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豪门小可怜呢(中庭恰照梨花雪)

唯一遇到的沈空吟还认识。
是那天早上给自己送早餐的助理。
他眼睛一亮，远远的招手：“林助理，早上好。”
等电梯的林落身形一僵，怀疑是自己没睡醒。
不然他昨天晚上还在调查的人，今天怎么突然就出现在程总的身边了？
看了看老板的颜色，林落没有贸然上前打扰，只是推推眼镜，露出个微笑：“早。”
程雪潋的办公室与秘书办离得很近。
经过的时候，沈空吟能够明显感觉到有几道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等到他疑惑去看时，有没发现具体的人。
可能是秘书办的员工吧。
“……林大哥当时说你会扣他的工资，是真的吗？”
林大哥，叫的倒是亲切。
程雪潋推开办公室的门，打开空调。
沈空吟：“你一个月给他开多少钱……”
少年转身，看到程雪潋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瞬间熄火。
然后小声：“……是不是不能问这个？”
程雪潋回到真皮座椅上，看了沈空吟一眼，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你没工资。”
沈空吟：“……”
小声抗议：“我知道。”
“所以别问了，”程雪潋递给他一个平板，给沈空吟指了个角落，“自己去玩？”
沈空吟不想接，硬着头皮道：“没有任务，吗？”
他又不是小孩子，爱玩这些……
程雪潋不置可否：“没有你的事。”
想了想，他又说：“怎么和小苦瓜似的……”
他记得程泳正高考结束后出国玩疯了，整整三个月，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沈空吟这些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既然跟在自己身边，他就得把人看好了，哪能指望他干活。
沈空吟显然不这样想，他有些失落的接过平板，还在嘴硬：“不是小苦瓜。”
“行，小甜瓜。”
林落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沈空吟已经抱着平板打上游戏了。
办公室里面有个沙发，上面已经变成了他的战场。
“程总。”
林落朝角落使了个颜色，程雪潋了解，两人换了个地方说话。
“五天前，沈家派人接走了沈空吟在淮安省的妹妹怀钰，昨天上午，沈空吟回到沈家公司，与前台起了争执，后被沈良缘带走。”
“一个小时后，沈空吟离开。”
“合理猜测他们用怀钰威胁沈少爷，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落有些疑惑：“现在还没有查到。”
程雪潋全程皱眉听完，他没有下结论，只是简单对助理说：“不用查了。”
林落：“好的。”
沈空吟虽然表面在打游戏，但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程雪潋的动作。
二人出去谈论了什么不知，有什么要避开自己的吗？
眼睛盯在屏幕上，少年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沈空吟。”
程雪潋的声色低沉，很有特色。
沈空吟很少听到他这样叫自己。
“怎么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沈空吟来到他的身边。
程雪潋沉默几秒，忽然指了指放在旁边的文件报表：“帮我整理下。”
沈空吟眨眨一双圆眼，稍显无辜：“好的。”
说完就要离开。
程雪潋及时叫住他：“会不会？”
沈空吟摇摇头：“不会。”
程雪潋：“那还接过去。”
沈空吟：“……”
他没有说的是，自己准备上网搜教程来着。
反正现在网上什么都有，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看程雪潋这样说……
少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程先生，你可以教我吗？”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很上道。
程雪潋想抽烟，他把人招呼过来：“搬个椅子过来，我教你。”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如沈空吟所说，他真的非常聪明，一些问题说过一次就能记住。
效率也挺快的，用起来比某些员工还趁手。
只是当天沈空吟再没有机会碰到平板和手机。
程雪潋好像忘记了自己一开始说的，让他使劲玩的话。
报表和资料源源不断的送过来，每当沈空吟整理完，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程雪潋又能准时的给他送来一份新的。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沈空吟甚至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不起眼的瞬间暴露了。
不然程雪潋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折磨自己？
等到交完最后一份文件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沈空吟揉揉困顿的眼睛，发现程雪潋正笑着看自己。
这目光他已经很熟悉，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带着打量和考究，他看不透。
“看我干什么？”
程雪潋不答反问：“明天还来吗？”
沈空吟感觉上班比上学还累，但是为了怀钰，他低声嗯了一下：“来……”
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来，不然怎么混淆沈家人的视听。
程雪潋笑了：“行，明天继续。”
或许是把工作当成上课了，沈空吟递上来的东西他都亲自看过，没有什么错处。
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很聪明，学东西也快。
沈空吟故意说：“明天我要打游戏。”
“不行。”
“为什么？你这是雇佣童工，我还没成年！”
程雪潋当然知道他没成年，摸摸他头顶的细软发丝，开始逗人：“想什么呢，有工资吗你。”
