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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王(不知飞羽)


对于还?在路上奔波,远离帝都的乌镶月来说,不过是打了两个喷嚏,怀疑有人在骂他罢了。
“您似乎身体不适?”
同乘马车的,还?有换回原本?装束的劳·蜜尔娜。
对方不喜欢过于朴素、粗糙的打扮,说是保养多年的皮肤受不住。
左右也没有人追过来,乌镶月也就随她?去了。
不过此刻这马车已?经在这位大商人的指示下,彻底换了一个样,原本?普普通通的黑色马车消失不见,车厢变成通体纯白,连马都是又白又高大的马车。
行驶平稳快速,空间宽大装饰华丽,内里铺了地毯摆了小桌,还?上了酒菜。
如?果不说是躲避追杀的逃亡,说是踏青旅行也有人信的。
乌镶月吸了吸鼻子,没有感觉身上出现?别?的异常,摇摇头,“不是,可能是风大了一点。”
他看着?面前的奢华装饰,有点一言难尽,“您每次出行都是这般吗?”
这种豪华的车到处跑,也怪不得帝都见了,会想把人拦下来。
即使是他,见了这种也会觉得是大肥羊。
劳·蜜尔娜笑了笑,“倘若守着?金山银山不去花,那我与?仓库有什?么区别?。您不必对我用尊称,即使不作为?首领,身为?直属下属,你也可以?平常叫我。”
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乌镶月心里嘀咕,又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之前你一直说无相大人,你们很熟吗?”
劳·蜜尔娜也不瞒着?他,简单把当初的相遇说了一遍,然后总结,“您与?那位,确实并不相像。”
她?这么一说,乌镶月也觉得是。
无论从行事风格、处事手段,还?是那种仿佛能够看透人的眼?力,无穷尽的信任,都不太像。
可这样一来,之前他听见的那句话……
“摩菲·戈尔德和颜诡,真的没有发现?我的问题吗?”
或许想得太深,面前又是个知道他真是身份却不介意的人,他不自觉念出了声音。
劳·蜜尔娜银色的眼?睛垂落,她?喝了口茶。
醇厚微苦的香气中,自诩能看穿人心的大商人轻声道。
“我不清楚他们到底对您抱有如?何想法。”
“但掩耳盗铃这一事,大概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 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给你批了休假。不过报告还是要有的,如果?你不会写, 可以安排手下去,七零零很擅长这个。”
光明正大告诉他作?弊办法, 还给了假期。
温和友善得? ,真像是一个好领导了。
乌镶月攥着?休假的纸条,本来不是很累的身体,好像在一瞬间受到了讯号,从四?肢百骸涌上疲惫。
他点点头,正待离开,瞥见劳·蜜尔娜还在一旁的座椅上,似笑非笑的视线与?摩菲·戈尔德交汇,隐隐可见刀剑相击之音。
……果?然是老对手了。
乌镶月记得?在马车上,劳·蜜尔娜就说这回她?恐怕要大出血了。
“摩菲·戈尔德可不是个知道同僚有背叛之心,还无所?谓的人。”
当时他听得?稀奇, “摩菲·戈尔德对无相大人很忠诚吗?”他完全看不出来。
“不。”劳·蜜尔娜说, “他忠诚于自己。这次抓住我的把柄,他不敲掉我的一层金边, 恐怕不会罢休。”
原来是指这个不会无所?谓。
上面的事就交给上面的人,反正他的事已经?做完了,出了这一趟差,乌镶月真是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
马车再怎么舒适,到底比不过自己的房间。
他将报告的事交给七零零,就光明正大,拿着?自己的假条,回到房间,脱掉一层外衣,洗了澡,换了新的衣服,径直扑到了床上。
绵软的触感,熟悉的气味,安全的环境。
一下子?让乌镶月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呼——”
长长的呼吸,像是将这一趟意?外之旅的压抑的所?有情绪吐了出来。
乌镶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意?识就陷入了混沌。
天色渐沉,在晚餐时间,他被?汹涌而来的饿意?叫醒,才摸黑爬起来,匆忙换衣服拿钱,去了加卡托兰设置的食堂饱餐了一顿。
要说乌镶月对无相大人最佩服的地方,大概就是食堂了。
除了加卡托兰,整个帝国几乎都不会设置这样便宜的公?用餐厅了。他敢断言,如果?没?有食堂,加入加卡托兰的人会少三分之一,不,至少一半!
