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风的动作灵活得像只猎豹,在仙卿之间穿梭,妖力凝成的狐爪每一次落下,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打得仙卿们连连后退,铠甲上布满了爪痕。
“够了!”为首的仙卿突然大喊一声,他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妖兽,又看了看浑身是伤却眼神依旧凌厉的夜惊风。
心里终于生出了惧意,“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若再反抗,仙帝陛下一定会亲自来讨伐你们!”
“讨伐?”夜惊风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妖气,红色的妖纹在他脸上泛着光。
“让你们的仙帝尽管来!我夜惊风要是怕了,就不是万妖谷的妖帝!”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还有,告诉你们的仙帝,别再来招惹妖族。若是扰了我修炼,若是耽误了我三年后接师尊回家,我不介意踏平凌霄殿,让仙界付出代价!”
仙卿们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连嵌在石壁里的长枪都没敢拿,转身就往谷口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万妖谷。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夜惊风身上的妖气渐渐收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沾着仙卿的血,却没有丝毫愧疚——
谁要是敢阻碍他接楚黎回家,不管是仙界还是魔界,他都不会放过。
“陛下,您没事吧?”老狐妖连忙跑过来,手里拿着伤药,“快擦擦药,这些仙卿下手真狠。”
夜惊风摇摇头,接过伤药,却没有立刻涂抹,而是望向清霄宗的方向:“我没事。只是不知道师尊的残魂现在怎么样了,神秘人有没有好好保护他。”
“会的,仙尊那么好,神秘人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老狐妖安慰道,“等三年后,陛下就能见到仙尊了。”
夜惊风点点头,心里的担忧少了些。他决定,等伤好了。
就去黄泉看看楚黎的残魂,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能让他安心。
半个月后,夜惊风的伤终于好了。
他换上一件新的红色妖帝长袍,带着几枚高阶妖丹,前往黄泉。
黄泉依旧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鬼火在飘荡,那些游荡的鬼魂看到他,纷纷避让,生怕被他的妖气灼伤。
奈何桥边,神秘人依旧守在那里,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容貌,周身泛着淡淡的灵力。
楚黎的残魂坐在桥边,周身围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像颗星星落在黑暗里,依旧是那副沉睡的模样。
夜惊风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眶突然红了。
他想起以前在清霄宗,楚黎总是会在他练剑受伤时,温柔地给他涂药;
会在他被其他弟子欺负时,站出来护着他;
会在他想家时,给他讲万妖谷的故事……
那些温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变强的决心。
“师尊,你等着我。”夜惊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三年后,我一定会变得足够强,一定会接你回家,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夜惊风回头,看到墨渊站在不远处,穿着玄黑的魔尊长袍,周身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沾着楚黎血的玉佩。
两人站在黄泉里,看着奈何桥边的楚黎残魂,都没有说话。
黄泉的风很冷,却吹不散他们心里的思念。
“二师弟,你说师尊醒来后,会认我们吗?”墨渊的声音带着担忧。
他的眼神里不再有之前的杀意,反而透着股不安,“我们现在都成了魔和妖,跟以前不一样了,师尊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可怕?”
夜惊风愣了一下。
他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却总是刻意忽略。
现在被墨渊点破,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不安。
可他看着楚黎的残魂,又想起楚黎以前对他们的好,很快就坚定下来。
“会的。”夜惊风笑着说,眼里满是信任。
“师尊那么疼我们,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不认我们的。他当初拼了命救我们,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能变得强大,他怎么会觉得我们可怕呢?”
墨渊看着夜惊风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
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期待:“你说得对。二师弟,三年后,我们一起去诛仙台,接师尊回家。到时候,我们三个都要在他身边,再也不分开。”
“好。”夜惊风重重地点头,“我们一起去,接师尊回家。”
说完,两人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黄泉。
他们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炼,提升自己的力量,等三年后以最好的状态,去接楚黎回家。
回到万妖谷时,天已经亮了。
晨曦透过瘴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惊风站在祭坛前,看着万妖谷的方向。
曼珠花在晨曦里泛着红光,妖兽们在谷内自由地活动,一派祥和的景象。
他握紧腰间的骨笛,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也是他力量的象征。
心里暗暗发誓:师尊,你放心,我一定会变得更强,会守护好万妖谷,会在三年后的诛仙台,以最强大的姿态接你回家。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面对什么敌人,我都不会退缩,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执念,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红色的妖帝长袍在晨曦里翻飞,像团燃烧的火,照亮了万妖谷的希望,也照亮了那段为期三年的等待。
夜惊风知道,只要他坚持下去,只要他足够强大,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见到那个温柔的师尊,会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惊风,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了?”
