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差矣!此次抢劫商船者,手执青龙偃月刀,莫非关索已被贼人所害?莫非关索的偃月刀被人抢走?或是关索受了陛下的指使不成?”
“卧槽!这个关索!抢劫时也不伪装一下!”刘闪心头暗骂,口中却说道:“张将军,两国既然签有条约,朕绝不会行此不义之举,关将军也不会做这种事,你们肯定是看错了!”
“陛下,这次绝对是关索所为!船上的商旅都认识他,岂会有错?此次关索劫的是丞相夫人的船,我家丞相绝不会就此罢休!”
“若是这样,那……朕派人去问问,还请张将军在城中小住几日,等朕问出了结果,再回复张将军,你看如何?”
“不知何时能有结果?陛下又将如何处置?何时能赔偿损失?”
“这个嘛……关将军领兵在外,前去打问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两三个月,朕也说不准啊……”
张休见刘闪一脸的坏笑,他自然不傻,顿时火气就涌上来:“陛下,贵军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如此失信于人,岂是君子乎!”
“朕说过了,关将军是喜欢喝酒,但他绝不会抢劫!张将军,难道朕说的话你还不信?”刘闪故作正经地说道,却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哼!贵国以大汉自居,却在暗中干此等下作勾当,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张将军,不就几坛酒嘛,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你至于嘛?”刘闪耐着性子说道。
“哼!外臣从未说过被抢的是酒,我家丞相的信中也未提到酒,陛下如何知道被劫的是酒?
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君必有其臣!贵国上下皆是如此,仁乎?礼乎?义乎?知耻乎……”
“你特玛的能不能少「乎」几句?”刘闪很见不惯文人骂架的方式,如果不是自己理亏,他真想将这个张狂的张休一剑斩杀。
“拖出去,扔到城外!”刘闪冷冷地喝道。
张休本就是一个文臣,被两名宿卫兵架着,自然无法还手,口中却在不停地大骂:“即有合约,暗中抢劫,枉为人也!尔君乎?尔人乎?畜生乎?不明也,豚鼠不如者……”
张休却越骂越大声,越骂越得意,邻近城上的兵卒无不好奇地扭过头观望。
听到这种文绉绉「之乎者也」的骂人方式,刘闪感觉浑身不舒服,他终于怒了!
刘闪步追出殿外,寻了一圏,随手拾起一块青砖,猛地往张休头上砸去。
这块砖的质量似乎不太好,砖头被砸坏之后,张休仍在破口大骂,刘闪找不到砖头,索性脱下木鞋往张休头上一顿猛砸,口中还大声念道:
“子曰:打架用砖乎,不宜乱乎,照脸乎,使劲乎,乎不着再乎,右手乎完左手乎,板砖乎断用鞋乎,既然乎,岂可一人独乎,有朋一起乎,不亦乐乎,乎不死再乎,一呼则明。”
刘闪乱「乎」一阵,满头是血的张休只剩半条命,口中再也不敢骂人,刘闪终于感觉耳根清静,这才命人将其扔到城外。
“几位史官大人,朕这篇文章做得如何?跟曹操的诗词相比又如何?”刘闪穿上鞋子后问道。
几名史官这才回过神,不过全都默不作声,强忍着发笑,将刘闪刚才的言行记入史料。
下雉城,位于富池口西北方向的长江边,距离富池口大约5里左右。
关索引着3千轻装步卒,日夜兼程赶到下雉城下,诸葛谨严令兵将闭城不战。
由于吴兵紧靠幕阜山扎下多座营寨,将下雉城跟富池口连成一片,关索找不出吴军营寨的破绽,只得退兵3里扎寨。
次日,李遗引兵5千,携带大批辎重粮草前来汇合,关索查看李遗带来的装备之后,一脸嫌弃地问道:“妹夫,你咋尽带些垃圾?连炸弹和燃烧弹也没有,咱该如何破城?”
李遗哭丧着脸说道:“舅哥,这都是陛下给咱配的装备,我也没办法啊!我虽然刚到军中,也听过咱的炸弹威力极大,出发时也向陛下申请调配,陛下却说,这些物资全给了大将军,我也没办法啊!”
关索迅速检查了带来的物资,生气地说道:“这……这……连铁钩也没有?如何拔寨?”
“舅哥,咱的骑兵又不在,带了铁钩也没用吧!况且,你看看吴军的营寨,就算咱的骑兵来援,他们也没办法拔寨啊!”
关索疑惑地盯着李遗,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吴军的寨栏,心头闪过好几个「卧槽」!
