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俩人策马徐行。
骆孤云的意思是成亲后便要带萧镶月一起去往南京。课是不能上了。这日陪着他回学校请辞,顺道去布庄裁量婚礼的服饰。
萧镶月骑术已经很好,骆孤云偏不给他单独骑。挤在一匹马上,把人拢在怀里,耳鬓厮磨。想起月儿小时候在背上捉弄他,存心报复,也促狭地一下咬上耳朵,一下亲上面颊,萧镶月被闹得没法,扭动身子挣扎。
骆孤云忽道:“别动!”萧镶月见他一本正经,以为有什么事,果然不敢再动。就觉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他,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一生气又像小时候那样大嚷:“云哥哥坏!云哥哥欺负人!”骆孤云就是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欺负得更起劲。
萧镶月无奈道:“云哥哥再这样月儿就要掉下去了!”骆孤云哈哈大笑,爽朗愉悦的笑声在田野间回荡。
骆孤云授封将军,做了防务总司令的消息已是无人不晓。之前一直隐瞒身份,现在众人方知他是骆其峰的儿子 。去到学校,谢校长殷勤备至。直赞他雄才大略,天生将星。又夸萧镶月才华横溢,只憾不能继续授课,学生们都很不舍。几位教员也来道别,骆孤云团团作揖道:“弟弟多承各位照拂。日后若有需要帮扶之处,可传讯与我,骆某定当尽力。”众人见这位传奇将军气度不凡,谦逊有礼,均是钦佩。
“我瞧那年轻的女教员看月儿的眼神很是不同。”出了学校,俩人慢悠悠策马逛着,骆孤云忽道。
“你说的是郑姑娘罢?”萧镶月回道。便将如何与关家少爷结仇,程晋带人去打架,叽叽呱呱地讲来。萧镶月腼腆,不善表达,也只有在骆孤云面前话才会多起来。末了,还让他评理:“云哥哥说阿晋是不是太霸道了些?”骆孤云挑眉道:“阿晋哪里霸道?若是我在,那关家兄弟肯定得废了。”萧镶月瞪他一眼:“原来云哥哥也是这么霸道。”骆孤云笑道:“谁叫他惹了月儿?”
一路闲聊,到了布庄。萧镶月挑了一匹上好的暗红色绣花锦缎,骆孤云也觉得不错,喜庆又不艳俗,婚礼穿正好。量了尺寸,嘱咐掌柜做成一模一样的款式。掌柜的见着自家已成将军的少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唠唠叨叨:“少爷这是要去参加婚礼么?哪家的婚事能得少爷这样隆重出席,可真是长脸......”骆孤云但笑不语。
“我们的婚礼不请宾客,月儿可会觉得委屈?”策马往回,骆孤云斟酌问道。
骆孤云反复想过,俩人同为男子,成亲之举太过惊世骇俗。自己倒不在乎什么,他不想让萧镶月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毕竟日子是他们过,那些不相干的人,以他豪迈不羁,桀骜洒脱的性子,根本完全勿需理会。
萧镶月没有回答。少顷,如天籁般的歌声在马背上响起。美妙绝伦,婉转深情: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浅吟低唱,余音袅袅。如同山涧中的潺潺流水,清澈透明,甘冽甜美,浸润着骆孤云的心。
四月初一。南院红灯高悬,大红绸缎包裹门楣,一派喜气。骆孤云和萧镶月身着暗红绣花锦缎礼服,一个潇洒倜傥,一个雅致俊秀,眉梢眼角都是喜色。骆孤云这边春妹代表家长,李二虎做伴郎,聘礼便是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萧镶月这边师伯代表家长,程晋做伴郎,聘礼便是父亲留下的那柄玉箫。板凳爹证婚,板凳做花童。没有宾客,婚礼简朴,却又隆重,仪式感十足。拜过天地,拜过高堂,两人对拜。骆孤云扶起萧镶月,眼神便再也舍不得移开。
春妹张罗了一桌酒宴,众人喝过喜酒,将俩人送入洞房,便识趣退下。洞房内红烛摇摇,暖意洋洋。骆孤云牵着萧镶月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上坐下。举起杯酒,柔声道:“我们饮了这合卺酒罢。月儿不能饮酒,哥哥都替你喝了。”
萧镶月急道:“不!月儿要喝!”
