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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用替身(问尘九日)


“那你俩晚上没睡一个屋吧?”
“没啊。”
“他也没摸你那儿吧?”
“哪啊?”
“哎我去,你真纯傻子一个。”赵闯大声道,“就你底下那只小鸟,他摸了没?”
“那怎么可能?”陈佑大惊失色,“闯哥你干嘛一直说这种话啊?太不文明了。”
听见陈佑否认,赵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于是就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那你说他到底图你啥?”
顿了顿,他忽然又说:“不会是你亲生爸妈来找你了吧?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什么简哥,他真是你亲哥?”
陈佑被他说的心里直跳。
小时候他也总幻想着父母能回来找自己,虽然爷爷对他挺好的,但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而他只有爷爷。
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学校外,都没有同龄的小孩乐意和他在一块玩。
以前陈佑最常从人家嘴里听见就是“有娘生没爹养”“没妈的孤儿”“他是他爷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诸如此类的话。
陈佑想了一会儿,才说:“那他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呢?”
赵闯在那头一拍大腿,顿时脑洞大开:“这也好解释,以前你不让他们狠心给丢了吗?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怕你埋怨他们,不然你想啊,要是无亲无故的,他们干嘛还要花钱让你学这儿学那儿的?”
“我估计他们这会儿就是在考验你呢,要你啥也学不会,他们肯定觉得把你认回去也没用,你啥也不会,就是个负担,要学好了,才把你认回去当儿子。”
陈佑听得心惊胆战,这一周以来,简秩舟几乎每天都在骂他。
他自己也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学好,脑袋就跟天生漏了个洞似的,总也记不住老师说的话。
“那他们要是不满意我了,是不是就又要把我丢掉了?”
“那肯定啊。”
从前陈佑一直居无定所,每天就靠翻翻垃圾桶、吃人家剩下的餐食活着,但那时他感觉自己好像过得也挺开心的。
除了冬天冷一点、夏天热一点,陈佑不觉得那样有什么苦。
可是自从住上了别墅,睡上了干干净净的床,过上了三餐都能按时吃到,再也不用担心外面刮风下雨的日子。明明才很短的时间,陈佑就觉得以前的那种日子变得难以接受了。
陈佑小声地对着听筒说:“我不想被赶出去,怎么办啊闯哥?”
赵闯说:“闯哥劝你句话,他家里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赶紧拿了,然后我帮你卖出去,反正也是他们欠你的,到时候他们要是把你赶出去了,你自己兜里也有子不是吗?”
陈佑脱口道:“我不敢……”
“万一让简哥发现了,他肯定会报警把我抓走的,到时候连着之前我拿他包的事儿一起罚,说不定得判我十年呢。”陈佑越说越觉着害怕。
“没出息,”赵闯骂他,“你也就这样了。”
“得了,”赵闯又指挥他,“你再给我拍拍房间外面什么样。”
陈佑于是举着手机就出去了。
一开始赵闯在电话那头,几乎每隔三秒钟就骂一句脏话,到后来才慢慢变得沉默,只是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你这傻小子,命真好。”
陈佑正在很认真地给赵闯拍别墅里的家具和摆设,没注意到听见声音的简秩舟忽然朝他走了过来,不小心就举着手机撞上了简秩舟的胳膊。
陈佑左脚拌右脚,差点摔了,好在让简秩舟一把给拽住了胳膊。
“在拍什么?和谁说话?”简秩舟开口问他。
陈佑连忙回答说:“是闯哥。”
简秩舟直接拿过他的手机,然后不由分说地挂断了那条视频通话,顺带再将赵闯拉黑:“以后这种不三不四的关系也要断掉。”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陈佑其实已经对简秩舟相当信服,他就是放个屁,陈佑估计也能当圣旨仔细聆听。
但赵闯毕竟和他认识得更久,也是他心里很信服的一个人,而且陈佑认为简秩舟说的这句话不对,他下意识地就替赵闯辩驳道:“闯哥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人很仗义的。”
“仗义?”简秩舟冷笑,“一群社会的渣滓,整天游手好闲,靠偷靠抢靠索要保护费活着,你最好也跟他们继续学、好好学。”
“……”
陈佑虽然没太听懂他的话,但也能听出来简秩舟对赵闯他们是有误解的。
他其实还想为赵闯辩解几句,但因为忽然想起了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于是陈佑突然将话锋一转:“简哥,我其实想问你件事。”
“说。”
“你是我亲哥吗?”陈佑开门见山。
简秩舟无语地看向他:“你认为我和你会有血缘关系?那遗传基因该有多不公平。”
陈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简秩舟道:“我是独生子,就算不是,我爸妈也不可能生出你这样的蠢货。”
“为啥不可能?”
“没听明白吗?”简秩舟毫不客气地,“因为你是笨蛋,我们家没这样的基因。”
陈佑认为他的回答似乎有些道理,所以就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结。
过了两秒,他又问简秩舟:“那你干嘛让我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啊?”
