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房间里多了包装纸拆开的声音。
微凉与灼热碰撞,烫化成了一滩水。
不熟悉,慢慢摸索着。
瞧着林葑的眉眼,那里能让程廷议准确的了解到林葑的想法,是舒服,亦或者难受。
“不在这里呀……”
朦朦胧胧的话,飘荡在他的身边,林葑听不清,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层层塑料袋里一样。令人脑袋发懵,濒临窒息。
“唔……嗯。”
沙哑里混杂着爽感的声音从齿间泄露。
“是这里了……”
细小的电流从尾椎骨蔓延,攀爬至灵魂深处,林葑视线里的东西逐渐模糊,最后彻底成了虚影。
“为什么还这样……”
程廷议喘了一口气,汗水蜿蜒而下,揉了揉发麻的腿,心里骂了一句。
靠,那鲨臂药。
往外面看了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
空气的气味渐渐浓烈起来,像是走进石楠花树林里。床单已经看不得了,林葑也是。他微阖的眼,泪水打湿了眼睫毛,身上汗涔涔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起来一样。
程廷议想洗澡。
他看着林葑。
觉得他应该也想洗。
弯腰,直接抱起对方就往厕所走去。
林葑不重,那肌肉恰到好处,挺好的,程廷议喜欢,偷偷羡慕。
等改天,他也练练,进化一下。
浴室里,热水升腾。
程廷议嘿咻完,尽职尽责洗澡。他瞧着林葑微红的眼尾,像是着了色一般,瞧着瞧着,鬼神差使,靠近。
轻而飘的吻,落在了林葑的眼尾处。
像是羽毛拂过,引起一阵轻颤。
好喜欢!好喜欢!!!
程廷议乐呵呵的,左洗洗,右洗洗。瞧着像是红梅绽放般的痕迹,他吧唧一口,亲在林葑的嘴上。
那里有伤痕。
不知道是谁啃的。
程廷议啃过,林葑难耐时候也咬过,反正结果红彤彤的,时不时渗出来点血迹,像是口脂涂抹一样。
做过更过分的程廷议,在此刻,纯情地红脸了。
跟烧开的水一样……或许,他可能是又发烧了。
程廷议晕乎乎想着。
显然,程廷议丝毫没有做病人的自觉,在对方睁开眼,再次扑上来时候,他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被堵在门上。
他被主导。
也在主导。
显然,这狗屁的药,不止这些。
屋外的天亮了。
程廷议昨天没吃药,早上也没吃药,临近中午,趁着人昏迷了,他品出些不对劲,穿了衣服去找助理。
助理迷迷瞪瞪的,急促的铃声催醒了他。他坐起来,锤了一下发昏了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中午。
心一紧,立马下床去开门。
程廷议看着乱糟糟的助理,脸红得跟发烧一样,问:“你这是?”
助理愣,摇摇头,“我没事,是老板有事吗?”
“有事,需要找一下医生。”
林葑压根不能醒来,只要醒来,整个人没有丝毫理智,直直往他身上扑……
“我这就联系医生,老板娘你先不要着急。”
程廷议点点头,“你,注意身体。”
因为担心林葑,说完,他转身就走。
而这空隙,让人送来的粥也到了,道了谢,推着小推车走了进去。
助理拍了拍发懵的头,回房就去打电话,安排好后,他再次无力倒下。
他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摸摸自己额头,也不烫。
但,为什么他感觉浑身发热?
难不成是内烧?
想不明白,打算睡一会,等医生来,让他也给自己看看。早点吃药早点恢复,这不能影响工作,好不容易有一次锻炼机会……
想着想着,助理睡着了。
而另一边,程廷议胡乱吃了一通,看着床上的人,无奈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敢喊人,就怕医生没来前,他先被扑倒了。
虽然,他挺乐意的。
程廷议焦灼坐了一会,期间还把一地的纸捡了捡,顺便把自己没铺平整的床单扯了扯。终于,在程廷议准备再次出门找助理的时候,医生到了。
医生拿的东西很少,屋里的窗被提前打开过,不至于让程廷议太过于尴尬。医生操着一口地道的外语,程廷议听得不太懂,但是差生文具多,他有外物辅助。
程廷议拿出手机,打开交流软件。
“林总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了,药物原本是周期三天,期间因为做|爱,以及喂水,他体内的药物已经消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大概今晚就能恢复理智。”
软件直白翻译着医生的话。
“有药可以让他尽快恢复吗?”
