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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蘑菇真可爱,嘴毒校霸狠狠爱(稚子小)


“他叫……温乐衍?”
南新了然一笑:“衍,水顺河道汇于大海,乐衍,南部海峡是你的家。”
“衍衍,唉,要是姓唐多好,小蘑菇,要不你再种个崽吧,不!种两个,南新一个我一个。”
唐缇约面露可惜,拿着奶瓶倒过来,滴在手背上试温度。
确定温度合适,递给温宿。
小崽吃得少,饿得比较快。
奶瓶递到嘴边,立即张着嘴巴用力吮吸,咕嘟咕嘟,喝得很香。
肉乎乎的脸颊鼓鼓的,看化了唐缇约的心:“算啦,只要衍衍就好了,看见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温宿轻轻嗯一声,隔着小手套牵住温乐衍的小手。
一切的辛苦在看到温乐衍那刻全部消失。
小崽吃饱后,在温宿的怀里睡着了。
温宿动作轻柔将他放进小床。
“我去做饭,你俩歇一会儿。”唐缇约用气音说。
南新点头,等房门关上,他低声说:“确定不带着他回中心圈吗?”
温宿手臂支在小床围栏,脸颊枕着胳膊,歪脑袋看衍衍的睡颜。
蓝色的头发许久没能修剪过,有些长,垂在耳边,头顶有一颗灰白色死气沉沉的蘑菇。
他还是不擅长隐藏情绪。
“暂时不回去了,我想明白了……我爱裴忱,不想他为难自己去接受衍衍。”
“所以我和衍衍,也可以的。”
温宿还没有彻底恢复,气息缓慢柔软,脸上不见血色。
南新记得找到温宿的那一天。
他就像是一颗被风雨侵袭过,即将断掉的小蘑菇,稍稍触碰,便会破碎消失。
这一年的冬日过得实在太漫长。
裴忱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只能不断接任务,解决任务,顺便寻找温宿的下落。
过年时家里十分热闹。
可裴忱身处自己的世界,孤零零待着。
精神力基本没有再怎么乱过。
因为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家里二哥拆封的烟放在桌上,裴忱从未碰过,不知不觉间,就戒掉了。
许久没说过脏话,久到江北行都很意外。
“陪咱妈打麻将吧,别呆坐着了。”清冽的女声自头顶响起。
裴霜站在裴忱面前,说不心疼是假的。
手轻轻拍了拍裴忱后脑勺。
裴忱回过神,勉强勾着笑:“我不会玩。”
裴霜又说:“以前过年你总是要偷偷放烟花,我给你包的场地,买了一千多万的烟花,去玩吗?”
裴忱腰杆弯了下去,双眼失去往日光彩:“不去了。”
裴霜长叹一声,在旁边落座。
“裴忱,姐姐想和你道歉。”
裴忱:“为什么?”
裴霜语气柔和不少,有丝丝泪光闪动:
“我不应该逼着你去拜祭祖母,上个月看到你只是走到陵园门口,就站也站不住……我很久,没有见你这样怕过。”
裴忱自嘲一笑:“我是个废物,姐姐。”
裴霜看着他:“你不是。”
裴忱透露出一种深深的麻木:“我怎么不是,我什么都做得到,偏偏过不去这道坎。”
“我不想和温宿就这么算了。”
“我想接受小孩亲近,但是小姨家的小孙子跑来给我递糖,我都想躲得远远的,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呼吸。”
“我想爆发,想骂人,想摔东西……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忍下来的,每次想要发疯的时候,伴生兽会突然安静下来。”
裴忱犹如困兽,暴躁时又被莫名压制下来。
裴砚拎两瓶酒走近,放在裴忱面前:“喝点,喝醉什么也不想。”
裴忱毫不犹豫拿过酒瓶,仰头往嘴里灌,喉结上下滑动着,大口大口吞咽烧喉的烈酒。
酒流入喉咙,好似灼烧肺部心脏,烧的裴忱眼睛发红。
他猛地放下空的酒瓶,无声地掉着眼泪。
裴砚递上第二瓶,点燃一根香烟,看着他喝,等裴忱喝完,会让家里佣人再去地下酒窖取几瓶上来。
裴霜原本也想着让他放纵一下也好,直到裴忱脚边散落十多个空瓶子。
她伸手抢走裴忱手里喝了一半的酒,“可以了,你如果今天喝死到这里,温宿明天就和别人结婚。”
这句话好似刺激到了裴忱。
裴忱醉眼朦胧,呼吸急促抢回酒瓶抱在怀里,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蹿上沙发,往角落躲。
他语气哽咽,含糊不清道:“温宿,就是渣男……”
说走就走。
一点消息也不留下。
“以后……我能接受了……上哪里……找……温宿!”裴忱越说越难过。
猛地把自己脸埋进沙发,无声掉眼泪,时不时抽抽两声。
裴霜:“………………”
裴砚接收到大姐的眼刀,上前去拽裴忱,不让他在客厅里丢人现眼。
“回去睡,裴忱。”
裴忱甩开他手,整张脸红透,喝醉后憨的要命,重复道:“温宿!渣男!”
