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祁澜家长的姿态给胆敢觊觎满满的人一些威压。
反观裴殊池,他自然是不在意被这些人看到自己此刻发自内心的半点不容人的姿态,唯一担心的就是被满满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
但确认祁澜在房间里睡得正熟后,加之知道沈俞已经收起了直播的手机,裴殊池自然也就懒得再装了。
他迈开长腿,走到排排坐的连哲等人面前,环胸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是你们自己滚出去,还是我‘请’你们出去?”
裴殊池话音刚落,身后的卧室门口就传来了祁澜带着迷蒙睡意的微哑嗓音:
“殊池,你要请大家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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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满满:(水獭迷糊)(翻身)(继续睡)[好运莲莲]
池子:(小狗起跳)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闭眼流泪)[爆哭]
学长:(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沈总:(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小蒋:(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小姜:(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小扬:(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伊戈尔:(怒不可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愤怒]
小夏:(微微一笑)我只是回了个家而已,进度不可能这么快的[裂开]
哥哥:[愤怒][愤怒][愤怒][愤怒]都给我拱出去啊!!!那是我养大的满满!!!
裴殊池这番话显然是没打算给任何人留面子。
但在场的几人里, 没有一个是愿意在祁澜的面前颜面尽失的。
见祁澜突然从卧室里走出来,又迷迷糊糊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大家非但没有把裴殊池威胁他们的话告诉祁澜,反而还主动地帮裴殊池遮掩了起来。
“诶?小七你醒啦?”
“小祁, 你、你醒酒了?!”
“殊池没说什么……”
“他说要请我们去唱歌。”
看着祁澜的表情, 大家也猜得出来他并没有听到裴殊池说的前半句话。
因此只要帮着裴殊池把后半句给圆上就没问题了。
其实祁澜并没有完全清醒, 只是他有点渴了。
凭着肌肉记忆就开门走了出来,想要找点水喝。
没想到一开门就听到了裴殊池说的话,祁澜即便迷迷糊糊地,也还是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看清祁澜依旧迷蒙的眼神, 裴殊池松了口气。
他走到祁澜跟前,不顾忌地轻轻握住祁澜的手臂,温声问道:“头还痛不痛?”
祁澜老实地摇摇头:“不痛,渴了。”
这种全身心的依赖感让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嫉妒得快要发狂。
沈俞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结束直播,不然可以让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看到裴殊池这两面三刀的嘴脸。
不过一想到人家裴殊池才是祁澜的正房, 沈俞不由又偃旗息鼓了。
他有什么身份跟裴殊池相争。
只能借着大家都在这里的势头, 趁机向祁澜表达自己的一部分心意才能够勉强显得理直气壮一些。
“我来给你倒水。”
沈俞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就要朝厨房走去。
想不到照顾祁澜多年习惯了的祁珩早已倒好了温水,罕见地在裴殊池之前占得先机,送到了祁澜的唇边。
“满满,喝吧,哥哥喂你。”
祁珩其实并不想在祁澜的面前再自称哥哥, 很想让祁澜认清他们两个之间除了兄弟亲情之外, 还有其他的感情关系可以选择。
可看到了裴殊池,以及满满时不时向裴殊池表现出来的依赖感后, 祁珩慌了。
他觉得自己的筹码似乎失效了。
如果执意地让满满认清他们兄弟二人间不再有足够生活在一起的感情维系,那么他只会更快速地把满满推向裴殊池的身边。
反复思量过后,祁珩还是做出了如今的选择。
竞争者的数量太多、太优, 他没办法抛除哥哥这个身份,跟大家一样去争夺满满的在意。
甚至只能暂时将这当做一条捷径,一条可以无时无刻陪在满满身边的最优捷径。
“我自己喝。”
祁澜从祁珩的手中接过水杯。
客厅里的众人表情不一,有的在暗喜祁澜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不存在其他成分的感情,有的则在偷偷观察祁珩脸上的表情,想要从祁珩的挫败中为自己的不得志也寻求一丝安慰。
就在祁珩也觉得心如死灰的时候,喝了两口水的祁澜突然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语气认真地说道:“哥哥身体不好,不要做这些事情。”
祁珩感动得要命,眼泪差点儿就没夺眶而出。
裴殊池掌握着扶稳抱稳祁澜的权力,因此即使他看到眼前的这幅画面,倒也还是非常的镇定。
然而下一秒他就不淡定了。
看到祁澜的淡色唇角漫出浅浅的水渍,裴殊池眯了眯眼睛,问道:“满满,我帮你好不好?我喂你喝。”
