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柳若烟就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试图去想象过的场面——他的长指一层层剥开自己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那雪白的布料晃得柳若烟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最终,当衣服被扒到松松散散的时候,下面宛若凝脂的胸膛在昏暗的烛火中若隐若现。
他常年衣服穿得端正,布料下的皮肤几明显乎没有接触过阳光,白得透亮。
越清桉缓慢地将左臂的衣服褪到臂弯,终于,若隐若现的那抹诱惑也被打破了,一切都清晰于眼前,宽肩窄腰,蓬勃有力的线条张扬在烛火下。
冷白色与烛光暖色碰撞在一块儿,画面看着冲击力十足。
柳若烟眼睛都看直了,意识到越清桉在看她,她立刻别过明目张胆的眼神,吸了吸鼻子,感到一热,急忙去捂住自己的鼻子,擦了擦,并未见血,才松了口气。
【宿主,不过是个赤.裸的肩膀,你在木妖身上看得还不够多吗?】系统沉默了,宿主居然有精虫上脑的潜质。
“这俩能一样吗?!!这可是越清桉!高冷之花现场脱衣,谁能忍得住?”柳若烟心中呐喊尖叫,“怎么办!好想上手摸摸,好漂亮的肌肉。”
当然……这些只能心里想想。
现实是摸又不敢摸,看又不敢看。
她脸色红红,磕磕巴巴道:“你、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把衣服脱下来吗。”越清桉平淡叙述,他面色无异,耳朵尖尖却有一点点冒红。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怎么不把裤子也给脱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柳若烟直接心神大乱、坐立难安了。
啊啊啊,不要再乱想了,伤口还在流血啊!
她睫毛慌乱地眨了眨,轻声道:“我很快的。”
先是用清水清理一遍,后细细涂上金疮药,然后缠上绷带。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好几次他线条凌厉的锁骨和臂膀上的肌肉,每次一碰到,她就心虚地瞟一眼越清桉。
他每时每刻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脸上,以至于每次她都有一种自己被发现的心慌感。
“我这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说话间,她幅度不小心过大,手侧蹭过他的胸膛。
寒鸦飞过,一阵寂静。
手掌一片酥麻,心跳莫名其妙加速,她灵魂快要在这里爆炸了。
“对、对不起!”她立马道歉,如果他不原谅她,她……她就把这只咸猪手剁了赔罪吧。
“为何要对不起?”越清桉低声问。
他真诚疑惑,认真发问。
啊这,该如何给一脸纯洁的他解释这中间的莹莹绕绕?
柳若烟踌躇半天,才嗫嗫道:“当然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触碰别人的身体,在我们那里可是犯法的。”
越清桉敛眸,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视线落到绷带上的小蝴蝶结,凝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喜欢你触碰我的身体,所以你不必道歉。”
晴天一道霹雳,劈到了柳若烟脑门上。
她这下是真的炸了,轰隆一声,如同低气压中的氢气球,小小的脑容量无法一次性处理完越清桉那句话的信息,CPU烧干,呲溜呲溜地冒烟。
什么啊!喜欢她触碰他的身体?这话该怎么接啊!
这是在两人清醒交谈时,柳若烟第一次从他嘴中听到喜欢。
正经的语气,温和的音调,清冷疏离的俊脸,对着她说“喜欢”,她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魂。
事情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飞奔。
“不是你喜欢,我就可以乱摸的,这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她喃喃解释,“总之,是我错了。”
“你的意思是——”越清桉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你不喜欢?”
沉默,是今夜的柳若烟不敢承认出口的话语。
他清冽的眸光定定看着她,似乎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来。
可她迟迟不愿讲出“喜欢”来,他了然,默默站起身来,静静整理自己的衣物。
松散的衣服整理得很快,椅子上的腰带拿起来一扣,披上外袍,他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去了。
柳若烟看着他凄冷的背影傻眼了。
喂,这样真的很像她是个渣女,连句喜欢都不愿意说。她只是……只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修罗场啊。
“越清桉!”她委屈喊了一句,“我身上疼。”
越清桉向前迈进的脚转了个弯,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捏起她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
很快,把完脉了,他掀眸,只道:“是哪里疼?”
“看见你走了,心脏有点疼……”柳若烟反手抓住他的手,贝齿咬住下唇,声音带点哀求,“你为什么突然就走,是生气了吗,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阿烟,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清浅如泉水,又有点冷意,让人捉摸不透。
柳若烟:……这话谁信哇!
