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器 (东方行云)

　　而如今，这登仙台的最高处，存在这样一座祭坛，叶川不知这一座是否是他和幽姬曾见过的那一座，如果不是，在他前身崩坏之后，幽姬是否曾来过此地，在这里留下过什么？
　　一切都很难说。
　　此时，长生祭坛就在眼前，叶川远远观望许久，只感觉此坛之中并无什么异样的波动，看起来异常普通。
　　他向前迈步，小心翼翼地接近此坛，不敢大意。
　　要知道，当年连圣主级别的人物，都有可能因此坛而死，他如今的实力远不及当年，不得不小心对待。
　　“唰！”
　　忽然间，角落中一道金光出现，速度迅疾，如同一道金色的雷电，向叶川疾飞而来。
　　“铛！”
　　叶川一惊，抬起右手，一拳轰出，只觉得此物坚硬感觉，震得他连续后退，左拳发麻。
　　“哎呦，你小子怎么都这副德性了，肉身还这么变态！”
　　一声惨呼传来，叶川露出异色，定睛看去，才见前方一只金鳖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
　　“王九？”他心中吃惊，当初他的王九在第二十重禁制中受到围剿，王九先行离去，深入禁制，而后便再没见到。
　　它居然也走到了九九登仙台的最后一重！
　　要知道就连易古都未能登顶此山，王九居然走到这里！
　　叶川越看越觉得这只王八很不简单，连他都看不透来历，而且居然能圣主级人物留下的法都未能拦住它。
　　“行啊，你小子居然能走到这里！”王九飞身而起，浮在空中，将两只修长的前爪抱在胸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不过，你小子也太惨了吧，气息虚弱，生机尽去，这一路怕是没少吃苦头，比本座差远了！”它对着叶川指点，此时的叶川一头白发，体内生机也少得可怜，看起来的确有些凄惨。
　　叶川虽然感觉这只鳖很不简单，但此时无心和它玩闹，再次迈步，走向祭坛。
　　此时长生祭坛就在眼前，他终于看清，在那祭坛之上，飘浮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白色的羽毛，浮在祭坛上空，洁白无暇，周边有无数霞光缠绕，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一根白羽？这就是白羽仙尊留于九九登仙台顶端的东西？”他心中不能平静，白羽仙尊将这根羽毛留在这一重禁制中，可见这根羽毛绝不是普通的羽毛。
　　而且，他此刻想到了很多。
　　白羽仙尊以白羽为号，而长生祭坛又隐藏了关于长生的秘密，如今这样一根白羽存在于祭坛之上，白羽仙尊当年是真的已经死去，还是说他寻到此坛，破入了长生之道，跳出了天地之外？
　　“小子，别看了！”王九见叶川盯着那根羽毛，道：“这根毛古怪得很，本座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根本无法靠近！”
　　叶川诧异，打量了它几眼。
　　这货能走到这一重禁制，肯定不简单，它居然也无法得到此羽？
　　这时它才发现，王九身上的金色显得更加璀璨，浑身如同黄金，几无杂质，并且肉身晶莹，透着神光。
　　他一看便知，这一路上王九得了不少好处，肉身不知又增长了多少。
　　叶川没有理会王九，无论此羽是否可得，他都必须登上这座祭坛，看看此坛之中到底有何奥秘，看看幽姬是否到过地，登过此坛。
　　王九见此，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模样，也没拦着叶川。它想等叶川吃瘪，然后再好好鄙夷一番。
　　叶川迈步，走上了祭坛的阶梯。
　　当他的脚落于第一重阶梯之上时，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幻。
　　他仿佛回到了天地之初，混沌之始，周边空无一物，只有无尽混沌，浩瀚无边。
　　他迈出第二步时，混沌散开，化为黑白二气，阴阳始生。
　　第三步，时阴阳之气划分，一者上升为天，一者下降为地。他仿佛见到了混沌之初，天地初开时的景象。
　　向前望去，登上祭坛的阶梯共有九十九级，似乎与九九登仙台对应。
　　叶川一步步前行，每上一步，眼前的景象便会一变。
　　他仿佛见证了世间万物从无到有，见到了从混沌到天地开辟的演化，亦见到了天地造化万物的经过。
　　高山拔起，海山汇聚，万物出现……
　　九十九重台阶，演化了天地之始，万物之由。
　　这是极其震撼的一幕，即便叶川当年达到了那等境界与实力，也仍是满心震撼，只因天地之初过于久远，世间万物各有奥妙，即便是他前身那等境界，也根本看不破，参不透。