裴砚不想接这个话头。
谁敢说一句裴忱老婆不好。
明天就要被裴忱贴脸询问他家温宿哪里不好?
“行了,别丢人,裴忱。”裴砚用力把他架起来。
没走两步,裴忱打了个滚躺在地毯上,顿时吸引家里一群正在打麻将的亲戚探头往这边看。
裴忱毫不在意,仰躺在地,眼泪流淌:“温宿……你是……没良心的……臭蘑菇……”
“你是……渣……”
“啪!”裴霜不轻不重一巴掌抽在裴忱脸上。
“我看你像渣男。”
裴霜心里最后那点温情,被裴忱耍酒疯给磨了个干干净净。
“回你房间去!非得让亲戚们都知道你失恋了是吗?”

“走吧,睡吧,明天还要去拜年。”
裴忱捂着被抽的半边脸颊,任由二哥把自己扶回房间,往床上一丢。
他在嗅味道。
裴砚问:“闻什么?”
裴忱趴在床上,喃喃道:“和别墅一样……再也没有……小蘑菇的气味了。”
全部消失了。
一干二净。
裴砚定定看他一会儿:“裴忱,你需要做出改变,我知道克服恐惧很难,但是这根刺,你不拔,以后只会更严重。”
“我甚至感谢那位素未谋面的温宿,他让你有了面对过去的勇气,你做任何事都轴,唯独挑对象眼光还可以。”
裴忱傻子似的嘿嘿笑,含糊道:“可爱……我蘑菇……他爱……我……”
现在哪怕喝醉了。
裴忱都在想,或许分开那天,爱不爱对于温宿来说不重要了。
因为温宿感觉得到裴忱的感情。
所以在分手时,只问了能不能接受。
现在呢?一个人带着他们的……很辛苦吧?
那么脆弱的蘑菇。
自己都还是需要被照顾的时候。
“说什么……对不起……”裴忱心疼那天温宿的一句句道歉。
都分手了,还会耐心地帮自己疏导。
他的小蘑菇,是世界上最好的——蘑菇。
这一年的春节让人难熬,不论是中心圈,还是北部平原。
温宿的心就像北部平原迟来的春天,大雪纷飞,刺骨心痛。
南新过年需要回家去。
小院里只剩下唐缇约陪着温宿和衍衍。
晚上包了顿饺子,两人围着火炉坐着吃饺子。
小崽躺在小床里,安静地看着栏杆上绑着的玩具,不哭不闹很省心。
“南新真的,他吃不到我包的饺子太可惜了。”唐缇约对着盘子来了张九宫格,发到四个人的讨论组中。
讨论组还有余晚,大过年的都很清闲,秒回消息。
唐缇约笑出声,“你看小仙人掌发的。”
温宿拿过手机打开,正巧南新也发了两张照片。
唐缇约点开,服了:“这么丰盛,瞬间觉得饺子都不怎么香了。”
南新发的是他家里的年夜饭,鸡鸭鱼肉样样不缺,不过他显得很苦恼。
“班长说这些菜要再加热两天才能吃完。”温宿浅浅一笑,梨涡没再浮现过。
“明天我早点去买菜,晚上烧一大桌菜吧?”