她转手开启心里话技能。
[我只是有些难过……想回去静静。]
难过?柳若烟心虚片刻,看,还说不生气!不是还是因为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嘛!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面红耳赤哼唧唧道:“刚刚你那样问我,我该怎么回你,说我喜欢吗?我……我是女孩子,你让我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好意思。”
温暖的烛光铺在越清桉的脸颊上,那双黑沉的眸子越听越亮。
他轻声快速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过了片刻,他敛起漂亮的眼睛,从脖子到耳尖再到面颊上,全部浮起一层浅浅的粉色。
夜幕中音色浅浅,像是玉器敲打,清脆动听。
“我也喜欢阿烟。”
第99章 偷情
重峦叠嶂的山峰高高矗立在并州大地, 自幽州腹地雪山刮来的飓风融化在这处寂静的地界。
夜幕好像一张柔软的丝绸,匍匐沉睡在九州大地,闪烁了许多亮晶晶的星星。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可是, 柳若烟的心脏完全静不下来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衣带, 细细听着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海棠花上的寒露啪嗒一声滴落到白玉窗栏上, 溅出了灼热绚烂的烟火。
她恍然醒悟过来, 才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烫到不成样子了。
他……他……怎么把醉酒时的胡话重新说出来了。
柳若烟呆呆看着越清桉, 因为紧张,睫毛颤颤巍巍眨动许多次。
可他脸上神情平淡坦诚, 好似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不是他, 好像那一句话就是最正常最普通的一句话, 她的慌乱全部是她不够镇定。
诚然, 那句话也许在他心中念过许多次了……
一想到上次醉酒时她听到一连串潮湿的、不停息的、带着桃花酿酒香的喜欢, 柳若烟的心脏就忍不住收缩几分。
她张了张嘴,脑海中居然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的话语去回复他。
快说啊,无论是欺骗大师兄那样笑着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或者呵斥竹玉怜那样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 总要有个回答给他啊。
可是,他那双眼睛太清澈透亮了,比星光还要灼人, 能揭露一切的谎言。
他不是对她再离谱的话都深信不疑的大师兄, 也不是被呵斥后依然笑眯眯贴上来的竹玉怜, 他是越清桉,是那轮孤独清冷的月亮。
他有自己的傲骨, 却依然为她低下了头颅。
他曾为她遮风挡雨,也曾为她付出过生命。
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柳若烟在此刻做不到开口去欺骗或者反驳。
她默默别开脸去,慌乱地躲避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轻声问:“怎么突然扯到喜欢不喜欢了,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吗?”
问完后,她才鼓足勇气去看越清桉。
轮到他沉默了。
是啊,所以为何今晚他的态度和以前差得有点多啊?以前他冷静,面上不表颜色,也断然不会直接了当问“喜欢触摸”这种问题。
柳若烟这发现了盲点,她像是终于抓到他身上的弱点,小心翼翼问:“你今天怎么了?”
“无事。”越清桉敛眸沉思片刻,忽而道:“那把流云剑给我吧,我明日给你重新挑一些好的剑来。”
流云剑?怎么突然要流云剑?
柳若烟不明所以抓了抓头,她随手从芥子中将流云剑抽出来,想将剑递给他。
可是在半路上,她猛地瞧见了剑身上的斑驳血迹,吓了一大跳。
完蛋了,当初杀修士的时候拔剑忘记擦,直接就将流云剑丢进芥子里,现在凶器重现,越清桉还静静看着她……
“那个,呃,这个我是之前用来——”杀鸡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的话就被打断了。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越清桉淡声道。
“啊?”她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困惑,可大脑深处攀爬出一种极度的恐惧心情,让她神魂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越清桉这是已经知道她杀修士了?
“我已经拦下了修仙者联盟的调查,只是这把剑,不适合出现在世人眼中了。”越清桉一字一句,语言清晰给她讲清楚,他收走了那把沾着血的长剑。
似乎天塌地陷了,柳若烟张着嘴,慌乱地看向他,“你……”
贝齿咬住下唇,忍住心底模糊的不安,她颤抖问:“你全都知道了?”
越清桉摇摇头,看到柳若烟在哆嗦害怕,他微不可见皱起眉。
温声重复,“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你的麻烦。”
不,相较于这个,她更关心的是作为名门正派的他的想法啊!
她都杀人了,他还帮她掩饰真相吗?
越清桉似乎看懂了她眼中交杂着恐惧的疑问,他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你不会乱杀无辜,也不会放过坏人,而且在修仙界里,几乎没有人手上不沾血,别害怕。”
似乎有雷打到柳若烟头顶。
她直瞪瞪看着说出这般对她自信话语的越清桉,露出了一副“你说的那人是我?”的神情,她喃喃:“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乱杀无辜,万一……我杀的那个人是个无辜路人呢?”
“我知道的。”他垂眸。
从那晚她蹲在雨里言笑晏晏为了他撑了一夜的伞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善良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柳若烟紧张的心情松了几分,她露出笑意,扭过头去,小声嘀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呢。”
那个被她杀死的修士曾经虐待过竹玉怜,即便如此,他可能也是门派里面的好长老,是修仙界中的中流砥柱,是众人敬仰的某位道长……如何定义该不该杀,只能看是否有利于自己了。
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大部分时候是她笑着讲山下的见闻,他安静地看着她的笑容,侧耳倾听,偶尔颔首。
夜色渐深,柳若烟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想起他体内的寤寐绝生现在应当在闹腾,她立马站起身来,将他推出门去,“快点回去炼化啦。”
越清桉被推到蔓蔓青苔小路上,他转过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按停了她,才松了手。
山风中,他声音很轻,“虽然你体内有了木妖灵力压制,但是压制不了多久,等两日我炼化完,再为你治疗一次。”
柳若烟听到此话,手一抖,好家伙,他把个脉就能看出这么多吗?
