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陈温柔语气一重,“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谢潮紧张,总想接话为自己争取:“对不起,你说你说。”
陈温柔:“不能矫情。”
“我不矫——”
“嗯?”
谢潮果断闭嘴。
确定他没再说话了,陈温柔准备继续数自己的择偶标准:“嗯?我说到哪儿了来着?”
“都怪你,我都不记得我说到哪儿了!”
说着,觉得懊恼,陈温柔轻拍了一巴掌谢潮的肩膀。
谢潮两只手环在肚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还笑!”陈温柔加重了力气,干脆直接上脚轻踹了他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谢潮一边躲一边道歉,他只是莫名觉得,她一本正经语气惆怅地说择偶标准的时候,有点太可爱了。
“身高180以上,长得不能太丑,年龄可以比我大一点,不能矫情,”陈温柔努力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心理年龄最好稍微成熟一点,为人稳重,温柔体贴,懂得互相尊重,不要太干涉我的生活和决定。”
“因为我挺忙的,不一定能陪他,所以他最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自己的兴趣爱好,在自己的领域绽放光彩,不要太粘人,不要太干涉我。”
“不要比我弱,我不喜欢弱鸡。”
“也不要比我强太多,那样会显得我弱,太没面子了,而且男人太强了就容易变坏,掌控欲就出来了,我讨厌别人试图掌控我。”
“我,”谢潮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我这不是挺符合的吗……”
“家世,我们家世也很相当。”
“不相当,”陈温柔打断他,“你家里太有钱了,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相当的,”谢潮极力解释,“你,你们家特别好,谢家只是有钱的,而且谢家的钱也不是我爸妈的钱,那是我爷爷的钱,我爷爷肯定会特别特别喜欢你。”
“再说了,我找对象又不是我爸妈找对象,他们自己感情的事情烂的像屎,凭什么管我,他们管不了我的。”
“我心理年龄也很成熟,八岁的时候我做过测试题,那会儿我就四十了。”
陈温柔忍不住吐槽:“八岁心理年龄四十,那你也太老了,也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没事,我长岁数不长心理年龄,”谢潮狡辩道,“事业,我也有,你看我唱歌很牛对不对。”
“至于其他的,稳重,其实我也挺稳重的,比你强我可能没办法,但你看我这个长相应该超出不丑挺多的了,身高也超出了很多,事业,我也算行业前排,你看能不能从这三项里面匀一点过来?”
“不带匀的,”陈温柔皱着眉,眼里却是带笑的,“这种事情哪儿有匀的啊。”
谢潮看不清陈温柔的表情,但能听出来她的语气:
“陈温柔。”
“嗯?”
“你视力这么好,听力应该也还不错吧。”
“一般,怎么了?”
“你要听听看我的择偶标准吗?”
“你还要用你的择偶标准衡量一下我?”
“不是,”谢潮伸出手,将陈温柔拉进怀里,让她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心脏,“你听,我的标准。”
明明已经在娱乐圈成名很久了,可他的心跳,还像少年人那样热忱,是面对喜欢人时的手足无措与心慌。
此时此刻,心脏因为她,一下又一下,激烈地跳动着,诉说爱意。
喜欢哪儿有什么标准。
心动至上。
屋外,这场久久不落的雨终于倾盆而下。
陈温柔回了宿舍,谢潮因为郁闷, 来了客厅冥想,没想到伽楠也在这儿。
“谢谢。”谢潮接了伽楠的水, 记起伽楠和陈温柔,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雨打在客厅的景观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乱得就像谢潮的心。
“喝这个吧。”谢潮放下水杯, 拿了两罐啤酒过来。
“滋——”
“噼——”
寂静的客厅响起两声易拉罐打开的声音,都没开灯,借着门口路灯的光, 两人轻轻碰杯。
“你说, 女生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潮想不通:“我明明能感觉到, 她也是喜欢我的, 但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明明刚刚在天台山,她都把手搭到他的腰上, 抱住他了。
她都说了:
“虽然在我看来,你样样都不太符合我的择偶标准。”
“但是, 我的心说,确实是喜欢你的。”
谢潮激动地将人抱起来转了一圈,没有人看到他眼中因为激动而迸出来的泪意, 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格外亮:
“陈温柔。”
“陈温柔。”
谢潮一直在喊她的名字:“陈温柔,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就好, 我会很快成长起来的。”
“成长到可以让你依靠的样子。”
少年的心被热气涨满, 许诺要给爱人最好最好的爱。
然后,啪得一下, 陈温柔将他给推开了。
声音严肃:
“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喜欢并不代表能够在一起。”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
“我不了解真实的你,你也不了解真实的我,还是等节目结束之后再说吧,这段时间,我们做朋友就很好。”
谢潮:???
