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是迫不及待,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多余的羁绊。骆孤云力气大,撕开萧镶月的衣服,纽扣颗颗掉落,露出细腻光滑的身子。衬衫难解,萧镶月扯了几下,扯不动,干脆掀开骆孤云的衣服下摆,就着他手上的润肌膏,抠出一坨,抹在后洞,挺身便刺。
 萧镶月力气不如骆孤云,平常俩人欢好大多是骆孤云在上。今日却是借着酒劲,迸发出全身的力量,尽情鞭挞。骆孤云感觉身体似要被贯穿,次次被抵到要害处,头脑一阵阵地晕眩,如在云端,艰难道:“......月儿......慢些......”萧镶月似没有听闻,赤红着眼,一手撑着身子,狠命冲刺,一下一下,尽根没入。嘴里不依不饶地唤着:“云哥哥......月儿要你......云哥哥是月儿的......云哥哥......月儿舍不得离开你......”
 萧镶月狠顶几下,骆孤云感觉甬道里的的分身突然涨大些,一股股滚热的液体泻出,烫得他一个激灵,身子一颤,灭顶的快感袭来,浓浓的白浆喷薄而出,斑斑点点,全数洒在后座上。
 车内一片狼藉,笔挺的西服已是皱皱巴巴,只闻喘息声。稍微平复了些悸动,骆孤云搂着怀里的人,轻唤道:“月儿......还好吗?”
 刚刚月儿的狂放着实令他有些震惊,仿佛又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在中央酒会上弹钢琴那次的力量之美。
 高潮后的萧镶月身娇体软,魅惑迷离的眸子看向他,轻声道:“月儿......很好......月儿好欢喜......”
 骆孤云被这销魂蚀骨的眼神看得心旌荡漾,暗叹喝了酒的月儿端的是活色生香,这副情态可不能给旁人看了去。柔声哄道:“哥哥不在的时候,月儿可不能和别人喝酒哦。”萧镶月嘟着嘴撒娇:“月儿不在的时候,云哥哥也不许和别人跳舞,不许和别人约会,不许收别人的情书!”......骆孤云啼笑皆非:“月儿这是说哪里话来?哥哥......何曾做过这些事?”酒意上头的萧镶月很是任性,美目含嗔嚷道:“月儿不管......总之,云哥哥就是不能做这些!”
 骆孤云想起来,在中央酒会那次,正和孔大小姐跳着舞,易水找来,告诉他何其笙的事。后来大家闲聊的时候,易水讲起当时的惊险情形,说但凡去迟一步就被何其笙那小子得逞了,仿佛有提到过是在舞池里找到的他......没想到这都被月儿记在心里。至于约会......应是去年中秋后,广西白司令的小姨妹到了上海,白司令带话给他,希望照拂一二。暗里的意思是想撮合骆孤云与小姨妹,借机拉拢他。骆孤云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又不能得罪了白司令,只让易寒将人安排在沪山饭店住下,连面都未露。那小姨妹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住便是月余。外界便有风言风语,说这女子乃是骆总司令的情人,放在饭店住着,就是方便随时幽会。骆孤云觉得躲着也不是办法,又怕风言风语传进萧镶月耳朵,引起误会。便去沪山饭店与女子见了一面,告诉她自己心在社稷,无意娶妻,劝她死了这条心,尽快离开上海。当时伍秘书也在场,骆孤云自以为此事做得隐秘,不知怎的竟被月儿知道了,还念念不忘记在心里......至于情书的事,京城有一林姓才女,才名远播,家世又好,长得亦是十分漂亮,乃是众多公子哥追捧的对象。这女子在一次宴会上对骆孤云一见倾心,回去后便写了好多封情意绵绵的书信给他。骆孤云的往来信件大多都是由机要处的秘书处理,这些书信他本人并没看过,只是听秘书汇报有这么一档子事,也未曾加以理会。那林小姐见书信如石沉大海,自己引以为傲的才情文字竟不能打动骆将军分毫,自觉无趣,后来也就死了心。
 骆孤云暗自心惊,月儿心思细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记在心上,看来今后需得更加谨言慎行,别让他生了嫌隙才好......捏着他的面颊,失笑道:“想不到月儿竟是个小醋缸,哥哥对你颗心......月儿竟不明白么?”