时光结界里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两年。
云舒坐在师尊殿的梨花木椅上,指尖轻轻拂过案上摊开的《清心诀》。
书页边缘泛着淡淡的毛边,是他这两年来反复摩挲留下的痕迹,楚黎用朱笔写下的批注在烛光下格外清晰。
“剑招需沉腕,不可急于求成”
“符箓画错一笔便需重画,修行最忌浮躁”。
每一句话都带着熟悉的温柔,仿佛写字的人还坐在对面,正耐心地指点他功法。
殿外的雪还在下,落在青瓦上没有声响,落在廊下的兰草上也不会融化——
时光在这里失去了流动的意义,连风都带着静止的温柔。
云舒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冷意混着雪的气息涌进来,却没让他觉得刺骨。
他想起楚黎“死”前的那个冬天,也是这样的雪天,师尊曾笑着说“雪落无声,最适合抄书”。
那时他还偷偷在袖袋里藏了块温热的桂花糕,想等师尊不注意时递过去,最后却因为紧张,让糕点在袖袋里化得一塌糊涂。
“师尊,你看,这里的雪和那年一样。”云舒的声音很轻。
在空荡的殿内荡开浅浅的回音,“只是再也没人会在抄书时,悄悄给我递一杯温茶了。”
他转身回到案前,目光扫过抽屉时,突然注意到角落里藏着个暗红色的锦盒。
那是楚黎常用的盒子,以前总用来装珍贵的功法卷轴,他从未见过楚黎打开过,也从未敢私自触碰。
可今天,不知是哪股力量驱使,他伸手将锦盒拿了出来。
锦盒上的锁早已生锈,轻轻一掰就开了。
里面没有功法,只有一本装订朴素的日记本,封面上用黑色的笔写着两个字——“楚黎”。
这不是楚尘鹤的名字,是师尊穿书前的名字。
云舒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泛黄的纸页上,是楚黎熟悉的字迹,却比批注里的清隽多了几分潦草。
显然是匆忙写下的:“2023年11月15日,赶稿到凌晨三点,啃冷馒头时卡喉咙了,下辈子再也不熬夜赶稿了……”
他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砸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原来师尊来自另一个世界,原来师尊也曾有过那样鲜活的生活。
不是清霄宗里那个高高在上、让人畏惧的疯批师尊,只是个会熬夜赶稿、爱吃热乎饭的普通人。
云舒一页页往下看,日记本里记录着楚黎穿书后的每一个细节:
“穿书第一天,看到墨渊跪在雪地里,冻得嘴唇发紫,手里还攥着碎玉佩,心里真不是滋味。原主真是个疯子,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
“给夜惊风送药,那孩子像只受惊的小兽,掐得我手腕通红,可我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还是忍不住心疼。他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
“云舒抄的功法真认真,就是太胆小了,总怕做错事。下次要多夸夸他,不能让他总活在恐惧里。”
“系统任务要让他们黑化值满点,可我怎么舍得?他们只是三个缺爱的孩子,我想让他们好好的,不想让他们变成原书里那样的魔头……”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写满了楚黎对他们的担心和心疼。
云舒抱着日记本,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大半页纸。
他想起自己以前总觉得师尊偏心,总觉得师尊不够关注自己,想起自己为了引起师尊注意,故意在夜惊风的剑上抹松脂,想起自己画血符引万妖、骗墨渊去极寒之地……
那些幼稚又偏执的举动,此刻想来,只觉得愧疚得无地自容。
“师尊,对不起……”云舒哽咽着,将日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楚黎温热的怀抱。
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总惹你生气,总让你担心……
你放心,我们现在都很好,墨渊没有变成滥杀无辜的魔尊,夜惊风也没有变成嗜血的妖帝,我也没有变成偏执的仙帝……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等你教我们功法,等你带我们去后山滑雪,等你像以前那样,笑着叫我们的名字。”
他就这样抱着日记本,坐在椅子上,从深夜到天明。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地下着,烛光渐渐黯淡,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日记本上,映出他泪痕未干的脸。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日记本放回锦盒,轻轻锁好,放回原来的抽屉——
这是师尊最珍贵的秘密,他要替师尊好好守护,等三年后师尊醒来,再亲手还给师尊。
日子依旧在平静的等待中流逝。
云舒每天都会翻看《清心诀》,练习楚黎教过的符箓术,偶尔会站在殿外,看着时光结界里静止的雪景,想象着三年后楚黎回来时的场景。
他会提前用灵力将师尊殿打扫干净,会把楚黎常用的茶具摆好,会在廊下种上楚黎喜欢的兰草,只等那个温柔的人,再次推开殿门。
这日,结界外突然传来仙力波动。
云舒走到殿门口,看到七位仙卿站在结界外,为首的白发仙卿手里拿着本《仙界典律》,脸上带着焦急。
“仙帝陛下,老臣有要事禀报!”白发仙卿的声音带着急切。
“魔界的魔尊墨渊近日在魔界调动兵力,妖族的妖帝夜惊风也在万妖谷集结妖兽,两人动作频繁,恐对仙界不利,还请陛下下令,做好备战准备!”
其他仙卿也纷纷附和。
脸上满是担忧:“是啊陛下,墨渊的魔气日益浓郁,夜惊风的妖气也越来越盛,他们若是联手来犯,仙界怕是难以抵挡!”