“我,”谢潮拉住陈温柔的手,“我做错什么了吗?”
陈温柔摇头,没说话。
但谢潮直觉,自己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鬼天气,好死不死的,大半夜开始下雨。
夏天的雨来得又凶又快,陈温柔挣开了谢潮的手:“下雨了,回去吧。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成现在这样了。
谢潮猛地喝了一口啤酒:“难道是我身材不够好?”
像是质疑似得,谢潮忽然站起身,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腰,腹肌,倒三角:“明明就很好啊。”
“可能,习武之人,标准跟别人不一样。”伽楠笑道,些微的酒精和昏暗的环境,能够让人的思绪变得非常放松。
这会儿他倒真像一个听兄弟诉苦的挚友,帮忙分析原因:“你跟她表白了吗?”
表白?谢潮回忆起自己先前在天台,点头:“当然。”
“你怎么表白的?”伽楠又问,“有鲜花,有戒指,有仪式,够浪漫吗?”
“表白还要这些?”谢潮脑瓜子嗡嗡的,“这些不是求婚了吗?”
“那你没有这些,一束花总该是有的吧,”伽楠表示,“我朋友在游戏里表白,都样样齐全呢。”
真的是因为表白的原因吗?
他的表白好像确实很不正式。
谢潮躺倒在沙发上,不确定。
楼上女寝,陈温柔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正拿着手机哐哐打字。
“怎么了?”夏知知正在敷面膜,“要不要敷一下?”
陈温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用,依然在哐哐打字,显然是在和人聊天。
夏知知:“这是和谢潮谈崩了?”
“好像是。”徐沁小声道。
“你跟谁发消息呢?”沈颜疑惑,看上去陈温柔正和对面聊得你来我往,十分激烈。
“我姑,”陈温柔道,“还有我叔。”
像是终于解释完事情了,陈温柔松开手机,甩了甩有些泛酸的手,整个人躺倒在床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沈颜托着下巴,“我就说你是怎么会那些事情的,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什么?”陈温柔在床上打了个滚。
“就那一大堆事情的处理,”沈颜道,“说实话我有被你震惊到,然后就在想那些想法和处理方式都是谁教你的,毕竟你父亲看着也不像会那些的人。”
陈温柔肯定了沈颜的猜测:“我有一个姑姑是公务员,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在国外,一个在企业里。”
“小时候遇到事情了会找他们,后来慢慢的就锻炼出来了。”
“刚刚还汇报处理方式和心得体会呢。”
“那你和谢潮是什么情况?”沈颜还是问了一句。
陈温柔这会儿闲下来了,脑子里也乱糟糟的:“我可以不说吗?”