程廷议是真的担心,林葑他真的是除了睡觉,就是清醒地与他进行交流。
医生摇摇头,“这种药只能做,本就是床上辅助物品,是没有害的,如果你要用药解决的的话,会伤身。”
床上辅助物品
谁那么神经啊?
三天三夜。
不要命了?!
程廷议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
不巧,医生读懂了。做医生这一行,他碰见许多玩得花的人,这种情况,与之前那个N趴很相似,直白说道:“单一种只是一晚,而他还触碰了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药物互相作用下,就这样了。”
程廷议:“……”
想要挖他墙脚?!
程廷议弄明白后,把人赶走。
而后他把林葑叫醒,喂了粥,又喂了水,保证林葑在做死之前,不会被饿死。
屋里的光线又暗了,声音碰撞,空气逐渐变得粘腻起来……
“来,来不了了……”
林葑彻底恢复是在晚上八点,他刚一动,身边的人就呢喃着,说出的话粘糊糊的,像是疲惫至极,“疼,都卡秃噜皮了。”
说出的话莫名的令人感到娇气,但,对方一个翻身,就向他靠了过来,像是做过无数遍那样,紧紧贴着他……
一股熟悉的颤栗在身体里苏醒,游走在全身,而后猛然炸开,林葑呼吸急促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抓住了正在作乱的手。
随后,他听到那带着浓浓睡意的人长长的无奈地叹息,然后,对方眼都不带睁的,往他这里凑来。
“……都卡秃噜皮了……再用……还能可持续发展吗?”
说完,一只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腰,靠近,吮吸起脖颈处的皮肤,间隙间,睡意浓浓的人还不忘安慰着他,“你不要着急……我知道你难受……”
动作没有停止,到处抚摸,灼热的温度像是要把林葑烧起来一样。
他意识到,程廷议还在发着烧。
而他,似乎,也不是很好。
“程,程廷议。”
手费力抵开身上的人,声音嘶哑,但是清晰可闻。
他声音落在这间昏暗的屋子里,飘进程廷议的耳朵里,那浓烈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唰得一下,他睁开了眼睛,头微微后移,望向了面前的人。
像是浓夜侵染,林葑眸色如漆,那涣散的瞳孔再次聚焦,与先前大不相同。屋外的风忽地一起,未关紧的窗户进了风,窗帘被掀起,月色散落进来,恰好落到床上,程廷议看清了林葑。
迎着光,对方眼底冷淡无比,夹杂着寒意。
恐慌从脚底攀爬,那像是腊月寒冬的一双眼,冻得程廷议那滚热的心,刹那间,失去动力,停止跳动。
程廷议委屈,鼻尖发酸,抬手把人一推,翻过了身,背对着林葑。
“我生病了。”
一句话,夹杂着指责,像是从齿间泄露般。
带着程廷议的委屈。
屋里依旧安静,窗外的风停了。
“是你扑到了我的身上……你在生气……可为什么?”
“我们不是……男朋友吗?”
尾音颤着,像是委屈哭了一样。
林葑还没说什么,身边的人已经委屈到不得了了,要是再说些什么,林葑不敢想,程廷议目前的性格做什么都有可能,他应该理智一点。
不就是被压了。
被压了罢了。
也就是被压了。
思绪万千,林葑有时候在给自己洗脑这一方面,确然有些天赋异禀。
“哭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
林葑抬手,虚虚搭在程廷议的身上,隔着被子,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像在代替没有说出口的软话,亦或者,是在安慰独自抑郁的人。
“你不开心……我知道,林葑,是因为我弄疼你了吗?”
