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有些看不下去,“臭老头,够了,真把这儿当自个家了不成?想咋使唤都成,要老脸不?”
萧镇山二郎腿一翘,晃两下得意的回道:“老脸要是能当饭吃的话,祖公早当和尚去了!耗子,帮祖公捏捏腿。”
“诶,这就捏。”曹满多听话,让干嘛干嘛,绝不含糊。
“你叫海子是吧?过来,给祖公捶捶膀子。”
海子不乐意,垮着脸子过来捶起了肩膀。
萧镇山一边享受着一边说道:“耗子,力道不错,以前是不是经常做啊?”
“呃,以前是经常做,就是这段日子生疏了些,手法差了点。”曹满很是谦虚的答道。
“海子,用点力好吗?没吃饭啊!”
海子直接甩一白眼过去,要力道是吧?海爷爷力不死你!说力爷爷就力。
赌着气,海子下了狠手,十指坚若铁条,把鹰爪力的功夫都试了出来,然而......
“咋回事?用点力,奶娃子吗?”萧镇山不高兴的说道。
海子彻底傻了眼,我去,海爷爷吃奶的力都用上了,还说没使力?黑秃驴,你这糙皮老肉是啥长的?明明挺松软,咋就不会疼呢?
隔了半晌,海子捏得手酸膀子软,可萧镇山还是不满意,海子彻底服气,不服都不行,终于知道了啥叫高人。
高人者,深不可测还老不要脸,装逼打脸不在话下,扮猪吃虎那是本行,一句话就能喷你一脸狗血,此乃高人。
“小子,服气了吗?”萧镇山问道。
“服气。”海子低了头。
“服气的话喊祖公。”
“祖......祖公。”
“大声的!”
“祖公!”
......
曹满嘿嘿一笑,眼神递了过去,咋样闷葫芦,遇到真祖公,你不叫祖公都不行。
海子还了一眼,以后海爷爷也要当祖公,谁不服气祖公赏他一狗血!
这时寒岳抱着酒坛进了屋,心里有些依依不舍,故而动作才有些迟缓,等得萧镇山望眼欲穿。
唉,好好的美酒今儿个要被黑秃驴糟蹋了。
寒岳把陈酿的包谷酒打开,顿时香醇的酒味弥漫在了屋里,萧镇山兴奋的高吼一声,震得老屋瑟瑟发抖,屋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吼声大了点,海子曹满当场坐趴在地,寒岳身子一晃,险些也趴下,段虎没事,气定悠闲,就是很不高兴,无缘无故被吼一嗓子,听着呱噪。
萧镇山一蹦子跳到寒岳身前,嘴里说了声:“老寒,你真客气,知道我酒量大,抱了一整坛子过来。”
说完,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夺过酒坛“咕咚咕咚”畅饮了起来。
等寒岳晃过神来的时候,半坛子老酒已经进了萧镇山的肚皮,气得寒岳吹胡子瞪眼。
黑秃驴,悠着点好吗?就你这么个喝法,再多老酒也不够你吃!
算咯,人老不逞口舌为能,寒爷爷全当自家老酒被牛灌了,好在只是一坛,寒爷爷还受得了......
“嗝,嗝......”
萧镇山打了几个饱嗝,伸手一拍寒岳的肩膀,没觉着用力,老头矮下去了半截。
“老寒,咋蹲下了?”萧镇山问道。
“有事说事,别拍拍打打的。”寒岳忍着肩膀上的生疼,挺着了腰板说道。
“嘿嘿,还有老酒吗?”萧镇山舔着脸笑问道。
寒岳......
第370章 我有酒,你有故事
寒岳不小气,相反,老头平日里很是大方,只要对方开口,能帮的他一定帮。
可是今儿个寒岳却小家子气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空酒坛,老头心里拧着难受。
这些老酒可都是他私藏的陈酿,以往自己都舍不得喝,现在好,被个活祖公当水灌,灌起来还没完没了,老头不心疼才怪,还会大方吗?
所以说,大方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了限度,大方变小气,还比谁都小气。
似乎看出了寒岳脸上挂着的不悦,萧镇山把嘴一抹,“老寒,你知道为啥我的脑袋上会有三个戒疤吗?”
这一问,寒岳顿时被吸引了过来,看着秃脑袋上的三个戒疤,脑子里没了老酒的影儿。
“为啥?”寒岳好奇的问道,海子和曹满也凑了过来,唯独段虎没动,自个儿抱着一坛老酒喝着。
萧镇山嘿嘿一笑,得意的瞅了一眼段虎,咋样小黑熊?祖公的招儿灵吧?
段虎把头一扭,接着缺德,缺完了也就没德了。
萧镇山抱起酒坛闷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想当年......”