　　“他居然……能上去？”
　　后方，等着看叶川笑话的王九傻了眼，没有想到，叶川竟真的能登上祭坛。
第561章 众器之始
　　迈过一重又一重的台阶，叶川的内心充满了震撼。
　　他见到了天地万物的演化，这个过程即便是对他来说也充满了生机。
　　但同时，他的心中生出了很多疑问。
　　这些台阶上为何会蕴含这样的景象？这是何人所留？
　　难道说，这祭坛乃是建于天地之初，历经无数岁月，见证了天地与万物的演变，如今重现？
　　可是，若此祭坛存在于天地之初，那它又是何人所造？
　　而且，当年他和幽姬也见过此坛，为何那时候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象？
　　“莫非是要亲身踏在这台阶之上的人，才能见到这些景象？当年我虽是幽姬之器，但并没有亲自登坛，只是被她带在了身上！”
　　叶川回想当年，幽姬登长生祭坛之时，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现在回想，当年幽姬似乎若有所悟，并且在那之后，造化九死经的造诣突飞猛进，或许她真的在登坛时曾看到过些什么。
　　一步步向前，叶川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异常古怪的生灵。
　　有身如山岳的巨人，生有三头六臂，身上长满了眼睛。
　　有身长万丈的巨龙，卧如山岭。有生有九尾的妖狐，在天地间肆虐，踏平了山川大地。
　　“这些都是生于天地之初的种族？天地初开，万族并起！”
　　叶川心中震撼，在他见到的这些生灵中，有些生灵非常古老，即便是太古时代也已经不存于世，只活在传说之中。
　　万族并起，天地大乱。
　　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世间有无数凶悍的种族，以人为食，凶威盖世。
　　当他再迈一步时，景象再变。
　　人族有盖世人物横穿出世，引领世人铸器，以手中之器对抗那些凶悍的种族。
　　“这莫非是……天地诸器的起源？”
　　叶川有些失神。
　　在太古时代的传说中，人族最早时，根本无法和天地间那些强大的程度抗衡。
　　直到后来，人族开始打造兵器，借助诸器之威，才在世间争得了一席之地。
　　在此之前，人族在各大凶族之前，只能沦为食物。
　　器道之始，即便在太古时代也很久远，根本无法追溯。
　　从人族造器，再到后来诸器并起，当中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
　　叶川很想看清楚这器道兴起的演变，更想知道是何人引领人族走上了铸器之道。
　　然而，他下一步迈出时，却并未见到这些景象，世间已有强大的兵器，出之威能盖世，便是那些强大无边的生灵，亦难以抗衡。
　　从器道出现，到有兵器可威压天地，中间的这个过程他并没有看到。
　　“这是祭坛故意隐去了，还是留下这些景象的人也未曾见到器道兴起的岁月？”叶川心中满是遗憾，他自身便是一件兵器，如今走的更是器修之道，这段岁月对他来说有别样的意义。
　　若能见到那一段岁月的演化，他或许便可对器道有更深一步的了解，能够走得更远。
　　可惜，祭坛中的景象并没有那一段。
　　他努力地想要看清，隐约中，在那混乱的年代，有几道人族的身影多次出现，手握惊世之器，带领着人族与万族抗争。
　　他有感觉，这几道身影或会是器之一道的始祖，是他们首先带领人族，打造了强大的兵器。
　　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始终未能看清这几人的面容。
　　这是一段久远的岁月，比太古时代更加遥远，甚至就连在太古之时，也根本无人知晓这段岁月。
　　叶川心中有感，这一段岁月对人族的器之一道影响深远，若是能够看清，对他来说有重大意义。
　　“轰！”
　　当他再迈一步，那几件威压盖世的兵器消失了，天地大乱不再，归于平静。
　　他再一步时，眼前的所有景象，尽数消失。
　　“为何会这样？”他立于祭坛之上，神情恍惚，“登仙台上为何会有这样的景象？那几个引领人族铸器的器道始祖到底是谁？万族大乱之后，他们去了哪里？从万族之乱再到太古诸器并起，中间又隔了多少岁月？这座祭坛与那段岁月之间又有何关联，为何会特意留下这样的影象？”
　　叶川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他低下头，心中的疑惑更重。
　　因为，他仍在台阶之上，并没有将九十九重台阶全部走完，但走到这里之后，后面的台阶似乎已经没有变化，也不再有新的影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