见到有别人,最深处,几个和陆聿怀差不多大,穿着干净华丽的少年,正围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那少年靠墙坐着,身上的衣服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像是哪里找来的一块布,随便在身上一围,堪堪挡住了身下,他唇角淌着血,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陆聿怀第一眼看到他时,心底像被针尖点了一下。
少年瘦得近乎削骨,衣衫单薄破旧,偏那张脸却干净到近乎锋利,仿佛在这肮脏市井中凭一己之力撑起了不肯低头的尊严,他安静地看着围着他的人,眼神冷,语气更冷:“要打就打,别像狗一样吠。”
“呦,你个没爹妈的垃圾,再骂一个试试?”领头的少年气红了眼,也顾不上这满地都是脏水要污了鞋,挥拳便要上前。
陆聿怀把折扇一合,敲了敲掌心,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了:“几位这是干什么呢?欺负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那几人回头,拿视线把陆聿怀扫了一遍,见是个陌生俊俏的贵公子打扮,神色一变,语气倒还算客气:“这小子嘴贱,我们教训教训,关你什么事?”
陆聿怀笑了一声,眼尾带着点痞气:“不关我事?那可真不巧,我今天心情不错,结果被你们扰了雅兴,看见你们,觉得不太顺眼。”
“嘿,你怎么听不懂人话,看你也是个公子,”领头的拿脚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少年,“何必为这么个腌臜找事。”
陆聿怀摇了摇头,没说话,向前一步,手中的折扇倏然一展,轻轻一点领头那人的手腕,动作快得几乎没影,只听对方“啊”地一声惨叫,手腕就脱了力地垂下来。
“你他娘是谁!”
“我是谁?”陆聿怀眸光一挑,“问你们老子去。”
他出手极快,几下解决了这几人,末了拍拍手,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喊痛的一群人,径自走向那个还倚着墙的少年。
“能站起来吗?”他问。
少年沉默半晌,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依旧很冷,淡得近乎疏离:“谢谢你,不过不用你管。”
陆聿怀挑眉:“口气不小啊,你叫什么名字?”
“……江二。”
“江二,”陆聿怀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一点笑意,“有意思。”
他把扇子往肩上一搭,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想了想转过身:“我在这儿要呆一段时间,你要是想找份工,来当我小厮吧,管你吃穿,也有地方住。”
江二本来垂着头,听见这话抬起了头,眼神里有点疑惑,他看着逆光站着的陆聿怀,那少年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抽条,身量颀长,宽肩窄腰,衬得他身上素色的袍子也惹眼的很,一股没来由的情绪裹住了他,江二撑着墙费力地站起来,在墙根的阴影里缓缓点了点头。
陆聿怀勾起嘴角笑了,冲他招招手:“走吧。”
刚迈开步子,巷子里顷刻间飞沙走石,所有的屋子瞬间崩塌,荡起一大片烟雾后,遮住了陆聿怀的视线。
“唔……”
临城静谧的房间里,陆聿怀按着太阳穴,在黑暗里睁开了眼,房间里实在太静,江之沅作为判官,其实并不需要呼吸,呼吸声和胸腔起伏都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像人罢了。
陆聿怀一边消化着梦里的内容,一边头痛地想,“一睡着就来这出可还行,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那个老人又是谁,为什么可以操控他想起前世?他所想起来的所谓前世又一定是真的吗?”
他扭头望着睡梦中的江之沅,“江二?原来你曾是个孤儿小可怜吗?”
陆聿怀长臂一捞,把江之沅搂在怀里,动作大了点儿,把江之沅弄醒了,他闭着眼哼了两声:“你怎么醒了?”
“没事,睡吧。”
临城的夜色更深了,连一颗星也不亮,像是干脆被什么吞噬了所有的光,地面渐渐浮起雾气,像蛇一样在地面上蜿蜒爬行,冰霜逐渐蔓延开来,爬上树枝,爬上车轮和墙角。
“呼,好冷啊,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成长营地”本来的门卫室里,负责看守现场的值班警察不停的搓着手和脸,用力跺了跺脚,一阵白雾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临城的一角,一排高高的工地围挡投下巨大的阴影,阴影又被杂草吞噬,杂乱的草丛之下,藏着待拆的一片平房,一间屋子里,几个男孩挤成一团,缩在床上,他们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尽管气温越来越低,每个人脸上都几乎冻得青紫,但没有人有什么反应,他们就像木头人一般漠然地待在这里,不说话,脸上却都带着奇怪的表情,怨毒且疯狂。
门吱呀一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看着这群男孩,扯动嘴角一笑。

第48章
这折腾着折腾着, 春节假就这么过完了,闹钟不依不饶地响了得有十几分钟,才有人伸手按掉, 陆聿怀皱着眉翻了个身,大有还要继续睡下去的意思。
江之沅坐在床上, 精神实在有些离家出走,关键是身上有些地方酸痛的不明不白,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奇怪,等神志归位, 想起来昨晚的事,仅存的一点困意全被尴尬赶跑了, 江之沅深呼吸了一下,扭头看还在和睡意搏斗的陆聿怀。
“醒醒, 今天要上班去了,醒醒。”江之沅轻轻推了推陆聿怀,陆聿怀昨晚连出力带做梦, 从精神到躯体, 无一不累,惹得他根本起不来,他哼了两声,捞过来江之沅的手,垫在脸下接着睡。
江之沅无奈, 陆聿怀自己不起,还拽着他,他只好一只手当枕头,一只手摸了摸陆聿怀的脸,一晚上过去, 胡茬长出来了一点,摸着像冒尖小草一样上瘾。
陆聿怀被江之沅有点儿凉的手摸得清醒了三分,他艰难睁开眼,看见江之沅垂眸正看着他,于是闭上眼笑了,江之沅和梦里的少年真的不一样了,如果那时候的江二是把自己跌跌撞撞粗糙磨就的开锋小刀,那现在的江之沅就像把黄油刮刀,两面都是圆润而光滑的。
陆聿怀终于完全睁开了眼,他忽然想知道后面的事了,想知道江之沅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为此他甚至愿意忍受做梦时的头痛。
“才七点,不着急不着急。”陆聿怀闭上眼睛,装作又要接着睡的样子,忽然手上发了力,把江之沅拽倒,手从下摆摸进去,享受着对方光滑又凉丝丝的皮肤。
直到江之沅被闹得整个人又染上一层红,恼羞成怒地差点咬了陆聿怀一口,陆聿怀才爬起来,终于开始做上班准备。
“这外面怎么这么黑,你闹钟没定错吧。”陆聿怀起身一把拉开窗帘,这窗帘遮光性能极佳,拉开了他才发现,外面这会儿居然还一片漆黑。
江之沅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今天是阴天吗?”
