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闻叙适”这三个字,虎三的理智才猛然被唤醒几分,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不少,却还是不服气道:“你少拿老大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们兄弟几个可是过命的交情!去去一个马子,别说老子操了你,就是真把你干死了,他······他也不会把老子怎么样的!”
“是吗?”闻叙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他听出了虎三话语间的心虚。
“怎么不是?!”虎三如同被他看穿一般,恼羞成怒,竟忽而扬起手,想要逼闻叙白不要说话,“快点,少废话!赶紧让老子发泄完完事!”
就在要挨到闻叙白脸的一瞬间,一道怒吼忽然传来,到脸的劲风戛然而止。
“诶?老三呢?!人呢?死哪儿去了?!”
是龙二的声音。
“唉唉唉,龙哥龙哥,虎哥他去上厕所了!现在不在这里!”鼠四被吓坏了,忙冲出门去拦着气势汹汹的人。
“卧槽!”虎三一惊,连忙捂住闻叙白的嘴,看着他明镜一般闪烁的眼睛,着急道:“别出声!”
“上厕所?”龙二凶狠的眉目一台,“我俩刚才厕所回来,没看到他啊?”
说着,龙二还似征询一般,看了一眼身后的熊五,对方也疯狂点头。
“啊······他他他······他动作快一点嘛,可可能没跟哥几个撞见呢?”鼠四急得汗都流下来了,在心里痛骂虎三这个色心大发的狗家伙,什么时候起色心不好,偏偏在现在,以后干脆别叫虎三了,改叫狗三得了!
“是吗?”龙二锐利的眼神一凛,忽而一把抓起鼠四的衣领,直将人提溜到了空中,咬牙切齿道:“说实话!到底人去哪了?!”
“我······我我我······”鼠四吓的直发抖,刚想哆哆嗦嗦向仓库方向指去,就忽听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龙哥!”
几人同时循声望去,就见虎三正慌张提着裤子向这边跑来,满脸堆笑道:“龙哥,咋这么快回来了?”
龙二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了眼他刚刚拉上的裤子,沉声道:“干嘛去了?”
“啊······我······”虎三一慌,脑子疯狂旋转,一瞥眼,正巧见鼠四在一旁疯狂给他使眼色,连忙反应过来道:“上厕所!上厕所!这······人有三急嘛!”
龙二的眼神更沉了,显然不相信:“我临走时,你不是刚上过吗?”说着,步步逼近虎三,“况且,我跟老五刚刚就在坑那,怎么没看见你啊?”
说完,不等虎三解释,就直接一拳砸了过去,怒道:“老子还不知道你??!你他妈是不是又动人了?!”
“没有没有!!!我还没上呢!!!”虎三抱头痛叫,被踹的在地上直打滚,肥胖的身躯沾了灰尘,活像个泥球。
“老子信你?!你真当老子是好骗的是吧??!”龙二又是一脚踹在虎三腹中,痛的人直接抱腹哀嚎。
“真的!真的二哥!我还没来得及呢!不信,不信你自己去看!”虎三哭喊不已,肥大的手指指了指门户大开的仓库,冷汗直流。
龙二没有理他,径直一脚将他踹开,然后瞥了一眼仓库里。地面上,清瘦的身影正蜷缩成一团,衣服皱巴巴的,却没有真的被撕碎,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抬手将仓门给关上了。
走回去,又是猛地一巴掌,龙二恶狠狠地拉起虎三衣领,咬牙切齿道:“别怪老子警告你,这是大哥的人,大哥的手段你是明白的!你碰谁都行,以前那些我也都不计较了,可你要是碰了他,惹怒了大哥!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说着,将人用力一甩。
虎三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却顾不得疼痛,连忙求饶道:“是是是,二哥说的对,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听着门外的求饶声,仓库之内,闻叙白终于疲惫的闭上了眼。
身上的伤处只是小菜,心中的痛楚才是真正令人难耐······
差一点······就差一点······
闻叙白颤抖着弓起身来······
等听到门外的动静稍小一点,闻叙白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始用力割起麻绳来。
细微的“滋滋”声在黑暗之中响起,闻叙白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想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肾上激素疯狂飙升,闻叙白浑身的感官都似乎已经麻木了,绳子被割据到只剩三分之一,他的手指都已经快没力气了······
正着急之际,却忽听仓内传来一声细微的重物落地之声。
闻叙白心中一惊,心脏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这章进高审了,所以更晚了,真的抱一丝啊[求求你了]
闻叙白刚准备惊呼出声,就被一双大手猛地从后捂住了口鼻。
“唔!”闻叙白一惊,手掌刀片霎时坠落在地,猛地用肩膀向后怼去,不料却被人轻易扳住了肩膀,刚准备着急,就感觉热气喷洒在耳边,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惊慌响起:
“嘘嘘!阿澈!是我!”
