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应该是《男扮女装后我始乱终弃了全服高冷指挥官》!]
[不不不,必须是《被我女装迷倒的高冷指挥官竟是宿敌怎么破》!!(破音)]
[老师们当年退出文坛我是第一个不同意的XD。]
论坛一片喧哗,脑洞大开,CP粉和乐子人狂欢起舞。
乐晗当然不在意他们怎么编排,他只是找到主楼,敲下一行字。
Predawn回复[吃瓜第一线]:[分析能力不错,不过,无论楼主是出于兴趣还是其他目的追踪我,我都希望,“适可而止”。]
随后他就退出论坛,返回游戏。
然而,事情并没如期望的那样平息,没过多久,一条来自【未知用户】的私信,潜入聊天界面。
[n神好强的感召力啊,可惜了,现实不就在青棠湾那一片儿吗?看来富人区的安保也挡不住网线里的老鼠?]
乐晗放在操作杆上的手指微微一凝。
竟然查到他的地理位置,这足以表明,对方已经无视警告,开始将游戏映射到现实。
他冷笑一声,正要跳过,几条信息接踵而至。
[常跟你一起的那个“粉零件”,应该是XX科技大学的学生,让他识相点,别什么队都敢乱站。]
[还有登录过K.银铃账号的,是《机甲纪元》职业联赛本赛季的教练还是队员?应该也算小有名气吧?]
乐晗:“……”
怒火瞬间在胸中点燃。
针对他个人,他尚且可以冷静周旋,陪他们玩玩。
但将毫不相干的朋友拖下水,进行人身调查和威胁,这种行径已经彻底触碰他的底线。
调出追踪指令,乐晗正准备反击,却突然发现,那几条恶意私信,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笔迹,迅速淡化、消失。
不是被撤回,而是被某种更高权限力量从数据里直接净化抹除,不留一丝痕迹。
下一秒,一条新私信,强制弹窗覆盖视野。
【最高优先级通讯】:检测到高精度现实位置探测及关联人威胁,已执行信息净化,威胁源追踪中…
同时那个“未知用户”ID旁,被附上一个红色的【恶意威胁标记】。
紧接着,一条格式迥异于普通提示、直接写入所有在线玩家当前界面的系统公告,在服务器铺开。
【全域广播】
“锁定目标:ID[暗影猎犬]及其关联账号集群。”
“警告:立即终止对玩家[Predawn]及其任何现实社会关系的窥探、骚扰与威胁行为。”
“你的所有访问节点、数字指纹及此次威胁行为日志已被永久记录并归档。”
“此为唯一且最终警告——”
广播“声音”在这里骤然变低,又清又冷,像锋锐的薄刃,所有画面都呈现一种霜质钝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冰冻住。
“若再有任何形式越界,无论虚拟或现实,我将确保你,以及你背后所有指使者,付出代价。”
“勿谓言之不预。”
六个字,如审判槌音重重落下。
全频死寂,连背景音乐都被掐断了。
几秒后,无数玩家的惊呼和问号在世界频道决堤。
[?!刚才那是什么?!系统BUG了吗?!]
[不是系统公告!这语气!是哪路大神下凡了?!]
[声音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是斐尔!n神身边那个影子NPC斐尔!]
[是是是!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
[所以是因为论坛扒n神马甲的事吗?官方出面了?]
[不对!我听着还有别的意思!]
[真相了!快看论坛!那个扒皮帖没了!楼主账号都直接注销了!]
[官方刚发的调查声明,那账号是网络黑子,被永久封禁了!]
[啊?黑子?这明显是冲着n神来的吧?]
[难怪斐尔会发怒,我去这NPC,好强的保护欲!简直像被触了逆鳞!]
[斐尔刚才说什么?“无论虚拟或现实”?我的天他这是在自爆身份了吗?!]
[斐尔是现实中的人?!]