说着,程廷议转过身子来,在昏暗的光线里,那么直直地看着林葑,没有躲闪。
倘若,林葑手摸向程廷议的脸,就会发现,相比起那颤着的尾音,他其实更怕的是程廷议脸上的泪。
十八岁的程廷议张扬,他可以委屈,不开心,但不能哭泣。
起码在他林葑的手里。
程廷议有资本,去开心,去快乐。
“我……”
林葑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昧着良心,“没有,不疼。”
过度消耗的地方隐隐作痛,像是发出的无声抗议。
“可是林葑,我知道你不开心,为什么?”
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程廷议幽怨,“我做了那么多……我的唧唧破皮,先生,你不疼,我疼。”
林葑:“……”
罕见的,哦不,或许并不罕见,他经常在程廷议的问题上束手无策,在没有记忆的程廷议身上,学着去妥协,去后退。
由最开始的因为合心意,因为对方是病人,到现在……后退,几乎是他最先做出的选择。
林葑眼睛一闭一开,也就是眨眼期间,他撑着身子探过去,手扶住程廷议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很熟悉的味道……被这具身体已经铭记的味道。
程廷议呆愣了一瞬,随着林葑的动作张开了嘴,他很是乖顺,不抗拒不迎合,被清醒着的林葑亲吻着。
动作轻缓,呼吸并没有出现不顺畅。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你好赖话都说完了。”林葑叹息说道,与程廷议仅隔几息,到这里,他又亲了亲,单纯的一个吻后,道:“别哭了,你把我从你身上掀开反过来装可怜压在我身上这件事,我不生气了……你乖一点,别哭。”
纤长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样,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了那不知是真是假伤心而落的泪水。
程廷议知道,一早就知道,他的男朋友不是一般人,他那只手在花园里牵起林葑的时候就悄摸感叹过,一点都不像是他的手那般。
有疤痕,即使很小,可是就是有。
有茧子,即使很薄,但那里摸起来就是平滑
而这的不同……就如同,林葑和他一样。
深知,却也不愿放手。
维护一段关系,真诚之后,小心机是必要的。
程廷议泪止住了,他躲闪着眼神,手搭在林葑肩上,想要推开却生生被自己压制住,声音颤抖,“先生,你床上说的话能信吗?”
林葑擦泪水的动作僵住,只一瞬,仿佛是程廷议的错觉。
话可信不可信
林葑难得的生出了逃避的心理,那些混乱的场景,一幕幕,一帧帧此刻无比鲜活起来,仿佛近在咫尺。
“不要!”
咬字不清,可对方却听清了,停顿下来,像是要弄明白一样,“为什么?不是你让我慢的吗?”
一个劲的打破砂锅,问到底。林葑生出的所有逃避,全部都被打破。
“反、反着听。”
随着这一句落地,对方笑了,“好啊。”
天地翻转,又满屋的荒唐……
至于节制,那是不存在的。
两个看对眼,哦不,情投意合的人,你情我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是天雷勾地火。
林葑擦完了程廷议脸上的泪水,而后微微后退,胳膊肘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捏住了程廷议的下巴。微微勾唇,那艳丽的唇色像是情花乍开,涩|欲勾勒着眼尾,染出一片薄红。
他嗓音依旧沙哑,却怎么也挡不住里面的引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为什么不可信呢?”
在程廷议眼里面,林葑他是冷冽的。
但也是儒雅的。
恰到好处的一抹笑,能让人升起无尽的亲近之感,只一看,就像是一个好相处的。
而,林葑也是瑰艳的。
他骨子里自带的矜贵,与欲望碰撞,和情欲撕扯,晕染出的是一副仅程廷议所见的画卷。
程廷议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片寂静后,他听见对方轻而缓的声音,字字句句,清晰无比。
“可信,我的话永远可信。”
那轻轻飘飘的字眼,钻进了程廷议的耳朵里,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不曾,也不会忘记。
“先生——”
程廷议同林葑对视上,双手楼住了他的脖颈,轻轻一勾,他埋进了林葑的脖颈处,小声低泣起来。
林葑苏醒后的反应,不在程廷议预料里。
他哭,那是控诉,是委屈,也是在自救。
好在,林葑向来是心软的。
“哭什么,我俩是你在艹我。”
林葑无奈,怎么就跟个水做一样。
“下次让你艹回来了。”
哭着也不忘记回复林葑的话。
林葑无奈笑了。
由着程廷议哭了十几分钟,而后,程廷议把自己哭得几乎晕厥过去,那一张脸,连着脖颈都是红的,眼神涣散,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忘记了自己还在发烧,他晕乎乎问:“是哭缺氧了昂?为什么眼前一片雾气,先生,需不需要给我叫个医生,让他看看我这么哭是不是哭伤了?”
