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楼观鹤越凑越近,几乎鼻尖相抵,呼吸相缠。
看上去就像是要亲他一样。
不是吧?!
楼观鹤这次为了戏弄他牺牲这么大?!
谢折衣已经完全不明白楼观鹤到底在想什么了。
“咳咳咳咳咳咳!!!”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俩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上去时,谢折衣忽然猛地一阵巨咳,弯下腰顺势与楼观鹤拉开了距离。
楼观鹤能豁出去,他可不能。
几乎是所有人在看见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下意识都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在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楼师兄真可能和谢玹两情相悦,但如今真看见这种场面,那刺激,那冲击感,绝对非比寻常。
哪怕之前还犯嘀咕,但如今一见楼观鹤主动要亲谢玹的样子,没人再质疑他对谢玹的态度,以楼观鹤的性子,即便是戏弄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谢白玉也久久怔愣在原地,没想到楼观鹤会用这种方式来反驳她的话。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谢白玉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一时没有心思再和众人交流下去。
谢氏的家仆为众人安排了房间。
其中,谢折衣和楼观鹤是两个房间。
看来即便是先前见到楼观鹤和谢玹那么亲密之后,谢白玉还是不死心,想要分开他们两个。
谢折衣是非常满意这个安排的,但楼观鹤却对那家仆冷冷一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哪一对道侣是分开住的。”
谢折衣:“???”
什么道侣不道侣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成道侣了?
那家仆根本经不住楼观鹤的逼问,下一秒就从心地收回一把钥匙,“对不住对不住两位,我记错了。”
还等不及谢折衣叫住他,那家仆就飞快跑没影消失在眼前。
房内顿时就剩下谢折衣楼观鹤两人。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折衣一把坐在凳子上,他实在看不懂楼观鹤在想什么了。
“别用你对外人那套,咱们两个之间有没有关系,我们两个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发的什么疯?别告诉我,你真爱上我了?”
谢折衣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方才楼观鹤那举措太突然,太震惊,连他一时也没想到,惊在了原地,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楼观鹤真的会亲下来。
但楼观鹤又毫无迟疑,神情又平静的诡异,最后连谢折衣都分不清楚这人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在最后连忙咳嗽着避开了那个吻。
疯了,楼观鹤绝对疯了。
面对谢折衣的质问,楼观鹤倒是波澜不惊,他道,“既然她不相信,那就证明给她看,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是不是戏弄。”
谢折衣不可思议看他:“这有什么好证明的,不相信就不相信,本来我们就是假的,她们说就说,有必要……做到你刚才那样吗?”
那个,近在咫尺,擦着鼻息而过的亲吻,谢折衣甚至不想再回忆。
楼观鹤:“假的?谁告诉你是假的?”
谢折衣不敢置信睁大眼:“你什么意思?”
楼观鹤对他勾起几分笑,“你说你能修复我的净莲圣体,我自然要把你绑在我身边,道侣契,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谢折衣,谢折衣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万万没想到楼观鹤居然会是这种想法。
道侣契,同生共死,神魂共生,是此界约束最重,后果最严重的契约,无论修为再高,境界再深,都无法违抗道侣契的制衡。
有人曾猜测,是否有朝一日,有人能突破神境,成神成圣,仍旧不能摆脱道侣契的束缚?
不过古来今往,没有任何人成功登神,而唯一高居九天的真神,也不可能与人结下道侣契,是故这始终是个推测,不了了之。
楼观鹤能想到用道侣契来约束他,确实有效,但也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谢折衣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他,“道侣契,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亏楼观鹤想的出来。
就算谢折衣现在立刻马上去死,他都不可能和楼观鹤结道侣契。
谢折衣看着楼观鹤,不知为何,从心底愈升起一股烦躁,楼观鹤到底在想什么。
进入云阳城,愈接近一团迷雾,神瞳潜在的力量一直在若有若无地影响着他,谢折衣本来就一直压制着那股戾气。
而现在,看着楼观鹤,不理解楼观鹤的行为,但不知为何,又莫名在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楼观鹤不受控制暧昧不清的态度让谢折衣感受到一种烦躁。
谢折衣察觉到自己状态有异,想闭上眼静心凝神。
刚闭上眼,就听见楼观鹤道,“你又控制不住了?”