骆孤云顺水推舟,应声道:“好,给月儿喝......”仰头一饮而尽,咽下一大半,留下一小口,覆上萧镶月的唇,撬开唇瓣,将嘴里的酒一点一点地渡给他。醇香的酒味瞬间弥漫在萧镶月的口腔,只“唔”地一声,便被夺取了呼吸。
骆孤云的吻激烈如暴风雨,似久旱的焦土渴望甘露,贪婪炽热,勇猛刚烈,毫不犹疑。萧镶月顺从地闭上眼,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紧紧地抱住他,唇齿舔舐,颈腕相绕,抵死缠绵。
呼吸渐重,骆孤云扯掉萧镶月身上的锦袍,扒开亵衣,露出半边雪白的胸膛和肩,细细密密地舔吻啃咬。萧镶月身子软成一团,颤颤地伸手帮他解开外袍。衣衫散乱,骆孤云身体似有火焰在燃烧,三两下除掉俩人身上所有的束缚,肌肤相贴,滑腻酥麻的感觉激得他血往上涌,再也不能忍耐。从枕头下摸出一盒脂膏,取出一点,颤颤地向后头探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已软成泥,没了半分力气。骆孤云艰难退出。鲜红的血液淌在雪白的床单上,触目惊心。脑袋轰地一声,从灭顶的快感中回过神,月儿受伤了!再一看身下的人,脸色惨白,目光散乱。慌得连唤:“月儿,月儿!”萧镶月已经疼得快失了神智,听见骆孤云唤他,颤抖着回抱住他,哑声道:“月儿......月儿好欢喜。”
下半夜萧镶月发起了烧,骆孤云绞了帕子,给他敷在额头降温,不停地更换。他现在的心情是冰火两重天。一回想起昨晚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就小腹发热,热血上涌。可是月儿竟被弄伤了,心又揪着疼。
莫非是脂膏有问题?骆孤云疑惑。那盒脂膏是一个青楼的小倌给的。军队的官兵不打仗时逛窑子是常有的事。骆孤云为拉拢人心,偶尔也会应酬一二,只是去了只管喝酒,也不叫人作陪。有一回便喊了个小倌,细细询问男子之间如何欢爱。那小倌见这英俊的将领花了钱只闲聊不办事,自是知无不言。末了还送他一盒脂膏,详细教了用法。他便暗暗记在心里,盼着哪天与月儿颠鸾倒凤的时候好好施为。
定是这窑子的脂膏太劣质!骆孤云以为找着原因。其实以他那里的尺寸,萧镶月身形纤弱,第一次无论如何小心,受伤也是难免的。
骆孤云气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桌上堆着昨天众人送来的贺礼,有一包袱散乱,仿佛是书。顺手打开一看,竟是各式各样的春宫图册、话本。骆孤云失笑,不用说,定是阿晋那小子干的好事......再随手一翻,掉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写着《龙阳秘术》。坐下细看。前面几页画着各种各样男子交媾的姿势。后面两页有文字,大约罗列了一些特别要注意的事宜。其中一个方子引起了他的兴趣。上面说用麝香、冰片、等十几味中药,辅以豪猪油,熬成脂膏,可做上好的润滑剂。骆孤云思忖,这中药都寻常,药铺里现成就有。就是新鲜的豪猪油难寻。
昏睡的萧镶月微动了一下,轻唤一声:“云哥哥。”
骆孤云赶紧上前,急道:“月儿可觉得好些?”
伤口已经用上好的金疮药处理过了。看那撕裂处嫩肉翻卷,可想会有多疼。骆孤云抚着萧镶月的脸,嗔道:“月儿疼成那样怎不推开哥哥?”
萧镶月恢复了些力气,看着骆孤云,美目流转,眼中似有波光闪动,低低道:“云哥哥在里面......月儿舍不得......”一句话激得他差点又掉下泪来。双手捧住萧镶月的脸,额头相抵,喃喃道:“傻月儿......”