[…绝对是惹不起的主,隔着屏幕我都觉得冷…汗毛倒竖…]
[有些人踢到铁板了,赶紧自求多福吧@天拓。]
“……”
乐晗盯着屏幕,从反光里,他看到了斐尔的身影。
依旧出现在驾驶舱那个角落。
他周身似乎还残留着未能完全散去的低气压,却在察觉到乐晗视线时,强行归于平静。
“威胁已处理,主人,关联目标‘粉零件’和‘K银铃’,都已启用高阶信息屏蔽壁垒,对方未能也无法进一步获取青棠湾内的任何有效信息。”
“请您放心,只要有我在,”他道,“无论哪里,都没人能伤害您,以及您重视的人。”
乐晗看着这个刚刚因为他,而展现出雷霆手段的“NPC”,心底深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他弯起唇角。
正好,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我啰。
“怎么站得那么远?你很怕我?”
斐尔似乎迟疑片刻。
最终,还是依言走近两步,数据流构成的躯体在空气中显得有些不稳定。
乐晗没给他反应时间,直接点击后台选项。
【影子与主人协议已生效,强制跟随状态启用。】
“……”被军服裹着的身形蓦地一顿,仿佛无形锁链缠身,斐尔显然感知到了强制约束。
深邃瞳眸被下垂的眼睫遮掩,看不出情绪,但面具反光隐约颤栗,仍是泄露他身体的挣扎,亦或内心波动。
乐晗笑了一笑。
这几天他可没闲着,特意仔细研究过那个看似不平等的主仆协议。
每次都是斐尔主动定位他、在他面前来去如风,按理说他这个“主人”难道还不能反向“捕捉”一下?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只要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一定阈值,他就能利用主人权限将其暂时锁定。
这样看来,那些资本走狗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帮他逼出了这个一直躲着他的、不听话的仆人。
“怎么不跑了?”
乐晗语气一派逼真的茫然,仿佛不解,指尖有一搭没一搭,轻敲操控台按钮,欣赏落入他陷阱的猎物。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这就没办法了?”
斐尔身影微微凝滞:“…如果我强行挣脱,与您之间的协议会彻底毁坏,我…不想这样。”
“那你怎么就不乖一点呢?非等我出手。”
“……”
乐晗挑眉,“还不过来?”
斐尔“被迫”一步三蹭地来到他面前,却沉默着不发一语。
乐晗含笑打量他,慢条斯理,半真半假,状若轻浮地一声叹息,“我最近现实里遇到些麻烦事,既空虚又烦躁,正打算…来场艳遇调剂一下。”
他敏锐地捕捉到斐尔眼神变化,笑声闷在胸腔里,“不瞒你说,我前不久刚见过我前男友——”
斐尔:“……”
“他天天嘘寒问暖追着我复合,我正在考虑…”
乐晗慢慢悠悠,思量着,“但这毕竟算我人生中第一段艳遇,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想来想去,你之前不是说好感度达到600,就可以…吗?”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指似乎动了动。
乐晗目光紧锁,不容他挣脱,“如果你是真的,那就别躲在数据后面,来现实里见我。”
“如果你不来…”他拖长语调,“那么很遗憾,我只能选其他…”
“不准!”这道突然抬高的声音又冷又哑,像是意识到失态或僭越,斐尔试图压抑自己,却仍是难以抑制多了一丝堪称软弱的颤音,“主人…请您别找其他人,不要。”
“那你要来找我吗?”
乐晗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斐尔极近,几乎贴上他。
他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手轻搭他后颈,在军服领子挺立的边缘抚触,像哄着不安低鸣的兽类。
嗓音蹭过鬓边,声音低而沉缓,笃定,充满引诱,“只要你来见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斐尔喉结剧烈滑动,真实的青筋在皮肤下突起,跳得厉害。
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肯松口。
“好吧既然你来不了——”
乐晗刚撒开手,就被斐尔猛地握住。
他用力将他拉了回来,发狠似摁进自己怀里,“就算…暂时无法服侍在您身侧,我也可以让您获得满足…”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专属您一人的感官频道…”灼热吐息落在乐晗头顶发旋,那双颤抖的嘴唇似乎正一点点烙印下去,声音听来有些失真。
“绝对安全、隐私,只有您和我,我保证,会给您比任何真实艳遇都要…更极致、更难忘的体验,过后,您一定再也不会想要去找别人。”
最后这句,咬牙切齿。
乐晗琢磨了两秒,又呆愣了三秒,才总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先前在主线剧情里,蓝星就是用AI强大的数据分析功能,和米迦勒元帅达成虚拟感官连接,才害得他做了X梦。
放在当下科技水平的现实里,大约就是对着电话…咳咳的意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呼吸里那点异样被行云流水掩饰,乐晗自顾自笑了两声,面上若无其事,倒真像是个不走心只走肾的花心大佬,正在勾搭pao友。
“虚拟体验?那我才不要。”他打定主意,今天非逼斐尔现身才行。
“主人不要吗?”斐尔将他扣得更紧,乐晗没法抬头看他,只听那声音低迷,辗转来到他耳垂。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还是说…您其实在担心您的定力,可能不足以应对,害怕会被我引诱,陷进去,所以不敢挑战这种…更安全的‘艳遇’方式?”
