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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玉流光低头咳嗽。
他觉得他过于乐观:“或许是父皇的人先来。”
谢长钰:“我身手不凡,来了全部杀了便是。”
“要是没打过呢?”
“没打过的话……”谢长钰声音停了停,不知在想什么,过会儿才继续响起,“我会护着殿下的,就算是死。”
青年低着头,冰凉的指尖在谢长钰手中轻轻一动。
“真的呀?”他声音透着咳嗽后的轻哑,在这洞中略显得空灵,竟给谢长钰几分难以琢磨的意味。
谢长钰:“当……”
“左右我如今也只有你了。”
青年打断道:“也只能信任你了,可是好听话谁都能说,不止你这样说过,本宫的皇兄也这样说过。”
“长钰,你忘了吗,我们其实有三年未见了。”
“三年,能改变多少?”
三年能改变多少?
谢长钰也一直想问,他回答不了,可不代表他回京时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可他怕的不是自己改变,而是怕殿下改变。
谢长钰犹记得做伴读那一年。
那时从边关回京,一路途径多地,谢长钰听了很多有关储君的事,譬如储君身娇体弱、又受极宠爱,还天资聪颖,听得多了,谢长钰一度以为太子是此间最最幸福之人。
既不用在边关吹干燥的风受最冷的凉,亦不用如底层百姓那般见着皇权卑躬屈膝。
吃穿用度皆为上品,嬉笑玩乐自有人奉上,任如何盘算,都是罕见的无忧之命。
可真到殿下身边,他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他有的烦恼,殿下亦有,他在边关大漠享受的自由,殿下却触之不得,以为的受宠,更不过是皇权倾轧下的装饰物。
殿下不易。
也是那一年,谢长钰摈弃了偏见,同他相见恨晚,同他交心,离京时万分不舍,恨不得将这京中最富贵的花移到边关去。
他便是思也不得,不思也不得,两人只能书信往来,谢长钰从书信中窥见了殿下人生的一角,越是这样,也越是意识到边关距京城的沟壑。
谢长钰记得有一次,他在梦中遇着殿下,醒来便按捺不住,还假装不在意地书写一封信,可殿下有娶妻打算?
殿下回皇帝提了此事,但他暂未有钟意之人,此事暂且搁置。谢长钰是失落,又是松一口气。
可这口气能松多久?殿下是储君,总是要有太子妃的,他不过是殿下身边的兄弟,友人,臣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想到这些,谢长钰顿时是饭也吃不下,武也练不了,偏偏他又暂时无法回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寄信,再装作不经意问一问娶妻之事。
如此到了殿下十六岁。
谢长钰未敢想过殿下会来这边关寻他,更不敢想殿下用这副羸弱的身子骨,一人途径多处,赶来这边关寻他。
偏偏那一日,殿下真的来边关了。
那时边关正值烈夏。
谢长钰刚练完武,是带着浑身热气回屋中的,他原要打热水洗个澡,推开门却见屋中坐了一人,红衣,薄衫,乌发衬得肌肤极雪白。
边关大漠,风沙很大,这儿的人都糙,再白也白不到那儿去,所有谢长钰进来时,还以为自己见着鬼了。
哪怕玉流光看他不动,主动喊他:“谢长钰。”他也当是自己脑子糊涂了,想人想得出了幻觉。
谢长钰稀里糊涂地无视了过去,将长枪往那边上一放,往浴桶那儿走,还平地绊了一跤险些摔了,玉流光嫌他蠢,拿桌上的酒樽砸他,他这才如梦初醒,捂着被浇透的后衣蓦然一回头。
红衣少年便被谢长钰给用力揽进怀中。
这人浑身热烘烘,直将人抱得受不了,挨了两下才肯松开,这会儿谢长钰知道自己狼狈了,跑去沐浴,还怕玉流光走,同他说:“玉儿你别走,我马上就洗完了。”
