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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玉流光微笑:“现在有了,季昭荀,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他走过去,站定在季昭荀近在咫尺的位置,卷翘的眼睫毛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艳色唇瓣在他凝视下一开一合:“一个死人,一个没有任何荣誉加身,既不是季家继承人,也不是能造福社会的企业家的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你还想得到我?”
微凉的手心,羞辱似的轻轻在季昭荀脸上拍了拍。
季昭荀呼吸急了些,他分明是鬼,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可是——
“明白吗?”
微凉的触感离去,连带着那熟悉的白玉兰息。
“季昭荀,你拿什么跟季昭弋争?”
“……”
玉流光捡起了灌木丛里的项链。
丛中枝桠繁复,有些刮到了他的肌肤,他扫了眼,红了,但没管。
捡起来往兜里一塞,回头看见季昭荀还站在那,维持着被拍过脸的姿势。
青年走了回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狐狸面具,戴上。
还有季昭荀的眼镜。
季昭荀现在是死的那一刻的装扮。
枪口位置消失,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死人,此时他看起来和普通人类无异。
多稀奇。
厅内在放古典乐。
而厅外,一只鬼站在这里。
玉流光低头,擦拭了眼镜上沾到的灰尘,又吹了吹。
他抬手,将眼镜戴回季昭荀的脸上。
“别再缠着我了。”
他微笑,用手碰在他的头发上,像在摸一条不听话的狗,“听到了吗?”
说完,也没等季昭荀回答,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季昭弋是在三分钟后发现玉流光不见了的。
第一分钟,舞厅内光刚暗下去,周围来去人影太多,他看见他,朝着他走近。
第二分钟,人不见了。
季昭弋以为是人太多,冲散了原本的站位,于是皱着眉打开手机灯,公然作弊,朝前走。
第三分钟,季昭弋确定人不见了。
整个厅内都没有青年存在的痕迹。
找了一圈,他听到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流光呢……刚刚还看到他站在这的,我差一点就牵到他手,可以和他跳舞了。”
“刚刚好像看到他往后门那去了,我也没太看清,灯太黄了。”
季昭弋收紧下颌,迅速朝后门走去。
“吱呀——”
门开,古典乐的声音一瞬间像被拉开很远。
稀薄的月光投射而下,院落中,一道熟悉的纤细身影正朝着这里走近。
季昭弋定住。
他反手关上门,看着青年堪称“衣衫不整”的模样。
狐狸面具落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含水的眼瞳,可藏不住下颌上明显的指印,以及唇上覆着的鲜明艳红。
黑色外套像被人抓过,衣领处有蹂躏痕迹,还有颈侧,也泛着红。
他的项链还不见了。
虽然季昭弋也看不太顺眼这条项链。
他知道裴述最近的事。
只要和流光相关的,他就没有不知道的。
流光最近住到了庄家,项链肯定是裴述送的。
虽然流光戴着很好看,可不如他来送。
别人送的就是刺眼。
季昭弋站在原地。
十几步远的青年抬眸,似乎也才看到他,顿了一下,接着才继续往前。
走近了,季昭弋才发现他手上也有红痕。
一条一条,像被什么刮的。
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季昭弋去摸他的手。
有些凉,他不由自主将整只手抓了进来,紧紧握住。
玉流光这会儿确实有些冷,见季昭弋体温高,也就没制止,轻声说:“进去吧。”
视线错开季昭弋。
很明显对自己刚才的去向避而不谈。
季昭弋看着他的唇,没有去听这话的言下之意,反而站着没动,沉声:“怎么回事?”