云舒却摇了摇头。
他靠在殿门的门框上,手里还拿着那本《清心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们不会对仙界不利的。”
仙卿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白发仙卿皱起眉头:“陛下,此乃大事,不可掉以轻心!墨渊曾为了寻找残魂,踏平过三个修仙门派,夜惊风也为了护万妖谷,打伤过仙界的仙卿,他们……”
“他们做这些,只是为了保护师尊。”
云舒打断他,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墨渊调动兵力,是为了肃清魔界的叛乱势力,防止三年后有人打扰师尊;夜惊风集结妖兽,是为了壮大妖族,让师尊醒来后有强大的后盾。他们和我一样,都在为三年后的见面做准备,都在等着师尊回来,怎么会对仙界不利?”
仙卿们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又想起这位新仙帝继位后,为了寻找楚黎残魂所做的一切,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
白发仙卿叹了口气,单膝跪地:“老臣知错,是老臣误会了魔尊和妖帝,还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云舒的声音缓和了些,“你们也不用太过紧张,这三年,我们只需守好仙界,不让其他势力扰乱三界秩序,就是对师尊最好的保护。”
仙卿们点点头,恭敬地说:“遵仙帝陛下之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仙卿们的背影消失在结界外,云舒又回到了师尊殿。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本《清心诀》,指尖拂过楚黎的批注,眼底满是思念:“师尊,还有一年,我就能见到你了。
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啊……
我已经把师尊殿打扫干净了,把你喜欢的兰草也种好了,把你常用的茶具也摆好了,就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喝茶,一起抄书,一起看这里的雪景。”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地下着,时光结界里的一切都静止如初。
云舒坐在椅子上,翻开《清心诀》,继续看了起来。
他知道,只要他耐心等待,只要他好好守护师尊殿,三年后的今天,那个温柔的人,一定会推开殿门,笑着对他说:“云舒,今天的符箓练得怎么样了?”
距离三年之约还有一个月时,三界的气息都变得不同寻常。
魔界的魔雾比往日浓了三分,万妖谷的曼珠花一夜之间尽数绽放,而清霄宗外的时光结界。
雪落得比往年更缓,像是在刻意放慢脚步,等着某个约定的兑现。
魔宫的祭坛前,黑色火焰已经燃烧了整整七日。
墨渊站在阵眼中央,玄黑长袍在魔气中猎猎作响。
他双手结印,指尖泛着深紫色的魔纹,随着低沉的咒语声响起。
祭坛周围的十二根玄铁石柱突然亮起,黑色的魔光顺着石柱顶端的骷髅头蔓延,在半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那是魔界最高级的“护魂阵”,需以十二位魔将的精血为引。
辅以魔尊的本源魔气才能布成,不仅能在神魂觉醒时隔绝一切伤害,连仙界的天雷都无法穿透。
第63章 还有一个月
“魔尊陛下,阵法已成!”十二位魔将单膝跪地,铠甲上未干的血迹顺着甲缝滴落,在祭坛的黑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
他们看着墨渊的眼神里满是敬畏,这位年轻的魔尊自继位后,从未滥用过权力,唯一的执念,便是三年后在诛仙台接那位仙尊回家。
墨渊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抚摸着胸口的玉佩——
那半块沾着楚黎血的玉佩,经过三年的魔气温养,已经泛着淡淡的红光,能隐约感应到残魂的气息。
“再加强三层结界。”他的声音带着魔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若师尊醒来时受到一丝伤害,我唯你们是问。”
“遵魔尊陛下之命!”魔将们齐声应道,起身时动作整齐划一。
黑色的魔气在他们周身凝聚,像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整个魔宫都护在其中。
墨渊走到祭坛边缘,望向清霄宗的方向。
那里被厚厚的云层笼罩,却依旧让他心神激荡——
还有一个月,就是三年之约的日子,他就能见到楚黎了,就能亲手将这位护了他们三年的师尊,接回魔宫。
他想起三年前诛仙台的场景,楚黎被天雷劈中的瞬间,那抹浅淡的笑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整整三年。
这三年里,他肃清魔界叛乱,巩固魔尊之位,修炼更强大的魔功,甚至亲手炼制了“灭魂剑”——
剑刃用魔界最坚硬的玄铁锻造,剑柄嵌着那半块玉佩的碎片,每一次挥舞,都能感应到楚黎的气息,像是在与他并肩作战。
“师尊,还有一个月。”墨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我已经准备好了。
等你醒来,我会带你看遍魔界的忘川花海,会为你筑最温暖的宫殿,会让所有魔修都敬你、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与此同时,万妖谷的祭坛也一片忙碌。
夜惊风站在祭坛顶端,红色的妖帝长袍在妖气中翻飞。
他身后,万妖谷的妖兽们整齐地排列着,三阶的赤焰虎、四阶的玄冰蛇、五阶的巨蟒……
甚至连沉睡千年的九尾狐长老都醒了过来,周身的妖气如同实质,将整个祭坛都笼罩在其中。
“诸位长老,诸位族人!”夜惊风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妖气,在万妖谷里回荡。
“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接师尊回家的日子!今日布下‘妖魂阵’,以万妖的妖气为引,助师尊醒来后快速恢复身体,谁也不准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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