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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心尖啾(鹤梓)


气得都开始打嗝了。
裴度愣了下,连忙把小鸟团子重新拢回手心,动作轻柔地帮沈啾啾顺气。
沈啾啾的身体趴在裴度手心,脑袋卡在裴度虎口间朝外耷拉着,鸟爪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嘴上哼哼啾啾的。
“抱歉,是我不好,不该逗弄啾啾。”裴度在哄小鸟这件事上已经十分游刃有余。
沈啾啾气愤:“啾!”
裴度淡定:“嗯,我很坏。”
沈啾啾看他。
裴度挑眉:“子明难道没有和你说吗?”
沈啾啾:“……”
啊啊啊啊!!!
所以为什么他之前都已经被这人欺负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还是会中招啊!
炸毛胖了一圈的小鸟拢着翅膀,原本就存在感微弱的脖子更是直接胖没了。
裴度笑着伸过手指,轻轻捏住了小胖鸟的翅膀尖尖。
沈啾啾把翅膀唰得一下收回来:“啾!”
裴度锲而不舍地又捏住小鸟翅膀。
小鸟没好气地继续甩开。
裴度不知道从哪摸出一颗饱满红润的大枣,捏在手里轻轻碰了下小鸟团子的翅膀。
沈啾啾:“……”
好红的枣。
重生之后小鸟还没吃过枣。
沈啾啾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大红枣,鸟喙动了动,别别扭扭着转过身,张开翅膀,用鸟爪把裴度递过来的大枣抱在怀里。
好吧,小鸟接受你诚心诚意的道歉。
小鸟团子的鸟喙很小,但尖利程度不容小觑,没一会儿的功夫,那颗饱满红润的大枣就被叨出了一个小豁口。
沈啾啾吃东西斯斯文文的,特别讲究。
吃香蕉要剥皮,吃橘子要吐核,吃大枣的时候先叨出一个口子,然后沿着那个口一圈一圈往外吃,看着莫名有种家教特别好的乖巧感。
裴度稳稳托着手心里的小鸟团子,蓦地开口,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郑重认真。
“溪年,谢谢。”
沈啾啾吃枣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裴度,然后张开翅膀啪地一下拍在裴度的手上,很是得意地“啾啾”两声。
谢什么。
小鸟之前说过的。
放心,有啾啾在呢。
啾啾超厉害。
裴度轻揉沈啾啾的脊背,含笑的眉眼透出几分温煦:“方才我加急批完了你的策论,不若今晚我们——”
没等裴度这句话说完,沈啾啾的鸟喙已经重重磕进枣核里卡住,翅膀一张,叼着枣就往窗户的方向飞,头都没回一下。
小鸟今天累死累活才救了走地人,差点欠下麻雀巨贷就算了,刚才还被欺负,临了到晚上了,居然还要上策论批改课!
你就是这么谢谢小鸟的吗!
这个恩公不能要了,小鸟还是离家出走吧。
鸟喙上插着一颗大枣,沈啾啾有点看不清前面的路,但不妨碍聪明的小鸟歪七扭八地成功降落到窗前,用鸟爪握住插销用力提起,破窗而出。
裴度就这么目送戳着一颗红枣的鸟球消失在窗外,失笑摇头。
起身走向门边,裴度伸手打开门,看到方才退出去的小厮候在门口,便道:“去回金先生,以后内院不需要准备安神香了。”
“是。”
裴度抬眸看向院中被沈啾啾嚯嚯过的池塘造景,夕阳在荷叶表面散落金色的光斑,映照出一池金水。
他想要再相信一次。
既然已经有了一只聪明能干的沈啾啾。
他便不再需要安神香了。
沈啾啾从裴度房里逃出来,闷头飞了一阵落下来,准备找个地方把枣从嘴上拔下来继续享用。
结果刚抬起鸟爪抵在枣上要用力,就听到一声没憋住的熟悉坏笑。
“哎呀,这是哪来的糖葫芦?”
沈啾啾想啾却张不开嘴,在地上用力蹦跶着想往窗户的方向飞。
小鸟今天一定要让这个讨厌的走地人知道,枣儿为什么那么红!!
