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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低调生活小记(塔隐)


周家来提亲时,她就听说了这一家门风清正,没啥污七八糟的事儿。她当时就想,以女儿的乖巧玲珑,嫁进来是不会受苦的。
可是绝没想到,竟能受到如此深重的厚爱。
柳氏真心地感动了,也放心了。夜里偷偷抹了几回泪。
同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娘家人待得太久,好像有贪便宜的嫌疑。一不当心,可能会丢了女儿的脸。恰好相公王太医回京复职,遣人送信来问何时归家。
到了二月十五,柳氏就死活闹着要家去了。
一天也不肯多待。
女婿亲自挽留也不成......都有点老顽固了。无奈,两口子只得打发她回去。载了一辆马车的礼物,另外拨了八个精兵护卫一路随送,以后就守在王家了。
临别前,娘拉着雪砚的手泪汪汪的。掏了几句心里话,“你嫁到这一家来比在娘身边享福。娘是一个粗人,脑子就长在一张嘴上,让肉肉打小受了不少委屈。”
雪砚也湿了眼睛,嘟囔道:“娘,你能不能别煽情。我可不想哭。”
哭了,伤到胎气可不好。
再说,她只记得亲爹死后,娘一人拉扯她的艰辛与不易,委屈却已忘干净了。“下次把爹也带来玩。”
“好,等他有空的时候啊。”
柳氏含泪带笑,瞅了一眼高大的女婿。
和当初一样,还是威风堂堂的煞神一尊。叫人多瞧一眼都心肝发颤。可是,以他这样的地位,亲自出来送一个微不足道的岳母,可见女儿对他的份量了。
“那我走啦。你们小两口好好的。”
“岳母一路保重。”周魁说。
柳氏满意地叹一口气,上车去了。
在周家享受到的风光,够她回去吹嘘一整年。
.......
雪砚和丈夫立在府外角门边,望着一队人马渐渐远去。彼此对视一眼,他淡淡安慰道:“以后想娘了,就派人去接。府里这么大,有的是地方住。”
雪砚望着壮丽巍峨的大将军府,不禁问:“四哥,这个是官邸。若是辞官了咱们还能住么?”
“按道理是不能。”周魁面色微暗,撇一撇嘴说,“但是,现在这个官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辞不掉了。”
“啊,他难道还会像个泼妇,撒泼打滚不准你走啊?”雪砚说了句玩笑。
丈夫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呢?”
这几天烦都烦死了。
那皇帝担心教主的报复,又担心西齐人会发兵报仇,死抓着他不肯放。非但不同意他辞去“兵马大都督”,还要变本加厉地封王。也是够了。
周魁如今志在青山、打算随师父深入学法,对那货早已一肚子不耐烦。
真想一掌拍飞他算了。
辞官的事拉扯了好几天,到现在还僵持着,没有一个定论。
作者有话说:
么么的。

☆子母镜(改标点)☆
送别娘之后,夫妻俩没急着回家。相偕在园子里散了一会。今年春天来得早,才二月中已是一片热烈,几乎像半个夏天了。
风是绿色的,鲜活地拂动着林园的画卷。
入目一切都很美......
想到一旦辞了官,就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它了,雪砚不免想多瞧几眼。
丈夫见她目中有流连之意,不禁说:“舍不得?”
“并没有。”
“……放心,咱们还有几处私宅。虽不比这官邸气派,景致和舒适程度却更胜一筹。你见了肯定就把这儿忘了。”
雪砚这人好哄,立刻被安慰到了。笑道:“不过是个容身之所,我又不讲究这些。四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那当然。”一家之主的威仪端得足足的。
一旁花坛中,红赤丹茶花开得分外夺目。他忍不住摘下一朵,簪在了妻子的云鬓间。灼艳繁复的大朵儿,非得这样的脸盘子才相称啊。
莹白丰润,人比花娇……
怎一个倾国倾城了得?
雪砚被他注视着,不禁移开了眼。一抹淡淡的娇羞从面庞上拂过去了。“四哥,上回所说皇后的事,可探出一些眉目来了?”
周魁收敛心神,换一口气说:“嗯。探过几次,实在不像他说的那回事。”
“你手下人都没问题么?”