段虎摇摇头,还是那套词儿,还是那个味儿,一点没变。
“那时我还小,至于有多小?还是个嫩雏,因为父母死的早,孤身一人只能四外乞讨,过着有一顿没一顿,今儿个半饱明儿个饿肚皮的日子,那些年过得真苦,能啃一口黑馒头都像是过年,天天还被恶狗咬,被恶奴欺负,唉......”
一声苦叹道不尽岁月的沧桑,听得寒岳几人摇头唏嘘。
都是苦命人,其中滋味如何不知?
有道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话一对口,不管是谁,就是头猪,瞅着也顺眼。
“萧师父,我有酒,你有故事,接着喝,边喝边讲,我们听着呢。”寒岳开了口,萧镇山笑开了颜,段虎鼻哼一声没搭理。
“那会儿正长身体,可是没饭吃,穿的就更不用说了,只要不露腚,咋都行。后来实在饿的不行,便打算出家当和尚,可那些香火旺的寺庙,里面的和尚一个比一个凶,别说入行,就是想讨口米汤喝都要被撵出来,不得已,我找了个僻静穷酸的破寺庙......”
接着闷了两口老酒,萧镇山打开了话匣子,“破庙里就一个老和尚,老巴巴的看着惨不忍睹,僧衣都是补了又补,缝了又缝,见我可怜,便收了我,只是一直不肯给我剃度,说我凡心未了,六根不净,必须代发修行,斩断尘缘之后才能当个僧人......”
“就这样,跟了老和尚两年,尽管日子同样苦巴巴,有时候俩人喝一碗米汤水充饥,可比起以前来说,日子也算不错了......”
“那后来呢?是不是你的凡心已了,老和尚才肯给你剃度?”曹满好奇的问道。
一旁海子摇摇头,“如果老和尚肯剃度的话,为何只有三个戒疤?”
“行了,你俩都闭嘴,听萧师父接着说。”寒岳不耐烦的说道。
萧镇山神秘的一笑,“想知道吗?”
三人点点头,不想知道我们为啥蹲在这,老酒伺候你,黑秃驴,快说!
“唉......”说之前,萧镇山口打唉声先叹了口气,听得三人揪心揪肺。
“老和尚人很善良,但善良的人却不一定有福气,那年寒冬飞雪,冰封大地,四面透风的破庙冻得我俩好似秃毛狗般瑟瑟发抖,可恨连块烧柴都没有,只能抱团取暖......”
寒岳三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副凄惨萧寒的画面,只是抱团取暖......
我去,这也太美了吧?能限制脑海的想象。
“到了夜深的时候,老和尚发起了高烧,烧得全身滚烫,神智迷糊,于是我就用我发冷的身子给他降温......”
寒岳三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叫各取所需,一个降温一个保暖,正好凑一对。
“天亮的时候,老和尚退了些烧,但身子很虚弱,他把我叫道近前,说破庙虽破,但也是佛家道场,礼佛悟道的地方,如今自己老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度化见了佛祖,但寺庙必须有人主持,故而打算给我剃度,正式成为一个佛门弟子......”
说到这,萧镇山没往下说,故意咯噔了起来。
寒岳多会来事,赶忙吩咐一声,“耗子,上酒。”
曹满抱来酒坛往上一献,萧镇山笑了,“呵呵,这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个秃驴,赶紧的把故事说完,没瞧见大伙心痒猫抓的样儿吗?
喝着老酒,萧镇山接着往下说,“当时我一想也对,来寺庙为了什么?当不当和尚还在其次,主要是能混口饭吃,虽说庙是破庙,饭也吃不饱,但总比流浪街头四处乞讨要强,就这样,老和尚拿出了那把镇庙的剃刀,开始给我剃度。”
三人一听,我去,剃刀都是镇庙的宝物,这破庙该有多破啊?
“刚开始挺顺利,老和尚剃一刀问我一句,什么尽形寿,不杀生,汝今能持否?尽形寿,不偷盗,汝今能持否?尽形寿,不***,汝今能持否......”
“可是到了烙戒疤的时候,老和尚突然抽了两下,倒头驾鹤西去见了佛祖,就留我一人顶着三戒疤目瞪口呆,唉,你没说这事狗不狗血?”萧镇山长叹一声,又闷了一口老酒。
三人点点头,是挺狗血,但也挺感人,特别是那个老和尚,慈祥和蔼,就这么走了,让人心酸。
正悲怀着,忽然段虎开了口,“各位,臭老头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这只是上半段,下半段听了的话,嘿嘿,老过瘾咯!”
他这一说,本以为故事结尾的三人立刻来了兴致,目光炯炯的看着萧镇山,竖着耳朵就等着听下文。
“呃,这个......”
萧镇山酝酿半晌,愣是没放出个闷屁来,时而还会怒视一眼段虎,臭小子,敢拆祖公的台,皮痒找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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