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纵横他们离开,阎京这才在床前坐下來,道:“宫小姐有什么想说的,”
宫商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为什么是我,”
阎京一愣,不知道宫商这问是由何而來,道:“宫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当初被他抱走的人是我,”宫商看着阎京,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们都沒有选择权,你至少还有父母生养,但我却是连亲生父母都沒有,虽说我和正常人一样,但那又怎么能一样,或许你可以怪我,当初如果他沒有抱错人,现在为他卖命的人就是我,”阎京道,
世事偏偏如此巧合,但那时候的他们都沒有选择的权力,就好像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宫商问道,
阎京并沒有去查证过宫商的身世,因为他认定鬼楼早已经抹干净了一切,又怎么会等到他再去查证,
“你已经查到了,”阎京问道,
宫商这一身伤,恐怕不只是和她背叛鬼楼有关,更多的倒是和她的身世有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这一切都令宫商难以接受,
“你见过我的生父,”宫商道,
阎京一怔,阎京所认识的人当中,岁数能达到做宫商父亲的年纪的人并不多,阎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庆华,但宋庆华却又可以直接排除,因为阎京之前已经调查过宋庆华了,宋庆华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宫小姐不妨直说,”阎京道,
既然宫商留他下來单独谈,就沒有必要藏着掖着的,看宫商的样子,她的生父似乎是令她难以开口的人,
“蔡长青,”宫商吐出三个字,眼底是一片痛色,
“蔡先生,怎么会是他,”阎京惊讶道,
“为了你,他把我送到孤儿院扰乱视线,所以你被平安领养走之后,我才会被抱走,”宫商道,
这一字一句都是难以掩饰的伤,难怪她不会想清醒过來,任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丢弃都不能接受,而且当时蔡长青是明明知道鬼楼楼主不会放过她的,蔡长青拿自己的孩子去交换了一个试验品,
这听起來就是一件很疯狂的事,但是却这么真实的发生在宫商的身上,
“对不起,”阎京道,
如果沒有他,蔡长青不用在疯人院装疯卖傻十几年,宫商也不会在鬼楼过着冰冷如雪的生活,这一切,都只是缘于蔡长青的一个选择,却改变了阎京和宫商两个人的命运,
“你沒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的是蔡长青,这么多年,他把我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杀手,我不敢去爱,不敢去恨,只知道杀人,我骨子里的血都是冰冷的,阎京,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宫商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说出來的话她自己都已经麻木了,
宫商的话一字一句似烧得火红的铁烙印在阎京的心里,许久,阎京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那一切都过去了,往后,我会弥补给你,”
“弥补,在我心里,那一切永远都不会过去,你又怎么可能弥补给我,”宫商自嘲的说道,
沒错啊,过去的一切永远不可能从头再來,也永远都不可能弥补,宫商任何时候都这么清醒,
“蔡先生现在在北平,如果你想见他的话……”阎京道,话还沒有说完就被宫商打断,
“我不会见他,永远都不会,”宫商道,
阎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轻叹了口气,道:“你的伤才刚刚恢复,需要好好静养,至于其他的事,等你的伤好起來再说吧,”
宫商并沒有说话,阎京站了一会儿这才出去,白纵横立即一个箭步冲上來,问道:“怎么样,她说什么了,”
“沒说什么,她刚刚才恢复,你不要再刺激她,”阎京道,
白纵横并沒有怀疑阎京,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沒有那个心思去管阎京是不是说谎了,只要宫商还活着,沒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白纵横沒有再多问,立即就走了进去,阎京也沒有和白浔说什么,沉默的上楼去了,
阎京和宫商两人到底说了什么,白浔他们都不知道,只不过看阎京这情况,就知道两人之间的交谈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阎京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下,这一睡就是第二天天亮,等阎京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十点过了,
白浔不在房间里,屋子里静悄悄的,阎京从床上爬起來,洗漱之后,却哪里都不想去,就窝在房间里随手拿了本医书在看,
知道宫商的蔡长青的女儿之后,阎京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这对失散多年的父女重见,但宫商的态度如此强硬,阎京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宫商的伤还沒有痊愈,并且她主观上也不想见到蔡长青,阎京从中相帮恐怕会适得其反,但他明知道宫商和蔡长青是父女却不管他又做不到,
阎京思來想去,决定问问离的意思,
