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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陨落后(若鸯君)


好弟弟,你就是这么孝敬你干哥的?
注:攻受无血缘、亲属关系。攻是野神,受拜野神为干哥的操作改编自“拜干亲”这个老习俗,只为古代小说背景服务,无封建迷信引导。
cp:楚神湘(攻)X沈明心(受)

沉墨清垂下袖子,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 一只雪白小兽抱着他的手腕滑了下来,从袖子里探出小脑袋, 看看他。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默默飘到空中, 默默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年轻修士带着一声不吭的小毛绒球,踩着夜间洒满月光的山间小道,穿过溪流竹林的萤火虫,走进竹林深处的古朴小院。
简朴木屋, 微微烛火透照窗楹。
“云长老, 晚辈池非, 是今日新进的外门弟子,来此向您请教阵道。”
“……”
无人应声, 沉墨清身姿挺直,安静而立。
直到一炷香后, 木门无风自开, 一道高挑的墨绿身影走了出来。
她的乌发已掺杂几缕霜色,以金绿色的簪子松松挽起。眼下有两道深长纹路,略显老态,眼尾狭长上挑, 透出不近人情的厉色。
一身简单素练的墨绿长衣, 不着任何配饰,唯有簪子似乎格外精巧,点缀金绿松石,末尾雕刻雀羽纹路。
——万化宗四位元婴长老中唯一的女修, 云不晚,元婴中期。
她站在檐下,从头到尾扫了沉墨清一眼,又瞥了眼他肩上的雪白小兽,声音如浸寒水:“既是为修行而来,为何还要带妖宠,玩物丧志。”
沉墨清不亢不卑地道:“这是我的同伴,与我一路相伴而行。”
云不晚冷笑一声,语气无端染上几分尖锐:“与妖为伴?”
她不等沉墨清回答,丢出一枚玉简:“你自己参悟,三月后通不过宗门考核,自行离去。”
木门掩上,竹影落阶。
苍舜偏头看看沉墨清,见他平静地拿起玉简。
神识一扫,沉墨清便发现玉简内关于阵道的知识尤为详尽,囊括了云不晚从初学到熟练再到大成的所有历程,分门别类,全面具体,甚至一些极其偏门的知识亦有记载。
毋庸置疑,这位云长老的确是一位阵道大能。
他抬手行礼:“多谢长老。”
转身走出院落,随便寻了竹林溪边一处山石,原地盘坐修行。
苍舜跳到他的腿上,伸长爪子,弓起腰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又要露宿野外了。
雪白小兽揣起爪子,看着浩朗星河长空的微光下,斑驳竹影拂过那人侧脸。
他见过不少大宗所谓的天之骄子,多惯讲究排场,偏偏这个人不一样,啃草根睡野外,做起来毫无负担。
他也知道,这人年少时过得应该并不算好。
苍舜一声不吭抬起爪子,微微探向沉墨清,停顿一秒,又默默落下,从他膝间跳下,挪到他身边,依然紧紧挨着他。
晨间雾气微薄,鸟鸣掠林。
忽有光芒穿透雾气,一道圆形阵法拔地而起,笼罩竹林上空,青竹摇曳,溪水飞溅,阵法消散,林间又归于宁静。
一枚小小的法阵浮于修长手指之间,沉墨清垂眼,雪白小兽歪七八扭地躺在他的腿上,姿势十分随意。
他接住一片飘旋落下的竹叶,轻轻盖在这只雪白小兽柔软的肚皮上。
过了一会,雪白小兽翻了个身,拨弄那片叶子玩,又慢悠悠溜达到溪边,踩着一块光滑的鹅卵石,抬爪拍拍冰凉溪水。
一不留神滑了下去,扑通坠水。
数秒后,一坨湿淋淋的小小毛绒球假装无事发生地跳上来,在岸边抖毛甩水,甩了半天,飞快小跑回沉墨清身边,若无其事地往他衣袍上一蹭。
被沉墨清提溜到了另一块石头上晒太阳。
此后数日,沉墨清的神识完全浸在玉简之内,专心研究阵道。白日听风过林间,溪流潺潺,夜间望星空浩渺,荧虫微光,唯见天光流转,不知时间流逝。
青竹顶端,一只雪白小兽飘在竹叶上晒太阳,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方圆五十尺内,每一块石头都被他翻遍了,毛都要发霉了。
不知第几次数溪流里的小鱼干时,他听见下方那人清淡的声音:“过去多久了?”
