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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王(不知飞羽)


所以这件事最好还是交给有余裕的人。
“这样啊。”劳·蜜尔娜把玩着?珍珠,垂下眼眸,似乎在欣赏那颗珍珠,又似乎是陷入沉思。
好一会,她突然问。
“您知道,这颗珍珠是怎么?来的吗?”
乌镶月一懵,视线落在那颗珍珠上,之前确实不太清楚,但?后来看过巫庚家的藏书,正好翻到过相关内容,对珍珠的来历还是知道的。
“蚌里会产珍珠。”
“是。”劳·蜜尔娜笑了?笑,将珍珠捻起,又放到他眼前,“也不是。”
没等乌镶月发问,她继续说,“珍珠来自河蚌海蚌,但?这么?大这么?规整的珍珠,要一次性找到十几颗,要费的功夫不小。当然,正是因为?这些花费的功夫,才让珍珠变得昂贵又珍稀。这是正常的市场情况,却不是商业的做法。”
“商业的做法?”
“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追求效率最高。通常为?了?采集珍珠,要么?自己养殖蚌,要么?雇佣大量的人去专门的海域下挖蚌采集。无论?哪一种,都不符合商业做法,或者说,我?的做法。”
听?劳·蜜尔娜把自己的做法称作?商业做法,不知为?何,乌镶月总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没出声,继续听? 。
“世人追求珍珠,不过是觉得珍珠好看又稀罕,珍珠到底来自哪里,到底如何产生,其?实并不在乎。既如此,我?只需要提供能够被认可的珍珠,不就好了?,何必按照正常流程,花费那么?大功夫采摘。”
乌镶月有点惊讶,“被认可的珍珠?”
“话题回到最初。”劳·蜜尔娜神秘地笑了?笑,“这些珍珠是从何而?来?答案很?简单——炼金术室。这些珍珠不是天然产生,而?是经过炼金术分析又借由相同物质合成的产物。”
乌镶月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这……”
目前帝国内,炼金术大多用在制造药剂、道具、材料上。虽然最初的炼金术就是为了冶炼黄金,但?黄金不能凭空产生,还需要大量金属材料,林林总总算下来,价值其?实差不多,所以一直没有被市场禁止。
但他没想到,黄金不能冶炼,珍珠却可以。
这个办法还被劳·蜜尔娜握在了?手里。
可震惊归震惊,能做到劳·蜜尔娜这个地步的商人,手上握着?什么?机密都不奇怪,问题是……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想知道马挪河城的流言幕后黑手,与这些炼金术制造的珍珠,有什么?关系?
蜜色皮肤的女人朝着?他笑了?笑,银色眼眸弯起,声音如流淌的蜜糖,一瞬灌得人心醉神迷。
她说,“您何必在意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蜚语,对您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找出是谁在背后做这件事,而?是需要尽快,让自己成为?唯一被认可的珍珠。这样一来,无论?谁再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您才是珍珠的事实。”
唯一被认可的珍珠,这不就是在说……
乌镶月感觉那句话卡在喉咙里,好一会才在难言的艰涩里,从他忍不住呼出的气流中,飘了?出来。
“你?是说,让我?完全?取代无相大人?”
或许他不是没有隐隐想过,或许那天他第一次见到倒地的无相大人,就产生了?类似的念头? 。
可这念头?对于一个小喽啰来说,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也太过于异想天开,所以他一直都仅仅是告诉自己,他只是那时鬼迷心窍,一时假扮成了?无相大人。
而?后的事,大多都是因为?他那时鬼迷心窍的代价。
可是,真是这样吗?