 萧镶月眼中水光盈盈,幽幽叹道:“月儿明白......月儿如何不明白,只是......月儿心里难受......舍不得......”终于还是忍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淌下。
 骆孤云心痛难耐,慌乱无措地捧着他的脸,如雨点般的亲吻落在眼睛、鼻子、面颊上......离别在即,任何语言的安慰已是苍白无力,俩人都觉着只有彼此融为一体,才能抵御这撕心裂肺的痛楚。等不得回到公馆,在狭窄的汽车后座上,激烈纠缠,抵死缠绵。萧镶月到后来没了力气,只昏昏沉沉地任骆孤云在他身体里冲撞。骆孤云今晚已不知是第多少次在他身体里释放,全身如洗过桑拿般大汗淋漓。见身下的人已近昏睡过去,扯过衬衣,稍许擦拭一下,将他放平躺在后座,用皱巴巴的西服将人盖住。不想让侍卫看到月儿这副情形,强撑着精疲力竭的身体,亲自驾车,回了公馆。
 数艘巨轮停泊在岸边。远洋港口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肤色的人拥在码头,拖着沉重的箱子,等候检票登船。
 黛丝夫人通过大使馆买了贵宾舱的船票,可走特殊通道,行李已提前送到船上。萧镶月的行李在他的抗议下,已精简了许多,但还是足足装了十几个大皮箱。侍卫将沉重的箱子搬运上船的时候,外国船员们第一次见到有人携带这么多行李出行,个个膛目结舌。
 骆孤云不放心,已提前亲自登船去检视过船舱。萧镶月住的贵宾舱有独立的阳台,卫生间马桶淋浴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小的起居间,可以读书写字。骆孤云直说委屈月儿了,竟要在那鸽子笼一样的房间呆上月余,幸好还有一个阳台可以透透气,不然可得把人给憋坏了。
 易寒取笑他:“三弟莫非想买艘轮船,专门送月儿去瑞典不成?”骆孤云挑眉道:“有何不可?......等以后不打仗了,我便要买一艘游轮,与月儿周游世界去!”
 汽笛长鸣,就要启航,港口的旅客都已登船,码头上安静了下来。骆孤云还拥着萧镶月,殷殷叮嘱,不舍得松手。
 “冬日出门须得捂住口鼻,若着了寒气,又该咳嗽了。”
 “嗯。”
 “下雪天路滑,月儿要穿上防滑的靴子,小心摔跤。”
 “嗯。”
 “晚上好好睡觉,不准半夜三更起来写曲子。”
 “嗯。”
 “心情不好没胃口的时候,也多少吃点东西,别空着肚子。”
 “嗯。”
 “夏天不可贪凉,少吃些生冷的食物。”
 “嗯。”
 “想哥哥了就写信,不可以憋在心里。”
 “嗯..
 ....云哥哥也要常给月儿写信......”
 萧镶月伏在胸口,闷闷地回答,已是语带哭音。骆孤云一惊......自己怎如此婆婆妈妈,将月儿惹得情绪低落,呆会儿上了船,一个人躲在无人处伤心难过,可怎么好?当下推开人,一手扳着他的肩,一手指天发誓,调皮道:“是!哥哥一定谨遵月儿指示!”
 萧镶月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澄澈的眸子直视着他,眼底深情流转,轻声道:“月儿走了,云哥哥保重。”骆孤云爽朗笑着:“嗯,月儿也保重。想哥哥了不许哭鼻子。”看向站在身后的秦晓,目光凝重,沉声道:“照顾好小少爷。”
 秦晓恭谨抱拳,深鞠一躬,万分郑重道:“将军放心,小秦定不辱使命。”
 巨轮缓缓离岸,萧镶月站在高高的船舷上,拼命挥手,听不见声音,从口型上看是在喊云哥哥。骆孤云跟着轮船奔跑,只想离月儿近一些,追到港口的尽头,看着轮船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地平线,泪水迷蒙了双眼。
第26回 最伤离恨别两心牵鱼雁远相思满素笺
 尽管对离别的滋味早有思想准备,当真与月儿分开后,骆孤云还是感觉比预想中要难熬千百倍。好似魂被牵走了,坐卧不宁,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白日里还好,军务繁忙,与易水和众将领商定战略方针,与易寒参加各种应酬谈判,无暇多想。半夜习惯性地想搂过人来,摸摸身边空空如也,便再也睡不着,默默地坐起抽烟抽到天亮。没出几天,人已明显消瘦了一大圈。
 四月底,李二虎与张见梅带着东东抵达上海。汉昌的军工厂已经顺利投产,见梅也已师范毕业。李二虎完成使命,这回是坚决要呆在骆孤云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见梅已从媒体得知萧镶月去了瑞典的消息,一见面就顿足道:“骆大哥也是狠心,怎舍得让月儿独自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骆孤云心里头正不好过,只苦笑不语。易寒本不赞成他送萧镶月出国,瞥他一眼,戏谑道:“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东东已满七岁。萧镶月去年答应过到上海便教他吹笛,一路都在念叨着,满心期盼。听说人走了,嘴巴一瘪,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道:“月儿哥哥骗人!说话不算话!东东来了上海!哥哥却走了!东东想见哥哥......”骆孤云心头发酸,竟有与这孩子同命相怜的感觉......