谢长钰年长他三岁,说完这句结果磨蹭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不知在里头做了些什么。
出来时他想着要同殿下好好诉诉衷情,却见殿下已经睡着,便在他平日里睡的那张梆硬的榻上,谢长钰原本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到头来也说不了了,只能凑到床边,盯着他的睡颜瞧。
安安静静,青涩漂亮。
这儿好,那儿也好。
像大漠上的孤月。
仍然像个梦。
其实两人“定情”也在这大漠。
谢长钰想他想得紧,却更担心他的身子受不了这儿的炎热,所以过了一日就想送他离开,那时是夜间,两人坐在屋顶,前方是不着边际的大漠,风声寂静,月儿圆圆。
这段记忆,谢长钰尤其深刻。
他在这儿吻了殿下。
那时不知如何想的,讨论“明日便回京城吧”这个议题得不出结果,他安静下来,少年储君也嫌谢长钰不识好人心,特意找来还被赶着回,冷脸盯着他不说话。
一双眼睛像沁了水,像井下的水波,月光下肤色雪白,唇色微红。
因为不太高兴,唇角甚至是压着的。
其实颇具威慑力,他冷脸时就是叫人尤其忐忑。
但谢长钰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像是被他所引诱般,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角。
吻完自个儿先僵住,极其生涩地往下,这回吻住了他柔软的双唇,香的,甜的。
谢长钰心脏砰砰,怕这下连君臣也做不得了。
他闭了闭眼,退开,察觉到少年储君站了起来。
怕他摔下屋檐,谢长钰一下又睁眼了,就听眼前人说:“我明日启程回京。”
他顿时心凉了,身也凉了,回京这事儿方才谢长钰如何劝他都不肯,这次他只是吻他一下,便避如蛇蝎,避之不及。
谢长钰那晚都不知如何过去的。
他睡在地上,打着铺,殿下睡在床上,谁都没理谁,天亮得快,谢长钰给他找来上好的马车,也不敢说话,心里头再焦急,这嘴偏生像被什么黏住,一直到人都进了马车,谢长钰都张不开嘴,站在原地认命地看着马车,已经开始想到时喝他的喜酒要如何应对了。
马车便在谢长钰死气沉沉的目光下,慢悠悠往前驶出几丈。
然后又在他死灰复燃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停住。
里头终于响起殿下的声音,“谢长钰。”
谢长钰如释重负,迅速上了他的马车,要同他道歉,求他原谅那个僭越的吻。
可谢长钰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打断。
“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
那日来送行的边关将士不知马车中发生了何事。
艳阳高照,黄沙漫天,只有谢长钰知道,殿下主动吻了他——
这在谢长钰看来,自然是定情。
如今三年已过,两人除了信件往来,便什么都没了,谢长钰自然担心过“改变”。
三年能改变很多。
他怕殿下不信他。
更怕殿下改变。
山洞里灌入了些风,春风料峭,温度寒凉。
谢长钰往前挡住这些风,二人俱是寂静,这些记忆在谢长钰脑中过了一遍,不知几许,他从袖口取出一物,转头塞入玉流光手中。
“有这个,殿下能明白我的心吗?”
“……”
谢长钰塞入的,是一块质地坚硬的令牌。
铁所铸,其间镌刻有“麟”字样,拿在手中分量不轻,足以得见乃非凡之物。
玉流光借着山洞中不太能视物的光线,盯着这麟符看了会儿,平静说:“他们又不是只听令于这块铁牌。”
“但没有这块令牌,这些军士谁的话都不会听。”谢长钰回头,昏暗的光线中,他目光灼灼,“所以殿下拿着它,做牵引我这条狗的绳,如何?”