苍舜跳了下去。
【半个月】
沉墨清起身,随手拂去衣摆草叶,对苍舜伸手。
雪白小兽熟练地跳到他的手臂上,抖抖绒毛,窝在他怀中。
万化宗依山而建,许多楼阁悬空,以法阵托举。
沉墨清遥遥望见一楼阁浮立深崖之上,萦绕浓郁灵气。靠近发现是万化宗藏书阁,内含无数阵道典籍——只许内门弟子进入。
“池师弟!”
一道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沉墨清淡然侧首,不远处,萧既白冲他招手,身边数人拥簇,众星捧月。
他站在原地,任由萧既白悠悠向他走来。
“池师弟,怎么这些天都不见你?”萧既白神采飞扬地说,“师父最近新给了我一件法器,你那云长老呢?指使你干杂活去了吗?”
沉墨清:“她赠予了我阵道造诣。”
萧既白呵呵一笑:“听说那位云长老以前资质很好,只是近五百年内,修为再无寸进。”
“要不然池师弟你来我这吧,我和师父说一声,说不定他便收你做记名弟子了。”
苍舜冷眼,听见沉墨清依然轻淡的嗓音:“不必。”
萧既白打量了他一眼,穿着最低级的弟子制服,半月间修为毫无寸进,身无长物,只有那只废物灵猫。
那天山门登阶也只是昙花一现,一块朽木罢了。
他顿时失了兴趣,在其他万化宗弟子拥簇下走远了。
“萧兄,你和那人很熟吗?”
萧既白:“进宗门那天说过几句话。”
他身边的万化宗弟子笑道:“三月后入门测试,夺魁者可直接进入内门。到那时,我们就要喊萧兄师兄了!”
萧既白对这样的奉承不屑一顾,心道那是自然,我还赢不了一群废物吗?
“统子啊,你说那阵道秘境到底何时出现?慕容舟不会坑我吧?”
“未检测到他说谎,也尚未探测到秘境气息。宿主,您今日该修炼了。”
“呵呵,不急,我可是全流派天才,区区阵道,易如反掌!”
一座九层高塔悬于深谷之下,环绕数道大阵,是万化宗专供弟子的训练阁。
沉墨清被拦在门口,听那守卫放声嘲笑:“你连正式弟子都不是,也好意思借用训练室……”
沉墨清丢出一袋灵石。
守卫侧身:“请进。”
苍舜:“……”
【此地风气,令人思之发笑】
沉墨清淡定地摸摸雪白小兽绒毛,挑了间单独的训练室。进去之后直接绘符,以结界隔绝房间,再对苍舜道:“还请妖皇助我修炼。”
苍舜微昂下颌:【来】
沉墨清单手掐诀,灵力流转,一道阵法自他脚下升起,瞬间横扫而开。
苍舜一巴掌拍碎。
沉墨清神色不见丝毫失落:“再来。”
阵法再起,规整的阵线脉络之间,有符文穿行流动。
竟然将符文融入阵道之中,两道合一?
苍舜轻笑:【有趣】
一巴掌拍碎。
几乎是阵碎的那一刻,又有数道阵起,交错于不同方位,连接在一起,隔断四方。
【不错,进步很快】
又一巴掌拍碎。
沉墨清每次起阵,苍舜皆是一巴掌。
反复数次,雪白小兽下意识洋洋得意地摇了摇尾巴。
过了两秒又觉得不对,垂下尾巴,偷瞄了眼对面人的表情。
沉墨清安静地注视着他,乌墨眼底似有亮光划过,如夜色亮起的星辰——那是苍舜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神采。
张扬锐气,意气风发的天骄,遇得可以并肩之友。
苍舜一愣,听见他的笑语:“再来。”
阵法起起伏伏,碎而又聚。苍舜虽然轻松,却没有丝毫走神,一直在认真地观察那个人族每次出招。
他看着他的手法从最初的生疏很快转为熟练,从最低级的阵法变得逐渐复杂,每一次出招,皆比上一次进步卓然。
他的战斗方式灵活变通,如水般无形,令人捉摸不透。却在出手那一刻锋芒毕露,狠绝精准,一击毙命——唯有历尽无数生死交错惨烈战斗,才能拥有这样强势果决,漠然无情的杀伐手段。
苍舜眼眸凝聚,冥冥之中再次有所明悟,这个人族,注定是为修行大道而生。
昔日妖皇全盛时,哪怕修真界亦有少数同境界者,也要望尘而遁,退避三舍。纵览九千州无数大能仙尊,皆被妖皇压得黯淡无光。
而现在,苍舜已然能够断定——
有朝一日,这个人族的修为与他同境,便是天地之间,唯一能与他势均力敌,共分日月之人。
他是应天道而生的大妖,生来即承天道道韵,亦知自己未来的终局。而这个人……似乎并不顺应天道。
一道阵法忽然从极其诡谲的角度中闪现而出,砸了一下雪白小兽的脑袋。
苍舜:“?”