“渴......”萧镶月微撑起身子,骆孤云连忙按住:“月儿莫动,当心牵扯着伤口。”饮水含住,俯身小口小口地渡到他嘴里,溢出一些又用舌头舔尽,千般珍重,无限缱绻。
将养了三四日,萧镶月已恢复得差不多。听说骆孤云要去龙泉山打猎,还可以露营,很是兴奋,嚷着要跟去。骆孤云亦是恨不得把人揣进兜里,片刻也舍不得和他分开。想了想:“也好。山上冷,多带些衣服罢。”萧镶月奇道:“云哥哥为何突然想猎豪猪?”骆孤云从后头将人环住,贴在他面颊耳语一番,萧镶月羞红了脸,挣脱开跑进卧室,半天没有出来。
龙泉山离着李庄五十余里。骆孤云、萧镶月、李二虎、程晋、黑柱、阿峰带着板凳和三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山里进发。到得半山,天已黑尽。扎了帐篷,生了篝火,烤着在路上顺手猎来的山鸡野兔,一会儿就香味四溢,惹人垂涎。
骆孤云取出瓦罐,里面是早就煲好带着的当归薏米粥。在火上烧热,又细细地撕了些烤肉放在上面,才舀起一勺,喂到萧镶月嘴边。
萧镶月咽下一口,伸手欲接过瓦罐:“月儿自己吃罢。”骆孤云连忙闪避:“瓦罐烫手,月儿当心。”又舀起一勺喂过去。众人早已习惯骆孤云在萧镶月面前的心细
如发,体贴入微。当没看见。各自喝酒吃肉,划拳猜令,欢笑打闹,好不畅快。
月上枝头,映得树影婆娑,山林静谧安详。萧镶月吃饱喝足,从包袱里取出一只土陶烧制的埙,站在一颗松树下,呜呜吹奏起来。埙的音色幽深、神秘,古人多在狩猎时使用。他听说要打猎,一时兴起,前两天跟着师伯临时学了一下,已是吹得像模像样。
绵绵不绝,醇厚低回的声音在山林间飘荡。众人被这古雅质朴的音色吸引,齐齐望向他,悄然噤声。飘渺苍劲的埙声传入耳朵,古远高绝,发人深省。仿佛能感觉到灵魂的震颤,又好像忆起了前世或将要窥见来生。
萧镶月身着白色银细花纹锦服,施施然立于林间,风姿卓绝。闭目吹埙,全身心沉浸于音乐中,好似与这苍茫的夜色融为一体。月光从身后洒下,整个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清辉,似幻似真。跳跃的火光映出他俊秀绝伦的五官,极致完美的脸型。美得不似真人,竟像那落入凡间的精灵。魅惑人心,颠倒众生。
埙声已歇。众人仿如被夺去了心神,仍呆呆的看向萧镶月,一时静默。半晌,三虎说出大家的心里话:“月儿真好看!”程晋回过神来,拍他一记:“月儿是你叫的么?”
骆孤云上前,将手中厚袍给他披上,柔声道:“夜深露重,别着了凉。”刚刚他亦是无比震撼。月儿的风华惊世绝艳,全身心沉浸于音乐中的时候,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仿有极致诱惑。去到那外面的世界,不知会引得多少人垂涎。想着月儿单纯,毫无防人之心。不由暗自心惊,可千万得护仔细了才是。
夜已三更。萧镶月在骆孤云怀里睡着了。狩猎的地方离此还有七八里,豪猪喜在黎明时分出洞觅食,需得即刻出发,才可赶在天亮前下好套子。地上湿寒,骆孤云特意备了吊床,将熟睡的人抱上去,裹好棉被。留下程晋、三虎和板凳看守营地,带着其余人往森林深处行去。
萧镶月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发现自己睡在吊床上,开心不已。半眯着眼睛仰望树林缝隙处露出的蓝天白云,哼会儿小曲,蹬着腿晃啊晃,神清气爽,好不惬意。
密林中钻出几个身影......云哥哥回来了!萧镶月一激动,忘记自己是在吊床上,翻身起来,就想跨步跑过去,骆孤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来,接住就要摔下地的人。
“云哥哥受伤了!”骆孤云虎口处缠着纱布,萧镶月一眼瞧见,惊呼出声。
“没事......小伤,这畜生凶猛,浑身是刺,都捆起来了还蛰我一记。”猎到豪猪,骆孤云心情大好,就势搂着他猛亲一口,喜笑颜开。
众人抬着豪猪、狍子、山鸡等战利品,欢欢喜喜下山去。
密林里钻了一夜,骆孤云好洁,脱下外衫,准备沐浴。萧镶月跟进去,伸手欲帮他解亵衣。
“月儿做什么?”骆孤云捂住衣服。
“云哥哥受伤了,伤口不能着水,月儿帮你洗澡。”萧镶月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这......”骆孤云大窘,“哥哥没事......自己洗罢,月儿先出去......”连哄带抱,把人推了出去。“嘭”地关上门,舀起一瓢冷水当头泼下。他以前尚能忍耐,经过那销魂蚀骨的一晚后,食髓知味,这些天都不怎么敢触碰萧镶月,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又伤了他。洗澡?他一想起那情形就血脉偾张。脂膏还没有制成,万一热血上涌,不管不顾,可是悔之莫及。
萧镶月站在门口,想了想,云哥哥定是担心自己见到伤口害怕难过。月儿有那样脆弱么?云哥哥也太小看人了......