“……”
“咳咳。”
青年攥着麟符,在雨声嘈杂的环境中忽然偏头咳嗽起来,谢长钰顿时便不说这些了,俯身过去握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极其冰冷,比原来更要冰冷。
山洞外风雨大作,山洞内沿壁潮湿,谢长钰俯身过去,试探性将青年搂入怀中,见怀中人没有抗拒,他顿时收紧胳膊,将人紧紧禁锢在怀,将自己燥热的体温传递过去。
“谢长钰。”
谢长钰应了声:“殿下。”
却未再听见后声,谢长钰用粗粝的指腹轻轻贴住青年柔软的后颈,低头迟疑地唤道:“殿下?”下一秒,似是鼻尖轻轻蹭过了谢长钰的脸,谢长钰嗅到了眼前飘来的清淡芳香,呼吸不由放轻,像是怕惊到他那样,无言将怀中人抱紧了些:“玉儿……”
柔软的唇忽然印在谢长钰唇角。
轰然一下,谢长钰心跳声几乎要和外头急促的雨般保持同一频率,他侧头匆匆去捕捉青年的唇,近在咫尺,一下便含入了口中,柔软甜蜜得像一块浸了水的蜜饯。
“我能给你的不多。”
炙热的呼吸之中,青年的声音在黑暗下显得寂静空灵,却又异常柔软,“听得见吗?我的心跳声。”
“听得见,听得见。”
谢长钰用力去吻他的唇,间隙重声道:“我所求不多,只求信任。”
一双手勾住了谢长钰的脖颈。
下一瞬,青年轻巧的身形整个便滑入谢长钰之怀,好似全身心的依赖般,任由他亲吻,偶尔还张开唇舌回应,轻微地哼声都像一种引诱。
谢长钰忽然想看他的眼睛。
【提示:气运之子[谢长钰]愤怒值-20,现数值 60。】
【提示:气运之子[谢长钰]愤怒值-20,现数值 40。】
藤蔓浇上雨水,急促地往下落着雨。
一如洞中旖旎的喘息。
这个吻很绵长,起初谢长钰还吻他吻得像是要将人咽入腹中,几乎是咬着他的舌尖不断地舔舐含吮,后来青年身子渐渐热了,脸也热了,他便逐渐放轻力道,缠绵地含吮青年湿红柔软的双唇,鼻头贴着他的脸轻轻嗅闻,蹭着,呼吸滚烫。
青年偏头去换气,攀着谢长钰的双手逐渐有些失力了,想结束这个吻,可后退时,忽然听谢长钰在耳边粗沉地喘息了声,他半眯着湿润的眼眸,在黑暗中低头看了眼,能清晰感觉到那坚硬的轮廓。
“殿下……”谢长钰紧紧抱着他。
玉流光往前,额头抵着谢长钰宽阔的肩。
他伸手,谢长钰浑身都紧绷了一下,抱着他一动不敢动,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么,这只柔软的手抓着他,竟慢条斯理,不上不下,谢长钰呼吸粗沉,偏头想去吻他,却被躲开,也是这时,抓握着他的力道变了,谢长钰甚至没能抵抗过半刻,便交代在他手中。
好在隔着衣物。
玉流光垂着眸,仍然有些不大高兴,蹙着眉将干净修长的手在他衣上反复擦拭,擦得手都红了。谢长钰缓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都是僵硬的,耳根红得能滴血,毕竟在此之前两人最多只简单吻了吻。
谢长钰滚动喉结,想也未想搂着他坐好,然后跪下说:“殿下,我帮你……”
“嘘。”
青年轻轻嘘声。
“你听。”
山洞外大雨倾盆,风声急湍而喧嚣,而在此其间,隐隐能听得马蹄在潮湿泥地上疾驰而来的声音,像战场的鼓,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救兵到了。
【提示:气运之子[谢长钰]愤怒值-10,现数值 30。】
作者有话说:补完哩[亲亲][亲亲][爆哭]
本章掉落红包[猫爪]

雨渐式微,泥地上积了浅浅一层水洼。
一道道身影纵马而来,马蹄陷入淤泥,被人抓握着缰绳骤然停下时,脚下水洼四溅,马声长吁。
有人迅速翻身下马,正是赶来的玉岐筠。
玉岐筠可谓风尘仆仆,身上虽穿戴六皇子取来的雨具,衣摆上却还是溅上泥泞,极其狼狈。玉岐筠偏生毫无注意,此时此刻,他松下缰绳,在山洞口后的藤蔓中看清了在此等候的谢长钰。
他顿住,一眼注意到谢长钰身上消失的外衣,呼吸霎时一沉,匆匆上前。
一行人是寻着血腥气赶来的。
这气味原本还深着,后来被雨冲刷,反而淡了下去,不仅如此,来路上他们还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马匹,颈部血液凉透,死了有一会儿了。
玉岐筠第一时间认出这匹马是九弟的,无他,金色马具是皇室的标识,马尾上还覆着淡金色颜料。
看到死马,他一时便心急如焚,提速纵马,简直是不要命的架势,匆匆赶至此。
如今好容易停下。
谢长钰便站在那藤蔓之后,看清雨幕中慢一步跟来的内侍们,人很多,六皇子、三皇子皆在。
甚至连国师华霁都不知从哪得知了消息,赶来了,站在最后方,像游离之人,难以入世。
玉岐筠用匕首割开碍事的藤蔓,看都未看谢长钰一眼,径直同他擦身而过。
洞中潮湿,覆盖着青草湿润的气息,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隐隐竟还飘着股醉人的幽香。
“皇兄——”
甫一踏入,玉岐筠便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撞了个满怀,洞中太暗,他看不清怀中人是如何脸色,可否苍白可否难受,玉岐筠也甚至没来及的说一句话,第一反应便是将他紧抱在怀,手掌扣在他后脑上,抱得死死的,劫后余生。
“流光,九弟。”
他仓促地喊着,又松开他,去检查他的身子,手从他身上摸到他裤脚边,“可有受伤?冷不冷?”
