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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的反派角色(客坐金堂)


“有人同我说,你炼化了俦崧元神。我不想信,但现在却不由我不信。问心无愧者,《大衍清心咒》只会起到清心养神的功效,可若是做出恶行者,则会被反噬。”
叶南鹊瞳孔微微放大,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从江采玉回到御剑宗的第一天,就已经在试探他了。
叶南鹊矢口否认:“我不知道师尊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做了个噩梦。”
江采玉锋锐的目光抬起:“你敢让我探你的元神吗?”
叶南鹊当然不敢。
江采玉费解地自我叩问:“为什么你总是一再地做出这等恶行?是否真的是我教你教错了?”
江采玉好像真的在反思,但他反思不明白。
叶南鹊嘴唇抖了抖:“我只是想……变得更厉害,也许那样……那样的话,就连师尊都会比以往更看重我……”
江采玉:“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你为自己找了太多借口,已然没有了分寸,御剑宗不能轻饶你。”
叶南鹊敏锐捕捉到江采玉说的是“御剑宗不能轻饶你”,而不是“我不能轻饶你”,是否表明,其实从江采玉的角度来说,对他还是顾念着师生情谊的。
江采玉:“你是准备自己认错,还是要动手?”
叶南鹊:“师尊说的认错,是怎么个认法?”
江采玉:“二十年,囚妖狱思过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我会请一川大师为你洗净灵脉,二十年后出来,你仍是我弟子,可随我重新修行。”
叶南鹊:“师尊是要废了我?”
江采玉:“是纠正。”
叶南鹊低头:“纠正?只有错误才需要纠正……可我从没觉得我做错了。”
江采玉:“看来你是不肯认错了,那就动手。”
“动手?”叶南鹊面无表情看着江采玉:“师尊,现在你并不是我对手。”
这不是羞辱,而是实话实说。反派其实和主角一样,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会发现,曾经仰望的、高不可攀的人,有一天也已经不是对手了。
江采玉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并不生气,仿佛早有应对:“当然不止我一人。”
门外有声音传来:“江师弟,何须与他多言。我早说他如果真能做出炼化魔君为己所用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来就不可能认错。”
叶南鹊听出这是洪师叔的声音,他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已经布好了对付他的阵法,连游必徊都亲自出马了。
竟然还有这么一天,对付他一个,要出动所有御剑宗的长老。
昔日尊敬的长辈子已没有慈善和蔼的面目,游必徊严肃看他:“南鹊,踏出这道门,你就再没有认错的机会。此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你从来是宗门楷模,端方守礼,怎么也会做这种糊涂事。”
叶南鹊笑了笑:“宗门楷模?端方守礼?我也想的,我也想……一直做那个叶南鹊的,可是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的资质,和真正的天赋比起来,还是太差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脚步却没有停,迈过了那道门槛,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叶南鹊冷下脸:“一起来吧,弟子,受教了。”
阵法启动,这阵法是叶南鹊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怕是只有在面对强劲的敌人时,才会由长老们开启。
感应到危险,叶南鹊体内的俦崧之力也在膨胀。
他忽然觉得兴奋起来,浑身都是翻滚的热血。
那些人看他的眼睛与幻想中追杀他的正道人士重叠,在这一刻,幻想与现实高度相似,难分难解。
叶南鹊觉得体内有一股无声的飓风刮了起来,从满目疮痍的荒原卷来,这是上古魔族之力。

古战场的腥风血雨飘到了这里, 落在叶南鹊的眼睛里,于是双目也变得赤红。
他听见耳边有哭声,本来就头疼, 现在更是心浮气躁。
叶南鹊很想说一声别哭了, 可他又实在看不清。
等他站定了身体,双目逐渐聚焦,他看见了站在远处嚎得惊天动地的秦齐。
秦齐一边抹眼泪一边叫, 一边把自己藏在树后,藏的严严实实, 只有声音飘过来:“叶师兄, 你不能这样, 你怎么能对师尊和师伯们动手,御剑宗是我们的家,他们都是亲人,你怎么能对亲人动手?”
