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寿星的父皇忙忙碌碌,自己却回偏殿睡大觉,好像很不孝哎。
“没什么不好的,左右礼都送出去了,如今去偏殿歇一歇也没什么的。”顾玄拉着宋祈安起身,带着人就准备朝外走去,“如今这个时辰离开宴还早着,你没瞧见乐平他们都在外面闲逛吗?”
“可是...”
他们是在闲逛,自己是要去睡觉。
顾玄了解他的紧,打断了宋祈安要说的话。
“没事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小宝睡觉去了。”
就今日这生辰宴,礼送完后,少不了要寒暄片刻,待到真正开席,至少也要过午时了,而如今才巳时二刻,足够宋祈安好好地补补眠了。
宋祈安听着顾玄的话,觉着有理,没一会,便自己将自己给说服了,只睡一下下,不会有人发现的。
待到了偏殿,一挨床,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玄瞧着人睡的香甜的模样,轻轻的替宋祈安掖了掖被角,便出门去了。
刚出门,便在院中瞧见了哄着小知意的顾靖川,朝前两步,轻轻的碰了碰小知意的小手。
“大哥怎么在这?”
“知意最近粘人的紧,缠的清清睡不好觉。”顾靖川说着颇有些无奈的戳了戳小知意的小脑门,“今日的宴会又无聊,索性便带着清清来这偏殿休息休息了。”
余时清上次中毒吓到小知意了,如今小知意天天都要黏着余清时,惹的人睡不好觉。余时清身子又不好,近来又在调理身子,便格外嗜睡了些。
小知意听懂了顾靖川的话,小声的“哼”了一声,气鼓鼓的鼓起了面颊。
“坏...爹爹。”
“小气包。”顾靖川听见小知意的话,颇为宠溺的笑了笑,拉着小知意的手捏了捏,示意她看向顾玄,“这是你三叔,叫三叔。”
小知意听见这话,瞧着拉她小手的顾玄,叽里咕噜了好一会,也叫不出来,最后气哼哼的闭起了嘴巴。
顾玄在一旁瞧的一乐一乐的,伸手轻轻的戳了戳小知意的面颊,软乎乎的,好戳极了。
“我们知意还小呢,说不出也正常。”
顾靖川听见这话,倒有些意外的看向顾玄,闷笑一声。
“倒真想不到,三弟还有这般温柔的一面。喜欢小孩子?”
顾玄听见这话,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顾玄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小孩子天真纯粹,就像是一张白纸,可爱极了。
难得瞧见顾玄这般模样,顾靖川忍不住调侃。
“瞧你这模样,倒真是难得一见。若真是喜欢孩子,便同祈安要一个,又不是什么难事。”
顾玄听见这话,怔了怔,想起那日宋祈安轻抚小腹的模样,露出个笑。
顾靖川瞧他那模样,略有些没眼看。
瞧这笑,怕是好事将近了吧,他就多余问上一句。
待到宋祈安睡饱后,顾玄便给人擦了擦脸,带着宋祈安朝主殿去了。
同上次一样,余时清他们照例在宋祈安的身旁坐着,只不过这次对面的顾骁移到了顾玄的身旁。
不同于上次的愁眉苦脸,借酒消愁,这次的顾骁,春风得意的紧。
顾骁一会朝顾玄看一眼,一会朝顾玄看一眼,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顾玄忍无可忍,狠狠的给了顾骁一个脑瓜崩。
“有事就说,少挤眉弄眼的。”
顾骁捂着脑门,露出个憨笑。
“哈哈,昕瑶妹妹昨日说,往后的夫君人选,她会考虑我的。”
“哦。”顾玄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恭喜你了。”
顾骁瞧着顾玄的表情,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让他三哥生性不爱笑呢。
顾骁刚安慰好自己,回头一瞧,就瞧见他生性不爱笑的三哥,正挂着不值钱的笑给他三嫂剥橘子。
好吧,是他不配得到他三哥的笑脸了呗。
“唔,好酸。”
宋祈安被酸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顾玄刚要伸手去接,就瞧见宋祈安嚼吧嚼吧给咽下去了。
“酸了就吐出来,咽下去不难受吗?”
