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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失忆后反攻了(十贰点)


程廷议把脸埋进了林葑的腹部,闷声道:“坐,你这样我不舒服。”
林葑无奈,坐到了一边。而程廷议顺势调整了姿势,双手环着林葑的腰,侧头枕在林葑的大腿上。
“我爸死了。”
“嗯。”
“我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去。”
“我不想去了。”
林葑依旧顺着程廷议,“那就不去了。”
被捋顺了毛,程廷议故意道:“那票都买了,民宿也联系好了,你还为此特意挤出时间,说不去就不去吗?”
“不着急,或许我们可以先结个婚。”
程廷议哑然,挣扎道:“但是,你还没有求婚啊!”
“那就先求婚。”
程廷议彻底无法可说,他转头,正正望向林葑,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那不行,去旅游这个我计划了好久,我们必须去。”
林葑侧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分针已经超过了十这个数字,再迟一会应该赶不上飞机了。
于是,林葑拍了拍程廷议的肩,“那你起来,我们该走了。”
我还在悲痛啊……这么着急吗?
程廷议顺势坐了起来,“走吧,交代完咱们走。”
林葑起身,去拉行李箱。
这次拿的东西少,他和程廷议的东西放在了一个箱子里。
程廷议在林葑去拿箱子的时候,打开了手机,转出了一笔三十万的巨款。
“走了。”
林葑朝沙发边的人招手。
程廷议收起手机,几步跑了过去,十分有心机的牵住了林葑的手。
那只带着和他同款戒指的手。

第42章 失忆第四十二天
程廷议原本计划自驾游,就他和林葑两个人,但是考虑到时间,年关前,公司是最忙的。
因此,这次计划是先坐飞机,然后转火车,期间,转火车时可以逛逛那个城市,而这大抵需要一个星期,这样多余的时间,他可以和林葑好好逛逛目的地,感受一下大西北的风俗。
到达机场时,还有半个小时。
程廷议和林葑直接去了候机厅,上一次,程廷议上了飞机后断断续续的开始发烧,这一次,程廷议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药,甚至穿好了自己的外套,远离了风口。
平安的,程廷议落了地,并没有生病。
两人下了飞机后,先打车去了酒店。
到底是靠北方,刚落地,程廷议就觉得凉凉的,看看天气,晚上会大降温,当即,决定吃完饭就和林葑一起去买衣服。
吃完饭,两人上了街。
买了厚衣服,两人出了服装店。
程廷议的审美一向令人着急,林葑没有刻意阻止下,程廷议选了一个花色大红袄,穿上后,十分的精神。
而林葑在程廷议安排他之前,迅速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很普通的款式。
程廷议略带可惜,不过没关系,等下一次让林葑穿,而后直接让服务员都给他打包起来。
林葑闭了闭眼,看着架势是准备两件换着穿,他怎么不着痕迹提醒一下程廷议,那件衣服其实很丑。
犹豫那么一下,程廷议已经付完钱,招呼着他出门。
林葑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嗯,其实程廷议开心就好,其他的也所谓的。
丢人……或许也无所谓。
越靠近北方天气变化越极端,两人中午到的时候还穿着薄衬衫,而现在,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几度。
风也是一阵阵的,迎面往脸上扑。
有着厚衣服,程廷议倒是不觉得冷,除了风扑到脸上感觉刮脸外,他的兴致不减半分。
看到一处卖大金链子的摊,程廷议扭头想开口询问林葑可不可以去,却看到了双脸通红的林葑。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程廷议心一紧,伸手就去探林葑额头,但,奇怪的是温度并不高,很正常。
“没有。”
程廷议上下扫视一圈,发现林葑好像格外的畏冷。风吹过,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红了一个度,双唇嫣红的,整个人着色般漂亮。
程廷议眼里的忧心消失,转而变为欣赏,程廷议瞅着林葑,心痒痒的,伸手戳了戳他通红的脸颊。
温度相递,反倒是程廷议的体温低了些。
“你很冷?”