闻叙白挣扎的身子骤然一愣。
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气音的低哑嗓音清晰无比。
不知为何,内心中竟忽然涌起一股愤怒来,裹挟着委屈蔓延上心头,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闻叙白就猛地一头击去!
齐最感受到闻叙白刚才僵硬一瞬,还以为他是认出自己了,一时放低了戒备,结果这下额头上十足十的挨了一下,直接下意识松了手,捂着脑袋向后退了一步,“嘶——”的一声闷哼,又赶紧压下了痛呼的冲动,连忙放缓了声音,龇牙咧嘴道:“是我,齐最!”
生怕闻叙白不相信,他赶紧在腰后摸了摸,摸到背后手电筒,“啪——”的一声打开,现在自己脸上照了照,又照到闻叙白脸上,这一看,却是瞬间愣住了。
这哪里是没认出他的样子?
闻叙白捆着双手坐在原地,黑色碎发下的一双淡眸眼眶红红,细眉压下,薄唇紧抿着,甚至都快咬出了血,直勾勾的看着他,泫然欲泣。
齐最心一纠,也顾不上脑袋上的钝痛了,赶紧膝行几步抚上闻叙白的脸,着急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粗糙的手指刚刚碰到脸颊,闻叙白就本能的一缩,发出“嘶”的一声轻呼。齐最闻声,眼神骤然一冷。
他抚上闻叙白的眼睛,然后将手电筒直直朝脸上一照,偌大的一片红痕掌心,几乎占满了闻叙白整个左脸,在闻叙白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还有身上一看就知道,是因为暴力撕扯而裂开的衬衫与西裤,齐最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覆在闻叙白眼上的手都颤抖无比······
“他们······打你了?”齐最如鲠在喉,来前无数的话语都在此刻被压在心中,刚刚匆忙一照没有看清楚,而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怒气顺血翻涌,霎时冲上心头,齐最直接把手电筒往闻叙白手里一塞,抄起兜里小刀就往门口走去,喉间迸发出几个艰难的字眼,带着恨意:“王八蛋——老子——”
“别走!”手腕却骤然被人拉住,齐最霎时一愣,手背上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一回头,是闻叙白把好的那边脸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额前碎发遮住了闻叙白的表情,从齐最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轻颤的睫毛,和紧闭的双眸,领口大敞,混着泥土污渍。
握着刀的手在发抖,身上的人也在发颤,一时竟分不清是谁在晃动。
齐最心像被人死死攥住一般,痛到无以复加,最终到底是心痛盖过了愤怒。他缓缓跪下身来,小心收起可能会伤到闻叙白的刀,然后缓缓搂住身前人的背,将人用力裹入怀中,下巴抵在闻叙白毛茸茸的脑袋上,声音喑哑道:“别怕,我来了······”
只此一句话,怀中人的颤抖竟更加剧烈起来,半晌过后,竟有湿润感在胸前濡开,闻叙白紧咬的下唇终于在此刻蔓延出血来,混杂着委屈愤怒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从喉咙中的破碎嗓音终于在此刻迸出了声。
闻叙白把头深埋在齐最怀中,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啊······”
说来也奇怪,无论是小时候被秦雅琳殴打紧闭,还是如今被虎三几个人欺凌,他都从未有过半分想哭的念头,可就在见到齐最的这一刻,无数的隐忍都好像瞬间破裂,坚强的表面在此刻崩裂瓦解,无数讶异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竟都化成了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闻叙白瘦削的身子越抖越厉害,连带着齐最的心也越颤越剧烈,揽着爱人的手越收越紧,好像要将对方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好。