“没怎么。”玉流光看他,欲言又止,“行了,进去吧。”
季昭弋抓着他的手:“是蔚池?难怪我刚刚没看到他。”
“……”玉流光难得思考了几秒秒。
如果季昭弋认为是蔚池,那么大概率会和蔚池打一架。
几秒后,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有点冷。”他道,“我想回去了。”
想到蔚池可能做过吗,季昭弋气焰上来。
他抓着他的手,捂在手里捂热,“我带你到车里去。”
司机坐在车里,听见车门被人打开从困顿中回神。
他起身往外走,听季昭弋冷声吩咐:“送流光回庄家,不用等我。”
司机讶异:“好的。”
他重新进车,通过后视镜看见车窗被后座模样糜丽的青年按住。
“季昭弋。”
玉流光说:“不是蔚池。”
季昭弋:“我不信,不是他能是谁,庄纵又不在这。”
至于其他学生?他们敢吗?
敢和季家作对,敢和他抢吗?
季昭弋咬着后牙,转身就走。
【……算了。】玉流光慢吞吞收回视线,拢住身上季昭弋给自己的外套,【蔚池会找我的,正好也降一点愤怒值。】
系统刚才全程被屏蔽。
它不太清楚季昭荀做了什么,但根据以往经验,足以想象。
【你有点发热了。】系统轻声说,【休息会儿吧。】
季昭荀体温很低。
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冰冷的吻在他口腔停留很久。
入秋,天渐渐冷了,二者叠加在一起,很难不生病。
一到庄家,这种发热症状更明显了。
裴述正在家里等他。
说好了早点回来,可见人接近九点才回来,他也没说什么,反而一下发现青年有些轻微的不适,火速打手语——我给医生打电话。
刚来庄家第一天,管家就告诉了裴述很多事。
其中包括私人医生的联系方式。
最开始管家是看裴述不肯放弃拳馆的工作,出于他会经常受伤的关系才考虑到这里的。
结果第一次叫私人医生,却是为了流光同学。
管家也在忙前忙后。
玉流光烧得不算重。
低烧,脑袋有些昏沉。
对他来说只轻微不适,和上个世界对比,这种症状反馈实在太轻了。
医生进屋给他开了药,顺便打了针。
两小瓶盐水。
——流光。
裴述打手语,黝黑的眼瞳显得有些焦急——你从不生病的,怎么发热了。
玉流光低头喝了口药。
听见这个问题,他半抬起眼睫,扫过跟着自己飘到房间里的死鬼。
因为扫把星。
他平声说:“风大,冷到了。”
裴述辨认了一下口型,继续打手语——那要多穿衣服,不过我今天给你搭的衣服好像已经足够了……两件长袖,明天要穿毛衣,好不好?
“……不要。”
玉流光侧头,只留给裴述一个侧脸。
清苦的药味弥漫在房间里,裴述看了一会儿,见他眉眼带着困顿之色,于是凑过去,小心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青年侧头看他。
裴述打手语——流光,等会儿我来给你换药瓶,你先休息。
他起身,朝门外走。
季昭荀下意识闪身。
闪到角落,他又抿平唇线。
——很奇怪。
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也碰不到他。
只有玉流光可以。
如果是生前,季昭荀大抵会为这种特殊的羁绊而感到愉悦。
这证明他和青年之间确实是特殊的,磁场特殊,爱也特殊。
可生前他不会死,不会遇到这种问题。
所以无解。
如今死后,季昭荀再一步感应到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
死在那辆车里,死在玉流光手里,死在冰冷的子弹下。
他摸了下被子弹贯穿过的腹部,没有人想过他会死的这样简单,这样无足轻重,轻描淡写。
痉挛地疼痛混着刺目鲜血,从他头顶浇下将人弄得面目全非,他弯曲指骨,开始去想玉流光那几句话。
——一个死人,一个没有任何荣誉加身,既不是季家继承人,也不是能造福社会的企业家的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你还想得到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季昭荀看向自己的双手。
黑漆漆的视线中,这双手是实的,而非虚幻的。
他是个死人。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能长留人间的死人。
“扫把星。”
微淡的嗓音忽然响起。
