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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默潜)


“留下四人在这里,其余人继续去救人,泥石流随时都会发生,小心为上。”
沈原殷说完,便就想要下马,却被崔肆归一手紧紧揽着腰部。
沈原殷回头看向崔肆归,道:“松开。”
崔肆归不语,只是翻身下马,而后将沈原殷身上披着的外衣重新整理了一翻,确保雨暂时淋不到沈原殷的头上和身上后,将人小心翼翼地抱下来,闷声道:“沈大人你听方位,我来搬这些。”
此刻满天大雨,脚袜不可避免的被浸湿。
沈原殷拢着外衣,弯着腰站在废墟前仔细听,不多时便用食指指向一个位置,道:“就是这里。”
崔肆归和三名侍卫合伙一起,将表面的木头搬离开。
沈原殷抬头望向那座小山,山上盘旋的鸟群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唯剩下雨幕在空中呈现,山上的树木随着风左右飘忽不定,滚石没有再出现,看上去这座山静悄悄的。
可沈原殷看着这座山,心里却十分不安。
泥石流……
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多少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不知道在泥石流来临之前是否能够将人全部救出来。
木头被一点点的快速搬开,呼救声愈来愈大,已经快到了清晰的程度。
沈原殷用外衣挡着脑袋走向一边,继续在其他废墟处徘徊。
崔肆归已经看见了下面人的手臂,余光瞥见了沈原殷远去,心里焦急,但明白此时沈原殷根本不会听他的话,只能手上动作加快。
将最后一块木板挪开,侍卫把人小心拉上来后,崔肆归拍拍手上灰尘,牵着马迅速跑到沈原殷的身边。
沈原殷此刻已经听到了又一个呼救声,他带着人过去,又重复着之前的行为。
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人被拉上来,又被身后的侍卫带着去转移,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
雨势不见停。
习武之人的耳朵会好使一些,在某一瞬间,崔肆归好像是听见了远处浑厚的轰鸣声,但止步再一去听,却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方才只是一道幻觉罢了。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崔肆归精神紧绷,一把拉住了沈原殷。
沈原殷刚找到了一处地方,这里的人被埋的很浅,但只有虚弱无力的声音。
“……有没有人?救救我们……”
沈原殷敲了敲木板,里面的人听见了声音,恢复了一点力气,道:“……是有人么?”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沈原殷发觉劳动力在身后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却见崔肆归皱着眉神情凝重。
“快过来,这里有人。”
崔肆归闻言快步走过去,一边手上动作加快,一边道:“沈大人,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侍卫已经没再在他们身边,崔肆归一个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于是沈原殷也半蹲着掀开木板。
木板之下已经能看见一双被压得血肉模糊的双腿,而上半身还在废墟里。
崔肆归手上动作猛地一顿,这次不仅是轰鸣声了,还伴随有“砰砰”的声响。
这不是幻听!
他立刻转头看向那座山。
虽隔着大雨和昏暗的视线,但依稀能够看见山上树木接二连三地倒塌。
泥石流!
崔肆归意识到这一点,地动导致山体不稳后,在久久的大雨冲刷,泥石流终于爆发了!
崔肆归握住沈原殷手臂,沉声道:“走!泥石流来了!”