简秩舟其实从一开始决定把他带回家来开始,就已经提前打好了腹稿,但他没想到直到今天,陈佑才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在和陈佑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简秩舟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必要编纂什么周密的谎言来骗他,那种做法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简秩舟也很直白地告诉他:“因为你长得很像我曾经的……一位故人。”
陈佑果然一下就接受了:“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简秩舟难得迟疑了一下,然后才道:“或许。”
陈佑感觉他说话有点儿高深莫测的,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但那也并不是他关心的事儿。
“如果……我一直都没学好,一直都让简哥不满意,你会不会不要我?”
简秩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他依然回答得很快,对于这种问题他不需要深度思考:“当然会。”
“我的家里不需要垃圾和废物。”
陈佑连忙说:“我感觉我不是。”
“那就证明你不是。”
和简秩舟结束聊天后,陈佑就变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这天晚上难得不用简秩舟催促,陈佑就主动地走进了琴房。
虽然已经学了一周,但陈佑觉得黑白两色琴键在自己手下还是显得相当陌生。
他先是对着谱子艰难地弹了两段,陈佑知道自己没什么音乐细胞,不过他也能听出来自己弹得肯定不是很对。
才刚在琴凳上坐了不到十分钟,陈佑就感觉自己的屁股上像是被扎了针,再过三分钟,他就开始抓耳挠腮,时不时地就要打上三两个哈欠。
他心里其实很想偷偷回房间睡觉,刚刚傍晚时简秩舟就出门了,现在压根就没人在盯着他,就算他偷懒,也不会怎么样。
但陈佑一想到将来自己又会回到从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里去,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敢回房间睡觉。
坐在琴凳上愣了会儿,陈佑干脆打开了微信。
他微信里加的人少得可怜,除了简秩舟就是帮他创建微信账号的楚砚,本来还有个赵闯,但就在刚刚,赵闯让简秩舟给拉黑了,陈佑没特意去找他,所以也就没发现。
陈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点开了楚砚的聊天框。
虽然楚砚比起其他几位老师来说,对他相对要温和得多,但陈佑从小就怕老师,别说老师,就是学校看门的门卫他都有点怵。
陈佑不敢直接给楚砚发语音,于是只好一笔一划地在手机键盘上写下“老、师”两个字。
但他写字实在太慢了,每次手机都没等到他写完,就已经自动识别了。
毫无耐心的陈佑气得恼羞成怒,在屏幕上瞎点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还可以语音转文字,比手写要方便多了。
很快,他就发了一条文字消息给楚砚:-楚老师,我在练琴。
楚砚这会儿大概有事正忙,并没有立即回复他。
陈佑捧着手机等了会儿,又发了条消息过去:-我能学好钢琴吗?
-我感觉我好笨
-有没有办法
-让我一下子变成你那样?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楚砚才回复他:-才第一周,不着急。
两分钟后,楚砚又发了一条:-是不是秩舟又骂你了?
陈佑:-没有。
-我感觉弹琴好难,我怕简哥对我失望
手机那端的楚砚笑了笑,发了一段语音:“我会帮你和秩舟说的,让他不要那么逼你,你是有天分的,别着急。”
听见他的声音,陈佑莫名觉得没那么焦虑了。
“真的吗?”他也发了语音。
“当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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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得随榜更了,一周休两天这样。收藏有点不够,苟一下先。

陈佑本想等到简秩舟回来,然后像往常那样给他汇报自己今天的学习成果。
因为简秩舟给他列出的无数条“规则”里就有这么一条:在没有给简秩舟汇报总结当天的学习结果之前,不允许提前睡觉。
但陈佑只勉强熬了一会儿,人就迷迷糊糊地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简秩舟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了。
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陈佑,简秩舟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俯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起来,回卧室睡。”
陈佑压根就没反应。
简秩舟刚想把人暴力拎起来,就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一张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黑色中性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
今天我从7点学到10点30,没有偷懒,进步了,很多。
偷懒的懒字写错了,偷字看起来也不怎么对。
“文盲。”简秩舟对着熟睡的陈佑评价道。
文盲陈佑睡得很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还香甜地咂了咂嘴。
当简秩舟知道陈佑今晚之所以睡在沙发上,是为了遵守他立下的规则,即等他回家时向他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简秩舟的心情当即就好了许多。
于是他难得有些温柔地,将陈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但大概因为他鲜少做这种事,俯身抱人的时候不小心把陈佑哪里给扯疼了,被吵醒的陈佑半梦半醒地睁了睁眼。
“……爷。”
但是陈佑嗅到的气味不是来自爷爷身上那种熟悉、又有些发闷的陈旧木头味,而是冷冽的男香中还混着丝丝缕缕的烟酒气息。
陈佑迷迷糊糊地想起来,爷爷老得很快,自从他六七岁之后,爷爷好像就没法这样抱他上床睡觉了。
不是爷爷。因为爷爷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睁开了眼。
简秩舟正俯身将他放在床上,见他忽然睁开眼,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开口道:“醒了?刚才怎么睡得跟猪一样。”
“哥,”陈佑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指,“你能不能陪我睡?”