这激将法太明显了。
但它偏偏就起了作用。
“激我?好啊,”乐晗抱臂倚向轮椅,抬起耳机边缘的收音孔,一字一顿,“那咱们就来比比,看谁先失守,如果你先撑不住的话——就立马滚出来见我!不准再有任何借口!”
一场带着某种色彩的艳遇邀约,被他义愤填膺正气凛然的态度,说得仿佛要去战场上横扫千军。
斐尔不明意味低笑一声,带着些许宠溺,“很公平,那如果您先呢?”
“你想怎样?”
“…我的要求很低,”男声舒缓朗润,压得卑微,仿佛贴着心上人细诉衷肠,“请主人亲口对我说一句,‘爱你’。”
乐晗:“……”
脸有点发烧,他忍住了没去摸耳朵。
丢人,第一次约pao明明约得理直气壮,居然会因为听到这么两个字,就开始红脸。
可耻,他一定是脑子不清楚,居然应下这种奇怪的“比试”?!
但现在退缩,枉为男人。
那个男人还在激将他,“您看,现实里艳遇,充满风险和麻烦,而这样…您不会吃亏,一场游戏而已,不敢玩吗?”
可恶……
“敢,怎么不敢?”乐晗放松身体,杀气一放即收,满脸淡定,“那现在要怎么做?你的‘感官频道’,准备好了吗?”
“您现在…在哪里?”
斐尔似乎已经开启了什么,驾驶舱消失,背景模糊不清,宛如梦境。
声音透过细微嘈杂的电流传来,仿佛触须,贴得更近,也更私密,“我的意思是,您现在是坐着,还是…躺着?”
乐晗瞥了眼身下的轮椅,这个开场荒谬又刺激,但如斐尔所说,试试又怎样?反正他还从没输过!
“书房,椅子,坐着。”他笑不笑,悠然反问,“需要换地方?比如…床?”
哼,撩他?看谁撩谁!
通讯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电流加速的嘶鸣,微妙停顿后,“看您觉得,我…哪里都可以。”
乐晗:“……”
被撩回来了。
“那就这里吧,不想动。”
“您不用动,我来。”
乐晗再次:“……”这话听着不太对劲。
斐尔没给他深入思考的时间,“那么…先从一个‘吻’开始吗?让我帮您放松…还是…您想直接进入‘主题’?”
乐晗心跳刚爬起来,安置在平地,差点又落下去,他迅速稳住呼吸,语气保持主导者的从容,故意显出不耐烦,“直入主题。”
“好的…”斐尔声音更加沉郁,如同上好的丝绸揉皱,摩擦耳膜,又像是无形手指,捻弄他耳垂。
“主人,请把衣服解开。”
“……”
深呼吸——
乐晗将耳机扯远,让对方犯规的嗓音不要过度干扰他发挥,好似懵懂无知一般,问道,“什么衣服?上衣…还是…?”
停得恰到好处,无限暖昧引人遐想。
斐尔一滞,仿佛被这纯然又恶劣的明知故问打了个措手不及。
随即那气息陡然沉重、滚烫,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碾磨齿根的意味。
“您说呢?”