不消崔肆归说,沈原殷也听见了那无法忽视的声响。
但这时废墟中有一道属于婴儿的哭喊声嚎啕起来。
那双勉强能够看出是人腿的皮肤上已经没有了温度,也没有了说话声,但那个婴儿声音却无比响亮,像是要贯穿雨幕,直抵天际。
“里面有个孩子,”沈原殷说,他挣脱掉崔肆归的手,“来得及,大人已经……但孩子还活着,救得出来,来得及……”
轰鸣声似乎就在耳边,崔肆归一咬牙,加快手上动作。
废墟渐渐被清理出一道空白,露出了一道瘦小的背脊。
那背脊弯着,紧紧和手臂一起蜷缩成一个球形,婴儿的嚎啕声正从母亲的怀抱里传出来。
不出意外,那具身体上半身还残存着微弱的温度,但却没了生机。
母亲将孩子紧紧护在胸前,用躯壳抵挡了伤害。
这次不是好像了,轰鸣声真真切切更近了。
沈原殷搬开那位母亲的手臂,将那个婴儿小心抱出来。
泥石流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了。
崔肆归站起身,马儿随时被带在他们身边,他翻身上马后,和刚刚一样,单手抄起了沈原殷的腰,稳稳落在马上。
泥石流席卷而来,风阵阵吹,沙沙声就在耳边,已经就快到达他们眼前。
马鞭挥舞,马儿冲了出去。
马儿似乎也明白了灾祸就在它的身后,慢一步就要失去生命,于是马蹄溅起水花,千钧一发之际,迅速逃离了此处。
下一刻,泥石流淹没了废墟,进而吞噬了整片村子。
方才那位母亲身躯消失在滚滚泥石之中,沈原殷怀中婴儿若有所感,嚎啕声加大,刺穿声盖过了泥石流的声响。
周围来不及跑走的人们仅靠双腿完全无法超过泥石流的速度,沈原殷坐在马上,周遭一切快速急驰而过,却还是看见了有人无助地消失,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
沈原殷没办法再去思考其他,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加急运转的脑袋终于在此刻罢工,疲惫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怀中的婴儿声音变小,却还在一抽一抽的哭泣。
不能让他再哭了。
沈原殷恍惚间意识到。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被埋在废墟下淋了雨,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小孩本就容易夭折,如果受凉发热,几个月的孩子根本无法熬过去。
那位母亲给这孩子裹了两层衣服,包的严严实实,但雨水已经浸湿了衣服,还在滴滴落水。
冷意席卷了沈原殷的全身,手指都在发颤。
他颤着手指,将婴儿身上的衣服尽可能的拧干,又将婴儿紧紧抱在怀里,给一点他仅剩的温度。
满天大雨终于有了变小的趋势,可紧随而来的,是又一阵剧烈的晃动。
“是余震。”崔肆归道。
沈原殷缩在崔肆归的怀中,感受到崔肆归说话间胸腔发出的共鸣,以及胸腔轻微的起伏。
隔着衣服,崔肆归也发觉了沈原殷的身体不适。
他在轻轻发抖,雨是停了,可风却愈发大了,且外衣也只是薄薄一层并不厚,这么久下来,风吹雨淋的,沈大人身体本来就差,精神也紧崩了这么久。
崔肆归摸了下沈原殷的额头,道:“你在发热,沈大人。”
发热么?
沈原殷自己并没有感受到,他只是觉得头脑有些昏胀,可他又很清醒。
地动让周围的树木坍塌,崔肆归有些找不到去宁定的路,况且李子县离宁定还有段距离。
现在他们和侍卫彻底分散开了,沈大人发着热,还带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实在不适合继续赶路。
崔肆归权衡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找一处能够避雨且远离地动中心地带的地方带着,明日再做打算。
约莫半时辰以后,崔肆归勒住马绳,停在了一处山洞。
这里离李子县有段距离,这山洞崔肆归检查过,比较牢靠,周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停在此处暂作休息。
沈原殷站在地上时终于明显能够感觉到天旋地转,刚落地的那一瞬间差点没站稳,被崔肆归一把扶着。
山洞太脏,又阴暗潮湿,崔肆归让沈原殷依靠在他的身上。
沈原殷感受到自己在吐着热气,身体慢半拍的涌上了所有的不舒服。
婴儿似乎已经哭累了,泄了气,啃着手指。
这里空气太湿了,崔肆归发现了不远处的木柴,看上去像是干柴。
崔肆归低声道:“沈大人,我先去想办法生火。”
说罢,崔肆归慢慢起身,站起来后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下,折叠后放在地上,又将婴儿接过去放在衣服上,这才去捡干木头。