惯例赞叹了一遍食堂,乌镶月吃完饭才发现自己骤然清闲了。
自从他开始假扮无相大人,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惴惴不安又舍不得?这个身份,他自己的身份又自带工作? ,于是像是陀螺一样,连轴转。
直到现在,他身处总部,刚刚完成任务,得?了休假,无相大人的身份……唔,目前又没?什么需要无相大人出马的事。
所?以,现在该做什么?
乌镶月坐在喧闹嘈杂的食堂,周围混杂着?划拳喝酒、讨论八卦的声音,是热闹到叫人耳朵疼的场合。
可他举目四?望,却没?有一个熟识的面孔。
对了,汤姆不在这里。
这里的人也不太认识他。不仅是他刚刚来就出任务,没?有时间认识,也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挂在那里,大部分人为了不得?罪上头,反而会稍微远离。
这很合理,而且打?破僵局的办法很简单,他主动?找人搭话就可以了。
黑发少年静静坐在原处,目光在宽阔的食堂内摇晃,像是在寻找什么,筛选什么,可最终,他垂下眼眸,起身离开了。
有些注意?到他行为的加卡托兰成员暗自嘀咕:真是位奇怪的大人。
乌镶月也觉得?自己蛮奇怪的。
明明有了自由消耗的时间,以前他几乎每天都指望着?能够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等食物和钱掉下来,结果?真到了可以这么做的时候,他反而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乌镶月想了想,决定遵照旅游的行程,逛一逛这座城。
加卡托兰在地下,但地上是正常城市,还很繁华,店铺众多,足够消耗时间了。
说干就干,他找七零零做了个简单的易容,又叮嘱报告的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就拿着?自己之前下发的工资,沿着?秘密通道,跑到了加卡托兰城内。
加卡托兰城与第一次见的影响一样,是一座祥和又繁荣的小城。
与?帝都那种表面上精致,内里冰冷,人人都看权势待人的氛围不同,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有热情好客的,也有不苟言笑的,至少不会捧高踩低,也不会时不时考量你的身份。
乌镶月接过烧饼店家的烧饼,咬了一口。
酥脆的口感,牙齿刚一碰到就碎了,绵延的香气带着清甜的味道,一路从口舌窜上鼻腔。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沉浸在短暂的甜蜜感受里。
店家看他吃得?开心,还硬塞了一块小的给他,说是赠品。
“谢谢。”
乌镶月不好意?思地点头,在这悠哉平静的烟火气息中,终于有了彻底放松的实?感。
夜色已至,灯影憧憧,来往者摩肩擦踵。
黑发少年捧着?烧饼坐在店门口的凳子?上,视线越过明亮的烛光,越过油灯的光影,看见孤悬于空的月亮。
或许人类无法不去注视月亮。
就像人类无法无视黑暗里的光。
对加卡托兰来说,那一轮月亮,是无相大人。
他这个假月亮,又能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对着?月亮好像总是有短暂的,无法自我抑制的哀愁时刻。乌镶月把烧饼吃完,又在市集上逛了一圈,添置了一些家用物品,才带着?东西满载而归了。
但大概是下午那一觉睡得?实?在充足,他洗漱过后,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都没?能入睡。
他不由得?去想这几天的事,试图增加一点困意? 。
其实?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一趟任务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原本单纯想找到劳·蜜尔娜的线索,结果?却是劳·蜜尔娜设下的陷阱,被?坑了一通,经?历重重考验,把人带出帝都了。
也意?外得?到了这位大商人的效忠。
乌镶月不确定对方的话有几分真实? ,但面对那双自信的银色眼眸,谁都难免会愿意?相信一次。
然后是巫庚和逄星洲的事。
巫庚那个神经?病做什么都不奇怪,所?谓的婚约他也调查过了。
巫庚家里催婚得?紧,巫庚本人一直不愿意?被?婚姻束缚,毕竟贵族的婚姻通常意?味着?两个家族的结合,结婚后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比起这些琐事,巫庚宁愿将时间消耗在炼金术的研究上。
估计为了堵住家里人的嘴巴,才找了乌镶月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小贵族。
谁知道这家伙非追着?这么个无意?义的婚约咬着?不放,差点把他又留在帝都了,还好他急中生智,用剩下的人手散布了假消息,还启用了贵族里的间谍,这才顺利脱身。
逄星洲……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不找到他头上,一切就安全。
乱七八糟的事逐渐捋清,乌镶月的呼吸也慢慢放轻,但下一秒,如同晴天霹雳,一道闪电划开黑夜,一个忽略许久的念头,一个忘却许久的疑问,骤然浮了上来。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的节奏紊乱,却顾不上,连忙呼唤,“寇五,你在吗?”