“嗯。最近和卢、杨二位先生吃了几次酒,大家都还是老样子。也派了几个试探性的任务给手下副将和亲卫,根本没发现有什么破绽。”
雪砚歪着头不说话了。
这事情太离谱,实在叫人茫然无绪。
周魁抬起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早晨才剃过须,又有一点毛糙糙的了。“我跟那些人共事已久,若当真被皇后迷了魂,眼神是骗不了我的。”
雪砚信任丈夫的判断,点头道:“哎,我气死了。那个混账嘴皮子一扯就是弥天大谎,说得比真话还真。他最好祈祷下次别被我逮住。”
“他也未必是空穴来风。”周魁略一沉吟,慢声道,“宫中眼线说,皇后自打那阵子晕迷过后,总喜欢一人独处。没事就把宫人们遣得远远的。皇帝似乎也如此。”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喜欢独处可太正常了。有时,就是不想眼前有人绕来绕去的。这感觉她完全能理解。
“四哥几次去宫里夜探,都没发现可疑么?”
周魁瞥她一眼,迟钝片刻才说:“唯一的可疑,就是每次去吾皇都在召幸后宫……”
雪砚一滞。懂了,怪不得每次都灰着脸回来。
两人互瞧一眼,各自望着旁边别扭地笑了一下。哎,真是的。
“此事再静观其变吧。四哥不会掉以轻心的。”越是表面无痕,底下极可能藏着大猫腻。这一点,他也是有经验的。
雪砚“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
如诗的春光里,鸟语花香,树木葱茏。一切皆有着柔美的情韵。二人相偕漫步、款款而行的模样,恰是“一对璧人”的最完美诠释了。
然而......
此刻,在皇后娘娘的镜子里,这对“璧人”所呈现的却是凶残、可怕的夜叉相。浑身长满钢针般粗硬的黑鬃毛,獠牙如两把倒插的尖刀。
两眼是猩红的血窟窿。
一张嘴说话,口中有蝙蝠、蛇鼠一类的东西在蠕动。
无论看多少次,她都觉得恐怖欲裂。头皮奓开。
心脏几乎要脱落。
但是,现在既已知道是幻相了,她会刻意地逼迫自己直面恐怖。
这就是本宫比狗皇帝强的地方啊。
——皇后如是想道。
没错,本宫也有一枚宝镜。
比皇帝的更强大、更神奇。因为有它,本宫才舍得把那一枚献给狗皇帝的啊。
这是一套“子母镜”。
“子镜”是受“母镜”控制的。皇帝得到的只是一个从属作用的“子镜”。
他的狗眼能瞧见什么、不能瞧见什么,都会受到本宫的干预。眼下,除了周氏这一对漏网之鱼,众生皆在本宫的光辉普照之下。
对此,他们一个都不知道。
本宫坐在内宫的一隅,像神明一样俯视他们。
连他们的梦境也照得一清二楚。甚至能从“母镜”中钻进去,像一个鬼魅幽魂入侵他们的梦。篡改记忆,植入想法,操纵意志……
——是啊,神奇到连自己也恐惧。
刚拥有这能力时,作为皇后的她连续哆嗦了三天。震撼,害怕。惶惶不安,无法入睡。直到现在,总算稳住了心态。
这是本宫拿灵魂和邪神换来的啊。赌上了永生永世的轮回,只为博今生一场精彩盛放……
坤宁宫中一片静谧。
阳春的鸟儿一啁一啾,声音如群星在闪烁。宫人们都被打发到外面去了。
内室中,皇后一人独坐于梳妆台前,欣赏着青春鼎盛的自己。淡然不惊,微微含笑。肌肤被内心深处的亢奋照得一片红亮。
这一回,差点被姓莫的毁掉一盘好棋。那个秘教鼠辈可真是天下第一搅屎棍子啊。他精通“问神”之术,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就像田鼠一样善于打洞,一不当心秘密就被他刨走了。
幸好她及时入梦,把几个谋士和副将的记忆又复原了。不然,被周魁试探出蛛丝马迹来,大计只怕要毁于一旦。
这是一个严重的教训。
提醒她要更加耐心。要精心谋划,步步为营。
眼下,她必须要加强自我训练,尽快克服对幻相的恐惧。让心性变得强大、更强大。等到无所畏惧了,再给大将军上一出好戏。
皇后娘娘一勾嘴角。微笑如一朵神秘罂粟在脸上绽开。假如她的皇帝夫君瞧见,会被这暗系毒艳的笑靥吓死......
