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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捌月)


其实她从小就看到了自己既定的命运。
段衡从来没有爱过她,他看中的从来都是她的家财。
而她是被段家人挑中的垫脚石,或者说,她和爹爹,还有整个陆氏都是段家人的垫脚石。
她的未来凄惨而悲凉,亦或说,她根本没有未来。
她起初并不相信,还将这事儿当玩笑般与娘亲说了,没想到娘亲脸色大变。
后来随着一件件事应验,她也不得不信了。
知晓这一残酷事实后,她无数次想要试图改变。
可一旦破坏了既定的命运,她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东西。
她不信邪,直到她的娘亲在她七岁那年因此而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一个小小蝼蚁竟然妄想敢跟天命对抗,她想要自暴自弃接受既定的天命,却看到了娘亲留给她的信。
娘亲让她不要轻易放弃,一定要和爹爹一起活下去。
随着日渐一日的摸索,她慢慢地发现只要她按着既定的命运走,连喜怒哀乐都一样。
那么在既定的命运之外,她就能悄悄做一些别的事情。
十三岁那年,她按照命运所示,去到了护城边遇到段衡。
段衡真是很会哄骗人心,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她可能真的就像天命所显示的那样,傻乎乎地被段衡骗过去了。
好几次,她多想一刀捅死段衡,可那样的话,最先毁灭的只会是她和爹爹。
到了及笄之年,她与段衡成亲了,她知道段衡会临危受命,去沙场抵御外敌。
当时的段衡还有些少年气性,心底也不想与她这个没有感情的人圆房,正好借此躲开。
她也早就知道段衡会在战场上遇见自己心悦的女子,温知意。
待段衡和温知意一起从战场回来,就会进入到她死亡的倒计时。
在段衡和温知意在战场上暗生情愫时,她得在京城替少将军府出银子,卖命。
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事情很少。
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她越来越急迫,她已经有些被逼疯了。
她有想过彻底覆灭段衡和少将军府,可她被限制得死死,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一颦一笑都不能自主。
一直被操纵到了千佛寺那天,燕聿出现了,他闯进了她的命局里,成了破局之人。
或许是燕聿作为天子,拥有破局条件,而且燕聿还留了玉佩给她。
一天里,发生了两件变数,她又惊又怕,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因为这是她的天命没有的事情。
她担心燕聿的出现引发的变数,会危及她和爹爹,她才想杀了燕聿,稳定好命局。
当时燕聿的身份诡异,来去无踪,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能像寻常被辱的女子那样。
没想到她的反应,反而引得燕聿一步步更深入了她的命局。
最重要的是,他带来的变数,并没有危及她和爹爹,也带来什么坏事。
傻红棉和傻绿玉,她怎么会没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消得快和沾的香呢。
她决定涉险一次,姜立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她与姜立的在前期并没有任何交集,她主动去姜立面前露了脸。
庆幸的是,她做的这一改变,并没有受到天命的制裁。
她从那时便知道,燕聿是能帮她破命局的人,后来太后的召见这又一变数,更是让她确定了。
她得留住燕聿,燕聿给她感觉是上位者,上位者通常多疑,她要伪装自己。
她要变得软弱无害,但也不能一直柔弱,她需要时不时给燕聿一些别样的刺激。
比如杀他,利用段衡威胁他放过自己等等。
只要活下去,打破该死的命局,她什么都可以做。
之后,与燕聿纠缠越深,变数越多,她能做的事情也越多,她私底下扩大自己盘的铺子。
因为她依然还在木偶里面,她不知道命局能被破坏到何种程度。
如有必要,她就只能跟段家人同归于尽了。
而且,她的动作不能太过明显。
既然她不能直接动手,那她就当一把推手,让段衡他们自己主动改变原定命运走向。
因为她发现段衡和温知意主动改变了命局走向,而她自己在按既定走向走,她也不会被制裁。
于是,她一步步推着段衡主动加快命局走向。
段衡和温知意提前有了私情,两人私情也提前被她发现。
她也如命局一样,打死不愿意温知意进门。
原本,之后她就该被人凌辱,毁掉了名声,然后被弄死。
爹爹也随着她的死去而悲痛离世,而段家人就能轻松拥有陆氏的万贯家财。
段衡也可以明媒正娶迎温知意进府,之后再重遇林栀,从此妻室双全。
只可惜这一次,温知意在她还未死之前就进了府。