刷拉,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床边。
“我在。”
低沉平静的声音,往日能够消去几分乌镶月的不安,现在却不行了。
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注意?到的问题。
黑发少年咽了口口水,攥紧了手心,目光虚虚落在贴身的暗杀者身上,沙哑着?说。
“你去查查,当初,马挪河城里流传的关于无相大人的传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乌镶月之所?以跑来总部,而不是继续留在习惯的马挪河城,除了自己升职加薪,就是因为那个仿佛逼迫无相大人出现的传言。
之前路上的时候,乌镶月和劳·蜜尔娜沟通过。
她?只说过自己设下了在帝都的陷阱,没?有提及马挪河城的事。如果?是其他人,有可能是因为不记得?不在意? ,但劳·蜜尔娜的周密与?仔细,很难想象她?会忘记,或者故意?不提。
那如果? ,不是劳·蜜尔娜当时知道了他的秘密,想要借流言逼着?他出来。
又会是谁?
乌镶月想到这里,冷汗涔涔,心跳都快得?不像样子? 。
他才得?到短暂的安宁,认定自己的生活中已经?没?有太大威胁,结果?转眼就发现,原来自己还错漏这么大一件事,宛如从天堂掉落人间的落差,实?在叫人难受。
寇五将他一系列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得?伸出手。
“你做什么?”
极度的慌张里,乌镶月见到那只手,下意?识打?开了。
等对上灰蓝沉默的眼眸,他才后知后觉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便咬了唇低声道,“抱歉,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寇五没?说话,又伸出手,这回乌镶月没?有躲,那只略显苍白的手,就慢慢贴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生病。”
暗杀者慢吞吞说了一句。
乌镶月这才明白,他是以为自己心悸发热了。不过,以前寇五的手不是都带了手套吗?怎么这回没?戴。
“……我没?事,这件事不重要,你现在快帮我去查一下……”
说到一半,他又想起来,寇五不是专业的。他手下的七零零等人是专业人士,何必舍近求远,浪费人力。
“算了,你别去查,我现在去找他们。”
说着?就要下床找人,但还没?走两步,就被?拉住了。
拦着?他的暗杀者浑身笼罩在黑暗里,唯有一双灰蓝的眼眸沉静如水,仿如没?有任何事物能在其中留下痕迹。
可此时此刻,这双眼睛里,又确实?映出了黑发少年的脸。
“乌镶月,冷静一点。”
寇五第一次完整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吐字的方式很微妙,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在嘴里咬过,吐出来便带了庄重的意?味。
听得?乌镶月恍惚了一下。
“我很冷静。”他吸了口气。
如果?不冷静,他早就该逃走了。正是因为认定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才认为可以把事情处理了。
可在寇五看来,此时此刻的乌镶月,已经?不太冷静了。起码与?之前一步步设计计算如何抓住劳·蜜尔娜的时候,完全不同。
他微皱眉头,“你可以先问过劳·蜜尔娜。”
乌镶月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她?知道?”