齐最小心抬起闻叙白的脸,看见他泪眼婆娑的脸庞,和带着血珠的紧咬过的薄唇,心脏绞痛到恨不得能一身代之,视线在对方脸上划过的每一寸,都如利剑贯心一般。
齐最的指腹轻挲,一双深瞳中的情绪隐忍代发,似想帮他把唇上血珠抹去,却又生怕弄疼他一般,久久下不去手,闻叙白却是着急寻求安心一般,径直眼睛一闭,将自己送了上去。
双唇相触的一瞬间,耳边只剩下嗡鸣贯耳,齐最先是一愣,随即小心揽住闻叙白瘦削的腰肢,轻柔将口中的血腥之味带走,柔软的唇舌擦过小巧的伤口,齐最松开轻喘的闻叙白,随即再次落下一吻。
闻叙白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乞求般低声道:“带我走······”
“好,我带你走。”最后一吻,落在闻叙白肩头。
这一吻,带着些力气,坚定无比。
下一秒,只听“唰”的一声,齐最手起刀落,将闻叙白身上的绳索尽数砍开。
身上的束缚感终于不在,闻叙白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一回头,却见齐最俊眉紧锁,正看着他手上的红痕擦伤心疼无比。
“痛吗······?”他嘶哑问道。
闻叙白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怎么可能不同呢?麻绳粗糙的材质扎入皮肉之中,磨人贯穿,一举一动都刺痛无比,可他不想齐最担心······
齐最也明白,沉默半晌,没有追问,有力的大手握住闻叙白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拉起,站稳脚跟。
闻叙白问他:“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齐最不语,指了指角落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闻叙白抬头一看,白云蓝天,晴朗无比,阳光顺着通风口照射进来,落在仓库昏暗的地板上,竟成了这偌大仓库中,唯一一寸有光亮的地盘。
难怪他刚才,怎么感觉仓库里亮了一点呢······
只是,下来容易,可要想再爬上去,可就难了。
齐最四处环顾了一下,开始找有没有梯子之类的东西,闻叙白见状,也帮他一起找。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闻叙白奇怪道。
“我在海边追踪到了你最终消失的定位,就顺着海边找,最后发现了你被丢弃在草丛里的手表。”齐最说着,扬了扬他手里表盘碎裂的手表,然后迅速放进了口袋里,“你手上有伤,我先帮你收着,回去再还给你。”
闻叙白撇了撇嘴,“那你怎么猜到我在码头,而不是怀疑我被闻叙适扔水里了?”
此话一出,齐最找东西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愣,眸光也有一瞬的黯淡,转瞬即逝:“赌一把嘛,我这三年在闻家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闻叙适的传闻,知道你们之间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我赌······他应该不舍得杀你。至于为什么猜到码头······因为你之前不是说过想离开江城吗?阮行说你是最了解闻叙适的人,那我想他应该也很了解你······火车飞机他现在坐不了,想不被追踪,就只能坐船了。”
听到这,闻叙白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一转头,果然看见齐最正叉着腰,若无其事的四处张望,可眼底的隐忍却是怎么遮也遮不住。
闻叙白缓步走过去,轻笑道:“吃醋啦?”
“没有。”被戳穿了心事,齐最感觉低下头,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却见闻叙白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而是继续步步逼近。没法子,齐最只得猛地抬起了头,出声道:“真没有!”
“啥玩意?虎三你刚刚说话了?”仓库外传来龙二的喊叫声。
闻叙白一惊,他也没想到齐最反应会这么大,赶紧捂住齐最的嘴巴!
“啥?!我没说话啊?!”虎三惊道,“鼠四,是不是你?!”他一脚踢去。
“哎呦,不是我!不是我!”鼠四抱着屁股练练嗷叫,“哪有声音啊?你俩听错了吧?!”