林葑蹙眉,面前的人已经穿上袄了,指尖依旧是凉的。
“不冷啊。”
程廷议摇头,“当地温度太低了,手在外面就是凉的。”
说着,程廷议去牵林葑的手,林葑手上的温度也不高,“你瞧,你也是冷的。”
说罢,程廷议牵着林葑的手往自己兜里揣,“另一只手你自己揣进兜里,我们逛一会就回去。”
“好。”
说是一会,程廷议其实就看了看大金链子,他看着色泽光亮的链子,一瞧一边的价格,几块钱,顿时明了,“老板,给我包两条。”
林葑疑惑,还没有询问,程廷议往他这边一靠就说道:“到时候给我俩提升B格用,拍照好出图。”
大金链子配红绿花色的大袄子,B格能提升么?
哦对了,还是一条假的大金链子。
林葑抿了抿唇,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程廷议付了二十块,就不转了,和林葑一起回了酒店。
程廷议在飞机睡得并不好,回到酒店洗完澡倒头就睡,连林葑什么时候上了床他都不知道,他睡得很沉,嘴上不在乎生父去世,但内心深处,他还是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悲伤。
白天里不断压抑,到了晚上,所有的负面情绪钻进了他的梦里。
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深秋。
从农村被接回去的那个深秋。
走之前,隔壁家的小哥找到了他,告诉他要乖,要听家长的话,不然会被再次送回来的。
程廷议嘴上不在乎,十分肯定告诉对方不会,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能照看他了,他爷爷重病去世后,这里只剩下一座空房子,他爸妈不会让他一个人待在乡下的。
但对方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心里。
见到生物学上父亲的第一面,程廷议十分乖巧,瘦小的身躯站得板正,因为他爷爷说这样做人才有精神。
然后仰望着那高大的身躯,小小的程廷议出声喊道:“爸。”
似乎是在惊诧他的乖巧,明明在电话里,他是如此的冷淡,像是不在意亲人,不在意被放在乡下那般。
对方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开口应道:“嗯。”
程廷议知道,或许他这次回家并不会如愿顺利。
也确实,第一次坐上火车,他晕车了。
昏昏沉沉,因为不想被讨厌,他努力咽下那泡过了的面,重辣重咸的味道刺激着他的舌苔,最后,在那个男人冰凉的视线里,他把对方给他泡的方面面全都吐了出来。
他想道歉,却在对方转身离开后,消散了所有的勇气。
他只能沉默着,酝酿着,那句说不出的对不起。
终于,在到楼底下时,他说出了那句对不起。而那个高大的男人接受了,也只是接受了。
冰凉的一句——我知道了,将程廷议对父爱的期望彻底打碎。
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喜欢。
就跟他不受母亲喜欢那样,回到了无比陌生的房子里,她的淡淡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我累了。”
他的母亲回了房,父亲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他,看着小几岁的妹妹,和大一岁的哥哥。
“欢迎二哥哥。”
漂亮的女孩穿着漂亮的衣服,嘴边还有着蛋糕蹭上去的奶油,瞧见他,只是困惑一瞬,便先开口说了欢迎。
而他的哥哥,而是丢下了一句,“你的房间等会去问妈妈。”
便起身离开,回了房。
而他,只能局促地站着,从进屋到现在,他并没有被允许坐下来。
大抵看了看房子的结构,三房一厅,他应该会有单独的房间吧。
走神间,他的裤腿被拽住,手里被塞进了一块蛋糕。
“二哥哥你吃。”
稚嫩的声音落在了程廷议的耳朵里,瞬间,在高空里的他似乎找到了降落点,那种从离开那片土地产生的焦灼,到现在找到了发泄口,慢慢的,他安心了下来。
接过蛋糕,腿边的人跑回去了桌边,她奋力爬上椅子,然后拿起了一边的牛奶,满足地吸了起来。
程廷议尝了尝手里的蛋糕,很甜,带着淡淡的果香。从下车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程廷议没忍住又吃了一点。
吃了大半,他突然意识到,似乎桌子上唯一的一块正在他手里,他吃了,她又该怎么办?