谢折衣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楼观鹤:“距离上一次过了多久?”
谢折衣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瞬间睁眼看他,“二十八天。”
一个不早不晚,但又刚好差两天。
但经楼观鹤这么一提,谢折衣陡然想起那冰凉清香的灵血,本来勉强还能压下去的躁动忽然不可抑制地沸腾,眼珠隐隐约约显露绯红 。
“你这次愿意?”
每次要吸血,楼观鹤都推三阻四好不容易才让他咬一口,这次怎么主动提出来。
“毕竟,都是要成道侣的人了,”楼观鹤看着他的神色意味不明,“给点甜头,有何不可?”
这次,这次谢折衣没急着反驳了。
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
现在先咬了,以后翻脸不认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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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爺毁天下的雷[红心]
感谢愈慢、伍六七、呜啦啦呜嘿、Ly、勿、陌樱恋、桥边、林七的营养液
“谢玹!谢玹!你这家伙死里面了吗?快出来!”
谢折衣刚把牙齿贴在楼观鹤的脖子上, 只需要轻轻再朝下就能刺破皮肤咬下去,也就在这时,凤朝辞嚷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可惜屋内的两个人都没反应。
谢折衣一双眼眸此刻在那股近在咫尺的莲香引诱下变得绯红, 半边脸庞爬满诡丽绮艳的梅花纹, 哪还有心思搭理凤朝辞。
而楼观鹤, 只垂眸盯着少年眼角又一次浮现的梅花纹,冰凉的手指抚弄那花纹, 那处花纹温度似乎带着火焰的炽热, 楼观鹤手指的温度又格外冰冷。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处梅花纹敏感至极,宛如活物般生长延伸, 颜色愈深。
谢折衣不懂楼观鹤究竟是什么毛病,每一次都对他那处格外感兴趣, 偏偏他那里又尤其敏感,稍微一碰,谢折衣就觉得浑身一激灵,楼观鹤还老是反复摸来摸去,有什么好摸的?
这变态。
为了血, 谢折衣忍了。
他都这么大牺牲了, 谢折衣肯定不能因为一个凤朝辞就半途而废。
谢折衣一口咬下去——
“嘭。”
门直接被推开了。
随着门打开, 外面的天光落进来,屋内一下明亮至极, 凤朝辞一进来毫无准备就见到屋里谢折衣和他师兄搂在一起的样子。
“……”
“???”
“!!!”
凤朝辞呆若木鸡站在门口, 呆愣愣盯着屋内搂在一起的两人。
这不是谢玹的房间吗?
师兄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 现在这个不重要,谢玹和师兄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难道是继续刚才那个,道侣该做的事?
在凤朝辞怀疑人生的时候, 谢折衣已经一口咬下去了。
他咬的毫不留情,楼观鹤面色不变,只是将谢折衣的头按在自己肩侧,彻底掩住少年脸庞诡异的花纹。
从凤朝辞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两人近乎拥抱,谢玹的头埋在师兄的颈侧,而师兄揽着谢玹的腰,几乎要将少年整个人拥在怀里,一种近乎占有的姿势。
这副画面冲击力太强,凤朝辞完全反应不过来。
寻常人被撞见这种亲密事,早该尴尬不已分开,但屋内这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谢折衣现在满心都是幽冷清香的灵血,什么清白不清白,发现不发现,根本懒得去想。
而楼观鹤更是没有一点被人发现的尴尬,抬眸,冷冷看向凤朝辞:“出去。”
声音平静,语气冰冷。
凤朝辞瞬间回神,整个人脑子跟烟花炸了一样,混乱一片,跟见了鬼一样,连忙喊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师兄,你们继续!”