一巴掌拍下去。
训练室内,阵法符文闪烁交替,明灭不已。
一只雪白小兽飘在空中,时高时低,长长的尾巴耷拉下来,无精打采。
“怎么了,”沉墨清说,“才练一会。”
雪白小兽支愣起上身:“咪!”
【已经十个时辰了!】
沉墨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苍舜:“?”
为什么这个人族的眼神好像有点嫌弃。
好像在嫌他懒。
妖皇莫名有点心虚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修行是否有些过于懒散——然后忽然想起,他此次苏醒本就不用修行,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妖力自然会恢复。
于是又理直气壮起地昂起胸膛。
沉墨清:“你还行吗?”
苍舜:“……”
“…………”
【再来!本尊陪你练到天荒地老!】
——于是,直到第三日午后,沉墨清才和某只妖皇走出紧闭的房间。
他捏捏雪白小兽软软的爪子,轻轻晃了晃:“多谢,让我的实战进益了不少。”
雪白小兽看看他,懒懒地“咪”了一声。
“站住。”
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突兀响起,广场上一个穿着高阶弟子制服的男修向沉墨清走来,满脸刻薄之相。
“什么时候低级弟子也能随便在宗门晃荡了?”
他露出轻蔑眼神,盯着这个低级弟子怀中像是灵猫一族的妖兽,理所当然地说:“小爷我很中意你这只猫崽子,交出来吧。”
沉墨清随意一扫他横肉满布的五官:“你是段长老之子?”
段寿“呵”了一声:“知道我爹,还不双手奉上?”
沉墨清道:“果然虎父无犬子。”
段寿一脸受用的样子:“算你会说话!”
说完他就看见那个低级弟子怀中的妖兽笑得仰面朝上,那人更是无视自己,径直向前走去。
作为段涯之子,他平时在宗门呼风唤雨惯了,哪里被这样无视过,当即怒了,探爪抓向那胆大妄为的弟子脖颈要害——
沉墨清一步踏下。
数道淡青色纹路自他靴底亮起,延伸交织,瞬间铺成一道青色阵法。
段寿的手僵在半空,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表情变得极度惊恐。
怎么可能?!他可是宗门高阶弟子!
“你竟敢对我动手!赶紧给我解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他拼命挣扎,却被法阵定死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弹动不了,只能听着那人轻飘飘地说:“高阶弟子也会被低级弟子困住吗?”
段寿几欲吐血,气得破口大骂,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修士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他想要大喊救命,却发现此刻的广场上根本没有其他人——早就被他刚才来时清空了!
段寿气得快短寿了。
【我要不要换个别的模样?】
回去的路上,苍舜对沉墨清说。
之前,他收下这个人族的小鱼干,也对自己设了障眼法,让除了这个人族之外的其他人看见他,都只会将他当成普通灵猫。
【比如变成玄武?】
“不必,”沉墨清不是很想在外人眼里抱着一只龟,淡定地说,“妖皇陛下真是受人欢迎。”
耳边落下这么一句话,苍舜立刻抬头,盯着沉墨清平静的眼眸看了几秒,心念忽地一动。
他,他是不是吃醋了?
我是不是要有什么表示。
雪白小兽圆软的兽耳微竖,慢吞吞抬爪——
“池兄!好久不见!”
