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会儿的功夫,她们也看见了姜芜。
这下那女子可就来了精神,一把将下人甩开,快步地往这边走来了。
国公府家的事情,还是上次姜芜三姐跟她说的。如今看着女子走路的步伐,以及离得近后看见的,与楚凌有几分相似的模样,姜芜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是谁。
“你就是我大哥藏起来的美人?”来人已经迅速掩藏起了第一眼的惊艳,变成了不屑的趾高气昂的模样,“也就这样嘛。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
旁边的下人瞅着了机会就低声与姜芜介绍:“这位是国公府的小姐。”
若是往常,姜芜听到这样的身份,早就该起身行礼了,或者在猜到的时候就该了。
可是现在她因为对楚凌的厌恶,连带着对这位本就没什么礼貌的国公府姑娘也没什么好感。手上继续摇着团扇,视线转向了一边的水塘里。
这可把楚蝉气坏了。
她自从回到国公府后,仗着国公爷与国公夫人对她亏欠和宠爱,无论是府里的下人还是京城的贵女们,对她都是极尽巴结,还没受过这样的冷遇。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楚蝉说着就已经要上前之时,紫黛迅速拦住了。
紫黛显然得过楚凌的吩咐,态度要强硬得多:“姑娘,这位是楚大人的贵客,还请您注意一些。”
她说得不太客气,让楚蝉怒火烧得更旺,只是认出了这确实是大哥身边的人,一时间没敢发火。
还是身后那名绿衣女子适时拦住了她:“楚妹妹,既然这位是楚大人的贵客,”她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也是我们打扰了。”
说着又对着姜芜开口:“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楚蝉其实在看到姜芜的那一刻,是有被惊艳到的。
姑且不说她长大的地方,她来了京城后,见了大大小小的众多美女,可凉亭里那个坐着的女人,依旧是独一份。
难怪能让她那硬石头、铁树一样的大哥,突然就开花了。
可她绝对不能把这份惊艳表现出来,因为她的身后可是跟着她新交的密友,小姐妹立志要做她嫂子的。
楚蝉从被认回国公府以后,就开始不断地结交朋友,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位大将军府里的嫡长女,就是很好的对象,她不能将人得罪了。
这会儿人家拉她,她也就顺势下了,只是嘴上还要不服气地来了一句:“什么贵客,不过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嘛。”
别说青黛,就是那名大将军的女儿,面色都是微微一僵。
不过想想这话也不是自己说的她就释然了,也是,也就这乡野养的丫头,会当面说这么没有教养的话。
哪怕是事实。
“楚妹妹。”她装模作样拉了一下楚蝉,示意她不要说了。
青黛更是拧着脸:“姑娘,还请慎言。”
另一边的姜芜却是事不关己一般地看着湖面上的鸭子。
她姐妹多,虽然没有大奸大恶之人,但是小心思还是免不了的。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楚姑娘是被人利用的,恐怕想见自己的人应该是另一名女子。
“姑娘,我与楚妹妹也是真心想与你认识的。大家年龄相仿,也可以做朋友。”
姜芜心中冷笑,做朋友?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已经孩子的母亲,该做何感想。想到这里的时候,姜芜手中的团扇停了停?
她瞥了一眼那绿衣女子。
其实已经看出了这位姑娘是对楚凌有意,才会对自己有兴趣。不知道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未婚妻?
姜芜其实很难理解,那种畜生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过真如此也好,如果真的是未婚妻,说不定楚凌会迫于对方的压力停止与自己的关系。
她心思流转,面上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从这两人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她居高临下地往这边投来这下连绿衣女子脸色都微微沉了沉。
紫黛看了姜芜一眼后,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今日还请两位先回去吧。”
一句话,说得那两人面色都有些尴尬,但是到底也还是勉强笑笑,在紫黛的催促下离开了。
走远的两人都是面有所思,楚蝉自然是要安慰一番她的好姐妹:“燕青姐姐你放心,这种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怎么可能进得了我的家门?你看这不是被我哥养在外面吗?连妾室都做不了。我哥的正妻肯定是你的。”
她一口一个我哥,叫得亲亲热热。
实际上国公府也就楚凌,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又生着一副比国公爷还威严的脸,着实让人怵得慌。
赵燕青只是笑了笑。
其实楚蝉说得有道理,按理说,大家子弟有个外室,也没什么稀罕值得在意的。
可那是楚凌啊,传闻中不近女色、对任何人都冷淡异常的楚凌。
她家与皇后家斗了这么久,如今楚凌与青阳公主的婚约眼看着就要解除,眼看着联盟要破裂,她爹才起了用她来拉拢楚凌的心思。
赵燕青对此也是愿意甚至是期待的。
可是半路冒出来个这么个人。
她心里着实是像有个猫爪子在挠似的,好奇得不行。这才撺掇着楚蝉来。
如今人是看见了,心中的不安却愈盛。
“楚妹妹,”她试探性地问,“国公夫人……与国公爷,也知道这事吗?”