动手?他已经动手了吗?为什么他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不是才刚从门里出来吗?
叶南鹊环顾四周, 站于他身后的江采玉身上已经见了血色, 周围的师伯们, 除了游必徊还算体面, 其余人都多多少少带了伤,面色凝重,形容疲惫,看他的眼神如临大敌。
叶南鹊:[啊?我做的?]
系统:[是你, 就是你,我们的反派,叶南鹊!]
叶南鹊:[我怎么一点记忆没有?]
系统:[很正常,你受到了俦崧元神的影响,有时候难免控制不住自己, 俗称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真稀奇,他也是体验上走火入魔了。
不过,这些人身上的伤?真的是他弄出来的?包括江采玉?
叶南鹊试图从江采玉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没有责怪,没有生气,什么都没有。是了,江采玉就是江采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也是如此。
系统:[诶嘿,恭喜再次点亮人物标签:众叛亲离。读者满意度:40。]
叶南鹊:[40?一个众叛亲离就只换了几点读者满意度?我现在真是搞不懂这些读者的评判标准了,上次一下涨那么多,这次明明搞了个大的就涨几点。]
趁着叶南鹊好似理智回归,不像方才那般发狂,游必徊双手做诀:“锁!”
身处阵法之中,叶南鹊的身体瞬间似有千斤重,往地面看,有流动的银色阵法花纹于此处徘徊,向天空中看,空中也有阵法纹路不断下压,上下夹击,以达到将他困住的目的。
脚下土地裂开缝,叶南鹊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无因受主人感召,不顾一切飞向始作俑者游必徊,游必徊正在专心控制阵法,以自身灵力供给,无因剑飞至身前依然颜色不变,叶南鹊都要感慨他定力真好。
他以为无因多多少少能伤到游必徊,没想到连根发丝都没碰到,因为天边飞来另一支剑与无因相击,生生把无因撞开了。
“收!”
叶南鹊收了剑,看见拿着衡水的慕久麟,方才就是他,帮游必徊挡开了无因。
本来这帮长老就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了个慕久麟,要是慕久麟加入对方,他还真不好说能不能顺利逃走。
叶南鹊打定主意不恋战,飞身而起,以全身力气冲开阵法,向御剑宗外逃去,为了确保自己逃跑成功,顺手把躲在树后面的秦齐给抓了。
不好意思啊秦齐,再借你用一下。
游必徊:“追!”
秦齐在他手中抖得厉害,一边哭一边嚎:“叶师兄,叶师兄你飞得慢一点!我害怕!”
飞得慢一点他就要被抓了好么!
叶南鹊在前面跑,后面一堆人追,追着追着,真正能追上来的也就那么零星几个人。
眼见前面要过河,叶南鹊落脚在索桥上,提溜着秦齐,让他悬空在桥外,脚下是滚滚河水。
他喊道:“若不想让他被扔下去,就自己封了灵脉。”
秦齐蹬着腿:“师兄,师兄我恐高师兄!”
他恐个嘚,他们剑修能有恐高的?恐高还怎么御剑!