不远处,一个同样穿着低级弟子制服的青年用力挥手,大步向沉墨清跑来——正是那天在山门前结识的楚落。
苍舜:“……”
雪白小兽嗖嗖快地爬到沉墨清头顶,气汹汹地坐在那里。
沉墨清不明所以,微微抬眼,一只小脑袋从他头顶探下来,与他对视一眼,又气呼呼地缩了回去。
楚落刚靠近,就被池兄头顶那只白色灵猫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说:“它好凶!”
“池兄你这几天去哪了?我还想去找你呢,一直不见你!”
沉墨清抬手捏住苍舜拨弄他发冠的爪子:“跟随云长老修行。”
“那很好了!云长老可是元婴大能,宗门五大长老之一!”楚落艳羡不已,“我师父对我也听不错,这几天教了我不少东西呢——对了池兄,你住哪边?”
沉墨清将头顶的雪白小兽提溜下来,轻揉那只毛茸茸脑袋,道:“暂无住所。”
楚落一愣:“……我就说!我们这些外门弟子,除了那个萧师兄和几个上等根骨的师兄师姐,剩下的人都住一个院子里,我说怎么一直不见你,原来是他们根本没给你安排屋子!”
“肯定是那个段长老,看来那天你真是得罪他了!”
他说到这里,还有些愤愤不平:“一个元婴大能和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计较什么——”
沉墨清微微抬手,止住他的话语:“这种话,别对他人说。”
“我知道,要是被他们听到就不好了。”楚落连连点头,“我就是觉得不平,我人微言轻,也帮不到池兄你。要不然池兄你这几天和我挤一挤?”
某只妖皇又抬爪子了,沉墨清淡定地压下:“不必。”
楚落还想说什么,眼睛忽然一亮,朝左边挥了挥手:“师姐!”
他们不远处,一个路过的女修略略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远了。
“唉,那是我师父正式弟子。”楚落耸了耸肩,“还没通过入门考核,这些人都不把我们当正式弟子看。”
他的神情又复昂扬,充满期许:“池兄,我们一定要考入内门,出人头地,让这些人都高看我们!”
沉墨清淡淡一笑:“那便祝楚兄,得偿所愿。”
和楚落分别,还没走出几步,一道幽幽嗓音飘到他的耳边:【你怎么好像对他独独有好脸色】
沉墨清垂下眼睫,对上那双赤红妖瞳:“我待别人亦是如此。”
苍舜声音依然幽幽的:【是吗,没看出来】
沉墨清提溜起这只雪白小兽,微微凑近。
苍舜妖瞳微定,倒映出那双靠近的清凝眉目,黑白分明,光华流转,如隔窗望见雨后的朗朗山河,霁月光风。
毫厘之间,清冽的淡香若有若无,萦绕于他鼻息。
“酸的。”
他听见那清淡无澜的嗓音,从那至澄至澈的山河人间里,望见了自己的倒影。
苍舜:“……”
“…………”
此后回去的一路上,某只妖皇都变成了一块安静的、呆呆的木头。
竹林院落,落叶拂过衣摆,年轻修士穿行而过,轻叩木门。
木门无风自开,墨绿长衣的女子在榻上打坐,静静睁眼。
沉墨清如一位恭谨的弟子般行礼:“长老,晚辈有几处不明,烦请长老解惑。”
云不晚安静地听完他的询问,详尽解答过后,又道:“那玉简你都看过了?”
几日过去,她的语气已没有初见时那般冷冽。
沉墨清:“已尽阅,受益匪浅。”
云不晚神色没什么变化,手指轻敲膝间:“这三日不修炼,去了何处。”
沉墨清一一道来,听到他交了灵石才进训练室,云不晚直接丢出一物:“拿去。”
那是枚写着“云”字的令牌。
沉墨清接过:“凭此物可否进入藏书阁?我想阅览那里的阵道典籍。”
云不晚道:“随你。”
看着他,又淡淡地添了一句:“三个月后宗门测试,未入前三,你自行离去。”
沉墨清颔首,准备告辞时,又听见她的声音:“你带着我的令牌,遇到段涯,别去招惹。”
沉墨清坦然道:“已经惹了。”
云不晚挑了下眉:“怎么,他冲你犬吠了?”
沉墨清如实说了。
云不晚听完反应不大,随意地道:“那便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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