其实这几个时辰下来,崔肆归身上那件衣服早已湿透,垫在婴儿下面,主要是为了防止蛇虫。
沈原殷浑身发热,意识也开始有些迷糊。
他看见了崔肆归上半身的裸|体,恍惚之间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崔肆归身上的伤疤消失不见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意识到,这不是上一世了。
崔肆归今年才十九岁,还没有上过战场,因此还没有那些看起就恐怖的伤疤。
周遭越来越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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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么么~

火光刷地亮起。
崔肆归生起火后,又去寻了几根木棍,将三人身上湿了的衣服挂在木棍上烘烤,又把婴儿放进沈原殷怀里抱着。
有了火源,周围环境的温度也在不断地上升,沈原殷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
他低低咳了几声。
山洞不深,洞口还是有风能够渗进来,崔肆归起身又去找了几块石头,堵住了大部分,只留有一些缝隙用来透气。
沈原殷没什么力气,他自幼发热就会引起全身酸痛无力。
他感受到脚上的净袜被人动作轻柔地脱下,而后冰冷的双脚接触到了温热的东西。
沈原殷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肌肤。
他抬眼看去,崔肆归坐在他对面,双手捂着他的脚背,脚掌被按压在崔肆归的小腹上。
暖意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是,崔肆归的手指不规矩的一直摩挲着他的脚,带起阵阵痒意。
沈原殷睫毛轻颤了下。
崔肆归是故意的。
沈大人的皮肤顺滑又白嫩,脚趾精巧。
手指忍不住地摩挲着,但还未曾多摸上几下,紧接着小腹被踹了一脚。
崔肆归看向沈原殷。
只见沈原殷眼皮一撩,脸上还带有红意,眼神里有点生病时的迷茫,但很快又变得有神。
沈原殷右脚踹了崔肆归一下,漫不经心地道:“老实点。”
崔肆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用舌尖顶了一下右侧的虎牙,随后言笑晏晏似的,老老实实当个取暖器。
那一脚没多大力气,崔肆归反握住,又拽回了小腹上。
怎么会有人生的跟天仙似的?
崔肆归黑眸贪婪地紧盯着沈原殷的面容,眼神晦暗。
那目光并不无声无息,反而是带着不少的侵略感,一旁的火舌突然窜高又熄灭,照得崔肆归的脸一半隐匿在暗处。
待沈原殷在暖意中渐渐睡去后,那道目光再也不带有一点躲藏的想法,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一切,沈原殷全身上下都被这目光扫视而过,眸中的倾慕和疯狂交织,却意外地相互融合。
沈大人……
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直到看见沈原殷眉间微微蹙起,崔肆归才松了力气。
崔肆归垂眸,那双白嫩的脚背,已经被迫染上了他的指印。
一连几个时辰的奔波,简然终于在天亮之前到达了宁定。
先前在李子县周围四处寻找丞相和四殿下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快马加鞭返回宁定,再带人前去找丞相和四殿下。
此时狄钰恰巧护着一批百姓抵达宁定,在入口处和简然闯个正着。
她见简然身边没有丞相和四殿下,且简然看上去就风尘仆仆的,便心下一沉,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简然勒紧马绳,道:“泥石流突来,我与大人他们走散了,现下打算带上几十人,再回李子县。”
狄钰闻言没再耽误简然的时间,与之一起往里走。
尽管早有防备,但地动来得依然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宁定成了逃难的首选之地,一夜下来,人口暴增。
其中不少人身受伤病,以及淋了一夜的雨而导致的生病,召集而来的大夫们忙的晕头转向。
又要安排伤患居住,又要登记百姓户籍,又要拨人去救灾……
事情堆积如山,偏偏这时三个京中来的领头人不在宁定,知府熬了一夜下来都快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于是在听见下人说狄小姐回宁定后,知府刚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又听见说丞相和四殿下踪迹消失,生死不明,那口气又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梗的难受。