顾玄将橘子放下,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难受,还想要。”
宋祈安伸手要去拿橘子,被顾玄拦下了。
“怎么就这么馋,酸的吃多了不好的,我再给小宝剥一个,好不好?”
“好吧。”
宋祈安有些闷闷不乐的,眼睛一瞥一瞥的看着案桌上剥好的橘子,顾玄瞧的好笑,很快便又剥了个橘子出来,尝了尝,是酸甜的,才递给了宋祈安。
“这个好吃,你尝尝。”
宋祈安尝了尝,酸酸甜甜的,果真很好吃。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觉着刚刚酸酸的那个更好吃些。
顾骁离得近,瞧得见也听得见,不禁咂了咂舌,牙酸的厉害。
哼,等宴席散了,他也要给昕瑶妹妹剥一箩筐的橘子。
安帝生辰后没几日,游思雨他们几个开的糕点铺子云糕居便开张了。
这云糕居虽说是糕点铺子,但相较而言,倒更像是茶楼,除却一楼的大厅外,二楼还设有雅间,隐私感极强,富贵人家的小姐,小哥儿来此品茗吃糕,最是自在不过。
但到底是筹备了这么久,比起京中原有的那些茶楼,还是要精致许多的。不提大厅,就说雅间,二楼十二间雅间,每一间雅间,都是不同的装修风格,有清新儒雅的,有庄重典雅的,亦有繁复奢华的,店内置景皆是请名家打造,独一无二。
除此之外,店内还雇有画师,若有需求,可为客人作画。
因此单凭着店铺精致的外观,便吸引了不少客人进店。又因着后厨的糕点方子皆是由方御厨改良过的,是以原本抱着试试看的客人,在尝过几样糕点后,便点了不少的招牌糕点,甚至有些人走时还会带上一份。
因着生意太过火爆,开店不过一个时辰,提前预备好的糕点便已全部售罄,后厨手忙脚乱的赶制着新鲜的糕点,游思雨则拿着账册笑眯眯的进了二楼的雅间。
“来,瞧一瞧,本小姐就说这生意能赚吧。”
宋祈安同周小川齐齐探头朝账册看去,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震惊。
“这般多。”
“对啊,虽说前期投入不少,但这回报亦很可观啊。”
游思雨又瞧了瞧那账册,露出了“嘿嘿”的笑声,好多钱,好多钱啊,真好,嘿嘿......
宋祈安同周小川对视一眼,眼中也流露出了笑意。
顾玄瞧着宋祈安小财迷的模样,笑了笑,伸手轻轻的牵住了宋祈安的小手。
平日里也没亏待他,怎么就这般爱财。
楚怀瑾瞧着周小川,也露出个笑,轻轻的勾了勾周小川的小手,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周小川听到楚怀瑾清咳的声音,先是看着楚怀瑾愣了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将在场的诸位都吓了一跳。
“瞧我这记性,倒是将正事给忘了。”
楚怀瑾瞧着周小川额头上猛拍出来的红印子,又心疼又好笑,真是越大越傻气。
“你啊,对自己下手可真舍得。”楚怀瑾轻轻的伸手碰了碰周小川拍红的额头,虽说是调侃,但语气里更多的是心疼,“说话便说话,这般激动做什么?都红了。”
“没事,不疼的。”
周小川瞧着宋祈安同游思雨探究的目光,略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的扯了扯楚怀瑾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一点。
“所以...到底是什么正事,让我们小川这般激动?”
游思雨瞧着周小川微红的面颊,没忍住开口问道。
“对啊,对啊,是什么事?”
宋祈安跟着应和,他也有些好奇,毕竟...周小川很少有这般傻气的时候。
“下月初七,是我的生辰,亦是...”周小川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楚怀瑾一眼,才小声的说道,“是我同瑾哥的婚期,希望你们能来参加。”
说罢,周小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楚怀瑾瞧他这模样,轻笑两声,递出了请柬。
“这是请柬,我同小川在京中的朋友不多,希望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放心好了,一定到。”
游思雨笑眯眯的接过来请柬。
宋祈安也伸手去拿,却发现多了一份。
“这一份是?”
