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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黑,但有满级daddy(白绛)


徐牧择用指尖去为他拭泪,被小孩一巴掌拍开,景遥呼吸不稳地说:“我就知道你想弄死我,我什么都知道!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弄死我,我才不会被你们打败……徐牧择,我不会!”
徐牧择温柔地注视他,疼惜的,愧疚的,所有的情绪都在眼里没有遮掩地流露出来,“是吗?那宝贝真强大呀。”
“我当然很强大!我能活到今天,都要感谢我自己这么强大!你们尽管来好了,我才不怕你们……我不怕。”像个立耳的小豹子,在说服自己对抗更强大的生物链,他的眼角挂着新鲜的热泪,说服力为零。
徐牧择攥着他的手,小孩挣扎,徐牧择再次去抓,这一次他用了蛮力,他将小孩两只手紧紧锁在一起,急得小孩惶恐地蹬起腿。
“别动。”徐牧择顺着小孩的脖颈一路向下看,看那两条挣扎的双腿,他穿着新鞋子新袜子,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为他提供的,但徐牧择仍然觉得弥补得很少很少。
“daddy错了。”徐牧择锁着小孩的两只手,在极其诡异的动作中为他轻柔擦去眼角的泪珠,“daddy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daddy让你受委屈了,daddy会将功赎罪,从今往后,你会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你想要什么,daddy都给你,好吗?你可以原谅daddy吗?”
每一声daddy,又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
徐牧择心中的愧疚非但没有被弥补一二,反而越补越大,那双锐利的眼睛被歉疚占据,是一副别人从未见过的伤神,“daddy不讨厌你,daddy是喜欢你。”
意识到小孩平静下来,徐牧择缓缓撒开手,他拭过眼泪的手没有移开,沿着小孩的面庞游移,指腹停留在脸侧,拇指按在鲜红的唇瓣,贪婪之色熊熊燃烧。
徐牧择握住了小孩大半张脸,那份醉意似乎也染尽了他的瞳孔,保护欲与占有欲混合,他强忍着想要趁人之危的手去往深处钻。
他压制着手上的动作,却无法管住眼睛的低劣。
徐牧择顺着小孩的腰身看,这是今夜杨番借花献佛送给他的礼物,酒醉最适合乱来,占有,他深解杨番的意思,也很想配合对方的意思,徐牧择看着那张委屈的脸,他疼爱他,又无比想弄脏他。
要么在克制中爆发,要么在克制中变态。
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他早该尝过无数的情事。他的生理反应从未如此强烈,仅仅是这么看着,他几乎就要崩盘。
“你不应该期待我会喜欢你,你该期待我讨厌你,或许那样你还能有条生路。”
徐牧择的声线变得危险,却又走在失控的边缘,犹豫再三,他被小孩质疑的眼神牵扯思绪,口无遮拦,不吐不快,“一个想干你却很耐心的男人,你可承受不住他的情绪。”

那是对小孩的安慰, 也是警告。
但酒醉的小孩并不这样理解,也不去思考,凭着本能反问:“干什么?”
徐牧择黑眸深沉:“你说呢。”
小孩懒怠地追问:“那你怎么不干?”
徐牧择没调戏过别人, 在职场上和异性只有过互相的恭维, 那和此时的动机不同, “你希望吗?”
景遥不思考徐牧择的话, 他就那样靠在枕头上打量他,酒精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流了眼泪,心里的情绪也倾泻了部分, 神情呆板地打量对方, 没有畏惧,没有表演, 没有掩饰,全都是最本真的好奇和糊涂。
徐牧择真不知道自己跟一个小醉鬼说这些干什么, 指望这样来宣泄心中的压抑吗?他到底还要低级到什么地步?