游必徊道:“他是你师弟。”
叶南鹊面无表情:“那又如何,事到如今,我什么不该做的事都做了,不差这一件。”
游必徊轻蹙眉头:“你师父同我说,你的事情肯定另有隐情,以你的心性,即便炼化了俦崧,也当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只求罚你思过二十载,其余的罪罚由他这个做师父的来担。可现在看来,你完全是自作孽,你师父为你求来的宽大,竟是不值得的。叶南鹊,过了这座桥,你就是御剑宗孽徒,从今以后,御剑宗全宗上下会全力追捕你,直到将你以背叛师门堕入歧途之罪绳之以法,不惜任何代价。”
说完,游必徊封了自己的灵窍。
游必徊带了头,其余几个长老也一一封了灵窍,只剩个慕久麟。
叶南鹊指了指慕久麟:“还有他。”
游必徊:“他不是我御剑宗之人。”
言下之意,他管不了慕久麟。
况且慕久麟也确实不在乎秦齐的死活,拿秦齐威胁不到他。
叶南鹊想了想,不为难他们,他一手将自己的悬铃扯下。
江采玉神情变了变。
叶南鹊道:“这个悬铃,是我三岁入门时候师尊亲手给我的,多年不曾离身,也曾……十分珍惜。既然师伯、不,游掌门说我是孽徒,我也无颜再留着这个悬铃。”
一松手,悬铃坠入河中,连一丝水花都未溅起,就沉入深处,随湍急河水而流。
江采玉脸色更难看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令他心绪不宁,他几度呼吸发重,游必徊以为他是受伤的缘故,还低声让他调息。奇怪的感觉扰乱之下,连江采玉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因为受了伤,自己才如此失控。
“叶南鹊。”他叫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可除此之外,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出口。
要说什么?歧途是叶南鹊自己走的,他屡次三番纠正包容,已然做尽身为师父该做的本分,论道义论情理,都没有丝毫亏欠。
他瞧见叶南鹊那张熟悉的脸上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露出一个好像要哭了的表情,很浅很浅,很难被看出。
这个孩子在他身边待了太久了,言行举止中有太多他的影子。他喜怒不形于色,于是这个孩子多年来也是如此,连委屈都委屈得如此克制,让人瞧不出来,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察觉。
同样的表情他曾经也在叶南鹊的脸上见过,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有一次练剑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让叶南鹊加练两个时辰,这个孩子第一次露出了这种委屈表情,当时他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向来只会说“好”的弟子也会有感到不满难过的时候。
他看着悬铃没入水中,那种奇怪的感觉紧紧抓着他,像油布包裹着,密封着,一点喘息的透气口也不给他留。
“师尊,后会有期。”
叶南鹊只撂下这句话,将秦齐扔过来,一眨眼,已经看不见踪影。
江采玉下意识抬脚要追,可秦齐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脚踝:“师尊,叶师兄这是怎么了?叶师兄不是这种人啊,他以前很好的,以前我们在御剑宗的时候不是很好吗,师尊你不记得了吗,以前的叶师兄对你、对我、对我们大家都很好的,从前在惊晓堂修习,我们不是很开心吗,叶师兄怎么会叛出师门呢,不可能的啊……”
他们从前很好吗?他们从前很开心吗?
江采玉努力回想,一些迟来的、快乐的情绪被他从蒙尘的角落中发掘出来。很陌生,又好像……其实一直都在那里。
江采玉呼吸又重了,乱了节奏,心口闷闷的,他向前走了几步,闭起眼睛,几番调息。
自从让那群长老封了灵脉又把秦齐扔出去之后,叶南鹊溜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甩掉一堆小尾巴的感觉很轻松,不过……还剩一个。
叶南鹊看着默默跟在身后的慕久麟:[他怎么还不放过我?非得把我抓回去正法了?我逃跑也碍着他事了?]
系统:[一般来说,主角确实比较正直。]
叶南鹊:[他何止正直,他正得发邪。]
一边吐槽着慕久麟,一边跑,跑到日落西山叶南鹊实在受不了了,停下来找了个过路的茶摊喝碗茶,他刚坐下,慕久麟就坐在了他身旁。
叶南鹊头也不抬,埋头喝茶,学着从以前武侠电影里学来的那些向来深藏不露的侠客们的神秘气质,冷冷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一直追着我?是为御剑宗做事?非要将我抓回去不可?”
慕久麟:“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时时刻刻跟在师兄身边才放心,况且,不和师兄待在一起,难道和那群御剑宗的人待在一起吗。”
叶南鹊:“我看你前几天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别用这种话搪塞我。”
慕久麟微怔,转瞬轻轻笑了:“师兄这是生气了?前几天我在藏书阁中看见一则百年前的史料,记录一名禅宗修士将自己与魔神结合的故事,我觉得与师兄的情况有相似,想再追查一番,御剑宗史料记载太少,因此我去了一趟禅宗,这才没能守在师兄身边。”
叶南鹊抬起眼眸,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无论怎么想,我还是不明白,你对我的事情,是否干涉太多了?”