“少买点,你吃不了多少,全靠我来吃。”唐缇约托着腮,黑发扎成了辫子,垂在身侧。
这些天衍衍没有穿带手套的衣服,因此总是伸出小手抓能抓到的东西。
唐缇约被他小手攥了几次头发,只能扎起来。
“好啊。”温宿视线看向手机消息。
看不到没心没肺的笑了。
怎么都在,努力地成长。
余晚忍不住发了句:
有些人有些事情。
温宿可以不去想,但是早就扎根在心里,只是简单的一班两个字。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有开心的,难过的,还有危险时候,可以依靠对方,远高于爱情的友情。
他们不止是相识一场。
是一起轰轰烈烈经历过生死。
温宿勉强安慰好了余晚。
放下手机后,吃掉碗里剩下的饺子,站起身说:“我去洗碗。”
唐缇约不知道正在和谁聊天,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暂时并未注意到温宿情绪不对。
“好,不要碰凉水,我把水龙头换成自加热的,往上推。”
温宿闷声嗯一声,转身出门去厨房。
耽误好一会儿,温宿回来时抱起小床里的衍衍。
小家伙喜欢被温宿抱着。
“衍衍。”温宿万般珍惜抱着小奶团子,“喝过奶后哄你睡觉好不好?”
他看起来确实饿了,小嘴巴张着,像小兔子一样粉粉的舌头不断咂吧。
温宿一只手托着小家伙,另一只手化为菌丝,分成几缕爬上桌子,给温乐衍冲奶粉。
菌丝灵活的仿佛可以变长的手,很好用,不过温宿手腕有些疼。
刚才在厨房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碗,等到回过神。
温宿手腕已经多出两道伤痕,浅浅两道,没出多少血,并不深。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做,爸爸会好好把你养大的。”
温宿脸颊轻轻蹭蹭小崽脸颊。
温乐衍喝奶时躺在温宿臂弯,穿了毛袜的小脚会轻轻蹬着温宿胳膊。
“好小……”温宿一只手捧着衍衍不过掌心大的脚丫,发起了呆。
唐缇约忙完事情进来后,发现小宝已经喝饱了,正缩在温宿怀里睡觉。
“早点休息,抱着多累。”唐缇约小心地接过小宝,放进小床。
满是疼爱温和的眼神注视温乐衍好久。
看见他这么小,奶乎乎的一团,心都要化了。
唐缇约回过身,发现温宿还在发呆。
“心情不好吗?”唐缇约蹲下,握住温宿的一只手,旋即轻轻把袖子往上推。
果不其然,方才他就察觉温宿有些僵硬的手臂,确实受了伤。
温宿眼神茫然,好似被困在大雪之中迷失方向:“不知道怎么了,我很难过,我回过神,已经这样做了……”
“对不起,我不是个……负责的爸爸,我好疼……对不起。”
“好了,不要道歉。”唐缇约站起身,抱住温宿,把这蘑菇脑袋摁自己怀里。
“你只是生病了,不怕啊,我会帮你,不会有事,想哭就哭出来。”
眼泪无声浸湿唐缇约的上衣,温宿的肩膀颤抖不停。
“爱这件事本就无解,放下需要时间,我知道你很辛苦了,没关系,不要强撑着。”
唐缇约面对比自己小六岁的温宿,只有心疼。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北部平原连绵千里的大雪,终究会迎来满城繁花,春色满园。

转眼间裴忱已经和温宿分开一年。
裴忱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四部很大,大到如果刻意避开一个人,那么真的不会再遇见。
裴霜转头看他:“想好了吗?”
裴忱眺望裴家陵园中错落的墓碑,恐惧犹如潮水将他淹没,他只能露出脑袋费力呼吸。
他可以面无表情看任何人被砸成一堆碎肉,但是他爱的祖母不可以。
“不行了就回去吧。”裴砚如今也不再执着这件事。
裴忱挣脱他的手,发现又是一年秋,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温宿离开了。
如今仔细想想,祖母去世的时候,也是秋日。
“我可以,我没事。”
裴忱深深克制骨子里的恐惧,一步一步走进陵园,幼时电闪雷鸣的那个夜晚,不断在脑子里闪过。
狗笼子很结实,他出不去。
小叔笑吟吟喊妈妈,扳手一下一下砸碎祖母的脑袋。
他笑着问:
翻箱倒柜时伴随的谩骂声不断回荡在裴忱耳边。
后来裴家祖传的那套价值不菲的翡翠饰品,也是祖母留给裴忱母亲的东西。
就这样被抢走。
祖母死的时候,痛苦地喊:小忱……忱……忱……
最后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想说什么。
路很短,裴忱跟在裴霜身后,终于站到了祖母的墓碑前。
看到他能来,慕娴不可思议,眼睛刹那间涌出眼泪:“小忱……”
裴忱眼底爬满痛苦,胃部抽搐,弓起身体想要呕吐,巨大的情绪给身体造成一定负担。
他脸色苍白发着抖,视线始终不敢和墓碑上照片中笑容慈祥的祖母对视。
裴霜轻声说:“祖母怎么可能舍得怪你呢,她老人家每年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见你。”
裴忱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滚滚而落,猛地直挺挺跪了下去!