徐牧择收整自己的心神, 把被子往小孩的身上掩了掩, 心头对自己刚刚的话感到过度, 看着小孩糊涂的眼睛,他又重新捡起温柔慈爱的假面, 说道:“休息吧, 别哭了, daddy会在这里陪你。”
“还有,daddy一点也不讨厌你。”
景遥一动不动,任凭摆弄,他靠在床上,就这么打量徐牧择, 打量到他眼皮累了,沉沉睡过去。
醒酒汤送上来的时候,小孩合上了眼睛。
孙素雅望着床铺,低声问情况。
徐牧择说:“没事了,放在那吧。”
孙素雅担心地说:“跟谁喝酒啊,年纪这么小就喝酒。”
徐牧择想到罪魁祸首,神情冷了几分。
孙素雅把醒酒汤放在了一边,低头看了眼床铺上侧身趴着的人,景遥静静地发呆,闭一会眼,又睁开,不知在想些什么。
“遥遥,”孙素雅低身,轻轻拍了拍景遥的肩膀,“姐姐给你煮了一碗醒酒汤,起来喝了再睡,这样不难受。”
景遥没有反应,视线缥缈。
徐牧择看了他一眼。
孙素雅盯了眼徐牧择,她很想留在这儿照顾景遥,但徐牧择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严肃,他在,自己也不方便在这了,孙素雅说:“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徐牧择不发一言,只静静地盯着床铺上的小孩,孙素雅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等那碗醒酒汤冷得差不多时,徐牧择才把它端起来,对小孩说:“起来喝点东西,睡得舒服点。”
景遥撑起身体,闹完了情绪,又变得听话,他靠在床头,不知道喂给自己的是什么,张口就喝,他似乎辨别出了眼前人的身份,喝醒酒汤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徐牧择身上打转。
醒酒汤酸,景遥两手抱着碗,喝得眉头紧皱,味觉不对,他抗拒地说:“不好喝。”
徐牧择拇指擦了擦他的嘴角,劝慰道:“解酒的东西能好喝到哪儿去?”
景遥摇摇头,明明白白地说:“不想喝。”
小孩耍小孩的性子,喝醉酒更可以肆意,徐牧择深知这时候没必要讲道理,他没有强行灌汤,而是垂下手,阐述利弊,让小孩自己选择,“可以不喝,夜里会吐得昏天黑地,胃也会难受,能忍受的话,就不喝了。”
景遥呆呆地想了会,他也没能力深思,捧起徐牧择的手,将那碗汤又喂到了自己的嘴边,他喝了一口,自己说服自己似的,“是话梅的味道。”
徐牧择牢牢端着碗,看小孩紧皱的眉头,知晓他大概是不爱吃酸的,“是呀,酸酸的很解酒,一口气闷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景遥受到了鼓舞,像是证明什么,捧着碗,仰头一饮而尽,酸味呛得他咳嗽不停,也不忘记求夸奖:“喝完了。”
他的嘴边流出的酸梅汁掉在了衣服上,那身白色的衣服立刻浸上了颜色,景遥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徐牧择把碗放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小孩的嘴巴,“真厉害。”
景遥坐在床上打量徐牧择,用光明正大的眼神,他感到男人的不俗,却没有滋生畏惧感,男人的眉眼是如此温和,景遥的目光不曾移开,和男人对视。
徐牧择任凭小孩放肆地打量,那眼神似在挖掘什么,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它起码会给人壮胆,平时看不见的神色,此刻全都能很清楚地捕捉,他们对视着,一个好奇,一个惹火。
对一个目光如此清澈的小孩产生欲望当然是畜生,徐牧择缓了缓心神,再次投向小孩的眼睛少了几分柔和,他用很体面地声线问:“要不要睡觉?现在可以睡了。”
景遥躺下来,目光追随着徐牧择没离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泛着哭泣过的水润光泽,他要求道:“你能不离开吗?”
徐牧择并未要离开,他把被子掩在小孩的身上,回道:“我会待到你睡着。”
景遥抓着被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好像从来没见过徐牧择,把自己的好奇挥发的淋漓尽致,“我想听你刚刚说的话。”
徐牧择不好奇酒醉的人能做出什么说出什么,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情绪,酒精只会把潜意识里最真实的东西挥发,“什么话?”
景遥说:“你说喜欢我的话。”
那些听起来会安心的话,他执着地要再听一遍。
徐牧择大大方方的,眉眼全是认真,重复道:“我喜欢你,会一辈子保护你的,会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只要我能弄来的,都会给你。”
“会让我永远都有饭吃吗?”