“劳·蜜尔娜的情报网,并不简单。”
而且另一层考量上,乌镶月的下属七零零等人,说是他的下属,但实?际上是摩菲·戈尔德派过来的。
在不清楚摩菲·戈尔德立场的情况下,询问立场偏向乌镶月的劳·蜜尔娜更为安全。
哪怕……调查出了什么不利于乌镶月的情报。
乌镶月也想到了这一茬,那股催促他不得?安宁的火焰,便突兀在胸腔里熄灭了,就像其来时一样。
他吐出口气,感觉头脑不再发热,真正冷静下来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寇五。”
如果?寇五不在,他恐怕想不了那么多,立刻就会行动?了。
这是他的坏习惯,一旦焦躁起来,就顾不上其他,满心都是最着?急的那件事。这个习惯在他还是小喽啰的时候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活过一天是一天,哪能顾忌明日事。
可如今,不合适了。
无论作?为乌镶月,还是假扮的无相,都不能冲动? 。
“我会再等一等。”
乌镶月既是对寇五说,又是对自己说,“等到明日,再去问劳·蜜尔娜。”
暗杀者不置一词,也不知以何种方式确定黑发少年的状态,略一点头,就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点灯的昏暗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人明晰的呼吸。
乌镶月坐在床上,这回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望向窗外。
漆黑夜空中,月亮依旧柔和美丽,无时无刻不在照耀大地。

生意做到全?国的大商人,在昨日与摩菲·戈尔德交锋, 又在加卡托兰见了?几个老熟人, 交接了?部分工作? , 又领下了?新任务。
“如果你?再晚来那么?一会儿,恐怕就只能见到我?的信件了?。”
蜜色皮肤的女人双腿交叠,优雅端坐在柔软顺滑的毛皮沙发上,一面把玩着?一个盒子里的珍珠,一面不疾不徐地说话。
那些珍珠个个都有婴儿拳头?大小, 而?且颜色莹润洁白,一看就是稀罕物件。
乌镶月对珍珠没什么?兴趣,都被吸引着?多看了?两?眼。
劳·蜜尔娜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顺手就将盒子推了?过来。
盒子不大, 盛放了?十几颗漂亮的珍珠,光泽明亮得晃眼。
“喜欢的话, 拿走吧。”
劳·蜜尔娜很?是大方道。
乌镶月一惊,连连摇头? ,“不,不了?。”他不是不知道这些珍珠的价值, 可这个时候莫名感觉, 不能收。
他不是为?了?珍珠来的……不能在这里拿走东西。
“是吗。”
劳·蜜尔娜也没有强迫,只略感可惜。
这么?早上门拜访,如果不是急事,就是要事。无论?哪个,都是麻烦,都会消耗她的人力财力。
偏偏她的立场,已经不好拒绝乌镶月了? 。
这些珍珠,其?实可以当做一种婉拒。
有时候,收下可以度量价值的珍贵物品,就难以换取无价的东西了? 。
这是很?简单的心理。大多数人不会连续向同一个人提出两?个难以完成的要求。
但?不知道是乌镶月知晓其?中含义,还是误打误撞,总归,她这一劫是躲不过了? 。
想到这里,她的姿态还是没变,倚靠在沙发上,手中转着?两?颗珍珠。
“所以,您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称呼从“你?”变成“您”的时候,好像一下从类似朋友的闲谈,升级成了?更加正式的社交场合。
尽管这间客厅只有乌镶月和她两?个人。
他还是挺直了?腰背,目光灼灼。
“我?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他简要说明了?之前马挪河城的事,因为?劳·蜜尔娜知道他假扮无相的身份,所以也很?多细节也不用遮掩,如实说了? 。
事情不长,甚至可以说得上简单。
从乌镶月现在的角度来看,抓出流言散播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要操作?的难度很?大,需要耗费的精力也多。万一疏忽大意,让对方警觉逃走,就得不偿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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