当然可以。
只是夜深人静,关灯睡觉的时候,陈温柔还是难免回想起刚才在阳台上的情景。
本来,她是想和谢潮试试的,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恋爱嘛,谈一下又不亏,谈就谈了。
但是谢潮抱着她说了一句话,她一下子就退缩了。
他说,他要成长到可以让她依靠。
可是,她不想依靠任何人。
那意味着她遇到了自己所无法解决的难题,更可怕的是,这个难题另一个她身边的人能够解决。
她成长了这么多年,从被人当成小孩子,到杜队来了武术馆都先和她说话,她用了很久很久。
她喜欢和享受的是别人依靠她的感觉,如果一定要依靠什么,那她依靠的就是别人的依靠。
陈温柔用头蒙住脑袋,希望睡梦能让她忘记烦心事。
“谢夫人好。”
“谢夫人。”
“那就是谢夫人吧,长得真好看。”
华丽的晚宴酒会上,女人穿着一袭长裾,踩着高跟鞋,挽着男人的手。
他们一路走,所有的人都在向着男人举杯示意,也会向她问好。
一直走到了宴会厅的食品区域,男人被其他人叫走了,女人想了想,去了洗手间。
陈温柔在洗手台的玻璃镜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吓得往后一退,原本游刃有余的高跟鞋也变得硌脚,陈温柔一下子摔在地上,保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谢夫人?你怎么了谢夫人!”
“!!!”陈温柔一下就被吓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
好可怕的梦,明明所有人都认识她,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福灵心至,陈温柔忽然用手机搜了一下谢潮的母亲,大篇幅的报道提到的都是谢潮的父亲谢朗,一位十分成功的企业家,长相外貌也非常好,绅士风度极佳等等。
在很偏僻的财经类的媒体,分析谢氏集团的持股人里,陈温柔才看到了谢潮母亲的名字——高扶摇。
她的名字后面还有备注,谢朗妻子,谢潮的母亲。
外面还在下雨,灰蒙蒙的一片,隐约能看见柳树在风雨中摇晃挣扎。
时间有些早,但不太愉快的梦让陈温柔实再睡不着了,翻起身,轻手轻脚洗漱后到了楼下。
这样的天气去外面锻炼显然不太可能,好在客厅足够大,完全足够拿来做简单的锻炼。
没过一会儿,谢潮也起床了,长手长脚踩在楼梯上,整个人跟游魂似得,在看到陈温柔的那一刻,定住,而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精神面貌。
陈温柔像没看到他一样,继续舒展自己的筋骨。
“喝水么?”谢潮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主动找话和陈温柔搭腔,眼下有点点青痕,昨晚大概也没睡太好。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陈温柔坐到了桌边,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
“应该我跟你说谢谢。”
“嗯?”
谢潮将手机递给陈温柔,上面是一则视频。
阿三录的,有点像人物小记vlog那种感觉:
“今天也是佩服师姐的一天,”视频里阿三还牵着小九,“师姐离开前,师父还安慰她不要难过来着。”
“毕竟师姐为了武术馆招生,是真的花费了很多心思。”
“结果师姐却说”
‘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师姐说先前就知道,有一批学徒会是因为流量和热度,对武术产生了好奇,所以才来报名的,本身也很快就会丧失这份好奇心和热情。”
“与其让他们以武术馆学徒的身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退学了,反而要好得多。”
“我怎么就没有师姐这样的头脑呢。”十几岁的少年人摇头晃脑地叹气,俨然是一副小孩哥的模样,“师姐真的好厉害,总是能从坏处想到好的那一面,还能说服我们所有人相信她。”
“因为师姐是师姐,”小九在视频的最后还不忘补刀,“而你只是你。”
仿佛师姐是什么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这真的不是阿Q精神么?】
【哈哈哈,我也感觉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在,但是,也确实是陈温柔说的这么回事】
【没想到,这么糟糕的事情还能排除掉一些隐患】
陈温柔挑眉,昨天阿三看到了自媒体的威力,她回岛前就跟她说过,要做一个视频号,没想到行动力这么强。
更没想到,居然靠着昨天事情的热度,一夜之间已经有了将近万数的粉丝关注。
“退款退课的,肯定有不少是我的粉丝,”谢潮先前就在挨骂,那条微博一发,粉丝也开始骂起他来了,“阿三的这个视频,让不少人只是粉转路,没粉转黑。”
阿三的视频传递出了一些陈温柔对他的态度,让他们之间的潮柔CP粉,情绪缓和了不少。
“不是我让阿三做的,”陈温柔将手机还给谢潮,“是阿三自己想的。”
“一定要谢的话,应该谢阿三。”
“嗯,”谢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以后去了武术馆,我再当面感谢他。”
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在节目结束后还带谢潮去武术馆?