慕久麟狐疑一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端详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像是要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又来了,又是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叶南鹊硬挺着,也不示弱,脸板得比凳子还硬。
“你……”慕久麟话刚说了一个字,就又收回了喉咙之中,他转了转眼睛,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像是不可置信。
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叶南鹊坐立不安起来。
终于,慕久麟开口了:“我才是觉得奇怪,师兄究竟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认账了?当初的话也是师兄说的,如今却又好像要将我撇个一干二净。”

“啊?我、我说什么了?”
叶南鹊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但在慕久麟的眼神注视之下他就是有点心虚。
慕久麟瞳孔放大,一双红唇抿得紧紧,露出些无奈和怒意交织的情绪:“涂州, 大荒, 师兄离开大荒时托鹦鹉萝留给我的话,我听见了。”
叶南鹊:[!!!!!!!!!!!慕久麟怎么会知道涂州的人是我!!]
系统:[!!!!!!!]
叶南鹊:[……不是,你惊讶个什么劲儿?连个主角你都看不住?]
系统:[他心里活动我也不知道啊!!]
叶南鹊:[要是我们穿书管理局都是你这种能力的系统!工作怎么展开?kpi怎么完成?上头怎么想我们?你这样让我们看起来很无知!]
系统:[……说的好像你藏得很好一样。]
叶南鹊:[我演技一流, 肯定不是我的问题。不对,我到底说什么了我?]
系统:[我不知道, 我很无知。]
叶南鹊眉头一皱, 挪了挪屁股, 坐的离慕久麟又远了一寸,慕久麟现在心情好像不太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与他有关。
叶南鹊:“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久麟:“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早就同师兄说过, 我鼻子很灵, 师兄身上的味道, 我最熟悉不过,从未认错。”
味道?他身上什么味道?他也没用香薰啊。
他兢兢业业,竟然败在慕久麟这个狗鼻子上。那那段时间慕久麟都是在和他演戏?这小子演技竟然比他还好!叶南鹊冒了身鸡皮疙瘩。
不过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慕久麟这段时间的举动也都好解释了, 这小子多半是惦念着他那段时间照顾的情谊,所以才没有像原著一样同他决裂。
这可不行,他可是要成为反派的男人。
叶南鹊硬着头皮:“当初一事,不过顺手为之,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我想起来了, 当初离开时我托鹦鹉萝给你带了一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也不过只是句客套话而已,难为你记了这么久,属实没有必要。”
慕久麟眼睛更暗了:“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叶南鹊苦思:“我还说了别的?”
慕久麟紧盯着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睛也开始发红,好像叶南鹊要再这么说下去他就要被气哭。
叶南鹊及时打住:“好,好,我应该是说了别的话,你让我再想想。”
叶南鹊:[系统,求助,能不能调一下当时的监控,我看看我都说了什么,我怎么就记得我就对他说了“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
系统:[调不了,我很无知。]
叶南鹊:[……]
真稀奇,一个两个都闹脾气了。
慕久麟盯着叶南鹊,叶南鹊低头盯着桌面,木头桌面上一共有十一道裂纹、六个虫蛀的洞、九条波浪似的花纹。叶南鹊快把木头盯穿了也没想起来。
“哈。”他轻笑了一声:“也不是想不起来,就是最近太累了。”
慕久麟一言不发,直勾勾看他。
叶南鹊端起茶碗:“你觉得这茶怎么样?这茶水……还挺茶的哈。”
慕久麟不语,只是一味看他。
叶南鹊:“追了我这么久你困不困?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看这天色马上也要入夜了。”
慕久麟:“你根本就不记得了。”
叶南鹊:“不是。”
慕久麟:“那你说。”
叶南鹊:“……”
“……有没有可能给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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