陆聿怀纳闷儿地说:“不应该啊,昨天晚上我还看了天气,说今天是大晴天,我还准备去把你那车洗了呢。”
窗外除了没有一点阳光,看起来倒也没有别的异常,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全城的上班族看着这绝对要下雨的天,一番唉声叹气破口大骂资本家之后,纷纷拿上了家里最好用的伞出了门。
江之沅只有教职,作为一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大学老师,他光荣地享受着比一般人都长的假期,但陆聿怀还有医院的活儿,因此没办法,只能顶着这不知道何时就要下雨的天,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恨不得把江之沅装包里拎着去上班地出了门。
一走出门,陆聿怀才意识到今天的天气不只是非常阴沉,外面冷得要命,冷空气没了太阳这死对头的阻挠,到处横冲直撞,毫不留情地钻过街上人每一寸没有护卫好的漏风处,行人都缩着脖子,四肢僵硬面如死灰一般快步走着,而天气预报不知是故意对着干还是反应迟缓,竟还执着地写着今天是最近几周来天气最好的一天,非常适合洗车外出和运动。
陆聿怀开着车灯到了医院,医院无论天气如何,不影响人流量,老年人们都早早起床抢占先机,门诊楼外熙熙攘攘,陆聿怀只是把车开进停车场就花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停好车,陆聿怀搓着手往外走,才走了一半,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响,一阵高过一阵,他还以为又有人因为排队插队这点事吵起来了,他走出停车场一看,所有人都围在住院楼下,仰着脖子往上看着。
“诶诶诶,动了动了!”
“哎呦吓死个人了,我一抬头就看见上面有个人影,一动不动的。”
“是不是治不好了?还是没钱,阿弥陀佛,可怜可怜。”
两个医院保安跑了过来,一边拿着对讲机和领导汇报:“住院楼顶有个人,看着是要跳楼,报警吗?”
对讲机里传来保安队长的喊叫:“快快报警,还等什么。”
要说在医院,插队吵架和跳楼哪个更常见,其实还真说不好,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在医院不想活的人,很多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在楼上站很久,等着警察和消防队来的人,往往是还有所求,要么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要么内心还没那么想死。
但这种事没人会见死不救,楼下围了一层一层的人,无论是否真的关心楼上的人,还是作为自己寡淡生活的一点意外调剂,每个人都拿出百分之百的注意力,盯着楼上人的动作,要么喊着让他别冲动,要么说有什么困难他可以帮忙。
天气冷得简直罕见,但大部分人还是拿出了一点温情去对待一个寻死的人,可惜那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像是对下面热闹的人群毫无触动。
人群喧闹声更大,保安队长急得在这寒风里出了一脑门子汗,他一边紧盯着楼顶上的人,一边留神听着话筒。
“您好,这里是临城市110报警服务台,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这是临城医院,有个人在楼顶上要跳楼,你们快来。”
接线员挂了电话,把信息反馈给临城分局,内心的疑窦越来越明显,如果不是她的工作不允许她跑神摸鱼,她现在应该已经拉着同事开始八卦了,原因无他,只她自己一个人,这一早上已经接了三个报警电话,都说是跳楼,地点还不一样。
她内心第一反应,又有人想不开拿报警电话开玩笑,如果被出警的民警证实是假的,接线员扫了一眼通话记录里这几个电话,那他们可以等着来喝茶了。
但接线员没想过,这事居然是真的。
整个临城分局经过了几天的兵荒马乱,每个人都面如死灰,陆知一个恢复能力极强天天通宵的小年轻,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像是哪个不长眼的盗墓贼,刚把他这位在土里埋了百年的大爷挖出来了。
“呼——”陆知一边把手捂在嘴上,打了个肺活量巨大的哈欠,半死不活地走出值班休息室,休息室人满为患,不得不打发了几个住得近的警察回家睡觉,陆知因为是孙培力的徒弟,轻伤不下火线,值班室永远有他一个床位。
“……我去,怎么回事?”陆知刚费劲地睁开眼,发现办公室里一片热闹,来自报警服务台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响,没有一个人坐着,大家要么拿车钥匙,要么穿棉袄,要么接电话,每个人都有的忙。
陆知随便拉住一个警察就问:“怎么了?那些孩子找到了?”
那警察像个使用过度的机器人,机械地停下脚步回答:“啥啊,没找到,不,找到了,他们都要跳楼,已经跳了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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