恰好路过的忠伯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来托起小鸟团子,将戳在沈啾啾嘴上的红枣小心拿下来,心疼道:“隋少爷!您怎么能这么欺负啾啾?看来您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明日的鸡腿还是留给啾啾吃吧。”
隋子明的伤不算严重,毕竟一没中毒,二没伤到要害,就是被划了不少伤口,所以这会儿上半身被绷带缠了个七七八八,整个人只能趴在床上无聊看风景。
也是太闷得慌了,看见送上门的沈啾啾开口就是调笑。
因为一时嘴贱痛失鸡腿的隋子明:“不是,我没——”
忠伯没理会恨不得升堂大喊冤枉的隋子明,慈祥地揉揉沈啾啾的鸟喙,温声问:“疼不疼呀?不舒服的话,这两天忠伯给啾啾做肉糊糊吃,好不好?”
“啾啾!”
沈啾啾小鸟依人地贴向忠伯的手。
贴得近了,就闻到忠伯手上残留的血腥气。
“啾啾啾啾啾?”
沈啾啾急得连声叫,但在场的不论是忠伯还是隋子明都没有裴度那样智多近妖的翻译能力。
“他问您是不是受伤了。”真正欺负过小鸟的罪魁祸首悠悠从廊下行来。
忠伯一听,更是稀罕沈啾啾:“哎呀,咱们啾啾真聪明!”
“忠伯没事,就是头疼这染了血的朝服啊,该怎么收拾才能让大人过几天上朝能穿?”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说给裴度听的。
官员的朝服当然不是只有一套,但朝服是官员品级与身份的象征,数量都是一定的,若是贸然损毁被参一本,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一件衣服,烧了便是。”
裴度从忠伯手中接过气呼呼的小鸟,抬步走进隋子明的房间。
沈啾啾显然还没消气,鸟爪踢了一脚裴度的手指,叼着红枣在房间里找了个地方落脚,埋头啃啃啃。
隋子明看到这,哪里不知道自己无辜消失的鸡腿是替谁背了黑锅,当即长长叹气:“我就知道,背黑锅是我的宿命……我可怜的鸡腿……我那本应该是让我能好好恢复的鸡腿……”
裴度对隋子明的叫屈充耳不闻,从袖中取出一个绿色的树叶小包,而后问隋子明:“锁子甲在哪?”
捕捉到关键词,沈啾啾也从枣里抬起头,看向隋子明。
……是啊。
如果按照原剧情来说,本该中箭隋子明不应该像是早有准备似地,特意穿了锁子甲这种战场上才会用的防具。
所以,他身上锁子甲哪来的?

沈啾啾一只爪子按在枣上,也看向裴度。
裴度思考了一瞬,对沈啾啾道:“比划一下,我也猜不到。”
沈啾啾没动,窝在高处盯裴度。
小鸟刚刚才被绝顶聪明的裴大人欺负过,至少三天内,小鸟将永远质疑裴度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裴度的唇瓣溢出一声略带遗憾的轻叹,对隋子明翻译:“啾啾问你,锁子甲哪来的。”
隋子明:“?”
隋子明无语:“这个问题你直接回答不就行了?偏要过一遍我的嘴?”
裴度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问的是你,又不是我。”
隋子明皱起脸。
他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阴阳怪气那味儿?
沈啾啾才不管这两个谁来回答,小鸟现在就想要解答!
“啾啾啾!”
隋子明于是将刚才裴度的阴阳怪气暂时抛到脑后,开口道:“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
那天隋子明来给裴度送消息,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裴度叫住了。
裴度从书房的暗格里取出锁子甲递给隋子明,让隋子明这几天外出的时候穿在身上。
隋子明:“啊?”
他看看裴度,又看看裴度手里的锁子甲,嘴唇张合半天才发出声音。
“不用了吧,表哥,这东西穿着别说影响我打架了,平常和人切磋也用不着——”
隋子明知道这件锁子甲。
当初大周朝的开国皇帝论功行赏,跟着打天下的老臣们都得到了不同的传家赏赐。
裴国公可不是什么文弱文臣,而是提剑上马定战场的儒将,所以裴家的赏赐是一件材质特殊,柔软贴身,却可刀剑不入的锁子甲。
隋家代代相传的那杆红缨枪也是相同的来历。
只可惜,当初的裴家锋芒太盛,有大智慧的裴国公选择急流勇退,后代子孙逐渐从武将转为文臣,这件锁子甲也蒙尘至今。
这么重要的东西,隋子明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
但在对上裴度不容置喙的眼神后,他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如果真的……就是缺这么一件锁子甲呢?