 萧镶月才走了二十来天,骆孤云便每天派侍卫去港口,就想看看有没有书信。
 这日,易水易寒陪他在主楼小饭厅用饭,弟兄三人边吃边闲闲聊着。易水道:“这去往瑞典单程都要月余,即便月儿写了信,再往回寄也得同样的时间,哪有这么快!”易寒撇嘴道:“你就随他罢,不给他整点事情干,当心他做出更疯魔的举动来!”
 管家来报,说卢汉坤先生来电,想约总司令空了见个面,有事相谈。易水道:“后日便是端午了,正好二虎和见梅也在,不如将孙大哥夫妇,卢师兄和艾克先生,一起叫到公馆聚聚。”易寒道:“多些人说说话也好,免得有人相思成疾,憋出毛病来。”
 ......想着月儿往常最喜这样的热闹,如今却是孤身一人,远在万里,骆孤云心中又是一阵黯然。
 公馆宴会厅,众人济济一堂。菜已上齐,大煮干丝、三套鸭、琵琶对虾、菊花海螺、红炜鳗鱼、木耳香蕈......骆孤云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是月儿爱吃的,勾起无限思念。有些落寞,只闷闷地喝着酒。
 孙牧的媳妇王淑芳已有六个月身孕,肚子微微隆起。见梅扶着她小心坐下,亲热道:“嫂子慢点......宝宝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生产?”
 孙牧回道:“小煦六个多月了,预产期在八月底。”
 易寒笑道:“孙大哥也是性急,孩子还没出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就取了名字?”孙牧道:“名字是月儿取的,他说喜欢这个煦字,希望孩子将来阳光和煦......”
 “哦?月儿给孩子取了名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骆孤云奇道。
 孙牧道:“......严格说来,名字也不算月儿取的......你们补请喜宴那晚,月儿喝了些酒,拽着我的手委屈巴巴地说,他本想第一个抱小煦的,现下是不能了......我便奇道:小煦是谁?月儿就指着嫂子的肚子,小声道:小煦就是未出世的孩子,我想着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像孙大哥一般阳光和煦,心里便叫他小煦......”
 骆孤云忍俊不禁,心想这倒是月儿的风格。从小便喜欢给小动物取名字。刚到李庄那一年,春妹养了一窝兔子,萧镶月不能接触绒毛动物,只能远远地看,心里又喜欢,便统统给兔子取了名字,小花、小白、小灰、小黄......每天都要挨个点名,唤上无数遍。有一只兔子毛色乌黑澄亮,板凳在一旁凑趣道:“不如这只就叫小黑吧!”当时他神色一黯,道:“小黑已经不在了,就叫他小亮吧。”
 ......想着月儿对着尚在肚子里的孩子唤名字的可爱模样,骆孤云眉梢眼角涌上丝丝笑意。这还是他自与月儿分开以来,第一次开怀展颜。
 孙牧继续道:“我也觉着煦字挺好,不管男孩女孩都合适,便跟着月儿唤了小煦。”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赞煦字不错,女孩温柔和煦,男孩阳光和煦,月儿这名字着实取得好。
 东东坐在二虎与见梅中间,见着满桌的珍馐美味,胃口大开,腮帮子鼓鼓地嚼着一只大虾,又指着一盘鸭子对见梅道:“梅姨,鸭肉好吃,东东喜欢吃鸭子。”骆孤云夹起一大只鸭腿放到他碗里,笑道:“东东这口味倒与月儿有些相似。”
 易水对卢汉坤道:“忘记和卢师兄说一声了,您上次让我带给何其笙的唱片,已经交到他手上,并且通过南京的警察署,特批了一台留声机,以方便他在牢狱里随时播放。”
 “都是月儿心肠好,便宜这厮了。”易寒恨恨道。