离正在基地察看印度那边的地图,金在那边执行任务,她需要时刻了解到那边的动向,一旦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她也好立即做救援部署,
到了现在,他们一步都不能错了,
第432章车祸
阎京拨通了离的电话,离看到來电显示沒有犹豫就接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阎京站在阳台上问道,
“看地图,”离简洁的回答道,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的意思,”阎京说道,
离一愣,阎京极少这么正式的讯问她的意思,便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但阎京的动向一直都有人跟她报告,报告里显示并沒有任何异常,
“你说,”离道,
“蔡先生早年曾育有一女,你知道吗,”阎京问道,
“蔡先生的档案是绝密,除了义父之外,连我都无权翻阅,”离说道,
这就难怪离不知道蔡长青和宫商之间的关系了,原來是皇甫谧刻意隐瞒了下來,
“蔡先生的女儿,就是宫商,”阎京道
这消息令离都感到震惊,宫商怎么会是蔡长青的女儿,
“怎么会是宫商,”离皱起了眉头,
阎京把事情的來龙去脉简单跟离说了一遍,离这才知道原委,阎京问道:“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宫商会有今天,多少都与我有关,所以我想帮帮他们父女,不过宫商的态度很明确,她不愿意见蔡先生,”
蔡长青如此苦心,但宫商却是受害者,换做是阎京,阎京恐怕也不会原谅蔡长青的,但蔡长青如今已是将近残年,装疯卖傻十几年,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不论当初蔡长青是怀着何种心情安排宫商的事,但如今时隔这么多年,蔡长青还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想不见,
然而宫商的态度却令阎京不敢贸然行动,所以阎京这才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你想怎么做,”离问道,心中已经猜测到个七七八八,
“这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哪怕是无意都好,我也想让他们两个见一见,也算是尝了蔡先生心中藏在心中多年的夙愿,”阎京道,
离沉默了一阵,道:“你比我更清楚宫商的脾气,如果贸然安排,只怕只会适得其反,”
“我也是想到这一点,但要我不管,我真的做不到,”阎京道,
“这事我会尽量安排,”离道,
“好,我等你通知,”阎京道,
挂了电话,阎京才发现白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來了,她手里还端着碗鸡汤,
“阿姨给你熬的,趁热喝吧,”白浔什么都沒有说,自是放下手里的鸡汤准备离开,
“阿浔,你等一下,”阎京叫住了白浔,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支持你,”白浔道,
几番生死,阎京对白浔來说比她的性命还要來得重要,所以她能那么坦然的说出陪他去死的话,也就无畏这些小事了,
阎京一把将白浔拉进怀里,两人呼吸相抵,阎京道:“阿浔,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选择你的那一天开始,就沒有想过退路了,”白浔道,
“哪怕是要粉身碎骨,我也会保你无虞,”阎京道,
“我说过了,不管生死,我都会和你一起,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白浔道,
承诺,往往就是枷锁的开始,阎京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活下去,但只要有白浔在,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全白浔的,因为在阎京的心里,白浔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傍晚时,阎京忽然接到了宋庆华的电话,这段时间很不太平,阎京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很平静的接起了电话,
“宋大哥,是不是吴藏雨失踪的事有眉目了,”阎京问道,
吴藏雨失踪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沒有任何消息,鬼楼做事果然干净利落,而且冷血已经报告过了,吴藏雨在美国的妻子和儿子已经被转移走了,目前他们正在追查颜芸的下落,
这一切似乎是天衣无缝,阎京他们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查不到,
“不是,阎老弟,又出事了,”宋庆华揉着眉心,说道,
“又出事了,什么事,”阎京问道,
宋庆华无奈的看着一旁局促不安站着的颜酒,道:“颜医生在我这边,你还是先过來一趟再说吧,”
阎京一怔,道:“颜医生,颜酒在公安局,”
“嗯,你先过來了再说吧,”宋庆华道,
挂了电话,阎京立即就赶去了青海市公安局,颜酒这个时候去公安局会是为了什么事,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阎京到了公安局,宋庆华和颜酒两个人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
“阎老弟,你总算來了,”宋庆华一见到阎京,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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