“哪怕到了世界末日,也不会饿着你。”
小孩的眼里柔软起来,泛着水汽,想到了什么,眼角一片湿润,“你不会的。”
“我会。”
“不会的,”小孩执着地否定,“不会。”
徐牧择追问:“我为什么不会呢?”
景遥的下巴埋进被子里,眼角流出一滴热泪,“因为……我骗了你。”
徐牧择的指尖重新为他拭泪,他用掌心握住小孩的脑袋,一种无声的力量相抵,“我知道,没关系。”
景遥闷在被子里:“你……你不要弄死我吧,我很有价值的,我可以给你当小狗,你不要弄死我,不要弄死。”
徐牧择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握住了,有些呼吸不畅,“我不会,没有人可以弄死你,我发誓。”
他的手不断揉在小孩的后脑勺,是一种安抚,徐牧择再三承诺,“daddy在这里,这辈子没人能伤害你,不要害怕。”
他完全没必要承诺这些,他也不愿意任由情感随意滋生下去,徐牧择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有点危险,从他刚刚失控说出那句话,以及现在对小孩熊熊燃烧的保护欲,他有点儿走火入魔了。
他会处理好这些情绪的,会好好劝服自己,他和这个小孩最终的结果就是没结果,徐牧择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的,这场戏总有落幕的时候,等他觉得自己不再那么贪婪的时候,足够了解的时候,情感被挥发干净,懈怠起来的时候,就是大戏落下帷幕的那一刻。
他喜欢他,非常想要,可徐牧择始终记得游戏的动机,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他可以在中途对小孩产生丰富的感情,他会处理好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
此刻他承诺给小孩的话是敷衍吗?不,是真心,徐牧择想过了,他们不会有结果,但保护他这辈子平平安安的,对他来说又能是什么难题呢?
他封杀过他,给了他致命的打击,实际性的伤害,他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就当是弥补,不需要以恋人的身份,哪怕毫无关系,他依然可以做到这个承诺。
景遥得到了徐牧择的准话,他的心头好受了许多,眼泪也不再流了,他咂咂舌,委屈地说:“嘴巴好苦。”
他把梅子的酸味理解为苦,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景遥张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他想把嘴里的苦味都赶出去。
徐牧择把一旁的蜜枣喂进小孩的嘴里,他早该喂给他,一时看得出了神,忘了。
“有核,别咽下去了。”徐牧择叮嘱,看着小孩嚼蜜枣,还是不放心,把手伸到了他的嘴巴前,小孩把核吐在了他的手里。
“甜不甜?”徐牧择哄着他玩的语气,小孩点头说甜。
徐牧择把沾满小孩口水的蜜枣核用纸巾包裹住,放在了桌子上。
小孩想一出是一出地说:“我想听故事。”
徐牧择理了理被褥:“什么故事?”
小孩说:“姥姥讲的故事。”
“姥姥给你讲什么故事?”
“三只老虎的故事。”小孩的眼睛是伤神的,“姥姥讲的,很好。”
徐牧择说:“你不困吗?”
小孩摇头,他的眼睛看起来却是疲惫的,也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有点没精神。
“daddy不会讲姥姥的故事呀,”徐牧择说:“宝贝容许daddy自己编故事吗?”