远处有人疾速而来,将一封信纸呈给简然,又道:“京中回信了,太医院拨了四位太医来,还在后面路上。”
简然从竹木手上拿过,将眼下情况与竹木讲个明白,道:“你带人去李子县寻大人,我去接应太医,宁定大夫不够用了。”
竹木道:“行。”
大雨此刻已经停止,天空还是黑色,其中星星却异常明亮。
竹木将信纸交于简然后,用手掌上下扇风,迟疑着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
夜晚,寂静无声的山洞里突然爆发了一声婴儿的哭嚎声。
火堆噼啪作响,与婴儿的哭喊声做伴。
在婴儿嚎出第一声的时候崔肆归便立刻睁开了双眼,他有些疲乏地揉了揉眉心,抬起眼却意外发现对面的沈大人不知何时醒来了,正低头安抚着怀中的婴儿。
婴儿浑身发烫,许是因为太久没进食,哭喊声也慢慢弱了下来。
“他不是生病发热,”沈原殷的嗓音很哑,就像是在磨砂纸上来回拉扯,“不对劲,崔肆归,周围变热了。”
不消沈原殷说,崔肆归也发觉了温度的变化。
洞口有微弱光线透进来,火堆仍然兢兢业业地燃烧着,火堆里的木柴通红,偶尔溅起火花。
崔肆归长臂一伸,将挂在木棍上的外衣取下来,一晚上的时间已经将衣裳中的水分蒸发了。
崔肆归把它仔细折叠好后,垫在地上,又抓住沈原殷的细白脚踝,放在衣裳之上。
做完这一切后,崔肆归这才起身,去外面查看情况。
沈原殷疲惫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醒来的,但他昨晚的确没有睡好,或许压根没睡也说不定。
他的脑袋里像是有千百根针一齐反反复复刺穿他的脑髓,疼极了,让他没有办法入睡。
他只有闭目养神,但一闭上眼睛,昨日的凄惨便浮现在眼前。
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人们的哀号紧紧缠绕着他,失去生命体征的人们,断手断脚无法逃跑的人们,被压在废墟中无能为力、只能绝望等待着泥石流淹没他们的人们……
沈原殷身心俱疲。
为什么?
明明早来了这么久,明明早就开始疏散百姓……
为什么还是会有这么多人因此丧命?
是不是……是不是他再早一点来豫州,或是再早一点采用强制手段,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了?
耳边的哭嚎声还在继续,几个月大的婴儿没多少力气,又吹风淋雨的,哭声已经变得断断续续。
婴儿的脸颊变得有些苍白,沈原殷指节微曲,抵着婴儿的脸庞。
崔肆归走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的这样一幕。
——沈大人低着头,火焰的光在他的脸上跳动,映出了他倦怠的神情,以及苍白瘦削的脸上紧蹙着眉的额间,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想要抚平沈大人的眉间。
崔肆归心里来了念头。
他走过去,单膝跪在沈原殷的一侧,右手手腕搭在沈原殷的右脸上,手指抚着眉间。
“没时间了,”沈原殷仰起头,崔肆归本就比他高了不少,他只能抬头望着崔肆归,他目光很快又移向洞口,堵着洞口的石头已经被搬离开,眼下外面光线射进来,竟还有些刺眼,他又再度看向崔肆归,说道,“他坚持不了太久了。”
沈原殷指的是那个婴儿,现在已经有点呼吸一抽一抽的,血色也在慢慢消失。
崔肆归摸了下沈原殷身上的衣物,已经干了,他们的鬓间都有点冒汗,他站起身,将火堆熄灭,语气听不出波澜道:“外面出大太阳了。”
沈原殷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后脸色突变。
“不好。”他呢喃道。
昨日地动和泥石流来的突然,又狂风暴雨席卷了大地,有不知数量的尸体被埋于废墟之下,若今日温度骤升,尸体会来不及清理出来,加速腐烂。
届时……又会重复上一世豫州的惨样。
疫病会起!
伤患人数不少,宁定和其他地方的人也忙着安置人们,以及拯救废墟下的尚生者,没有时间去清理尸体。
崔肆归收拾完木棍上晾晒的衣裳后,转身便看见了沈原殷脸上难看的神色。
崔肆归当即明白了沈原殷心里的担忧,他道:“太医院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张太医也在宁定,他们身为太医,不会不明白的。”
他说完这话,又去探沈原殷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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