 卢汉坤道:“我今日来便是为这唱片的事。小师弟给何其笙录的这张专辑,是纯音乐的,全部都是师弟自己做的曲子,或用箫、古琴、钢琴、小提琴、笛、筝,亲自演奏。若纯论技法,可能比不上毕生专注于某项乐器的人,若论对音乐的理解力,表现力,则无人能及。师弟在音乐上几乎是全才,最擅长的是作曲,不同风格的音乐用适合的乐器表达,精妙绝伦,这张专辑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骆孤云道:“月儿在音乐上的才华当然无人能及。师兄特意要见我便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小师弟生日那天,为安抚歌迷们,公司将月儿给何其笙录的纯音乐唱片,制作了几十张,分赠给大家。谁料反响十分好,没有得到唱片的,想方设法,四处打听哪里能购买到。我便想,若是将唱片公开发行,销量一定十分好......只是月儿特意交待过不再发行唱片,还希望将军能代他签订合约,授权给我们,允许将此专辑公开发行。”卢汉坤赶忙解释。
 骆孤云道:“月儿既已说过不再发行唱片,当然得遵循他的意思。”
 艾克插话道:“我这一阵子都在反复聆听月儿这些曲子。神奇之处在于,可让听者心情愉悦,宁静舒爽,安抚焦灼不安的情绪,的确具有相当的疗愈作用。想必月儿也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张见梅心直口快:“出唱片既可以帮助别人,又可以赚银钱,骆大哥为何不同意?”
 “我只愿月儿平平安安,赚不赚钱有什么紧要?”骆孤云挑眉。
 易寒道:“三弟固然不稀罕月儿赚的银钱。月儿出国前我查过,
 之前帮他在花旗银行开的账户,里面的钱款可不是小数,已愈百万。普通人几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钱。”
 见梅啧啧咂舌:“月儿小的时候便能卖艺挣钱,长大了越发厉害,成了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在汉昌的大街小巷都时常能听到月儿的歌声,见到月儿的画报。我和同学讲起我们小的时候一起做乞丐,竟被同学嘲笑,说我吹牛......萧公子怎么可能在大街上讨饭,简直天方夜谭......”
 骆孤云被见梅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哈哈大笑,开怀道:“你们不知道......后来月儿做小乞丐竟上了瘾,若不是我拦着,怕是会一路乞讨到李庄......”
 卢汉坤继续道:“小师弟之所以不愿再发行唱片,是不想让骆将军担心。现下他人已离开,将军不必再有所顾忌。以月儿对音乐的热爱,想必也希望有更多的人能感受到他的音乐......另外还有一件事,未向将军提及,小师弟在与我闲聊的时候,每每说起在李庄那几年,师傅对他的淳淳教导,十分感念。又遗憾自己从未进过正规学堂。他有一个心愿,想开办一所艺术学院,就起名天年音乐学院,一来纪念师伯,二来弥补自己未能上学的缺憾。若将军同意发行唱片,公司收益的部分也可一起捐赠出来,用于创办音乐学院。”
 孙牧点头:“这事我倒听月儿提过......之前月儿见我成天忙于筹建医院的事,十分羡慕,便说他什么时候若能建一所音乐学院就好了......”
 骆孤云道:“月儿想建一所音乐学院,这有何难?拨些款项,修建校舍,把全国最好的老师召集来就是了!”
 易寒笑道:“三弟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对月儿的事大包大揽。之前还说月儿有他的自尊和骄傲,想和三弟并肩,怎一遇到事情就忘到九霄云外?你若替他完成心愿,固然是好。但若他凭自己的努力达成愿望,岂非更有意义?”
 见梅喜道:“月儿要建学校?这主意不错......我正愁到上海闲着没事做,这下好了,我这个师范专业的毕业生正好派上用场,可以助月儿一臂之力!”
 “月儿哥哥的学校东东可以去学吹笛么?”东良使劲咽下嘴里包着的一大坨鸭肉,眨巴着眼睛问道。
 骆孤云摸摸东东的头,道:“二哥说得有理。是三弟考虑不周了......如此就将月儿发行唱片的钱款用于筹建学校。各项事宜有劳见梅多费心。等月儿留学归来,想必也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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