小孩很是大方地点头。
徐牧择把枕头垫起来,拍了拍:“靠过来,daddy给你讲故事。”
胡编乱造一个童话故事的能力还是有的,所有的童话故事也是有套路与模板的,徐牧择没有听过别人给他讲童话故事,也没有给别人讲过,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他却看过几则,于是胡编乱造了一个“三只老虎”的故事,三个老虎有名字有情节有听起来很符合逻辑的结局。
小孩靠在枕头上,不知从哪只老虎的情节开始合上了眼睛,故事很长,每个老虎都有自己独立的故事却总能和其他两只牵扯在一起,徐牧择在编到第三只老虎下水的时候,发现小孩睡着了。
小孩的眼角挂着干了的泪痕,整个眼部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疲惫,徐牧择抽掉了一只枕头,将被子重新整理好,盯着那张熟睡过去的容颜,沉默了。
他的手轻轻擦过小孩的眼角,因为担心会扰醒人,力道很轻,几乎没有。
他的视线又顺着小孩的身体往下看去,他脑海里都是那几道红痕,眼里的情绪重了几分。
徐牧择对桌边的物件略做了收整,孙素雅送进来的背包鼓鼓囊囊,徐牧择没有窥探隐私的癖好,他琢磨着那几道红痕,迟疑着,才打开了背包,从里面翻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套粉嫩的裙装,连内裤也是粉色的,女士的内裤,且看起来并不像正常的,像情趣类的,布料轻薄,挂着几条乱糟糟的带子,徐牧择大致明白了情况。
他不是不知道小孩的直播有什么内容,那是小孩的自由,是为了向金主投其所好,还是自身有什么癖好,徐牧择都没有选择干预。
他把东西放回去,扣上拉链,将背包放在了小孩的床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的心情不痛快。
接受他发作的人是今夜的始作俑者。
徐牧择拨通了杨番的电话,在电话里将杨番臭骂一通,什么粗鲁的词都用上了,他问候了杨番的全家。
杨番战战兢兢的,回复说都是为了他好,徐牧择越听脾气越大,把他爹妈都带上了,骂了一句粗俗的话心情才逐渐平静。
他骂谁,谁也不敢反驳,杨番也是一样,一口一个让徐牧择消消气,今夜都是他的错,他再也不敢了,这才把徐牧择的情绪压下去几分。
欲求不满和对杨番的擅自做主混杂在一起,徐牧择用最本能的方式发泄了部分情绪,人才冷静下来,他质问道:“把他当成你逛夜店的那些货色?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
杨番的手段很下贱,也上不得台面,徐牧择对这些手段见怪不怪,杨番算是怂的,没敢直接下蒙汗药,用的是酒,碍于什么不敢下死手,双方都心知肚明。
杨番年轻,喜欢玩儿,口味也一天一个样,富家子弟有选择的资本,因此也没人责怪,圈内众人对此习以为常,徐牧择也从不过问杨番的个人喜好,只是今天他把手段用错了地方。
低级庸俗又恶劣的下流花招,徐牧择根本不屑一顾。
杨番对质问回答的也非常诚恳,“小叔,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我确实是为了你,您先别骂我,我知道你不玩这一套,我只是为了那小孩能跟你亲近亲近,没别的意思。”
徐牧择一针见血:“是吗?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把他往gay吧里带,灌醉就是为了我?你他么讲瞎话不打草稿吗?”
徐牧择非常清楚杨番在盘算什么,他选择的地点和行动,说明杨番今晚的最初目的并不是为了他。
“因为我的态度,你知道是没法把他带走了,你又快要回深圳了,干脆回去之前开一炮,要不是中途发现我对他有意思,他现在是不是在你的床上被折磨?”
徐牧择的揭发后,对面沉默了几秒。
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杨番心虚地说:“小叔,我不是刹住车了吗?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去玩他,我是想你情我愿的,毕竟我看他的直播,我以为他是那种……我了解之后发现不是。我想既然是您看上的猎物,干脆做个顺水人情给了您,所以才把他灌醉的。”
“我跟他没有可能,我大他多少岁,你心里没数吗?!”徐牧择不大冷静,“狗屁的猎物。”
杨番安抚道:“好,小叔,是我会错意了,是我自作多情了,都是侄儿的错,您消消气。”
徐牧择冷静下来,他的气压低到杨番隔着电话都能感到脊背发凉,“让给我,我轮得到你来谦让?跟我玩心眼,你爹都没那本事,你算老几。”
杨番声线虚得几乎听不清:“我错了小叔,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明天去向您负荆请罪,可以吗小叔?您别为我这蠢货生气,不值得的。”
徐牧择何尝不知他今天夜里的情绪不冷静并非是杨番一人的功劳,是杨番这个行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在意程度,那对他不是良性信号。
他知道,他必须要做出行动了。
必须做出放弃的行动,他太想亲近那个小孩了,他今晚已经失控了一次,游戏的方向需要调转,他不能靠最初的理解来达到目的。
喜欢,却又不得不放弃的感觉,是一种精神折磨,徐牧择被点了火药,此时此刻,杨番是刽子手,也是不冤枉的发泄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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