“知道的吧?”楚蝉含糊其辞。
哪能不知道啊?但是养个外室又不是娶进门,谁会特意去管,谁又能管得了楚凌?
“你也别多想,”她安慰,“至少说明我哥不是传闻里的……那什么。”
赵燕青脸微微一红,楚凌因为过于不近女色,确实是有这么个说他床上不行的传闻。
如今一看都是虚谈。
罢了,左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连对手都算不上的。
只是两人不知,对于姜芜来说,楚凌确实不行。
也不是本钱大、力气大、时间长,诸如比类的便算是行,就算行那也是他自己行,他自己快乐罢了。
大概唯一的好处是,他也不会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式。
晚会儿的时候,楚凌来了。
这要比他平日里的间隙短一些,应该是知道了楚蝉来的事情。
姜芜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忍不住埋怨那个没礼貌的大小姐。
楚凌一进来就坐到了那里,姜芜跟上去,稍稍近了,除了酒味,猛得还闻到了胭脂的味道。
她大概明白了这人是去了哪里喝酒,不由停下脚步,尽量离得远了一些。
这些富家子弟,姜芜知道的,都是免不了寻花问柳,一时间对楚凌的隔应又加深了几层,没闻着味,还能自欺欺人,闻着了,她就实在是作呕。
男人今天很安静,坐在那里后,就用着莫名的目光在打量姜芜。
他今日确实是应酬去了,如今朝廷的斗争,正是到了激烈的时候,他需要谋划的事情有很多。
往日里他们自己人聚,只要楚凌在场,便没人整花活。
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不错,还是之前楚凌藏了美人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有人斗胆叫了陪酒的姑娘。
楚凌没有扫他们的兴。
只是他将那些女人看了看,没有感兴趣的。
楚凌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没有兴趣,就不会勉强自己去接纳。宴席原本还算正常,后面喝多了就是乌烟瘴气一片。
楚凌先离开了。
那种场合对他来说是必要,但没有多喜欢。
直到看到站在那里的小鹌鹑似的缩小存在感的女人,身体里被酒刺激出来的邪火,开始噌噌地冒。
“你妹妹来这里,我没说什么。”姜芜主动开口了。
她寄希望于楚凌是为了这事来的,赶紧说清楚他能赶紧走。她不敢保证楚凌带着这一身味道与自己做这种事情,自己会不会吐出来。
“妹妹?”楚凌却像是才知道这个。
听着这淡淡的询问声,姜芜才知道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她于是不吭声了。
楚凌这会儿没去思索是哪个妹妹,那个不重要:“你不喜欢,我会解决的。”现在重要的是其他的,“过来。”
姜芜一听,就知道今日是逃不过去的。
她心一横,人就走过去了。这人身上没这些胭脂味就不恶心了吗?左右都是恶心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姜芜满心地慷慨就义,结果往日在结束了无聊的对话后都是直奔主题的人,今日却是不紧不慢的。
“坐这里。”
楚凌说这个的时候,视线指向的是自己的腿。
姜芜浑身一僵,这比直奔主题还让人难受。她不知道这个人又在发什么疯。但是契约是这样写的,她拒绝不了。
姜芜刚慢腾腾挪过去,就被楚凌拉住手一用力,就坐到了男人的怀里。
虽然更亲密的接触不是没有做过,但这种姿势,比起亲密,倒不如说是亲昵。姜芜僵硬着身子努力想往坐,刚挪了一点,就被楚凌拉回来,更紧密地靠在怀里。
楚凌对于她的抗拒并没有生气。
这人好像总有办法让事情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至于旁人的想法与意愿,他就不需要去考虑。
事事都能顺心如意,他当然没必要轻易动怒。
就像姜芜此刻因为靠得太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便一下也不敢动了。
但即使都反应如此了,男人似乎也一点都不急。
“抱住我。”
姜芜困惑的目光与楚凌对上了,他那向来深沉的眼里,难得带了一丝困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跟平常的楚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半晌,姜芜僵硬着身子,环住了男人的腰。
楚凌目光沉沉,她真的很小,坐在自己腿上,小小一只,又软又香,仿佛他一伸手,就能将人整个圈住。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手将她环住,还顺势将那颗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女人的脑袋靠在的是右胸口。
可那一刻,楚凌却觉着,自己是左侧心口的位置,被填满了一样。
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让他突然觉着,两个人,原也不是非要做这种事情才能快乐。
“来的应该是楚蝉。”楚凌就着这个姿势,闲聊起了先前没怎么在意的话题,“她在外面受了苦,回来后我母亲与父亲怜惜,娇纵了些。”
他大概也是想到了,来的是楚蝉的话,大概是给了姜芜委屈受。
只是对于姜芜来说,什么委屈都不及楚凌给的屈辱多。她闭着眼,不去听男人的这些废话,他说什么,也只管嗯就是了。
楚凌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敷衍。
不知怎的,一丝淡淡的不悦在心底浮出。
姜芜对他冷淡敷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平日里楚凌只管床上能尽兴就行,并不在意他的态度。
这会儿莫名就觉得不太对。
似乎是此情此景中,他希望看到的,是姜芜另一种态度。
