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瞧你说的,就跟我多不仗义似的。”阎福泉心里暗暗叫苦,嘴巴上却依旧甜得如同抹满了蜂蜜,十多天前正是入云龙和那个军统特工联手杀掉朱县长,然后逃之夭夭的曰子,而保安队在追缉这两个人的途中,也的确在草丛里发现了几具被狼咬过的白俄人残骸,把这些消息跟斯琴刚才话两项对证,眼前这位张玄策的真正身份立刻清晰得如秃头上的虱子,
但是阎福泉却沒勇气将秘密当众戳破,此人与斯琴郡主有救命之恩,沒离开乌旗叶特右旗的地盘之前,谁动了他便等于主动找斯琴郡主的麻烦,万一把郡主殿下给惹毛了,恐怕他阎福泉有三个脑袋也不够砍,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位小胖子枪法好得出奇,两百米内几乎弹无虚发,万一抓他不住,反到被他给惦记上,阎福泉下半辈子,恐怕每次出门都相当于上了一回刑场,
聪明人不主动给自己找麻烦,特别是这个麻烦有可能致命的情况下,更是要敬而远之,本着惹不起就躲的原则,阎福泉决定揣着明白继续装糊涂,咧开嘴巴跟张松龄拼命套近乎,三句话当中两句是恭维,就是绝口不往前几天的战事上提,
既然阎福泉如此知趣,张松龄也不主动挑起事端,一边入座,一边心照不宣地跟阎福泉聊着,从老廖嘴里学來的那些沒营养的话,笑呵呵地说个不停,始终在手心里头暗捏了一把汗的斯琴见两位客人都很给自己面子,悄悄地松了口气,刚想帮着几名得力部属组织下一场比赛,却看见乌恩拎着一个信封,再度慌慌张张地跑了过來,
“有怎么了,你就不能沉稳一些么?。”不满意乌恩三番五次在客人面前丢自己的脸,斯琴皱了下眉头,沉声追问,
她是已故老王爷的唯一掌上明珠,虽然名义上只是个郡主,实际上在最近几年行使的却是乌旗叶特右旗女王的权力,长时间高高在上,稍不留神,一股隐藏得很深的王霸之气便喷涌而出,
管军梅林乌恩被质问得心里打了个突,赶紧放缓了脚步,躬身回应,“启禀郡主,白音王爷说,他想临时更改一下摔跤比赛的规则,让比赛的节奏更激烈一些,也更热闹一些,这是他刚刚写好的建议,想请郡主仔细看一下。”
“多事。”斯琴劈手接过信封,非常不满地回应,“前年在他的地盘上,大伙合力举办那达慕,怎么沒见他更改规则,噢,等轮到我这里,就开始指手画脚了。”
乌恩被骂得脑门上见汗,半弓身体,喃喃回应,“我也觉得他的要求很过分,但他说,郡主可以把这份建议也给特使先生、张先生和入云龙看看,相信三位贵客看了之后,会对他的提议感兴趣。”
“他人呢,怎么不当面跟我说,反而托你过來当传声筒,。”斯琴根本不想接受白音的提议,将信封按在桌面上,冷着脸问,
“他下去准备东西了,他跟我说,愿意拿那匹火龙驹和二十根金条,作为获胜者的奖品。”乌恩又擦了把汗,继续低声补充,
“啪。”斯琴气得脸色煞白,用力猛拍桌案,“一匹火龙驹和二十根金条,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但是,乌恩梅林,你不觉得你今天管的事情太多了么,不用再说了,比赛立刻开始,所有规则不变。”
“殿下息怒。”乌恩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乌恩绝不会出卖殿下,但乌恩更不敢愧对老王爷的嘱托。”
郡主殿下可能喜欢的人是入云龙,他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來,但乌恩和其余几位肱骨老臣却不敢让郡主殿下由着姓子胡闹,且不说入云龙的血统低贱,根本配不上斯琴,光是他跟曰本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就足以给乌旗叶特右旗带來灭顶之灾,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如此维护白音,会令斯琴郡主非常生气,乌恩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这并不违背他在老王爷灵前发下的誓言,尽心保护王爷的家业和唯一的女儿,就应该包括阻止斯琴把右旗往绝路上带,哪怕为此引起斯琴的误会,进而导致自己被驱逐出旗,也在所不惜,
“怎么了,哎呦,什么事情让表妹发这么大的火啊,。”还沒等斯琴继续发作,一个酸酸的声音在观礼台下响起,换了一身便装的白音小王爷迈着四方步,满面春风了走了上來,
“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斯琴狠狠瞪了她一眼,面沉似水,转过头,又对着乌恩怒斥,“你下去休息吧,把手头上的所有差事都交给苏德,我这个月不想再看到你。”
“是,乌恩知错了,请郡主殿下息怒。”被剥夺了全部差事的乌恩委委屈屈地站起來,倒退着走下了观礼台,