沈空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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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回来啦[撒花]

沈良缘：【看见了吧，你妹妹很安全的。】
沈空吟点开视频，之前怀钰是在游乐场玩，这一次变了个地点，是水上游乐园。
小姑娘笑的很开心，视频中的时候特意说了时间，是今天下午拍摄的。
沈空吟把视频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怀钰身边跟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寸步不离的照看她。
或者说，是为了防止人跑丢。
视频中，怀钰玩了一会，忽然拍到摄像头面前，打了个招呼。
她问拍摄者：“阿姨，你又在拍我吗？”
中年女人的声音很温柔：“是呀，你哥哥说他不放心。”
怀钰笑容不变：“这样啊，我知道了。”
说完便继续去玩了，或许是拍摄者觉得这只是一段无伤大雅的对话，就没有剪掉这段视频。
但只有从小熟悉妹妹的沈空吟才知道，怀钰已经起了疑心。
今天是第二天。
对于怀钰来说，如果说第一天是因为时间太赶了，没能见到沈空吟也正常。
但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还是没能见到哥哥，已经相当奇怪了。
知道怀钰向来有自己的想法，沈空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这里毕竟是上京，万一怀钰一不小心脱离了沈家人掌控的视线，出了什么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他必须要加快进度。
不过，适时地汇报一些假消息，或许也是个可行的计划……
重要的信息，想来程雪潋也不会说给他听。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局势，拖住沈家人，以保证怀钰的安全。
至于飞讯下一步的动向……
少年靠在软垫包裹的床头，双腿蜷缩起来，下巴垫在膝头，很是疑惑。
他现在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一个大公司肯定会有多个项目同时进行，而在成功之前，除非是负责人，不然都是对外保密的。
自己不可能提前得知。
沈空吟眉头紧皱，不明所以的划拉两下手机屏幕。
他不明白，按理来说，沈争先有这么多的下属，为什么会偏偏选中自己。
商业间谍这种事情也挺常见的，但沈空吟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小孩，完全没有专业的本领来完成这样的任务。
难道就那么肯定程雪潋对自己的垂青？
还是说……沈家人确实是脑子不好使？
沈空吟心思到处飘荡，手指无意点在手机屏幕上面，无意间点到一个APP。
然后不小心晃动两下，立马触发了百度的广告。
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瞬间改变，花花绿绿的新闻界面出现，自动跳转到了一条本地消息上面。
ai制作的主持人正在播报消息：“近日，由于管理层的争斗，上京腾浪集团的股票一再下跌。”
“根据内部员工所说，腾浪的董事长沈先生身体不适，即将退位……”
沈空吟本来在无意识的扣手指，听到这条消息后愣了愣，把这条消息又看了一遍。
沈争先要退位？
在这么关键的时间点隐退，恐怕没有人愿意接管这个烂摊子。
在外界看来，腾浪还是正常在运转。
就像那些被虫子啃食的大树，外表虽然还是好的，高高矗立。
但是只有在倒塌的那一刻，才会知道里面早就充满了污秽与阴暗。
沈家现在的形势已经很严峻了，如果不想倒闭，应该做的是稳住人心，共同度过难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把希望放在一个不知道回报的，虚无缥缈的新项目上面。
沈空吟叹了口气，退出新闻视频。
他对沈家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好感，真的倒闭了才好。
到时候第一个放烟花庆祝。
翌日，办公室里面。
沈空吟看着面前的一堆纸张，默默无言。
这些东西整理起来很简单，就是有些繁琐，按理来说，远远不会让程雪潋这个身份的人来亲自整理。
“专门给你准备的。”
看沈空吟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程雪潋特意将他的意识唤回来。
“完成这些就让你玩。”
沈空吟撇撇嘴，并不相信他了：“画大饼。”
想了想，他又补上：“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无良的资本家……”
“给你发工资。”
“世界上才会有这么多……”
“月薪三万。”
沈空吟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哇塞，能日结吗老板？”
这样的话他昨天就不用白干了。
“……”
程雪潋笑了，点点他的额头：“嘴脸。”
其实像这样能够空闲下来，和沈空吟聊天的时间并不多。
程雪潋的日常表排的很满，白天基本上被会议占满，甚至有交叉的，晚上则是各种饭局。
每当他忙的时候，沈空吟就会独自一人在旁边玩。
无论是学习整理文件还是玩手机，都是安安静静的，不会发出额外的噪音。
中午休息时间，秘书处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讨论声音。
“咳咳，你们最近看到，那个了吗？”
“长得真好看，是程总的亲戚吗？”
“看起来不像，不过我最近发现了，程总的心情有好转，骂人的次数都少了点。”
“好像是这样，希望那个孩子能在这待久一点……”
林落拿着文件袋在门口敲了敲门：“都在说什么呢？”
与严肃的二助比起来，林落的脾气更得几个秘书的喜欢，平常也能调侃两句。
“在说你呀，林助理，一天到晚在公司里面，也不准备找个对象……”
“这个嘛……”
林落干咳两声，落荒而逃。
下午的时候，沈空吟终于能休息了。
他窝在角落打游戏，耳朵却一刻也没停下来，可惜程雪潋一直在开线上会议，一直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有人在外面敲门。
一个沈空吟不认识的男人走进来，看样子是准备汇报工作。
程雪潋的会议已经停下来，示意他可以说了。
男人先注意到角落里还有别人，有些犹豫，看了一看沈空吟的方向：“程总，他……”
程雪潋掀开眼皮，手指在实木桌子上点了两下：“无碍。”