简秩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他没有和人同睡的习惯,旁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这件事,让他感觉很厌烦。
所以自从他记事以来,除了做|爱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和另一个人在同一张床上待过。
但这件事对于陈佑来说,显然又还不到时候。
虽然简秩舟曾听陈佑说过,因为上户口晚,他的实际年龄要比身份证上的大几个月,但简秩舟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隐患。
从美梦中惊醒的陈佑看上去似乎有点脆弱,他开始不自觉地咬起了指甲。
简秩舟把他的手从嘴边拽了下来:“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许再啃手指。”
“那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陈佑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你不在,但我今天也很听话,我很认真地练琴了。”
这并不是个过分的要求,恰好简秩舟今天心情也不坏,所以他很轻易地便满足了陈佑这个愿望。
只不过那个拥抱显得很形式、也很冷淡,几乎不到两秒钟,陈佑连他的体温都没有感知到,简秩舟就已经松开了他。
“行了,睡吧。”
简秩舟起身的时候,陈佑忽然很坚定地对他说:“简哥,我一定会变得很有用的。”
简秩舟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几秒,然后才说:“希望吧。”
这之后将近有三个月的时间,简秩舟的工作都很忙,经常性地处于加班状态。
但他对陈佑学习生活的管控,并没有因此就得到放松。
陈佑仍然每天都生活在高压之中,有时候简秩舟都不必开口,他就知道这个人要对自己说什么话。
“不行、不好、不对、不能、不可以”,陈佑有时候感觉简秩舟简直就是个“否定机器人”,如果他要批评陈佑的话,他总可以事无巨细地列举出陈佑的一切缺点。
而且陈佑总觉得简秩舟自从工作开始忙起来之后,对待自己就更为严苛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简秩舟的印象只是过于严格和凶,那么现在的简秩舟在陈佑心里简直就像个恶魔,这个人只要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会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十一月末的一个周末。
简秩舟难得能拥有两天完整的假期,没有任何工作上的应酬以及即将收尾的工作需要完成。
但就在周六这天上午,简秩舟忽然在电脑邮箱里看见了助理发来的辞职申请,他皱了皱眉,刚想给这位助理打个电话过去问个清楚,原本正在做卫生的杨姨忽然走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杨姨说,“……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和您提,但您最近工作太忙了,我找不到机会开口。”
简秩舟抬眼看向她:“说吧。”
“自从陈先生搬来后,家里的垃圾似乎变少了。”
“什么意思?”
杨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但又害怕到时候简秩舟自己发现了,又要指责她不够细心。
她顿了顿,然后才开口道:“陈先生好像有收集纸皮和塑料瓶的癖好。”
“收在哪里了?”
“应该是他自己的房间。”既然已经开了口,杨姨干脆把这段时间的发现全说了, “上回我看冰箱里有水果坏了,打算清掉,但陈先生看见了,硬说还能吃,也不听人劝,把我处理掉的水果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烂的那一半削了,还剩的我亲眼看他全吃了。”
“我跟何姐当时都劝他了,他就是不听。”
陈佑身上的某些恶习,的确顽固到难以矫正,简秩舟丝毫不怀疑杨姨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他立刻合上电脑,来到陈佑的房间。
陈佑的房间平时有杨姨他们定期收拾,乍一看是十分整洁的,床上四件套每三天一换,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衣物柔顺剂的气味。
作为知情者的杨姨领着简秩舟去到连通陈佑房间的那个小露台:“有一部分他放在这里了,上回我委婉地提醒了两句,后来他就把塑料瓶塞进了衣柜里,纸皮收在床底下。”
简秩舟沉默了。
在杨姨把陈佑藏在床底下的纸皮扯出来给他看的时候,简秩舟忽然又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一点烟灰。
陈佑房间的床头柜是白色皮质的,有一点脏污落在上边,就显得格外明显。
“他平时抽烟吗?”简秩舟问杨姨。
“好像是吧,”杨姨答道,“有时候我们换陈先生这间卫浴室里的垃圾袋的时候,偶尔会看到几个烟蒂。”
在此之前,简秩舟送给陈佑的那张卡里的余额压根就没动过,他不知道陈佑哪来的烟可以抽。
于是简秩舟开始翻看家里的监控,他以为可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但因为陈佑实在鬼鬼祟祟得太明显了。这个人只要起一点坏心思,就会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上。
监控视频里显示,趁着简秩舟在健身房的那四十五分钟,陈佑轻手轻脚地猫到了玄关处,从他脱下来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中拿走了两根。
如果没从他的口袋里摸到烟盒,陈佑就会退而求其次,去捡烟灰缸里简秩舟之前抽剩下的烟屁股。
看完监控,简秩舟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
陈佑正在赵闯他们选的一家牛排自助餐厅里大快朵颐。
虽然陈佑一开始并没能及时发现赵闯被简秩舟拉黑了,但到了第二天,赵闯就对他开始了电话轰炸,即便陈佑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被赵闯痛骂了一顿。
于是当天,陈佑就在赵闯手把手的教导之下,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在那之后,赵闯经常约陈佑出来见面,陈佑心里其实也想出去找他们玩,但就算他几次鼓起勇气跟简秩舟提了,得到的也都是否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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