说完直接把门一关。
等谢折衣恋恋不舍喝完血,被迫从楼观鹤脖子那儿离开,理智回笼,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凤朝辞那家伙。
谢折衣盯着楼观鹤颈侧那咬痕,似乎隐隐还在渗血,喉咙滚动一下,但知道楼观鹤肯定不会让自己再咬下去,艰难移开视线,才有心思想刚才的事。
“现在好了,那小公子看见我们那样子,这次多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楼观鹤拉住领口将那咬痕遮住,神色平静,“他早晚都要看见。”
“楼观鹤,你认真的?”
谢折衣喝了这么多灵血,这次楼观鹤意外的大方,比之前咬一口就拍飞要好太多了,灵血冰凉,原本躁动的戾气在灵韵清幽的灵血压制下平静下来。
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舒适,神瞳的影响被削弱至最低,净莲圣血当真是好用。
谢折衣现在再看楼观鹤,又勉强顺眼了几分,再听见楼观鹤这种疯言疯语,难得可以冷静下来心平气和交流。
楼观鹤问:“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谢折衣挑眉,“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怎么可能结为道侣?”
“道侣契虽然可以把两个人牢牢绑在一起,但你不可能不知道,道侣契必须两个人心意相通,非至死不渝,同生共死不可的道侣才能立下道誓,至于我们两个……”
后面的话根本不需要谢折衣继续说,他和楼观鹤两个人,至死不渝?同生共死?哪个词套在他和楼观鹤身上都不可能,不互相捅一刀子都算有情有义了。
楼观鹤听完却无动于衷,唇角微勾,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呵呵,哪里都不可能。
谢折衣都不知道这人哪还有脸问下去,他到底凭什么会觉得自己会和他能结下道侣契。
“我有喜欢的人。我这辈子,下辈子,上辈子,都只可能和他结契,至于你楼观鹤,我知道你也不可能喜欢我,不过即便是想戏弄我,也该适可而止。”
谢折衣定定看着楼观鹤,漆黑眸子幽深一片,没有往常轻佻玩闹的模样。
楼观鹤在他说出有喜欢的人时,静静盯着他,冰蓝眸子看不分明情绪,平静到诡异,他问,“喜欢的人?谁?”
谢折衣:“你不需要知道。”
楼观鹤:“你前世的道侣?”
道侣?谢折衣默念这两个字,他倒是想,可惜,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妄想。
楼观鹤从他一瞬的沉默得出答案,似笑非笑,“看来不是。”
谢折衣冷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就不该指望楼观鹤能正常。
楼观鹤没在意谢折衣恶劣的态度,继续问,“是他不喜欢你?”
谢折衣又沉默了一下。
“是我不配。”
光是生出那么点念想,都是对那位尊神的玷污,更何况结为道侣这种事,更是想都未敢想,妄想渎神,他也算死有因得。
谢折衣不想再聊下去,楼观鹤的问题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
“凤朝辞刚才来找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去找他。”
谢折衣说完转身,也不再管楼观鹤什么反应。
凤朝辞还站在外面没有走远。
他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满脑子胡思乱想,谢玹和师兄他们不会,不会……?!
但现在还是大白天,不可能,不可能的。
谢白玉当时吩咐下去是按两间房分给谢折衣和楼观鹤的,凤朝辞问了另外的家仆谢玹房间在哪,根本没想到楼观鹤会在谢玹房里。
要不然,他刚才也不可能那么嚣张地踹门而入。
凤朝辞看着紧闭的房门,神色古怪扭曲,这么久都没出来……
好在,在凤朝辞脑子不受控制跑得越来越偏时,房门终于打开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谢折衣没想到凤朝辞居然就等在门外没有走,狐疑看了凤朝辞一眼,这凤小公子,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你在想什么?!我才不是那种人!”
凤朝辞从谢折衣古怪的神色一下猜出他的想法,顿时恼羞成怒,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明明是谢玹这家伙,死不要脸大白天就缠着他师兄……白日宣淫,怎么还有脸来污蔑他。
谢折衣说完也觉不对,他那话的意思不默认他和楼观鹤在屋内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两个人都觉得这话题不对,不约而同转了话题:
谢折衣:“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凤朝辞:“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谢折衣咳了一声,先回道,“出来走走。”
凤朝辞也回道,“刚才谢家主找你,我过来替她叫你一声。”
谢折衣皱眉,“白玉姐?”
