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静空寂下来,马云禄在寒冷中头脑清醒,重新思考目前的现状。
投靠朝廷和新西凉军,这是大势所趋。童远的担当作为,让雍州变得稳定发展起来,那凉州很快也将重新振兴。
父亲和马休马铁两位兄长在大战以前,就明确态度,投靠了童远。
她当时与马超关系更近,且不愿意离开故乡,所以选择了马超这边,最后自己也不能阻止他一步步滑向深渊。
“某要亲自安葬这些弟兄们,亲自建设并保护,被兄长破坏的凉州。”
她和亲卫们动手,安葬了追随自己却死难的弟兄们。
“此地已经是大汉最远的边疆之一,经历这次破坏,不知道日后会不会被各路胡虏匪徒占据,再也回不到大汉的统辖之下。”
几天后,新西凉军向她伸出了援手。
赵云率领无畏军骑兵追踪马超,终于突破被焚烧的草场,赶到了张掖居延属国的边缘。
已经吃掉马匹,只能原地等待命运安排的马云禄,看到了骑着白马身穿银甲的灰头土脸的赵子龙。
表明身份和归顺的态度后,赵云等人也铭记童远吩咐过的,收降马腾家眷,尤其是马超以外其他人都可以争取,所以接纳了她等寥寥数人。
马云禄问道:“敢问将军是新西凉军何人?”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嗯?就是在泾源大战中,和我兄长大战不分胜败的赵子龙?”
“正是。”
她瞪大了眼睛,质疑道:“奇了!听说赵子龙比我兄长还要英武,白马银甲举世无双,怎么如此灰头土脸?”
赵云尴尬无法回答,一旁无畏军将士说道:“子龙将军当然是举世无双的容貌,只是一路上沙尘迎面袭来,又有贼寇放火烟熏,为了不耽误战斗和追击,需要仔细清洗马匹铠甲,自己的面庞当然舍不得用水了。”
马云禄说道:“我这里携带了足够的水,就是没有食物,就让我来为将军擦拭面庞吧?”
“不不不!追击要紧,马小娘若是想将你兄长追回来,还是为我等开路最好。”
“追不上了,已经过去数天,而且出了汉土,他还会破坏草场水源,根本无法追击。”
赵云、公孙续和其他几名负责军吏商议后,决定立刻通报张掖和武威,至少要修复张掖居延属国的道路,安置少量屯田和部落。
第六百零三章 潜伏下来的敌军
考虑目前本地水源稀少,原本的植被又被破坏,估计有十个县那么大的区域,能供给1000人生存,就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不考虑供给和道路,就贸然进攻追击,显然不是赵云这种有头脑的将领会做的事。
于是,安排警戒哨探后,赵云、公孙续、马云禄等返回张掖,由凉州牧贾诩、凉州别驾张恭安排本地具体生产恢复。
马云禄对赵云非常敬佩,想要加入无畏军第三卫骑兵旅,与他一同安定雍凉。
众人也知道马腾为人忠义,马云禄秉承马腾秉性,武艺骑术也出类拔萃,不少人觉得确实与赵子龙般配。
赵云却说:“如今北疆尚未安宁,他的师兄为了志向还没有结婚,他这个师弟荒废许多时间,怎能又安于享乐。”
众人一听,此事涉及到主公,确实不好再劝。
可马云禄听说以后,反而更加钦佩赵云的为人。
她自己虽然不能与他一起,而是要前往夏阳拜见董白,与父亲兄长团聚,再听从童远安排。但是,她坚信与赵云志同道合,只要努力一定能走到一起。
......