陈温柔听出了谢潮这句话里的小试探和期待,忽然想起来,她和谢潮似乎还有约定,最后一次的好友申请,给彼此互发来着。
要不,明天就带他去一趟算了?
正好回去看看大门的事情怎么处理。
然而,轰隆一声,半空中惊起一道炸雷,直接打破了陈温柔脑子里的计划。
当天晚上, 陈温柔信守承诺,将好友申请发给了谢潮。
可惜天不遂人愿,原本的大雨, 变成了特大暴雨,是不是还夹杂着狂风呼啸。
别说出岛了, 大家出屋子都难。
而且根据气象台的预计,这种鬼天气将持续三天左右。
“没想到,我们在岛上的最后三天,居然是这么度过的。”
夏知知一边发牢骚, 一边在电视机上挑电影:“你们有什么想看的电影推荐么?”
“还看电影啊,”穆广白有些崩溃地揉了揉头发,“我们昨天都看了一天的电影了。”
她也不想啊, 夏知知无奈地叹气:“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出不了门, 节目组让嘉宾们自己安排, 这么多人能一起的活动, 想来想去,也只有看电影比较合适。
穆广白整个人一松, 倒在沙发上,妥协道:“找个没看过的题材类型吧。”
昨天几个人一起, 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陆陆续续看了五个电影, 说实话, 都有点看麻木了。
“没看过的题材?”夏知知挑挑拣拣, “那就只有恐怖片了。”
“你们看恐怖片吗?”
今天天气有点凉, 陈温柔此时此刻正搭着一条薄毯子,窝在沙发里:“我都可以。”
“我也OK。”沈颜半躺在陈温柔左手边, 跟她一起分毯子。
徐沁靠坐在沈颜旁边,点头。
萧观和伽楠也表示没问题,并自发地找来了一些零食放在茶几上。
“谢哥你呢?”夏知知想起先前在密室里,谢潮那惊恐的叫声和害怕的模样,特地问了一嘴。
“我?”
谢潮正四仰八叉地倒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捧着手机,忙着和经纪人商量告白的事情,压根儿没听清楚夏知知问的是什么,随大流,“都行。”
滴滴,手机轻轻震动,是经纪人发来消息。
【刘姐:出岛是没办法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刘姐:要表白的话还是得在节目里,节目之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谢潮皱眉打字:【我只是想认真的向喜欢的人表明心意】
【不是给你提供流量和热度的筹码】
昨天上午,他告诉经纪人,他要跟陈温柔表白的时候,经纪人炸了。
那样子,谢潮都怀疑,如果不是还有直播镜头,愤怒中的她可能会不管不顾冲进来,给他骂一顿。
但谢潮本来就只是通知一声经纪人而已,不管她是什么想法,这个白,他都表定了!
谁知下午的时候,经纪人却联系他,问他准备怎么告白,需不需要团队做场地布置之类的,甚至已经出好了三个版本的公关预案。
因为他这一波黑,已经黑透了,无论是不是被利用,他的粉丝都实实在在的打着他的名义和旗号,做出了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只能躺平任嘲。
而谢潮跟陈温柔表白,给了经纪人灵感。
【刘姐:小杜跟我说,后援会那边退了将近一半的人走】
【刘姐:死忠的老粉都这样的话,其他粉丝只怕更伤心,回踩的不在少数】
【刘姐:事已至此,你也要转型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先前流量时期积累下来的问题都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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