如果他出事,表哥……
隋子明沉默良久,抿着唇,当着裴度的面脱下外袍,将锁子甲穿在了里面。
而恰恰就是因为这件护住隋子明要害的锁子甲,挡住了那发毒箭,就此改变了隋子明早逝的命运。
沈啾啾听完隋子明的叙述,视线不由转回到裴度身上。
一人一鸟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小鸟团子忽然就高兴起来。
对沈啾啾而言,这代表的不仅仅是救下了隋子明这个倒霉蛋,还让他第一次有了,身边有人同行,并肩抵抗的支撑感。
小鸟低下脑袋,啾啾啾啾地哼着歌,大大叨了两口大枣。
隋子明没注意到裴度和沈啾啾之间的鸟腻,继续道:“锁子甲应该在衣柜里,我特意塞到下面了。”
裴度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隋子明换下的锁子甲,放在桌面上。
沈啾啾也因为好奇展翅滑下来,落在锁子甲旁边,探着脑袋左看右看。
隋子明趴在床上吐槽:“你们就不能往床边挪一挪,让我也参与一下?”
裴度表现得就像是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似的,和沈啾啾头对着头,一起检查这件锁子甲上有没有留下痕迹。
裴度垫着手帕轻轻翻动锁子甲,旁边的沈啾啾用鸟爪比划出一个形状:“啾啾。”
就是这。
当时就在旁边看着的小鸟,比隋子明这个差点中箭的人还清楚箭头曾经卡住的位置。
裴度于是用手帕细细抹过锁子甲的表面与缝隙,但显然,在隋子明没有真正中箭的情况下,锁子甲上残留毒物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
沈啾啾知道裴度在找什么,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而是昂首挺胸在桌面上踢正步,时不时用眼神示意裴度。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想要请教小鸟的话,小鸟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回答哦~
裴度虽然没有拆开过那个树叶小包,但却不难从沈啾啾之前想起树叶小包的契机和小鸟团子胸有成竹的神态动作里猜出,这个树叶小包有七成可能应该与毒箭有关。
不过他方才刚欺负过沈啾啾,还没能完全哄好,这个时机倒是正好。
于是裴大人稍稍压低声音:“那些截杀者能自尽的都第一时间自尽了,活着的几个都没能问出东西,所以这支毒箭是我们查探破局的关键所在。”
沈啾啾重重点头,眼睛亮晶晶:“啾啾!”
是的是的,毒箭可重要了!
裴度又道:“幕后之人很在意这种毒。当时我带人赶到时,领头者毫不犹豫逃走,走时却还不忘一定将毒箭带走,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牵连。”
沈啾啾:“啾啾啾~啾啾!”
这种侧面的肯定比当面的夸奖更让小鸟飘飘然。
沈啾啾越发膨胀地鼓起胸膛,被裴度说的恨不得当即高歌一曲,赞颂无比聪明机智的自己。
裴度唇角的笑意越深,正要趁热打铁继续夸奖,却被突然插话的隋子明打断。
“你们俩一个说人话一个说鸟语的,怎么就能聊的这么顺畅……”毫无眼色的隋子明很坚强地把自己挪到桌边,拎起桌上那个树叶小包,试图加入话题,“还有,刚我就想问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裴度的视线淡淡扫过隋子明。
从小被时不时黑一下坑一下的隋子明后脖颈一凉,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家表哥。
裴度:“还能下床走动,看来伤的确不重。明日回去之后注意修养,五日后写一份自省书送过来。”
还以为能在表哥府上赖上十天半个月的隋子明:“啊?回去就回去,但是自省书什么的就不用了……嗷!”
被沈啾啾的小尖嘴叨了一口的隋子明叫出声,放开了手里已经扒拉开一半的草茎。
沈啾啾两只翅膀张开,气势汹汹地追着隋子明欠兮兮的手连着叨了好几下,直到把隋子明的两只手都撵到桌外面,才没好气地重重“啾”了一声。
扒拉什么扒拉!
于盐屋 你知道这是什么你就扒拉!
手怎么就那么欠呢!