又过月余。易寒来信,说南京政府给骆孤云置备的公馆已收整妥当,催促尽快回去。如今军中由易水管着,易寒负责内务,军队经过整肃后上下齐心,基本不会出乱子。骆孤云才能偷得空闲回李庄接萧镶月。眼下日本人在东北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国内形势复杂,有些事情必须得骆孤云亲自出面,几十万军士都盼着他回去。知道萧镶月舍不得离开李庄,骆孤云也很想陪他多呆些时日,只是不管怎样拖延,终有离开的一天。
护庄队的弟兄都想跟着总司令从军。骆孤云立了规矩,家中独子不收,父母年迈需要赡养不收。只挑了这两年一直负责保护萧镶月的黑柱和阿峰随行。其余让李二虎自行定夺,直接带队去往平阳城。自己则打算带着萧镶月走水路,经宜顺县去省城。
阿晋也想跟去,程家三代单传,父亲和表姐以死相逼,不给他走。程晋无法,愈加颓废,成天眠花宿柳。这日喝得酩酊大醉,拉着萧镶月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萧镶月着急,不住口地安慰:“阿晋......别哭了,等过两年......你再来找我们......”骆孤云不喜他拽着萧镶月,更不满他快要将人惹哭。走上前,抽回他的手,拍拍程晋的肩:“阿晋,好好努力。赶快给你爹生一堆孙子,便自由了。随时欢迎来找我们。”程晋一想,是个道理。仿佛暗夜里见到一丝光明,便振作了些。萧镶月崇拜地看向骆孤云:“云哥哥真厉害,月儿劝半天都没用,云哥哥一句话阿晋就好了......”
萧镶月与师伯情同父子,离别在即,最是不舍,盼他同自己一起走。师伯垂泪道:“师伯老了,不愿再漂泊。与李庄亦是有缘,此地便是埋骨之处。月儿已青出于蓝,师伯再无遗憾。只有一事相托。”哆哆嗦嗦翻出一摞乐谱并一封书信,继续道:“师伯年轻时曾收过一个徒儿,名唤卢汉坤,算是你的大师兄。早年在上海办影社。听云儿说你们此去会在沪上逗留。若找到人,就将这几本珍籍孤谱交与他,当是为师留给徒儿的一点念想。”
饯行酒筵散后。夜已深。
萧镶月依偎在骆孤云怀里,毫无睡意。明日就要走,心中实有万般不舍。眼睛滴溜溜看向屋内,十岁来李庄,六年光阴,由孩童到少年,与骆孤云相爱,成亲,每一样东西都有感情,盛着满满的回忆。
“恭桶好用。”一直没说话的他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恭桶是当年云哥哥临走前费尽心思弄的,每次用着心里都暖暖的。
骆孤云失笑,这宝贝......实在可爱。
俩人新婚燕尔,脂膏制成,这些日子刚得了趣。依骆孤云的性子,恨不得日日夜夜把人黏住。顾着月儿的身子,不敢十分放肆。但也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美滋滋赛过活神仙。这几日师伯、春妹、板凳、程晋,个个垂泪,惹得萧镶月情绪低落,骆孤云亦是烦闷。刚刚便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宽慰他。想着仿当年离开那样,把人弄疲累了睡觉,又觉不妥,明日月儿也要早起。路上舟车劳顿,得顾惜着身子。若一句话不当,又惹人难过一场。想来想去,便不说话,等他开口。却没想到月儿蹦出这么一句。
骆孤云接过话:“上海的公馆二哥已使人收拾妥当,布置了最新式的马桶,还有大浴缸。瞧这儿冬日沐浴多冷!哥哥时常都担心月儿会感冒。以后便可每日泡澡......还可以......”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萧镶月大窘,在骆孤云胸膛捶了一下,终于展颜。
“平阳城中骆府也修一新。月儿已是骆家的人了,不想回去看看么?”骆孤云促狭道。
萧镶月微抬头,瞪他一眼,道:“云哥哥也是萧家的人了。月儿想顺道回桫椤谷看看爹娘的坟墓。”心情好些,说话也轻快了。
“嗯,哥哥也是这么想的。月儿不是喜欢坐船么?我们先坐船到宜顺县,然后去桫椤谷,拜祭过爹娘再走。”骆孤云的确是这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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