“是给云熙的。”周小川开口解释道,“人多热闹嘛。”
虽说周小川只同云熙见过几次,不过他对云熙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他同楚怀瑾本就亲缘淡薄,朋友也不多,所以,一同出门玩过的云熙,自是在他心中算得上朋友了。
婚宴,还是人多些热闹,周小川便想着将他的这些朋友都给邀请了。
“这样啊。”宋祈安伸手将给云熙的那一份请柬也给收下了,“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转交给他的。”
......
眼瞧着糕点铺子步入正轨,宋祈安便同顾玄手拉着手回家去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大包新鲜出炉的糕点。
只是还未到家门口,宋祈安便听见了府门前传过来的吵闹声,朝远处一瞧,果真是又有人来宣王府碰瓷来了。
“夫君,又有人来我们家碰瓷了呢。”
宋祈安瞧着府门口的场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家是宣王府,又不是菜市口,就不能消停两天嘛,好烦人啊。
顾玄瞧着宋祈安叹气的模样,轻笑一声,捏了捏拉着的宋祈安的小手。
“别叹气了,待会儿我便叫人将他们赶走,好不好?”
单瞧着那些人身上的服饰,顾玄便知道他们是来找谁的,八成便是来找云熙的。
到底同裴朗多年好友,这点小事帮他解决了也无妨。
走近一瞧,两方人正僵持着。
“阿熙,再过两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南疆了。”云铮看向云熙,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就别置气了,同哥哥一起回南疆吧,说到底,南疆才是你的家啊。”
安帝寿辰结束,云铮他们这些来贺寿的使团自是不便久留,该回去了。只是想起云熙,云铮觉着还是应该将人给带回去的好。
“呵,我的家?”云熙看向云铮,嘲讽的勾了勾唇角,“那里才不是我的家!”
云熙刚出生的时候,便被大巫师给批为不祥之人。若不是他母后以命相护,早在刚出生时,云熙便被南疆王秘密处置掉了。
可云熙的命虽然保住了,南疆王却因此而厌弃了他的母后,连带着原本备受宠爱的云铮也受到了南疆王冷待。
那之后,他们在宫中度过了最为艰苦的五年。
至于为什么是五年,那是因为在第五年的时候,云熙的母后再也撑不住了,病重而亡。
他母后的死,使得南疆王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愧疚感。
从那以后,虽说南疆王还是不待见云熙,可还是让他同云铮从凄寒的冷宫中搬了出来。南疆王给云铮立了府,又给了钱财同人手傍身,再之后,便再也没过问过云熙了。
云熙从知事起,便知道他是被父皇给抛弃的孩子,所以他并不期盼南疆王的爱,他所重视的...只有云铮这个哥哥。
可...原来他最重视的哥哥最讨厌的人...也是他呢。
南疆...怎么会是阿熙的家呢...他是不被期盼的,是被人厌恶的,亦是被人讨厌的。所以...他为什么要回去?
“别说气话,南疆不是你的家,那哪里是你的家?”
同云熙在这僵持许久,云铮颇有些心累,他认定是裴朗哄骗了云熙。否则,往日那般好哄的云熙,怎么就变的这般难缠了。
“阿熙,你同他才相识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云铮指着裴朗说道,“他一瞧便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他如今喜欢你,愿意甜言蜜语的哄着你,可三年,五年,十年之后呢?你不同我回南疆,到时候你又该去哪里?”
“连你都瞧出来了,裴朗喜欢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去信任他?”云熙看向云铮,嘲讽的笑了笑,“你要我舍弃真心爱我的人,回去嫁给那真正浪荡的时家公子吗?你想拿我去做人情,你可有想过人家想要这人情吗?”
“我...我也是为你好,虽说时穆是风流了些,可时家是世家,他又是独子,你嫁给...”
云熙听着云铮的话,越听越心寒,眸中的落寞之色也愈来愈深。
“够了!”
云熙看向台阶下的云铮,眼神由落寞渐渐转变为坚定,早便该割舍掉的。
“云铮,我们断亲!”
“什么?”