林葑:“……”
身边的人滚烫得像是热炉子,这是发烧烧晕了。
“叫医生,给你打吊瓶。”
林葑说着,把身上的人推开点,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程廷懵圈地看着林葑,怎么就突然要打吊瓶了?
他迟缓摸向自己的额头,却被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他眼都不带眨地看着林葑,后知后觉林葑不知道什么原因跪在了地上。
林葑缓着麻意,在程廷议慌忙爬过来扶他的时候,他撑着地起了身。
看着脚边的罪魁祸首——TT。
林葑险些笑出了声,没让还在发着酸,甚至不久前才抽筋过的腿祸害,反倒是被随手扔到地上的垃圾祸害了。
他觉得,他的运气最近不太好。
尤其是见了那俩父子。
或许,得做一些事,让他否极泰来了。
也就是林葑忍着疼去找手机这几步路里,林葑把这件事里所有的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药,一下就是一连串,大厅里,座椅上,酒杯上……还真当他没脾气啊。
林葑拨通了电话,大致说了程廷议的情况,然后叫了房间打扫。
而他,则是和程廷议一起移到了偏房。
“哥哥,你腿没事吧?”
程廷议此刻十分冷,身体像是在过冬,他窝进被窝里,死死地捂着自己。
“没事。”
林葑找来体温枪,碰了碰他的额头,一串数字跳了出来。
——40.2。
程廷议这是真的要烧成傻子了啊……
林葑给程廷议喂了一片退烧药,坐在一边,看着他。
而程廷议一张通红一片,整个人只露出一颗脑袋,眨巴着眼睛一个劲地瞅着,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林葑要坐得离他那么远。
总不能是害怕被传染吧?
可他,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哎……
“先生……”
程廷议踌躇着,慢吞吞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能坐我旁边吗?”
林葑抬眸,对视上那一双含雾的眼眸,就觉得自己浑身疼得厉害。
程廷议最喜欢啃他,轻轻碾磨,那本就脆弱的地方,是重灾区。
“腰疼,不躺了。”
林葑靠在沙发上,手机散发着莹莹光芒,一副查看工作邮件的样子。
落在程廷议眼里,深吸一口气,但,气堵在鼻子里,压根不通,只能张嘴呼了一口气,而后扭个身,微阖双眼。
他男朋友林葑最爱的是工作!
而他,就是地里的小白菜,没有人爱……
程廷议胡思乱想着,左想想,右想想,突然,感受到身边一沉,而后是熟悉的气味——橘子清香。那是他换的牌子,人也是他洗的,洗澡的时候,林葑躺在浴缸里,一丝不挂,整个人……停!不能再想了。
程廷议默默把头又往被窝里塞了塞,“不忙工作了?”
林葑掀被子的动作一顿,声音毫无起伏,“不忙。”
程廷议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小小傲娇一下,“不怕被我传染?”
林葑垂眸,“要传染早传染了。”
这一天多,负距离接触得还少吗?
“你说的也没错。”
程廷议应和一声,又往林葑那里靠了靠,伸手环住他的腰,闭眼,“先生,你还疼吗?”
程廷议瞧过,很红,但是没有流血。
“不疼了。”
林葑的话没说完,程廷议就帮他揉起了腰,他紧紧靠着他,突然就絮叨了起来,“你是个没有定力的……当然,我也是,所以我俩一拍即合,到处厮混,什么都敢来,所以,我又发烧了,但是,林葑,你为什么没有发烧?我们在床下的时间不少,我一|丝|不|挂,你也是一|丝|不|挂,为什么你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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