祁澜当然不会拒绝裴殊池的请求。
他直觉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他愿意把全部的信任都交给对方。
“好,”祁澜还当是裴殊池也要喝水,很大方地把水杯递给裴殊池,“你也喝。”
裴殊池想起自己之前把满满送回到房间里,听到满满对自己说的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心情一时波动得有些厉害。
他又欣喜又不敢置信,又紧张又无所适从。
满满待他,总归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沈俞看不下去了,想要插上一脚。
“小裴,你扶得稳吗?”他走上前来,看上去是在试图帮忙,实则是想要搅搅浑水,“不如我来扶着77吧。”
祁珩原本想着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已经很难再分隔满满和裴殊池之间的关系了。
此时看到沈俞仍旧想要做出努力,不由觉得十分欣慰。
他想要出手帮沈俞一把,也是帮无力接近满满的自己一把。
“也行,满满跟小沈相处得好,”祁珩仗着自己的哥哥身份,直接把沈俞给安排了过去,“你扶着他应该不会反感。”
哪想裴殊池根本不吃这一套。
听见祁珩这样说,眼看着沈俞也要这样做之后,他直接不由分说地把水杯塞进刚站定在他和满满身边的沈俞手中。
而后,趁沈俞和祁珩还没反应过来,微微俯身,就将祁澜给打横抱了起来。
“各位自便吧。”
裴殊池撂下这么一句话,抱着祁澜扬长而去。
留下整整一沙发的人坐在原地咬牙切齿。
裴殊池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
本以为祁澜已经被醉意催得再次闭上了眼睛,不曾想刚把人放下,往脸上一看,就跟祁澜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裴殊池:“……”
他刚刚在外面说的那些话,这小水獭该不会全都听到了吧?
与此同时,祁澜眨巴眨巴眼睛。
裴殊池霎时间安下心来。
看这个状态,不像是已经恢复到能听得懂话的样子。
“你怎么不躺下呀?”祁澜的睫毛扑闪,好看得要命。
他拍拍自己身侧空着的床铺,招呼裴殊池道:“来呀。”
裴殊池哪受得了这个。
他摇摇头拒绝,并想起了一个比躺在满满身边更重要的事情。
“满满,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醉酒的人虽然不好沟通,但架不住他们自己酒后吐真言。
只要问到点子上了,想要的答案不就是信手拈来。
“你说一个人如果说自己活不久了,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呢?”
这样的语气和内容很能够直击灵魂。
致使祁澜其实并没有听懂裴殊池的意思,却直接越过裴殊池的问话,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轻轻噘了噘嘴巴,紧接着低下头,小声嘟囔着回答道:“好吧好吧,其实我是生病啦。”
听到祁澜的答复,裴殊池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说什么?”
祁澜倒是很有耐心,低着头重复道:“我生病啦,活不久啦。”
裴殊池早在祁澜说第一遍的时候就听清了。
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觉得祁澜的这句话实在是过于离谱。
离谱到根本不足以成为一个合理的回答的程度。
因而他完全不去理会地重新追问。
可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裴殊池的喉结滚了滚。
满满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紧张,满满邀请他也躺在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紧张。
唯独语气清清淡淡的这么一句话。
让他的心如坠冰窟,又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无助与惶然交错,告诉他这件事情可能真的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心中的侥幸又让裴殊池自欺欺人地想着,这句话是每一个喝醉了的人都有可能说出来的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裴殊池终于还是决定认为这是祁澜醉酒后的胡话。
就比如景嘉临喝醉的时候,也经常会emo,大着舌头说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只会给社会带来副作用,完全没有价值的存在。
裴殊池虽然不喜欢满满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压力。
满满这段时间被祁珩的病折腾得十分痛苦,所以在祁珩恢复健康之后,他开始释放自己的压力,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因此想到这儿,裴殊池也就没有过多地去追问。
只想着满满现在心情好,想说什么他就听着。
如果实在是有什么疑问的话,他也会暂时先记住,然后等满满恢复清醒之后,再认真地询问他就可以了。
毕竟满满看着面色红润,气血充足,完全不像是什么生病的样子。
等等……气血充足。
裴殊池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祁澜之前流鼻血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流鼻血?”裴殊池握住祁澜的肩膀,声音沉了些,“满满,你去医院检查过吗?”