言闭还动了怒,起身朝外斥道:“还不取来披风给殿下!”
六皇子叫来不少人。
后头还跟着一空玉撵,专供给储君,内侍闻声,匆匆从玉撵上取出披风送来,玉岐筠挡在流光身前,没让这内侍看到他,伸手便拿过披风。
穿戴披风时,“这谢长钰的?”玉岐筠摸到玉流光身上披着件外衣,再联想方才进来看到那幕,顿时想也不想,伸手取下,立刻就往地上一扔。
谁知青年伸手阻拦,折起来往怀中抱。
“皇兄。”他声音有些过分的轻哑,催促,“快点儿。”
“……”玉岐筠面无表情,未敢深想二人在这山洞中可有做什么,又听他催促,只怕他是冷极了,也顾不上计较了,匆匆将披风给他披上后,低声问:“可要再换身衣裳?”
“回马车上换。”
玉岐筠紧了紧他领口的绳,又将白纱帷帽给他戴上。
“走。”
不知何时,雨彻底停了。
乌云散去,太阳出了云层。
这是春雨,亦是七彩雨。
因此来得匆忙,去得匆忙,不消片刻,山的那头怕是就要有彩虹了。
可惜在场人中,却无人在意这场好兆头,甚至连谢长钰丢了外衣这样狼狈的模样,也无人有心递去古怪的目光。
他们都在想,此地可是是皇家围猎场,由太卜寺和兵部共同巡视,什么样的刺客能混入其中?
谁人又不知当今储君身子骨弱?
刺杀储君,到底意欲何为?
玉岐筠携人走出山洞。
被割去的藤蔓在地上散作一团,正正好落在那泥泞中,青年小心踩在这藤蔓上,春风凛冽,拂在身上,将白纱下清丽的脸衬得若隐若现。
忽然,他停了下来。
站在回过头,看着谢长钰。
众人看不清储君的脸,只听他声音轻哑,冷淡,“你的衣服。”
众人这才注意到青年怀中还折着件衣服,只见他随手一抛,这衣服便向着谢长钰扔了过去。
谢长钰一把接住。
他顿了顿,克制住低头将脸埋入衣服嗅闻的欲望——衣上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香的。
谢长钰陷入衣服的手指,逐渐收紧。
手背上青筋都浮现了,他吐出一口气,刻意抿直唇线,作出一副有情绪但畏于皇权不敢言的模样。
——人来之前,他们说好了的。
要在皇帝眼前装不熟。
甚至是关系龃龉。
如此,事情便算暂时告一段落了。
众人纷纷翻身上马,准备离开围猎场。春雨之后,艳阳高照,忽然在这时,青年偏头问:“皇兄,可有弓箭?”
“九弟,我这儿有。”六皇子抛来一副弓箭,玉岐筠接住,递给他,“怎么了?父皇先前已下令取消此次春猎。”
原来还没走,众人闻声,下意识回头。
只见青年一身素净青衫,帷帽下的白纱被风吹得摇曳,像池中潋滟的水波。
他低着头,雪白的手指正勾着弓弦,像在试重量。
片刻,箭上弓弦,他转开视线,对准林中。
格外轻柔的声音,落在林中。
伴着长箭破空之声:
“——有小畜生在看着我。”
——咻!
“噗嗤!”
练弓,力道是基本。
若要射中,手要稳,风的来向要摸准,高度,准星,缺一不可。
稍有不慎都会射歪。
青年是柔弱身子骨,自幼没练多少武,弓箭更是十二岁那年学的了。
众人满目茫然,不知他说的小畜生是什么,都以为这箭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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