季昭荀抬起头,一看到他,就想起那轻拍在自己脸上的,三个羞辱性质的巴掌。
他站着没动。
玉流光侧了头。
他打着针,手放在桌上,唇上沾着药汁的深色,湿润而清冷,“听不见吗?我在喊你。”
“……”季昭荀黑瞳晦暗下来。
他站定几秒,才走到玉流光身前,想看他能说什么。
一只手拽着他西装纽扣部位的布料,用了很大的力道,季昭荀宽大的掌心抓住他的手,跟着弯了腰。
一个带着苦涩气息的吻落了过来。
他应该不是想吻他。
季昭荀那一刻很有自知之明地想。
就如所想那样,柔软的温度紧贴上来只有一秒,季昭荀嘴里就尝到了药的苦味,他动了下黑瞳,抓着的手被人挣开,下一瞬青年张开唇,嘴里藏着的药汁落在他脸上,从下颌一路滑入他的颈脖,领带,深色的西装布料里。
透过药味,他恍惚似是还嗅到了很清淡很清淡的体香。
玉流光推开他。
“扫把星。”他不疾不徐地冷斥,“遇到你没一件好事,不是被退学就是生病发热。”
药汁是热的,敷在脸上,从下颌滴落在地面。
季昭荀抬手,擦了一下脸,又舔了舔唇上苦涩的汁液,仿佛隔着这样吻到了青年柔软的口腔。
季昭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想,他此刻的模样应该很狼狈,分明是被刻意羞辱,但却诡异生不出什么负面情绪。
季昭荀看着青年,他唇边也沾着水色,就像被人吻出来的,片刻才缓慢道:“你差点被退学的事和我无关。”
玉流光道:“季明守主导,你次导,这叫无关?”
季昭荀沉默。
他的心思被戳中。
季明守出于某些目的,和薇尔学院校领导方谈青年退学的事。
起初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这事办到一半,他知道了。
但他默认,他不阻止,也不说什么。
置身事外,是因为潜意识也想青年待在季家,陪着他,跟他结婚。
所有诸如蔚池、裴述、季昭弋庄纵之流,全部断掉。
只跟他,和他从早缠绵到晚,做对恩爱的伴侣。
玉流光喝了一口药。
起身,连接着吊针输液管的手轻抬,另一只手拽着他的领带往后,坐下。
季昭荀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
眼睛都险些条件反射闭上了。
可一道香风扇来,他头偏了过去,又挨了一个耳光。
领口被人用重力拽着,季昭荀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重新回头睁眼看他,侧脸上的力道火辣辣疼。
他看着这双狐狸眼冷淡地注视自己。
扇过他耳光的手,拽在他领口处。
微冷的指骨抵着他的喉咙,往上就是突出的喉结,季昭荀低下头,沉默一会儿说:“你是在发泄对我的愤怒吗?”
作者有话说:插画上啦

季昭荀听见他否认。
眼前人似乎最知道什么言辞能打击到他,刺激到他,这句话落下后,季昭荀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人松开,他垂头目光追着离去的手,那瞬间紧着的喉口和不规律跳动的心脏都为此空白了几秒。
接着,他看见青年唇边的弧度微弯。
他在微笑,雪白的脸颊因发热生出一些不明显的红晕,但他在笑,眼瞳流露对他的轻描淡写。
他说:“我怎么会因为你而愤怒。”
像是一次一次地提醒季昭荀。
“你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他抬起手,做出枪的手势。
狐狸眼微垂,手臂也跟着垂落了二三十厘米的弧度,接着,对准他藏在西装外套下的腹部。
“一个亲手被我枪杀的死人。”
光怪陆离的幻象袭来,有瞬间季昭荀仿佛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回到那个不算狭窄但实在令人压抑的车内。
子弹凌厉地穿过他的腹部,他前所未有狼狈地弯曲身形,伏在这样一个人的膝上,清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体征在流失。
接着是死亡。
死后他的记忆空白了一段时间,他不清楚自己是谁,但却仍然能精准地跟着季家的人,管家、佣人、包括为他处理葬礼事宜的老爷子、及季昭弋。
他看着自己的黑白遗像被人挂在墙上。
看见季昭弋被老爷子带回祖宅,家法伺候。
季昭弋对玉流光说谎了。
处理哥哥的死亡并不算一件轻描淡写的事。