世人并不在意珍珠从何处而?来,只在意珍珠是珍珠。
乌镶月未必不能理解这一点。
“可是……我?怎么?做得到。”
黑发少年低喃了?一句,攥紧拳,又看向催动?他欲望,挑拨他心绪的商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代替、成为?那位大人,都是几乎做不到的。”
劳·蜜尔娜自然清楚。
毕竟前不久,她还有过弄死冒牌货,逃离组织的想法。
可正是因此,她才能说出这话。
“乌镶月大人。”
这是她第一次用他真正的名字口称大人,像是在面对自己真正的首领,语气恭敬不失礼貌。
“您与那位的不同,只要稍微仔细感觉,就能分辨得出来。即便如此,您还是驾驭住了?七星中的其?中两?位,让他们对您毫无异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您或许认为?这是侥幸,但?昨日我?与那两?位都简短交流过,他们还没有到头?脑昏沉,思维混乱的时候。我?想,他们未必不知道您的破绽,却还是心甘情愿在这破绽下,将您假扮的无相大人,当做真正的组织首领。”
乌镶月听?到这里已经有些心惊胆战,下意识回忆摩菲·戈尔德和颜诡日常与他相处的细节。
却听?见面前那位七星大人若无其?事道。
“您为?何不能更加客观、冷静地看一看自己,理解您其?实已经得到了?,不止我?,哦还有那位暗杀者阁下,不止我?们两?位七星的认可?”
“这不可能!”
乌镶月几乎是脱口而?出。
从他第一次遇那两?人见面开始,他所做的,顶多是尽量弥补了?无相大人不在的空缺,根本?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得到认可?
无相、无相大人明明更加厉害!
劳·蜜尔娜直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忽而?转移视线,看向墙面上的摆钟。
古典样式的摆钟滴滴答答,在骤然安静的室内显得尤为?突出,似乎一瞬间,与乌镶月的心跳吻合。
他控制不住,只能听?着?它顺着?节奏,越跳越快,越跳越急。
难言的心绪中,他想要说点什么? ,“我?……”
却被打断。
“乌镶月大人,抱歉,已经到了?启程的时间。”
蜜色皮肤的女人优雅起身,朝着?他微一颔首,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微微一顿,转头?看他。
“您的请求我?已经知晓,我?仍然希望比起这件事,您能优先考虑我?提出的建议。如果您答应,我?自然会全?力帮助您。毕竟,我?认为?,比起那位神出鬼没,并不在意我?们的首领,您已经算得上合格。”
她丢下这句话,姗姗离去,步伐轻快得一点儿也不像才丢下一道惊雷的人。
唯有被那雷光劈中了?的人,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
乌镶月感觉自己脑子乱糟糟的,明明是来寻求帮助的,怎么?反而?又揣了?一兜子的迟疑与犹豫回去。
以至于他撞上摩菲·戈尔德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不是对方是他现在身份的上司,而?是另一句话。
“你?知道无相大人是谁?”
恍惚之中溜出口的话,叫乌镶月差点跳起来。他甚至来不及打量摩菲·戈尔德,就连忙找补,“我?是说,你?知道无相大人去哪里了?吗?最近好像没有看见他。”
这话也不算错,之前他打听?过,无相大人每三个月会来一次总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
红发青年微微一顿,似乎也没有在意之前那话,平静答了? 。
“无相大人的行踪向来是难以琢磨的。”
标准回答,也是之前乌镶月听?过的回答。
他刚刚松了?口气,摩菲·戈尔德便上前一步,与他擦肩而?过,语气里似乎带了?点笑。
“但?我?想,您……也许比我?更清楚,他在哪里。”
乌镶月呼吸一滞,猛地转头? ,却见对方已经越过自己,和另一个成员交流起什么? 。可恶的是,红发青年明显注意到他的视线,甚至有空对他眨眨眼,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明摆着?不想和他现在讨论?这件事。
乌镶月气闷,却没有办法,他现在的身份还不能命令摩菲·戈尔德停下,除非他扮成无相大人。
可那样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特意诱他入套的陷阱。
黑发少年绷着?脸回房间,他还在休假中,一路上不少对他感到陌生的加卡托兰成员,看见他胸口的牌子,好奇想要搭话,却见了?他那黑沉的脸色,缩回了?脚步。
乌镶月不知道这些插曲,他回房间,第一件事便叫了?人。
“寇五,你?……”
他看着?安静伏身的暗杀者,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起自己的目标,便还是问道。
“你?是不是猜到,颜诡和摩菲·戈尔德怀疑我?的身份了?。”
寇五作?为?暗杀者跟在他身份,倘若说棋局中人无法看清情况,那么?棋局外?的寇五,理应知晓一二? 。
黑衣裹身的暗杀者抬头? ,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灰蓝色的眼眸如缥缈山间云雾,还没被看清其?中情绪,就快速落了?下来。
他说,“是。”

各种猜想在脑中碰撞,一会儿是那两人?早就怀疑他,为?什?么不揭穿?一会儿担心离开房间?就会马上?被抓。一会儿又想,说?不定真像劳·蜜尔娜说?的那样,他们?有一点点认同他?