“你还吃吗?”
程廷议开口询问。
喝牛奶的人停了下来,果断摇头,“不吃了,我吃饱了。而且那个味道也不好吃,妈妈没有买到蓝莓味的,虽然草莓味的也能吃……就是我不喜欢而已。”
吃饱了?
不好吃?
程廷议愣住,像是被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温情。
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他觉得好吃的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够看,是因为对方不要了,所以他才有了。
眼里的情绪被翻涌而上的怨恨淹没,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压下,程廷议几步走了过去,将蛋糕放下,清冷道:“我草莓过敏。”
说完,转身去敲门。
他需要有个地方休息一下,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包装自己,让自己显得乖巧,显得听话。
却不料,因为想要休息这件事,彻底撕裂了他原本浅薄的兄弟情。
他没有房间。
因为他哥要考研,杂物间摆了书桌就没有位置了。
父亲为此头疼,最后提出了让他在客厅先打地铺的想法。
而这没有一个人反对。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有了房间。
梦里程廷议也没有弄明白,梦境转化,大抵可能是某一天吓到了夜起的母亲,所以,他有了房间。
和杂物当室友。
而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他找到了兼职,能够在贷款的同时保证自己生活费时,他果断的违背了他父母的意愿,住了校。
脱离了那如同牢笼的生活,程廷议前所未有的畅快。并决心努力赚钱,努力生活,努力摆脱那些灾难似的过往。
却发现,摆脱那些控制,他需要付出的代价还有很多。
比如,刚毕业身负百万债务。
生恩要还,养恩,那是他爷爷的事,程廷议不愿意还到那对夫妻身上。
然而,有时候,言论会压垮一个人。他父母不断而来的电话,言语里甚至提及到为了生他他的母亲放弃了回归职场的机会,他的父亲也因此丢掉了一单大合同,更甚至,提到了离世的爷爷。
程廷议妥协了,没有能力找到更好保护自己的办法。
为此,他进了公司,拼尽所有努力训练出道。好不容易出道,却碰见pc,xd的队友,男团生涯彻底断绝。
不得已,他转向了演员。
拒绝潜规则下,一直混迹于十八线。

梦境不断变化,像是再次经历了那些过往,记忆变得鲜活起来。
潜意识里,程廷议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他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深陷梦境里无法自拔。
最后,他是被一巴掌拍醒了。
“你想要勒死我?”
晕乎乎的程廷议嗯了一声,理解了那话马上清醒过来,“没有。”
林葑扒拉着脖子上的手,腿也跟着动了动,“松开。”
“好哦。”
八爪鱼一样的程廷议往边滚了滚,亏得被子够大,被程廷议往边带了带也没有什么大碍。
“梦见什么了?”
林葑默默地吸了一口气,那种被勒着脖子的气闷才消散不少。
“啊?”
“你说梦话了。”
他是被梦话吵醒了,而后意识自己被程廷议死死抱住,对方像是在紧抓浮萍一样,无论他怎么扯也扯不开。
“梦见以前的事了……”
程廷议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心里像是被人拿着小针戳一样,升起阵阵细小而又麻密的刺痛,“我被接回了家,然后,兢兢业业学着懂事,却总是事与愿违。”
程廷议慢慢地靠近林葑,紧紧贴着对方,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倾诉对象,一个劲地说:“没和你讲过我的家庭吧,我有一个天才大哥,和一个古灵机怪的妹妹,我的父亲是村里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我的母亲是城市中产阶级,是独生子女。
而我,平庸得不能再平庸了,唯一拿出手的成绩在大哥面前不够看,也不会像我妹一样性格开朗撒娇哄家长开心,我好像……确实没有让他们值得爱的地方。”
说着,程廷议陷入了自我怀疑。
“想什么呢?程廷议,你哪里平庸了?”林葑跟丝毫没有接收到程廷议的悲伤一样,在程廷议感伤时,开口就是直接踹飞了那些令程廷议不安的东西,“你这是在羡慕他们的生活吗?但他们的生活很好吗?”