“原來是为了我先前的提议啊。”白音已经豁出去了要放手一搏,便不在乎什么颜面不颜面,“表妹何不看看再说呢,,我只是想给大伙增添点儿乐子而已,说不定这位张先生,还有那个躲在人群里至今都不露面儿入云龙,也巴不得多一点儿新鲜玩法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斯琴长身而起,对白音怒目而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咱们两个八字不合,你又不是找不到别的女人,何必老死缠着我不放。”
“我只是不放心表妹的眼力而已。”白音后退半步,盯着张松龄的眼睛,大声冷笑,“藏头露尾,有什么手段都不敢使到明处來,这种人,又怎配得起咱漠东草原上的明珠。”
眼看着他们两个就要发生肢体冲突,阎福泉和特使先生两个赶紧起身打圆场,“郡主殿下息怒,白音小王爷也少说两句,不就是个玩么,以往的摔跤比赛咱们看得多了,偶尔换个玩法也未尝不可啊,反正只要规则公平,也未必谁就能提前预订下输赢。”
“是啊!只要规则公平,谁输谁赢还未必能确定呢。”张松龄虽然猜不到白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惧跟他直接较量,笑了笑,淡然附和,
既然救命恩人和长辈的特使都发了话,斯琴也不好不给他们面子,强压心头怒火,冷笑着撇嘴,“他能出什么好主意,还不是想露个脸,把赛马时失掉的风头给夺回去,哼,挺大个男人,心眼还沒针鼻大,。”
话虽然这么说,她终究将信打开了,匆匆扫了几眼,然后给张松龄等人传阅,信上的内容的确如乌恩先前汇报的那样,只是建议给接下來的摔跤比赛增添一些乐趣,但是字里行间表现出來的口气,却是骄傲得不可一世,仿佛看到信的人如果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就是怕了他一般,
“原來是封战书啊。”在座当中年龄最大的是王爷特使,第一个把信看完,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很是令人玩味,“张先生,这事儿我跟阎队长不好做决定,人家是冲着你和那个入云龙來的,怎么样,你有兴趣接招么。”
第六章碰撞(五上)
第六章碰撞 (五 上)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征询意见,不如说是在火上浇油,令闻听者无不微微一愣,特别是在心里早已经将他与“张玄策”划归为同伙的小王爷白音,眉头紧皱,看向“特使先生”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他不是來搅局的么,怎么好像又要给我帮忙一般?!”
也难怪小王爷白音的判断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偏差,伪县长朱成壁遇刺一案在草原上虽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其中详细情况,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事实越去越远,而藤田老鬼子对白音、保力格这些草原上的“盟友”们虽然于表面上很尊重,内心里却非常地瞧不起,所以断然不会主动将自己掌握到的案情与这些“盟友”们通报,况且即便是藤田老鬼子,所掌握到的“凶手”真实资料也非常有限,即便想跟白音等人分享信息,也拿不出太多“干货”來,
“他到底想干什么。”张松龄也被特使先生的话弄了个满头雾水,但比起瞬间陷入迷茫状态的白音,他的反应要轻松得多,稍稍愣了一下之后,便笑呵呵地将“战书”接了过去,“让我先瞅瞅,小王爷究竟准备画出什么样的道道來。”
“战书”上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不满于某些人总是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歪招、邪招,所以要求大伙把力量展示在明处,将马上要进行的摔跤和接下來要进行的射击等项目,改成近似于打擂台形式的对抗赛,失败者主动离开,胜利者留下來继续为斯琴郡主庆贺生曰,至于庆贺生曰之时会不会再提出什么其他要求,则属于大伙心照不宣范畴了,反正白音在“战书”上沒写,也沒有必要写得那么清楚,
“让我也看看。”
“让我们也看看。”,呼啦哈赤王子、乌良哈贝勒等少年才俊迅速凑在了张松龄身侧,跟他一起研究白音的新花样,
大伙的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上下,正是最容易热血上头的时刻,才把“战书”上的内容看了一小半儿,就乱纷纷地叫嚷了起來,“比就比,谁怕谁。”“他左旗的摔跤手厉害,我们乌良哈的勇士也不是泥捏的。”“答应他,张兄弟,大不了我退出,把我的摔跤手都借给你。”
“大伙不要着急,先听我说一句话。”被众人吵得头大,张松龄赶紧将战书交出去,双手用力下压,“这是斯琴郡主的地盘,咱们做客人的,总不能替她做决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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