祁澜听不懂裴殊池的话,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
……想亲。
“想亲。”祁澜挂着一副茫然的表情,说着流氓的话。
听得裴殊池一愣又一愣。
“满满你说什么?”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满满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祁澜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对裴殊池说道,“想亲。”
裴殊池:“……”
“你的嘴唇很好看。”祁澜的双眼有些失焦。
可他抬起手伸出去的时候,还是准确无误地摸到了裴殊池的嘴唇。
祁澜的指尖微凉。
裴殊池被触碰到的一瞬,下意识用温热的唇瓣轻轻抿了抿,想要把那指腹捂得暖一些。
祁澜觉得痒,忍不住笑着缩回手。
看着裴殊池落空的错愕目光,他歪着脑袋,伸出刚刚碰到裴殊池唇瓣的手指,转而按在了自己的下唇上:“好暖和。”
裴殊池心中大震。
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的巨响。
咕咚、咕咚、咕咚。
“呼……”
裴殊池不过是愣了二十几秒钟而已,让他心跳加速的始作俑者就已经闭上眼睛熟睡了起来。
看到祁澜能够心无旁骛地好好阖眸休息,裴殊池当然是开心的。
只可惜在被酒精麻痹的情况下,醉酒的人状态很不稳定。
祁澜睡了没一会儿,就惊着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眼尾泛红。
“怎么了?满满,做梦了?”裴殊池始终都在床边坐着,第一时间就握住了祁澜的手。
祁澜的眼镜被裴殊池摘下放在了床头柜上,仰躺在枕头上看人的时候,双眼也没什么焦距。
迷茫,无辜。
裴殊池的喉结滚了滚。
祁澜看着他,看了好半天。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眼底逐渐泛起明显的哀伤。
裴殊池伸手碰了碰他的颊侧,担忧地问道:“满满?”
他觉得今天的满满状态十分不对劲。
祁澜动了动脖子,把脸往裴殊池的手掌心凑了凑,似是很贪恋这抹温暖。
他吸吸鼻子,忽然问道:“殊池,我是不是很难看?”
“什么?”裴殊池有点儿懵。
他今天面临的问题都是迄今为止想都没想过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裴殊池问的那一句“什么”,并不是没听清楚,只是觉得诧异。
早在被程家认回来之前,祁澜就已经被祁贵强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经常听到的就是“野种”、“丑货”之类的话。
只有哥哥会抱着他安慰他,说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朋友。
过往的回忆总是痛苦夹杂着一丝半毫的美好。
让祁澜抗拒回忆,却又忍不住回想。
这种复杂的感受会强行拉着人的思绪越飘越远。
以至于让本就记忆力很差的祁澜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看到眼前的人,就联想到了其他的话题。
“你和学长的互动,很有爱的。”
祁澜说着,朝桌子上自己平时拿来绘画的数位屏指了一下。
裴殊池:“???”
祁澜没有注意到他五味杂陈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平时会画很多主角之间的互动,但是你和学长……”
裴殊池一脸懵逼地听着。
“……的很多互动都能给我提供灵感。”祁澜大喘气地补充道。
裴殊池十分费解:“……什么互动?”
他没办法搞明白满满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都知道的。”
祁澜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他每次都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做梦,并不觉得他说的话是能够被别人记住并记录下来的。
因此越说,胆子就变得越大了起来。
“你和学长第一次见面,”祁澜吸了吸鼻子,“在火锅店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看对眼了。”
他喝多了之后,话变得非常多。
“但是因为你们两个长得好看,”祁澜害羞地捂着嘴巴笑了一下,“所以肯定不是王八看绿豆的那种对眼。”
裴殊池:“……”
谢谢你哈。
这个时候了还顾得上夸人。
车祸后遗症让祁澜的眼睛有些畏光。
裴殊池观察到了这一点。
他已经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床头的一盏暖黄的小灯给祁澜提供光亮。
“我不喜欢他。”裴殊池也不管祁澜到底是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但他觉得自己需要从根本上否定这件事情。
以免留下不必要的误会。
裴殊池停顿了一下,而后甚至还趁着祁澜这醉酒的工夫,借机一吐自己的真心:“我讨厌他。”
祁澜有些迷茫,抬头看他。
裴殊池拿准了他听不懂:“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你认为的任何一个人。”
祁澜动动嘴唇,问出足以让裴殊池呼吸节奏猝然乱掉的话——
“那你喜欢我吗?”
裴殊池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呼吸频率。
低头看向祁澜。
裴殊池确信以祁澜现在的状态,等他酒醒之后,是完全不可能想起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的。
于是,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喜欢的,”裴殊池摩挲了一下指腹,语气微缓地补充道,“很喜欢。”
自从祁澜刚刚在梦中惊醒,裴殊池就将他拢得离自己近了许多。
避免满满还没有缓过来,时不时会觉得害怕。
此刻的祁澜晕晕乎乎,由于听不清楚裴殊池的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前探了过去。
直到手臂缓缓搭在了裴殊池的膝盖上,才放任自己的脑袋趴在手臂上,歪着头看裴殊池。
“那……那你怎么证明你喜欢我?”祁澜顺着他的引导问道。
裴殊池低下头,眼带笑意。
问这话的时候,漂亮青年理直气壮地换了个姿势,改为仰躺在他腿上,自以为很有心眼儿地眨了眨眼睛,殊不知那点儿小心思早就被人尽数给猜透了去。
“我很喜欢祁满满,如果他愿意的话,我很想拉拉他的手,再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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