程廷议被问得哑口无言。
“而且,程廷议,你哥失业了,你妹似乎休学了,你父亲死了后你母亲似乎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了,为什么要羡慕他们的人生?”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羡慕他们的人生?”
程廷议试探性开口,但要他说他想要这些人的爱,他觉得矫情。
“不羡慕吗?”
林葑反问,摁住了跟有多动症似的的程廷议,“既然不羡慕,各人有各人的命,他们的命如何跟你没有关系,你的命如何”
“跟谁有关系?我?”
“不是,我。”
“是不是你?还是你?”
程廷议起了兴致,难得听到了林葑这么豪气的话,他挣脱了抓着他的手,而后,顺着衣服向上,压过林葑的胸口,最后,一个大动作,他整个人像是趴在了林葑的身上,下巴抵对方在肩上,与之严丝合缝。
“是我。”
林葑并没有觉得多重,程廷议受力点在胳膊肘上。
“林葑,别求婚了,我们两个直接领证吧。”程廷议嫣然一笑,突然有些后悔没先搞个身份就出来游玩了。
“嗯?”林葑一下子没能转过来,“领不了证,你想要领证的话可能得出国。”
“你找错重点了。”
“没有,你喜欢我。”
“我喜欢外面的风景!站在顶上,感觉天地会只有我一个人!肯定很爽。”
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外面的景物像飞速略过,程廷议靠着窗,眼里浮现巨大的喜悦。
林葑循着程廷议的话看了出去,是重重叠叠的山,浓墨似的山带着白,雾蒙蒙的,像是一副山水画。
“你爬不上去那座山。”
“……”
“当然,你要是想爬,也不是没有办法。”
很多时候,钱可以解决一切。
“你想去爬吗?”
再次受到金钱的冲击,程廷议看似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要,不爬。”
他真的怀疑,他要是点头的话,说不定下一站就要下火车,然后,找来一堆人,带着他上山。
有些东西,远远看看,脑补一下就好,不适宜靠近亵玩。
“其实玩的地方有爬山的景点。”
程廷议思考一瞬,想想那艰难性,果断摇头,而且天气预报近几周会下雪,算是这里的初雪,爬山就更不安全了,他们适合去平地看牛马,体验民俗。
“不喜欢爬山,你喜欢吗?”
程廷议有点纠结,要是林葑想去的话,也可以和民宿老板商量一下的。
“程廷议。”
“嗯?”
程廷议眼睛瞪大,疑惑出声。
“看树。”
程廷议愣一瞬,耳膜还残留着林葑的尾音,他迅速扭头看向窗外。几株白杨树跃入视野,它们傲然地耸立。悬挂的烈日裹挟着它,它昂扬地向上生长着。
它不似爷爷的背那么弯,精神抖擞站立在这荒滩戈壁里。枝干在沙砾里劈开了生命的荒芜,皲裂的皮肤带着岁月的痕迹,它生长在这片大地上,拼命昂扬地活着。
视线里的树飞逝,白杨树过后是站姿挺立的军人,他的身后是房子,是国旗,国旗迎着风,飞扬着。
此刻,他懂了那篇文章。
——《白杨礼赞》
赞的不只是白杨,有哨兵,有农民。
也有生命。
伴随着太阳西下,万物浸泡在彩色的霞光里。温度开始下降了,程廷议拿出了袄和羽绒服,两人穿上,打了车去民宿。
路不好走,因为民宿的地址偏,水泥路过后就是黄沙戈壁,坑坑洼洼的地,连带着车子跟着摇摇晃晃的。车外,呼呼的风声伴随着沙砾碰撞在车上的声音,天边的落日不断西下,万物开始昏沉。
一个小时候,踩着最后一抹夕阳,两人到了民宿。
民宿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穿着本地特有的服装,见到客人来后,他热情迎了上去,“欢迎欢迎,是橙子树吗?”
橙子树,程廷议的新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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