“真听错了?”龙二有点怀疑地看了眼熊五,却见对方也是一脸懵地点了点头,只得掏了把耳朵,郁闷道:“行吧。喂!看什么看!一会儿大哥就回来了!还不干活去?!”
“是是是——”其余几人连声应道。
而仓库里的两人听到动静淡去,相视一眼,终于各自松了一口气。
闻叙白放开捂着齐最的手,还不等对方说话,就一把扯住男人的耳朵,压低声音恶狠狠道:“齐最!”
“嘶——我错了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齐最也放低声音,龇牙咧嘴地求饶道。
看男人认错态度诚恳,闻叙白才勉强放开了手。见男人揉着泛红发痛的耳朵,眼神有些闪躲,闻叙白有些不甘心地凑过去,盯着男人的脸,认真道:“真不吃醋?”
“真的!”齐最点头道。
“真的?”闻叙白有些怀疑。
齐最咳了一声,心虚避开闻叙白灼热的眼神,“有······有一点吧······”
第89章 逃脱
闻叙白忽然轻笑一声,然后猛地一把拉住齐最,一个极其凶猛的吻贴了上去,随即松开道:“我跟闻叙适没有什么,我最爱的,是你。最理解我,我也最理解的,也是你。”
齐最骤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僵住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闻叙白狡黠一笑,他才后知后觉一般,整个人如爆炸一般,从头红到了脚。
而闻叙白已然松手放开了他,转头若无其事地继续找东西去了,直留飘飘然的齐最一个人在原地,如同踩在云端一样,抓耳挠腮:“唉,阿澈你······哎呀······”
直到闻叙白将这一整个仓库都搜索完,齐最才终于褪去了一点红霞,然后收到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这个仓库里,根本就没有能踮脚的东西。
仓库里大多都是千斤重的集装箱,可以搬的动的小箱子寥寥无几,根本不够将两人抬到通风口处。或许是真的废弃许久,就连两人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金属架子,也已经是铁锈斑斑,一拉就断,更别提踩了。
两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一些凝重。
半晌,齐最忽然从一旁搬来三个小木箱放在通风口,然后长腿一迈,径直踩了上去,迎着夕阳,如同采光灯下的天神一般,对闻叙白张开了手,苦笑道:“来,我先送你上去。”
闻叙白:“?”
闻叙白:“那你怎么办?”
以他俩加起来将近三米七的身高,再加上三个箱子的身高,还真能借力爬到仓顶上去。可现在两人之间尚且还有个照应,要是他上去了,齐最一个人在下面怎么办?
总不能找个弹簧,让他自己向跑酷小子一样跳上去吧?
齐最看出了他的不满,却是坦然一笑,指了指地上沾了血的麻绳团道:“我刚刚割绳子的时候,特意留了点心,没有完全割断,等你一会上去,我把绳子丢给你,你再扔下来几节,我借力爬上去。”
闻叙白抱着手臂,戒备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不是你先上去?”
齐最惊讶道:“我先上?”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胸膛结实的肌肉,“那怕是别把你给压坏了哦?嘶,摔死······总比压死好看点吧?”
闻叙白黑着脸拍了他一下。齐最立时轻笑出声,再度拍了拍手,对他轻声哄道:“来嘛,你老公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就算摔下来也有我给你当人肉垫子,相信我。”
望着那双青筋暴起的手,闻叙白犹豫了一瞬,不知是被齐最的这一派言语洗了心神,还是出于对这个男人本能的信任,还真就将手送了上去,然后齐最用力一拉,将他给拉了上来。
甫一相拥,用木箱子垒起的高台有些摇晃,齐最有力的手掌牢牢箍住闻叙白的手,两人几乎合二为一成一个人,这才在空间有限的台面上站稳脚跟。
齐最看着他一下,随即被过身去,弯下腰,笑道:“来!”
闻叙白双手攀住齐最的肩膀,然后用力一跳,修长的双腿箍住齐最宽阔的腰侧,然后齐最猛地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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