吴军营寨的的外栏并不是常见的木栏,这跟邔县外的两座营寨一样:外层以圆木为栏,内层却以土石夯筑,简直就跟城墙一样,骑兵的铁钩确实无法推倒这样的营寨。
“妹夫,咱被陛下给算计了!”关索闷闷不乐地说道,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
“舅哥,这话可不能乱讲啊,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小心被杀头!”李遗低声说道。
“无妨!咱陛下不是那种人,时间一久你就知道了!”
关索不屑地说道,引着新来的5千兵马将物资放入寨内,同时规划着再建两座营寨。
关索没有说错,刘闪确实把他给「算计」了!
第265章 两座废城
几个月前,吴军的主力屯于夏口,他们此时的战略目的是协助满宠守住襄阳,将蜀军主力拖在南郡。因此,夏口下游的鄂县、黄石和夏雉等地自然空虚。
正因为这几座城池空虚,吴懿才能轻易地绕过下雉和富池口进逼柴桑,借此调回吴国大军。可惜,吴懿的计谋被陆逊看出了破绽,最终兵败阵亡。
在这之后,姜维用计将吴军主力吓得退回夏口,此时吴国的战略方向由攻转守,陆逊以重兵屯于夏口的同时,诸葛谨携5万大军退往下雉、富池口设防。
在下雉周边,长江和幕阜山形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喇叭的开阔地就是江夏郡的湖泊、平原和各个城池,下雉和富池口就位于狭窄喇叭口。
如果过了这个喇叭口,沿着江边小道可直达柴桑城下。因此,下雉和富池口是扬州的最后一道防线。
关索引兵离开沙羡之后,廖化、邓芝各领3千兵马迅速往鄂县而去,此城中的百来名舍吏和一众官员早早地就望风而逃。
对吴国来说,鄂县虽然也在长江边,但它毕竟是一座小城,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其重要性完全不能跟夏口和下矬相比,在吴国兵力吃紧的情况下,此处自然空虚。
然而,吴国看不上的这个小城,对刘闪来说却有重要的作用。
刘闪不担心鄂县上游的陆逊会出兵来援,却担心下雉的诸葛谨。
刘闪将求战心切的关索调往鄂县下游的下雉,其主要目的是防止诸葛谨率兵来援。
所以,刘闪给关索配的多是长枪弓弩,并没有用于攻城拔寨的重型器材。
廖化、邓芝二将占领鄂县后,立刻令兵卒迅速修补、加筑城墙;
次日,吕祥又领着14000兵卒携带大批军资前来。
吕祥领兵入城之后,他按刘闪的指示,领5千兵马日夜不停地施工,他要在鄂县城廓的四周挖出又宽又深的护城河。
刘闪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将破损不堪的鄂县建成一座堡垒。
鄂县只是长江边的一个小城,蜀军却在这里大兴土木,诸葛谨百思不解:夏口和下雉都是战略要地,加筑城防势在必行,而鄂县却是随手可弃的废城!
就算蜀军将这里建成一座堡垒,却无法形成「?断」的作用,在平原和湖泊密布的江夏郡内,吴国的兵马可以轻易地绕开此城,它根本就没有半点战略价值。
正是因为诸葛谨的轻视,鄂县的城防建设进展非常顺利。不过,刘闪并未让屯兵于下雉城外的关索撤回,反而将此处大寨的兵卒增至2万。
沙羡城中。
“陛下,你果然没有说错!张休被暴打之后,吴国并未中断商旅的往来,江上的商船似乎更多了。”张冀欣喜地说道。
“这是必须的!”刘闪自信地笑道:“这种美味的二锅头,配方和酿造方法严格保密,只有咱们蜀中才能酿制。况且,吴国不会放弃重要的情报来源,他敢断绝商旅,简直是自寻死路,陆逊不会这么傻!”
“陛下,关将军又在催投石车和井栏。”
“告诉他,很快就有仗要打,令他加固营寨,诸葛谨很快就会主动出城攻寨。”
“末将正是这样回复的,但他太猴急了,一天都不想多等。”
“那就告诉他,四位夫人都在洞庭湖,问他要不要休息几天!如果他再催,就这样回复。”
“这……这也太狠了吧!”张冀哈哈笑道。
长江上,几条艨艟斗舰顺水而下。
这几条船皆是永安上游的造船厂所造,它们自出永安之后,因为其吃水太深,立刻引起商旅的注意,几条吴国商船紧随其后。同时,也有斥侯快船和快马哨探飞报诸葛谨。
自从两名校事被打了15军棍之后,这段时间,夏口的吴军哨探全被召回城中,其他的各路哨探再也不敢向夏口报告任何消息,唯有多走二百多里,向下雉的诸葛谨禀报。
“这几条船在沙羡靠岸?它们吃水那么深,至少得有几千斤重,船上装的会是什么呢?”诸葛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