云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云熙,以往的云熙都是唤他哥哥,还从未这般冷漠的喊过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们真的是陌路人一般。而且,断亲!就为这么点小事,云熙竟要同他断亲。
“我说,我们断亲。”云熙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比上一句的还要冷,“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为我好,也不需要一位讨厌我的...哥哥。我是人,不是物件,我不想成为你揽权的工具,亦不想没有自己的人生。所以,云铮,我们断亲吧。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也不要有交集了,好吗?”
说到最后,原本的冷漠全都化作了平静,可这平静却远比冷漠要来的伤人。
云铮承认,他是讨厌云熙的,甚至...他恨云熙。自云熙出生后,他原本幸福顺遂的人生便开始变得不幸,原本恩爱的父皇母后因为云熙而决裂,疼爱他的父皇也因为云熙而厌弃了他,属于他的太子之位也渐渐开始变得遥遥无期。
他难道不该去恨云熙吗?大巫师说的没错,云熙是不祥之人,靠近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而他明明从很早以前便想要丢掉云熙这个沉重的包袱了,可为何...如今真要断亲,他的心口又开始钝钝的疼?
“阿熙,我...我...”
“紫月山我去过那么多次,里面的地形我早便熟记于心。所以,你猜我上次为何会从悬崖跌落,险些丧了命去?”云熙打断了云铮的话,定定地看着云铮,眼中毫无波澜,似是在诉说着旁人的事,“云铮,我不欠你的,你该恨的人也不该是我。”
云熙在控蛊同炼药方面很有天赋,他没有朋友,闲来无事便爱去紫月山上采药,这么多年,山上的地形他早便记在脑子里的,就是闭着眼也不会走错的。
所以,他上次跌落山崖,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因着大巫师的那句话,他在南疆并不受人待见。时穆这般骄纵的世家子弟又岂会甘心娶他,被人三言两语的讥讽几句,便想着要他的命了。
云熙又想起了时穆那些侮辱性的话语,不受控制的眯了眯眼,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将那张贱嘴给毒哑。
裴朗瞧着差不多了,微微探身捏了捏云熙的小手,云熙这才缓缓收起了阴郁的眼神,朝裴朗的身上轻轻的靠了靠,略有些委屈。
“我有点想吃糖糕了。”
心里苦,就总是想吃些甜的填一填。
虽说云熙没有同裴朗说过他的过往,可从刚刚的对话来看,他们家云熙可是吃了不少苦,毕竟还有人想要他的命。裴朗的心中泛起了细细碎碎的疼,心疼的摸了摸云熙的头,怎么还是个小苦包呢。
“想吃咱就去买。”
别说糖糕了,就算云熙现在说要天上的星星,裴朗都恨不得支起个登天梯去天上给他摘下来。
说着,裴朗就拉着云熙准备去买糖糕,可刚下台阶,还未走远,便被反应过来的云铮给叫住了。
“阿熙,你当真不同我回南疆了吗?”
云铮早没了先前的强势,如今这句话,更多的是恳求。
人总是这样,到失去的时候才渐渐地懂得了珍惜。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云铮才缓缓惊觉,他身边也只剩下云熙这么一个至亲之人了。
“不回了。”
云熙的声音很淡,淡到风轻轻一吹就散了,就像云熙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般,云铮再也抓不住,也留不住了。
从前总是很黏他的那个云熙,终究还是被他自己给推远了。
云铮不知忽然想到什么,苦笑一声,带着他的手下回驿站去了。
原来,阿熙说分扣完了,他就要走的话,不是假的啊。
裴朗带着云熙刚走出不远,便瞧见了顾玄同宋祈安。
“合着你俩在这看戏呢?”
“这怎么叫看戏,我原想着上前去帮一帮,却不想你们自己便解决了,那便也用不上我了。”
顾玄原是想上前帮一帮的,但瞧着裴朗他们也不弱势,就没掺和进去,毕竟有些事,还是自己说开更好。
“对,我们没有看戏。”宋祈安也跟着应和道,还晃了晃手里拎的糕点,“我还给阿熙带了糕点呢。”
“那倒是巧了,阿熙刚还说想吃糖糕,结果这糕点可就送上门来了。”裴朗瞧着云熙情绪不高,轻轻的拉了拉云熙的小手。“阿熙,咱还去买糖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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