对雪砚来说,关于皇后的一切无凭无据,已暂且悬空不理会了。光阴如梭。作为周家四奶奶的日子如溪水缓流,涓涓而逝。
时有微澜起伏,也不改整体明快的调子。
而四哥的官场生涯却是风浪重重。
整个二月的后半部分,一直在为辞官的事拉来扯去。事情似乎比夫妇间的和离更难。连血带肉,伤筋动骨。
皇帝不肯放人。
四哥又铁了心要上岸……胶着死了。
因为那条谶语,他和皇帝之间注定是结不出善果的。
既如此,也实在懒得奉陪了。
再加上,他在皇陵中遭遇奇险的幻阵,受了不小的刺激。当时,虽有师父那样的神人助力,中途却杀出了一朵恐怖的“黑云”。
那无比霸道、森冷的毁灭性力量,让他见识到了何为天外之天。潜心静修、提升战力已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
但是,皇帝封王的诏书都拟好了。大夏建元以来未曾有过异姓王。这是破天荒第一个。可谓荣宠盛极,顶到天了。
得到消息时,国公爷和老祖母又惊又喜,都准备开祠堂告祭祖宗了。兄弟们也沾了一份喜气,逢人都乐呵呵的。
周家上下洋溢着一荣俱荣的好氛围。
众人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大将军会来一个倔驴尥蹶子:抗旨不遵,拒不受封。气得皇帝把圣旨砸在他脸上。
文武百官都一片哗然。
听说,皇帝破口大骂:“周家历代忠君报国,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又臭又硬的顽石?周四星,你简直大逆不道!”
“你还要朕怎样掏心掏肺地待你?啊?!”皇帝像个恨铁不成钢的严父,“你十五岁起就一路荣宠,朕哪一点亏待了你。啊?”
皇帝一口一声痛心疾首的“啊”,却不忍心治他一个抗旨之罪,叫文武百官看尽了偏爱,看尽了器重。
大将军在他那里,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爱卿”啊。
抗了旨,一板子也不舍得打。
皇帝甚至把国公爷召了去,剖白自己的一片丹心。叫国公爷十分共鸣,眼泪流掉一升。回来后,对老四这逆子吹胡子又瞪眼。
他迈进四房的院子时,是一脸失禁的愤怒。把雪砚活活吓了一跳——为了避嫌,公爹可是从不曾迈进过四房的二门啊……
这一回真给逆子给惹毛了。
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轰一顿,“世上多少男儿壮志难酬。你身沐皇恩却不思进取,是不是把祖训都背到狗肚子里了?”
他越是急怒,儿子就越不痛不痒。好像故意要形成一个反差对比。“爹怕是老糊涂了,历朝历代的异姓王有几个好死的?你数出一个来。你以为,他真的希望我接受?”
“那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受宠,臣就低头谢主隆恩!自古以来就这道理。你想过没,你身后牵扯着多少人?”
儿子沉着脸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您不懂其中关窍,就别乱麻堆里搅棍子。坏了事,周家有牵扯的一个都活不成。”
雪砚躲在隔壁听着,真可怜她的四哥。
皇帝明显在做戏给人看啊。演得已经太过了。他要给所有人一种错觉:自己害怕教主和西齐的报复,一点离不开大将军了。
可是,迟早有一天,他会把磨好的刀子插上来的。
官场上的一套唱念做打,连她这门外汉也能瞧出个门道。公爹也真是老糊涂了。或者脑筋太死,忠诚过头了。
等爹走后,雪砚忍不住说:“四哥,怎么不把谶语的事告诉爹?”
告诉了,脑袋或许能清醒一些,想清楚个中利害关系了。
周魁一声冷笑,“你要是告诉了他,将来可能第一时间把你儿子掐死。信不信?我不是危言耸听。”
雪砚惊悚地瞪圆了眼。
他一叹,有些无力地说:“你太不了解满门忠烈的周家了。”
爹是铁打的忠臣,一生都在想着为君而死。
死得越悲壮他越高兴。这种人是最容易坏大事的。万一将来真和皇帝狭路死角了,周魁最担心的不是别的,是这一帮周家人。
雪砚怔怔地瞧了丈夫好一会。这一层倒是没想到。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确实,以爹的蛮牛性子只怕真干得出来......