“……”
乐晗顽强死守最后一道防线,用尽全部意志力告诉自己,必须挺住,这场较量再荒谬,它也事关尊严,绝不屈服!
“可您的反应告诉我…您想的…”
“我都听见了…”
当斐尔用那种彻底崩坏、仿佛每一个音节都烧灼灵魂的恶魔嗓音,从深处榨取他,沙哑地、紧贴他耳廓呢喃低语,明知对方是故意,可那道防线仍旧岌岌可危。
那根弦,更是绷到极致。
然后不知从哪个时刻开始,所有试探、所有理智、所有胜负欲,全被粉碎。
和梦境完全不同,梦再真它顶多是梦,梦中开在花园里的玫瑰,再怎么被撕扯、捣毁,再如何被碾烂,沾染污浊,那也终究是梦。
做梦是一个人的事,他可以毫无道德束缚,肆意妄为。
可现在,却是一场双人交互,位于真实,有来有往,而偏偏是这种“真实”,更禁忌,也更易失控。
一切感知都随着声音变得无比清晰,令人心悸,头皮发麻。
仿佛有无形触须钻入骨髓,撩拨每一根神经末梢。
乐晗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更从没想过还可以这样,仅仅通过听觉,就能被逼到近乎崩溃。
听到耳边交织的灼热呼吸,就好像感到那些滚烫的触碰。
听到失速的嘶哑抽泣,就好像感到皮肤陷入皮肤时,可怕的痛。
而每一寸身体战栗,以及与温热心跳紧密共振、令人沉沦的欢愉——
“这种感觉…是我给您的…”
“主人…喜欢吗…”
不喜欢!一点也不!乐晗在心里负隅顽抗。
这方面,他并不算放得开,或者自以为放得开,实则不然。
就算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也确认门已上锁,发出的声音依旧不算大,间或轻微的一两下,最忍不住,也就跟猫儿似的几声低喘,剩下都被生生吞进喉咙。
所以当意识里那片白散去,他彻底呆若木鸡。
坐在那里像一团化不开的阴影,又像被雷劈中,好半晌,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巴张了又张。
然后——再然后他就只能一把扯过膝毯,狠狠蹭向掌心,指尖颤得厉害,不用瞧也知道一定红得透透的。
“主人…您答应我的…”斐尔似乎察觉什么,不忘讨债。
这更加显出对方连这种时候都保有理智,而自己却已然溃不成军。
挫败,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个“爱”字,乐晗两辈子都没对人说过,即便神智昏聩的紧要关头,都开不了口,何况现在。
快感有多深刻,清醒后的罪恶感就有多强烈,如同附骨之疽,反复焦灼,叫他耳根冒火。
斐尔低笑,声音哑得厉害,“不逼您…就说‘喜欢’…行吗?”他压下呼吸,“只差一点了…”
乐晗听到那端传来的细微摩挲声,几乎瞬间就明白“差一点”指什么。
…他真的不是故意秒懂。
可斐尔还没结束。
不,不能想!拒绝想!
羞愤交加,乐晗连齿关都在打颤。
他心烦意乱,自己这端彻底安静,听觉反而格外清晰,那边似乎因他沉默而变得焦躁,原本尚存一丝克制的声响变得不加掩饰,声连着声,撞击耳膜。
“真的…不给吗…”
“……”乐晗咬紧下唇,腿根又开始发软,无意识蹭着软垫。
令人无所适从的躁动再次席卷,浑身难受。
勉强平复呼吸,他嘴硬道,“不给,你自己看着办。”
甚至故意制造出一些窸窣的、像是正在整理衣物准备离开的动静,试图体现上位者气场,冷漠无情、生杀予夺绝不折腰。
反正他现在基本清醒了,只要他咬死不认账,斐尔又能拿他怎么办?
最好因此忍无可忍,直接找上门来,那他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乐晗心内飞速盘算,冷静下来,重新掌握主动权。
然而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一声极低极低的、仿佛受伤野兽的呜咽。
心脏没来由,猛地一跳。
这感觉……简直就像被主人一脚踹开的小狗,一边可怜兮兮舔舐身上并不存在的伤口,一边还在低声下气、讨要一点偷来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