马超的兵马继续向西北进发,可是负责与洛阳联络的皇甫郦,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那支西园军式的兵马也有2000人没被歼灭,现在同样没有跟随马超撤往西北方向。
相反,皇甫郦在突围以后,安排马超和韩遂残部与新西凉军大战,掩护其潜行机动,最终穿过草原沙漠,抵达童远统辖区域的河套西部。
河套西部本来有所警惕,公孙瓒的兵马一直准备从北部参与雍凉的战事。
但是泾源战役大胜,韩遂被童远斩杀,公孙瓒也放松了警惕,将部分骑兵从河套西部调回北部阴山附近巡弋。
河套西部的朔方郡地广人稀,其西南边的北地郡、安定郡北部都被童远收复不久,部分山区还有山贼和小部落割据。他们不时出现,劫掠百里以内的商队或者牧民。
皇甫郦抵达后,命部将将他们其中部分收编重组,并安排河西鲜卑一部的首领秃发寿阗为首领。
秃发寿阗本跟随河西鲜卑大部,一同作为援军出现在泾源战场,战败以后回河西故乡的路被徐晃截断,竟先向北部山区逃亡。后来被皇甫郦接纳。
皇甫郦扶植秃发寿阗后,就化名隐身为其军师,表面为秃发寿阗服务,实际上暗中领导整个势力。
在他安排下,秃发寿阗统领聚集起来的各部,投靠新西凉军,剿灭附近几股强盗、部落,以求得信任。
统领朔方郡防务的是公孙瓒和其部下关靖,一直对广阔群山中的贼寇和不归降的部落头疼。如今这个秃发寿阗主动投降,还献上几个罪恶多端的首领头颅作为投名状,这当然接受啦。
公孙瓒与曾经的老部下,现在的朔方太守关靖,商议道:“按照曾经幽州的经验,这些部落是看到镇北将军大胜,暂时依附过来。按照过去老办法,应当吸纳打散,不能让他们在远处自己发展。”
关靖也同意这个观点,建议道:“这秃发寿阗是河西鲜卑,听说河西鲜卑部落众多,有一部分还参与韩遂叛军,这样的人应当重组,强者拆入军中,弱者入腹地屯田,如此分散使其不能作乱。”
公孙瓒说道:“镇北将军这个办法很好,昔日强大的匈奴刚有再起的趋势,就被他击败重组,现在无论如何也反不了。”
关靖与公孙瓒到地图旁边。
朔方郡在河套最西边,此地又是大河的转角之处,河水以西再远一些曾经有县城和边塞,但是由于并州之前沦陷,至今全郡汉人也只有数万之口。所以,实际控制力较为有限。
如果不能依靠本地归附的胡人部落,那汉人的实际控制区就只在几个县城及附近,这是之前站不住的主要原因之一。
童远却能够团结可团结力量,将其部众吸附归化,给予较为优厚公正的对待。同时,用强大的军事力量震慑群小,对于反抗的敌人以铁血手段消灭。
如此对比,哪有精神正常的胡人敢于无故作乱?
公孙瓒在河套阴山也按照童远政策稳固发展,所以这表示顺从的鲜卑秃发寿阗,也应该尽力将其收复。
“报,并州治中贾逵先生到来。”
“哦?”公孙瓒和关靖出去迎接。
并州州牧是童远,但他本人多不在并州常驻。
苏则是并州别驾,贾逵是并州治中,公孙瓒是度辽将军,张燕是定东将军。在新西凉军的体系中,他们四人实权在各地太守之上,对太守有一定管理。
又有直属童远的无畏军驻扎代郡和并州南部,重臣中州司马卫觊统辖司隶方向和并州南部事务,所以目前偌大的并州,暂时由多人共同负责。
公孙瓒、关靖和贾逵坐定,交流了河西鲜卑秃发寿阗的情况,商议怎么安排比较好。
贾逵说道:“白马将军和关太守有具体防务和本地治理的职责,对于这等胡人部落考虑得比较妥当。”
公孙瓒说道:“看来要将其一部分作为兵马,一部分集中到腹地从事农耕放牧等生产了。”
贾逵说道:“正是如此,不过如何安排还要和他们商议。吾的建议是,编入兵马或者屯田的部分不用再做拆分,如此也便于取得信任。”
关靖感觉这样有点不妥,但看了看对方不过3000多战兵,不到2万部众。这些人口也不值得再做反复拆分,于是就按照贾逵的建议来办。
贾逵、关靖一同巡查了朔方郡西边的秃发寿阗部,核实其兵马和部众数量。
秃发寿阗及主要头目表示愿意追随新西凉军征战,希望其部众也能像投靠童远的其他部落一样,从事农耕放牧,被官吏公平对待并过上好日子。
贾逵说道:“吾身为并州治中,从多年前就安排黑山军各部、匈奴各部、乌桓各部,还有羌人、羯族、汉人豪强等屯田或者区域自行发展,所以尽管放心吧。”
第六百零四章 建设军屯
河西鲜卑这边有鲜卑头目,有多名汉人豪强,还有两名文士,他们都很期待追随新西凉军,纳入其强大的体系。
最后,秃发寿阗等2000兵马安排在朔方郡,听从公孙瓒和关靖调遣。
其余部众则安排到太原郡西北,新设一县之地安排其屯田,主要吏员由其自行选拔安排,主要官员则由贾逵任命。
皇甫郦当然也在此地担任吏员,他与贾逵单独走到一处僻静山岭。
“卑职得治中重用实在是感激不尽,某一定发展好屯田。”
黑瘦的贾逵年纪刚过30,已经是治中的他颇有一些独特的气质。
他说道:“某年少之时,有卫青霍去病的志向,跟随祖父在乡中学习兵马韬略,一直在等待时机。”
“估计用不了太长时间,某与皇甫兄就能一同为大汉天子除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