恩公说的对,某些人出门不带脑子,在家更是没有脑子!
“有话好好说别凶啊!还没我拳头大凶起来还挺带劲……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隋子明连忙举起双手。
沈啾啾不想理他,转身走向那个树叶小包,在裴度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用鸟爪握着草茎一点点解开,然后一层又一层剥开树叶,露出最里面折叠方向与外层不同的树叶。
沈啾啾抬着鸟爪,朝着裴度:“啾!”
裴度思考了一瞬,朝着沈啾啾伸出一只手。
沈啾啾扯了最外层的几片叶子,用鸟爪垫着,在裴度手指上用力搓了好几下,然后歪头看向裴度,像是在问裴度懂了没。
“啾啾啾,啾啾啾啾。”
就是这样,然后这样这样。
沈啾啾的表演太过生动,不仅是早有猜测的裴度看懂了,就连隋子明都明白过来。
“可以啊啾啾!你用树叶子采了箭头上的毒?!”隋子明的手突然伸过来,对着沈啾啾的脑袋就是一顿大撸特撸,“不过你干嘛不扯个碎布条擦擦?叶子万一破了呢,总归不方便嘛。”
沈啾啾被撸的满桌子逃窜,最后瞅准机会一头钻进裴度袖子里,转过身,只露出半个小鸟脑袋在外面,顶着裴度的袖子,愤怒地啾啾啾。
你懂什么!!笨蛋!
“毒箭被人收走,幕后之人如此在意这毒物,定然会检查箭头,若是衣物布料摩擦过总会留下痕迹,打草惊蛇。”
裴度从隋子明的魔爪下护住沈啾啾,开口解释。
“溪年此举,不仅是急中生智,还思虑周全,你该和他学一学。”
隋子明因为动作扯到伤口咧嘴嘶了一声,左耳进右耳出地应道:“嗯嗯,知道了,和咱们啾啾学一学~”
裴度看了眼桌上摊开的树叶:“我让人将东西拿去给金先生看看。”
说完眼前的事,裴度又说出才收到不久的消息:“劫走的马车里,只有不到一半数目的银两。”
显然,经过这件事,另一半银两镇国侯府就算是要转移,也不会再用这种方法。
这一次,他们注定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吃亏事小,参狼军今年冬日的军饷亏空才是大问题。
隋子明沉下眸光,抿唇:“我知道了,我会传信给军中,让那边做好准备。”
现如今只能说做好最差的打算,再另想他法了。
裴度颔首,话音一转,说了句:“回去之后,好好招待府中贵客,莫要太过悲愤。”
隋子明一脸迷茫:“啊?什么贵客?”
拍着胸脯帮隋子明接下债务,已经让阿飒带着一堆麻雀安家落户隋府的沈啾啾目光游移,圆眼睛里写着不关鸟事的无辜。
那的确是很贵了。
来了就不会走,一代更比一代多。
要养一辈子的那种。
希望隋子明有钱。
嗯……应该,有的吧?
沈啾啾还在想,晚点要不要跟着隋子明回隋府看看热闹,就听裴度来了句:“溪年,方才我是说真的,你的策论我已经看完了,还有之前的那篇学后,的确存在一些问题,我们需要聊一聊。”
“不能辜负了你的天资。”
几次来裴府并没有撞见小鸟写字的隋子明更迷茫了。
学后就算了,他表哥还让啾啾干什么?
写策论?
就沈啾啾那丁点大的小鸟爪子,能写啥策论?
再过一阵子,是不是就要琴棋书画,君子六艺了?
武将的鹰隼的确是需要战斗训练,指令训练,但隋子明逛遍京城,也没听过哪个读书人家里养鸟是要让鸟读书写字的。
最多就是训练鹦鹉说两句人话罢了。
就算沈啾啾之前是人,可他现在只是一只小鸟啊!
这……对吗?
有天资的沈啾啾从裴度袖子里小碎步跑出来,试图逃避被老师当面点评作业,甚至还有可能会进行一对一补课的魔鬼场面。
他之前是被裴度的一番话打了鸡血,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但是这会儿策论写完了,头脑冷静了,本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卷王的沈啾啾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只是一只小鸟啊!
是当朝权臣的身边鸟,掌心啾,不需要科举进入官场就已经在剧情中心了!
恩公还能和他无障碍交流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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