大概是最后一个想法带来的勇气, 沉静许久的房间?里,少年的声音微弱。
“寇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等待了许久的暗杀者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移开,就像当初在那个揭穿身份的山洞里,全部心神都系在同一人?身上? 。
此刻的回答,也如神色般平静。
黑发少年闭了闭眼,重重呼出一口气,好像将那些犹豫纠结都在这一口气里吐出。
再睁开眼, 便又是那个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乌镶月了。
他起身,从腰间?抽出黑色腰带,在空中甩开, 一眨眼, 手上?就多了一件加卡托兰人?人?熟悉的斗篷。
这是乌镶月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披上?这件代表另一个身份, 代表他最大秘密的黑袍。
寇五隐约感觉,乌镶月对他的信任更?高了。
说?来也是奇妙,乌镶月与无相大人?不同, 是要略微矮一些的,身形也要单薄些。但这件斗篷穿在身上? ,就没有人?再在意身高身形这些外物,满心满眼都是黑斗篷带来的沉重压力。
站在面前的人? ,一瞬间? ,变成了统领整个加卡托兰的无相大人? 。
“寇五,带我去见摩菲·戈尔德吧。”音色也低沉冷漠。
寇五看了两眼,深深埋下头。
“如您所愿。”
作为?暗杀者,寇五的隐匿技术与潜藏手段都是一流的。至少如果没有他,乌镶月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手段避开他人?视线。明明在时常有人?走动的城堡里,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
直到顺利来到摩菲·戈尔德的办公?室,他都还有些晕晕乎乎,像是玩了一场捉迷藏。
“你……”
他压低声音环视周围。
偌大的办公?室格局简单,墙角摆着一个封存文件的大柜子,正对门是办公?桌椅,右边是待客的沙发套组。整个屋子都透着简洁高效的气氛,倒是与其主人?的行事?作风符合,虽然那人?外表看上?去轻浮又可疑。
摩菲·戈尔德不在这里。大概是有事?出去了,但看桌上?摊开的文件,迟早会回来。
于是乌镶月安心把话?说?完。
“你注意时机,倘若……”他顿了下,“倘若发生不可控的情况,就出手。”
这话?说?得含糊,没有说?不可控的情况是什?么意思,出手又是对谁,但寇五好似已经明白? ,点了点头,便闪身不见。
乌镶月抿了抿唇,目光在沙发套组上?扫过,然后一顿,转向另一个方向。
摩菲·戈尔德刚推开门,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离开时门是锁上?的,唯一的钥匙也在他身上? 。
但有什?么人?来过,而且还没有走。
在整个加卡托兰,有胆子这么做的人? ,屈指可数。
红发青年挑了挑眉,抬头便是一副惊讶中掺杂喜悦的表情。
他自然地带上?门,朝办公?桌走近两步。
“不知大人?回来,倒是失了礼数。许久未见,大人?怎么突然来我这小地方了?倒是叫我惶恐的很。”
背对着办公?桌的椅子转了过来。
俨然坐着黑袍遮掩,面容模糊的男人? ,也是加卡托兰众所周知的首领——无相。
“是吗?我倒是看不出你有一点惊讶。”
毫不掩饰的质问语气,如果是一般人? ,大抵都要两股战战,思考最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处。
摩菲·戈尔德的神色半点未变。
甚至又近了几步,靠上?办公?桌,离无相仅有一米之隔。
在明显超过安全距离的范围里,他垂首,低低笑了一声。
“我是无相大人?任命的情报专家,如果连面上?的情报都控制不住,那就是丢大人?的脸了。”
“情报专家……你的情报工作确实做得很不错。”
“大人?谬赞,不过是在下应尽的职责,一切多亏您的教导。”
“我的教导?我可不记得教过你什?么。”
“当初如果不是无相大人?,我可能还在偏僻的小镇,做不被重视的私生子,怎么会有如今的风光?无相大人?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黑袍男人缓缓念出这几个字,语气骤然低沉,“这么说?,调查我的真实身份,也是我亲自教导你的了?!”