哎,不管怎样,官场上的事如船行险滩,太过复杂了。她也不好随意支招儿。只希望快些驶出这片逼仄的峡角,风平浪静就好了。
四哥摸一摸她的肩,温柔安慰道:“你不必过多担心。我现在有个老神仙师父,皇帝也很忌惮。暂时不敢有大动作。”
他惧怕那个教主也是真的。
不过,将来若这些障碍扫除了,可就难说了。
所以,眼下的硬道理就是提升自己,让自己强到不可撼动。
其余一切都是空的。
雪砚寻求安慰似的,仰头问他:“四哥……师父真的好厉害呀?”
四哥微笑,对她点了个头。
那真是上天入地的厉害。若非是他老人家,自己得在陵墓中死一百次。
只是,师父对许多事都讳莫如深,并不愿过多插手。
“我只负责给你小子授艺传法,其他的一概不管。”他这样说,“管多了可是不行的。”
看他这表情,雪砚也稍微放心了。这些事她也爱莫能助。
四哥的担子就让他自己挑着吧。
她若是操心太多,对宝宝也不好。
若那场梦是真的,宝宝已在她腹中存在了二十八天。这是父精母血的结合……由四哥和她的生命精华凝成的。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便有一丝触痒;一丝酸甜。
说不清的感觉。
虽然目前没任何动静,但是,十八岁的雪砚已触发了母畜一般的本能,全身心地在为孩子预热了。
没人的时候,她开始给孩子做了小衣裳、小鞋子。偷偷地像做贼,生怕被仆人们瞧了去。一天下来,脸上总是烫乎乎的。
她想到梦里的小宝贝,就会恍惚上一阵子。甜蜜地忐忑一会子。心里有千丝万缕的期盼缠绕着。怀胎十月、孕育骨肉的感觉竟这样的细腻又厚重......
殷殷切切,有好多个层次。
这就是为人之母啊。
春夜溶溶,更深人静。
四哥去外面应酬了,还没归来。雪砚把孩子的小肚兜拿出来绣了一会,只落了几个针脚,就渴睡得不行了。
好困。最近的意志力薄得像春天的河冰,经不起一点考验了。经常又懒又馋,真拿自己没办法。她勉强支棱一会,认命地收了小肚兜。
瞌睡耷脑地歪床上去了。
这一沾枕,意识就模糊了。
沉入到一个美梦里去了。起初,确实是一个美梦。
她看见娘拿着擀面杖在擀馄饨皮子。竟然回到江南老家的厨房里了。雪砚也没多想。只觉得一股野荠菜的鲜香扑入鼻端,叫她眉毛都飞起来。
她惊喜地说:“哎呀,娘,我这几天正馋你做的馄饨呢。家里的仆人都做不出我想要的味儿。啊啊,口水都要下来啦。”
娘拍她的手一下,笑道:“别急,这一盘包好就下锅。”
她就绕在脚跟前,恶馋地等着吃馄饨。盼啊盼,一口馄饨就是那么难到嘴。委屈得都要哭了。
这时,外头一个声音在问,“家里有人吗?”
“谁呀?”娘应了一声出去,就再没回来。
接着,却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婆子不请自入。脸上脏兮兮像抹了锅灰。她冲雪砚一笑,牙齿白得好瘆人。张嘴就说:“你怀上孩子啦?这孩子千万不能留啊!”
正为馄饨发疯的雪砚,定睛朝她一看。
这一不当心,就看进去了。乞丐婆子的眼里卷起了神秘的漩涡。那黑暗的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很快,就不容阻挡地漾进她的脑中来了。
乞丐婆深深注视着她,轻轻呓语道:“醒来后,你就把这个梦忘得一干二净;也会忘了皇后的一切。”
“你只会记得,这些日子一直过得很痛苦。因为正月初三回家拜年时,你被继兄玷辱了。是,红颜薄命啊,你被继兄玷辱了……”
“他趁你夫君喝酒时,把你摁在了闺房里。你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现在,你已怀上了他的孽种。千真万确,肚子里是他的孽种。是他的孽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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