凤朝辞:“对,她让你去谢氏宗祠见她。”
谢氏宗祠?
谢折衣沉眸,“我知道了。”
他转身要走,凤朝辞连忙叫住他,“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知道宗祠在哪儿吗?”
这云阳谢氏的府邸大的要命,刚才凤朝辞都是绕了好久才找着路。
谢折衣朝他笑了下,“我当然知道。”
他知道?
凤朝辞愣了下,谢玹不是刚才直接就回房了吗?什么时候出来认的路?
他望着谢玹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从进入云阳城开始,谢玹这家伙,总觉得有时候,忽然有种陌生。
不过那种感觉也只是一瞬,凤朝辞素来心大,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抛之脑后,他看着谢玹快要消失的背影,想起来更重要的事,提醒道:
“下次,你要是再和师兄做那种事,一定要记得关门!!!”
这次还好是他,要是换个人,那他师兄的清誉可不就得被谢玹这家伙毁了吗?
枉他师兄那么冰清玉洁,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人物,居然折在了谢玹这家伙身上。
凤朝辞简直痛心疾首。
而谢折衣没想到凤朝辞最后居然还能语出惊人,他脚步一顿,差点踉跄过去。
“没有下次了。”
下次,他早就离开了。
谢氏宗祠。
青烟浩浩,大殿桌案层层向上摆放着数千年间云阳谢氏历代先祖的牌位。
谢折衣进去的时候,谢白玉正站在这些牌位下,仰着头,面朝着这些牌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玹,你来了?”
谢折衣笑着走过去,“白玉姐,听凤小公子说,你找我有事?”
谢白玉:“你之前说你记不得从前的事,我想着先带你来认认我云阳谢氏的历代先祖。”
“虽然你没有云阳谢氏的血脉,但毋庸置疑,你是我的弟弟,是云阳谢氏当之无愧的一份子。”
云阳谢氏的一份子?
谢折衣站在阴影中,神色一半明一半暗,无端显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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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本我一定要存稿[爆哭]
感谢爺毁天下、小鱼、陌樱恋、山山而川的雷[红心]
感谢小鱼、洛希极限、日暮流淌、朝朝、呜啦啦呜嘿、伍六七、勿、芜湖、桥边、林七、70788550、Ly的营养液[红心]
非常感谢!
第54章
云阳谢氏历代先辈有资格被纳入宗祠之人, 或惊才绝艳成就大能,或为云阳谢氏做出大贡献,才可奉于宗祠供后辈子嗣拜祭。
谢折衣抬眸, 跟着看过去。
最上首的牌位毋庸置疑是创下云阳谢氏的先祖, 后面跟着的则是历代家主及杰出后辈, 云阳谢氏绵延数千年,供于案上的牌位数不胜数, 一排排一层层围着向下。
直至看到中间某一牌位, 谢折衣神色一顿。
而谢白玉还在为他介绍,“最上首的是我云阳谢氏一脉的先祖,昔年正是先祖不惧艰险横渡无妄海, 求道昆仑山,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 我云阳谢氏才得以在先祖庇佑下繁荣昌盛,鼎盛人族。”
“下面的则是我云阳谢氏历代掌门天骄大能……”
谢折衣从看见那牌位开始,就再也没能听进去谢白玉的话,似是看见极度不理解之事,他指向那木牌, 眸色沉了分, 问, “谁把谢折衣的牌位放了进来?”
历代掌门天骄大能,谢折衣姑且占了天骄大能两个, 若没有后来的事, 他自然够资格被供奉于宗祠受后辈世人代代瞻仰。
可他最后杀的云阳谢氏血染城池, 谢氏之人提及他之名无不是咬牙切齿,恨得锥心切骨,谁会力排众议敢冒全族之大不违把他的牌位呈于宗祠?
谢折衣先是觉得恶心, 和云阳谢氏沾上一丁点的关系他都恶心透顶,无数的人名从脑中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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