楚凌的目光往下瞄了瞄,只能看到头顶和脸部微微起伏的轮廓。
看不到女人的脸,让他心中的不悦在加深。
楚凌将她往外拉了拉,姜芜懂了他的意思后马上后退,手松得比什么都快。
男人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宴席上看到的其他人的荒唐,蓦然想到了什么。
“搂住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姜芜快被他逼疯了,她现在突然希望楚凌跟前些日那样不要多说话,做就行了,那也不至于这么难熬。
“楚大人……”她心一横,手往下伸,原是想让他直接做其他的事的,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却半路就被男人拦住了手。
楚凌抓着她的手,他之前好像没怎么仔细抓过,男人心想着,跟她本人一样,皮肤光滑细腻,又软又小。他盯着那双手,想到姜芜方才准备做的事情,好像也不错。不过不急于一时。他将姜芜的手,放在了自己肩上。
“环住。”
这次,语气里带着点威胁。
姜芜不得不听话,环住了他的颈部,男人的手又在她背后一推,两人的脸,就这么几乎怼在一起。
距离太近了,近到姜芜眼里的厌恶、憎恨、恐惧都无处躲藏,可偏偏却是这么亲密的姿势,彼此的呼吸交融着,甚至两人鼻尖都会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这是姜芜以往对梁谦撒娇时,会用的一些招数。
这么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他的颈部,说一些撒娇的软话,多半最后两人都会亲吻到一起,然后那人就什么都答应了。
这样的联想让姜芜很难受,想要动,又被身后的手禁锢着无法后退。
楚凌似乎也要亲吻,他的唇离得更近了。
只不过没有真的亲下去。
“亲我。”他低沉的声音,继续命令。
禁锢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动了动,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也不是没有亲过,姜芜近乎于自暴自弃地想着,她闭着眼睛,将唇贴了上去。
腰间的那只手又用了用力,仿佛是在不满意。
光是这样碰着他的嘴唇,姜芜都忍着想要咬下去的冲动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她气得就想直接离开,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还是忍耐着伸出舌。
对方的牙关早就已经打开了,在两个舌尖刚刚触碰到之时,便马上席卷着共舞。
楚凌在最初之使糟糕的吻技如今已经是万分娴熟,他从之前就觉得跟姜芜这件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了,但多数都是他主导的,当主动的那个人变成姜芜时,一种莫名的兴奋在身体里窜动。
有些喘不过来气的姜芜想要撤回,却被男人追着再次亲过来,这次换了阵地,男人的攻势也愈发凶猛。
姜芜的眼睛不自觉地开始泛起泪花,她睁开了眼睛,在一瞬间的清明中,对上了男人依旧冷静的面容和灼热的目光,下一刻,又被泪花模糊了视线。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粗重起来,姜芜是因为喘不过气憋的,她甚至已经开始挣扎着想要让男人放开。
楚凌终于在她脸颊通红之时放开,他看着拼命喘息的人,眼中欲念更深。
他在想,原来这种事,还可以更加快乐。
姜芜还在平复着呼吸,椅子上的人却突然起身,当然是抱着她一起的,姜芜没有防备地被抱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楚凌胸前的衣角。
男人看了一眼,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姜芜的手又很快松开了,她原以为是终于要去床上了,心下松了口气,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把式,还不如直接一点。
却不想男人要去的地方,就并不是床上,而是铜镜那边。
姜芜脸色又是一僵。
男人径直将她带到铜镜前后,将她放到了桌边,没什么耐心地一把将桌上给女人准备的胭脂水粉都拂到了地上。
“大人……”姜芜这会儿是真的恐惧盖过了厌恶。
楚凌只当她是心疼那些东西:“不要紧,明日再备。”
说着抓住她的腿让她整个坐到了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吻也随之跟了过来。
姜芜气得想哭,如今这男人不仅仅安于床上,算是最后的优点也没了。
只有楚凌是真的乐在其中,那种脑子成为一团浆糊中的感觉再次袭来时,他看向了镜子里纠缠的两人,梦境成了现实,他还是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
难怪这样更有趣味,清楚地看见两人是如何结合,要比先前更来得血脉偾张。
他忍不住亲了亲身下女人的嘴角,就是……太爱哭了。
几日后,下人来说外面有人求见。
彼时姜芜正怏怏地躺在阁楼上的窗前摇椅上。
窗外郁郁葱葱,除了茂密的树枝,还能看到花园里锦簇的花团。她却只是盯着自己正前方看。
说是看,不如说是放空。
楚凌这几日变了很多,原本最初几日,姜芜还觉得这三个月忍忍就能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来这里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每次来,都会要求自己主动亲吻他,甚至花样也是百出。
男人摆着一张再严肃板正不过的脸,却又做着极尽下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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