有了这话，男人才放下心来，但还是压低了声线。
沈空吟这边心思已经不在手机上面。
他想要凑近听听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这样做太刻意了，只能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隐约之间他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政府、地块、产业园……
剩下的就不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很低，并且语速很快，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几个有什么关联么？
沈空吟不知道他这幅好奇宝宝的样子已经映入了程雪潋的眼睛中。
就像是忘记了把脖子收回去一样，他趴在沙发靠背上，只漏出一个头。
程雪潋看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笑了，他问沈空吟：“你在看什么？”
沈空吟吓一跳，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就是脖子不舒服。”
程雪潋：“这样，过来我给你揉揉？”
沈空吟赶紧摇头拒绝。
这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调侃他……
程雪潋没有戳破他的谎言：“想知道我我们刚才在说什么事情？”
后者动作不自然的停顿下来，而后，慢吞吞的移动到程雪潋的面前，用一种恳切的声线说：“可以告诉我吗？”
既然是不用避开他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吧……
想要的都写在脸上，沈空吟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程雪潋无法忽视。
他在桌子上点了两下：“来，我告诉你。”
沈空吟还带上了个凳子，看样子是准备听他娓娓道来。
“刚刚是我的二助，记住了？”
没有先说沈空吟最感兴趣的内容，程雪潋先说清了刚才那个男人的来历。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随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继续用那种让人拒绝不了的目光看着程雪潋。
亮澄澄水汪汪……
后者暗骂一声，稍微离他远了点：“坐这么近？”
沈空吟不明所以，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好将自己的小板凳搬得远一点。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政府准备让出来一块地，计划建成产业园。”
丢出一个炸弹后，程雪潋便不再多说。
沈空吟想了想，有些不理解：“那，飞讯准备竞标吗？”
上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得到一块新地皮，这种机会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沈空吟不了解这方面，但是也能理解其中蕴藏的重大机遇。
程雪潋只给了似是而非的回答：“谁会不想要呢？”
是啊，谁会不想要呢？
尤其是在首都这种地方。
沈空吟又开始原地不动弹了，他在思考，要如何给沈家人透露这个消息。
地皮需要竞标，每个人的心理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到时候沈争先的竞争对手肯定不止飞讯一个，面对的是上京所有的企业。
看刚才助理的样子，这个消息还没有大范围传播出去。
沈良缘：【真的吗？政府会让出来这么一块地皮？】
沈空吟：【没必要拿这个骗你。】
沈良缘：【行，暂时信你一次，继续打听消息。】
沈良缘：【程雪潋也准备下手？】
沈空吟：【先放开我的妹妹。】
对面立即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久。
【可以，但是我们需要知道更加具体的消息。】
【也不是故意难为人，你只需要告诉问到他准备用来做什么就行了。】
【视频.mp4】
【这是今天的，放心，你们很快就能相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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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猫头]

平板在桌子上面孤零零的放着，失去了沈空吟的青睐。
少年的位置已经由角落里的布艺沙发转变到程雪潋的办公桌上面。
带着他专属的那个小板凳。
沈空吟趴在桌子上，两只胳膊摆在上面，与黑色的桌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白的发光。
程雪潋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嗡嗡——”
手机适时传来振动。
沈空吟慢吞吞的打开，看到消息后噎住。
程雪潋：【转账3000.00元。】
备注：工资。
“什么意思？”
少年眨眨眼，“怎么发这么多？”
当初程雪潋随口一说，沈空吟也没当真，没想到今天真的发来了所谓的“工资”。
而且还是税后。
程雪潋看他一眼：“不满意？”
说着又划拉两下，沈空吟又受到一笔转账。
程先生：【转账3000.00元。】
沈空吟：“没有不满意……”
他只是在想，要如何将昨晚的那个话题重新提出来。
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对方提醒你有两笔转账未接收。】
程雪潋：“不点下次发支付宝。”
沈空吟的支付宝账号和手机号绑定的是同一个电话号码，很容易就能找到。
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中，沈空吟接收了第一笔转账。
“我只干了三天……”
所以只拿自己所得的。
好像这样就能划分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
程雪潋知道他话语里的含义，也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