喉咙里挤压调不成调的哭声,痛彻心扉。
慕娴轻抚裴忱发顶:“她想你了,这么多年,你没来过,前段时间给我托梦,说小忱怎么还不来。”
“她想见见你,看一看,忱忱是不是长大了,再不来啊,你的祖母都认不出你了。”
裴忱哽咽到说不出话。
裴砚缓声道:“祖母出事的前不久,小叔惦记那点财产,祖母只想留给你,不论是家里庄园还是祖母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了你。”
“她老人家心里想着你,念着你,哪怕离开前,也只有心疼。”
祖母的痛苦是,疼爱的小孙子被关进狗笼子里。
并且自己识人不清,养出一个恶魔而痛心。
这其中,没有半点对裴忱的埋怨。
裴忱终于在这一刻释然了,不再折磨自己,鼓起勇气望向墓碑。
还是美好记忆中的祖母。
裴忱哽咽轻喊:“祖母……”
这时,起风了。
山间温而不燥的风带的树叶沙沙作响,好似祖母在回应,轻唤他的名字。
那么温柔。
温宿离开的第一年秋天。
裴忱彻底从往日阴影下走出来,只是对于小孩还是无法亲近,只能再交给时间。
不过,这年秋天江北行也失恋了。
大晚上拉着裴忱买醉,大倒苦水。
“我只是去和王小姐聊聊,劝她不要答应,她真是我再生兄弟!她说自打上次跳楼机下来后,看见我直哆嗦。”
江北行拎着酒瓶,揽过裴忱肩膀。
酒气熏得裴忱得咬紧牙关,强忍揍他的念头。
“我说那好,咱俩各自反抗,她说行,但是没想到我爸不行,说好了和我断绝关系,他合着骗我的!”
江北行气的又咕咚咕咚灌几口,一抹嘴继续吐槽:
“老头子转头给媒体放话,说我江北行要和王小姐订婚了,日期直接定在下个月,王家那边也出来承认了。”
“我真没想到那妹子也没反抗成功,那几天急着怎么把新闻撤下来,但是来不及了,南新知道了!”
裴忱:“然后你们分手了?”
“分手了。”江北行攥着口袋里的手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说我现在还年轻,没有能力轻易承诺以后,还说我上他那么多次,该腻歪了。”
“不是,我就这么像花花公子吗?”江北行委屈的要命。
裴忱:“像。”
江北行装作听不见。
“南新都不给我努力的机会,直接说,算了吧。”
“什么是算了吧?”
“我算是看明白,南新只想和我谈恋爱,上床,他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的以后!”
江北行说着,反手把酒瓶摔了出去!
酒瓶砸在包厢墙上,玻璃碎片掉落一地。
想到清洁费和今晚包厢酒费还要自己出,裴忱真想抡拳头揍他一顿。
不过这一年脾气收敛太多,裴忱两手插兜,冷漠无情:“他怎么没给你机会,但是你不中用,你努力了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裴忱:“南新是个男人,他有自己骨气,怎么会和一个即将联姻的人纠缠不清?”
江北行安静了,过了一会儿,红着眼说:“他为什么说我不爱他,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一开始是我犯贱,想要逗他玩,但是明明是我先……”
动心的。
裴忱抬手轻拍江北行肩膀,心里的苦涩蔓延到喉咙:“江北行,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不是嘴上说爱就可以。”
“别再幼稚了,是时候扛起责任,为了他,也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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