他的死很突然、很离奇,尽管后来季昭弋用了一些理由,圆了这件事的漏洞,但身为季家人,又是带领季家叱咤风云数年的老爷子,这件事他能猜出几分。
季昭弋被带回祖宅罚跪。
老爷子倒也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季家就是这样的家风,从上到下都利益为先,死了一个季昭荀,还有季昭弋。
没了季昭弋,外面还有私生子私生女,都能站上这个位置。
老爷子只是这么说:“你太年轻,太冲动了,你哥的死没有一点征兆,你就算忍不了要动手,至少也要提前半年为这件事预热。”
指的是提前半年让季昭荀遭遇各种意外,绑架,直到半年后他身死,这样才不算突然,人们只会觉得这天终于来了。
季昭弋没说什么。
季昭荀作为鬼魂,飘在冷冰冰的祖宅里,看着这幕,在那一刻有了生前的记忆。
他想,正常情况下他应该生恨的。
恨玉流光,恨他害自己,甚至为此复仇。
但想到生前记忆那刻,季昭荀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想法却是遗憾。
死了,没法和玉流光结婚了。
这些冷冰冰的记忆清晰浮现在季昭荀的脑海中,季昭荀听见药液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黑瞳里,是青年那双高高在上的冷静眼瞳。
那时在那辆车上,他伏在他单薄的双膝前。
他也是低着头,用这种目光看他。
除了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季昭荀一段时间后,才用叙述的语气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已经死了。”
玉流光轻描淡写收回手,喝干净了杯子里的药。
很苦,但他没皱眉,仿佛在喝一杯无色无味的纯净水。
季昭荀道:“但我现在能碰到你,并且只能碰到你,也只有你能看到我。”
“想说什么?”
“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季昭荀道:“有东西将我和你绑在了一起,证明我不该,也不会是这个结局收场。”
“……”
玉流光轻嗤。
如果不是回到这个位面进行第二次任务,死亡就是季昭荀最后的结局。
不过他猜的确实不错。
降低愤怒值,和提高愤怒值是不一样的任务方式。
玉流光没再搭理季昭荀。
他拿过手机,给裴述发了条消息。
裴述很快就来了,第一眼就被地面的药汁吸引了注意。
他还以为是流光没拿稳杯,才导致将药洒了一地,赶紧打手语——流光,我来处理。
说完帮他换了第二瓶盐水。
低烧,就输两瓶就够了,瓶量还是那种很小的。
除了一人,无人能看到的季昭荀侧过头,扫了眼裴述。
他看了片刻,平静发现,玉流光对裴述态度还不错。
比季昭弋好很多。
清凌凌的眼眉似乎化开不少。
变得柔软,安静,会在人收拾完地上的狼藉时,主动伸手去牵他一下。
他从前最嫉妒裴述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光想想,从前这个人跟着流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像夫妻那样互相扶持、生活,睡时会有温暖的晚安吻,强烈的嫉恨和占有欲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冒了出来,想杀了他。
杀了裴述。
季昭荀眼不见为净地别开头。
他没这么无能过。
从小被当继承人培养,他的行动力很强,要做什么立刻就去做了。
而现在成了一个死人,没有任何人能任他驱策,他甚至拿不了尖锐的利器对裴述动手。
真没用。
比残废还废物。
季昭荀眉眼漠然下来。
——流光,我去扔垃圾。
裴述独立惯了,这种小事几乎想不到留给佣人处理。
——等下来陪你,好不好?
玉流光点头。
裴述离开了房间。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
这回玉流光没了再打击季昭荀的心思,巴掌给了,还需要给颗甜枣。
他打开手机,漫不经心托着腮,去想这颗甜枣给点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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