虚与委蛇、假意周旋的对话? ,一瞬间被撕裂开温馨和谐的外皮,露出不容忽视的尖锐内里。
空气安静了一瞬,松弛的线无形中绷紧。
近在咫尺的两人?之间? ,似有隐隐的火光闪现。
红发青年自进来开始,挂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像是索然无味,又像兴致全失,直起身子,看向黑袍男人? 。
“过时的话?题,在情报上?是会输人?一筹的。大人?专门来问这件事?,是终于打?算揭开神秘的黑袍,告诉我您的样子了吗?”
明明遭到质问、受到压迫的一方是他,他看向“无相”的目光却不闪不避。
碧绿的眼眸在清浅的阳光照射下,显出一方过分的剔透,像是一面镜子,将面前人?牢牢锁在其中。
“我一直都很期待,能亲眼见证这一天。”
就连好似示弱的话? ,都说?得像是高高在上? 。
这副过于气定神闲的态度,让与办公?桌后鸠占鹊巢的人? ,心底沉了一沉。
“你已经有答案了?”
“您需要什?么样的答案?”
摩菲·戈尔德用他那惯用的,情报人?员喜欢的含糊不清,语气轻佻地问,“或者,您期待什?么样的回答?我不知道?就像我也不知道您会突然出在这?”
没等黑袍男人?回答,他又压低了身体,低柔了嗓音。
“可我们?都知道,假的没法变成真的。对吗?大人?。”
没有叫他“无相”。不,从这次“无相”出现,摩菲·戈尔德就没有再叫面前人?为?无相,只是代称为?大人? 。
并不掩饰的称呼变化,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此时此刻,这句话?像是无情的判决、绝路的前兆,不留一丝辩驳的余地。
乌镶月躲在黑袍之后,即使有了心理准备。
那一瞬间? ,瞳孔也猛然缩了下。
心脏怦怦直跳,带着种班门弄斧的迟迟蔓延的羞耻,也有主动权从摩菲·戈尔德出现开始失衡的愤怒。
没想到,这场原定要逼问摩菲·戈尔德的谈话? ,在对方几句话?间? ,就完全转向了对他不利的局面。
作为?加卡托兰的七星,摩菲·戈尔德的优秀毋庸置疑,无论在战场上? ,在帝都里,还是现在,都表现出了对方强大的情报收集力量,对情报的利用能力。
面对这样的对手,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如果是以前的他,不,如果是两个月之前的他,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当场脱了黑袍,痛哭流涕,请求发现他真实身份的这个人? ,留他一条生路了。
可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能改变人?的并非时间? ,而是这段时间?中经历的一切。
乌镶月假扮成无相大人?的这段时间? ,所经历的事?情,恐怕比他迄今为?止活过的时间?里,加起来的还要印象深刻。
所以,也该有改变。
黑袍男人?沉默着,好像被那一番过分刺痛的话?吓到,说?不出话? 。
摩菲·戈尔德微微后退,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有些无趣的、冷淡的表情。他心想,或者还是操之过急了。无论是他,还是颜诡,在默认下做出的决定,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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