“不行!”她果断拒绝,“你可以给我很多东西,唯独这个,我受不住。我能自己炼化,你不要把我当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小孩子。”
他静静久久地看着她的小脸,忽而勾起了嘴角,柔声:“嗯,阿烟不是小孩子。”说得柳若烟脸微红。
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侧过身看她,似乎有问题想问。
“怎么了?”她抬眉。
凌冽清透的眸光如月色流淌在夜幕中,越清桉沉默了很久才道:“不要和那个木妖过于接近,他不是好人。”
宗门嫡子,你是不是偷看了大师兄的台词啊!
怎么两个人都对她说这句话?
她十分困惑不解,竹玉怜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子能让两位男主同时认证不是个好人。
唔,虽然竹玉怜确实不是好人。
她懵懵点点头,临到走了还专门提点她一句,看来是真的很担心她和竹玉怜混在一块儿呢。
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背影,她突然想起来了刚刚自己问他但是被他转移话题的问题。
如今联想到越清桉说的话,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越清桉今日的异常,似乎应该也许和竹玉怜有关!
【越清桉感到危机感了吧,那么漂亮的男孩子贴在宿主身上,他肯定特别生气,几乎是立马接下了与竹玉怜的对战。】系统有理有据分析。
“啊?生气……他当时没有生气的表情啊,你别瞎猜!”柳若烟心虚地重新去回想两人对打时的场面。
【越清桉从不喜形于色,哭都没怎么哭过,更何况是生气。不能因为他没哭,你就说他不难过啊,同理,不能因为他不表露出生气,你就默认为他没生气。】
柳若烟被劝服了,她犹豫问:“所以他二话没说和竹玉怜打起来,以及问我喜不喜欢触碰他,全部是因为竹玉怜将脸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越理,心中越明了越清桉的做事逻辑,最后她卑微地发现,越清桉居然真的在生竹玉怜的气。
或者用另外一个词更合适——吃醋。
妈呀,这位居然是隐藏的山西醋王!
柳若烟感觉一切都魔幻了,她咬着手指头,在想刚刚自己承诺越清桉的话。
她同意不接近竹玉怜,可是就在铁笼前,为了安抚被赶下山的竹玉怜,她在识海中安抚他说明天就会下山去找他。
人麻了,这里全部都是凌天宗弟子,但凡哪个去越清桉面前告状……
啊,一想到越清桉望过来的黑沉眼神,她就不知所措了。
“主人,你明天上午下山还是下午下山啊?”识海中的魂玉在呼唤她。
她小声道:“能不能往后拖两天啊,最近比较忙。”
“不行!主人你答应我了,怎么可以食言。”竹玉怜气冲冲道:“如果明天你不来,我就上山去找你,凌天宗那么大,我就不信护宗大阵能严丝合缝堵住每一个入口。”
得,这个小祖宗是真不怕被抓。柳若烟叹口气,“上午吧,我只想请求你别再闹腾了。”
第二日清晨,金光刺破山间薄雾,柳若烟带着白色的斗笠,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快步往山下走去。
近一万层阶梯走得脚都酸了,可是她不敢找别人带她御剑飞行,因为一切都可能成为越清桉的眼线。
她可不希望自己前一天承诺的事情后一天就被越清桉抓包。
终于,到了山下,跟着识海中魂玉的指示,她来到了竹玉怜的客栈。
砰一声快速关上了门,关门前她还张望了一圈四周,确保这里没有凌天宗弟子。
“主人,客栈寒酸,且坐吧。”竹玉怜瞧她进门,斟了一杯清茶,送到柳若烟的手边。
她小心翼翼解开斗笠,露出白色纱布下那张泛着湿意汗水的绮丽小脸。
因为走得太累了,她面上浮现出一抹过度运动后的潮红,显得十分娇嫩可人。
竹玉怜瞧着,心微动,勾唇抬手,细细将她额头的汗水擦去,声音有懒又魅:“主人打扮这副模样,跑这般快,是怕别人发现,要来与我偷情吗?”
柳若烟娇俏瞪了他一眼, “偷你的情啊?做梦呐。”
“美梦。”竹玉怜自得挑眉,掏出了一叠热腾腾的包子,笑眯眯道:“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他还拿出了早饭!
一路上越积越高的怨气在看到包子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柳若烟眼睛唰一下亮起来, 但还是傲娇来了句, “别以为给我点吃的, 昨晚那事儿就能翻篇, 我现在还生气呢!”
下一秒, 包子就被她塞进了嘴里,她惊喜喊:“豆沙馅儿的!”
甜食能治愈一切坏心情, 她也顾不得去批判竹玉怜了,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竹玉怜歪着脑袋, 玉指轻轻敲打着木质桌面, 懒洋洋道:“主人生我的气干什么呀, 明明是越清桉的错,谁让他那么高傲的, 当个宗主就这么目中无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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