这个重要的节点发生改变后,她喜不胜收,但她表面上还得按天命所示那样,喜怒哀乐都未曾变过。
而且她也怕被王氏,还有段衡发现,那两人不是傻子,一旦发现,不可能不会反咬,到时她就一切前功尽弃了。
只偶尔忍不住了,她才露出一些本性。
幸好王氏和段衡太自信了,认为她没什么本事,很少提防她。
本来一切都在变好,她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对着段家人演戏了。
天知道她对着段衡演出一往情深的模样,有多辛苦,她真是要分裂成两个人了。
可后来爹爹吐血了,才让她惊觉,事情还没有结束,命局的束缚力还在。
稍有不慎,她和爹爹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也是说,陆清悦还得继续跟段家人虚与委蛇。
想要摆脱命局的束缚力,她还需要更多的变数,那么林栀也必须要提前出现。
但她自己不能乱动,在她死亡的那一日到来前,她都必须按照命局的轨迹走。
她的爹爹要重病不治,于是,她让爹爹装病。
之后,她救到了姜溪,这是最大的变数,因为在她的命局里,姜溪是怀国公府第一个死的人。
在她的命局里,除了她,爹爹和陆氏,还有燕聿和太后。
以及后来一直帮扶少将军府的怀国公府,全都没有好结局。
她原本和他们都没有交集,现在她跟燕聿交织在了一起,还救到了姜溪,她也因此与怀国公府的人有了交集。
他们这些注定要为段家人铺路的人,全部交织在了一起。
陆清悦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幸事,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让燕聿死。
有燕聿在,她能感觉身上的木偶枷锁在一点点松懈。
而且有燕聿在,她相信段家人没有那么容易飞黄腾达。
同时,她一早就怀疑燕聿的死有蹊跷,刺杀那奇怪的一夜,也让她起了疑心。
燕聿送了段衡两个美妾,以及卫韵儿提前出现,这些变数的出现,都会削弱命局的束缚力。
这让她不用像命局所示的那样,为段嫆做嫁衣,帮着段嫆得到宋存。
她和兰婳,因段嫆和宋存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兰婳与她上演了一场决裂的戏码。
后边段嫆自己做的事情,令她意识到段嫆会是第一个崩坏的段家人。
她也侥幸查到了燕聿身上的蛊毒。
再之后,段嫆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崩坏得很彻底。
她命局的轨迹跟着出现了各种乱数,包括孟素轻的出现。
而她的死期也越来越近了,好在她熬过去了。
随着她的死期被打破,她身上的束缚力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终于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不用受任何事物的摆布,她也如愿跟段衡和离了。
至于她为何能看到燕聿和怀国公等人的结局,她现在大致明白了。
因为她和怀国公府有骨血关系,至于燕聿,她只能归结于她和燕聿纠缠得太深了。
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是,燕聿要是知道真相,要是知道她在算计他,该怎么办。
虽然她知道燕聿也有利用过她,但燕聿到底是帝王,他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欺骗他的人。
因此,她得给自己留好后路,那就是风璃。
如果能帮燕聿找到蛊毒的解药,或许能减轻他的怒火。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带着爹爹跑路了。
陆清悦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燕聿进来了。
燕聿见到她站在花瓶边,自己便坐在茶桌边好整以暇等着她。
可等了好一会儿,她还没反应,他只得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出声叫她。
陆清悦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险些脚软跌倒在地,幸有燕聿捞住了她。
燕聿一脸奇怪:“不过叫你一声,怎么吓成这样?在想什么呢?”
陆清悦拍着胸口摇了摇头,燕聿搂着她做到软榻上,摸到她湿漉漉,通红的指尖,责怪道。
“天气冷了,怎么还沾水,不怕着凉了?”
陆清悦答非所问:“陛下又翻我窗子?”
燕聿替她暖着手:“悦儿冤枉我了,我可是从大门明晃晃走进来的。”
“啊?”
那怎么没人来通报她,待会儿,她得好好教训一番那些懒惰的下人才行。
“悦儿还不知道吧,我可是你的近邻,邻里邻舍串个门是常事。”
“近邻?”
“嗯,就在你府邸的旁边,可要随我去看看?”
陆清悦眨了眨眼睛,就在府邸的旁边,难道这府邸是特意建在这边的?
燕聿捕捉到了她的小眼神,笑问:“想什么呢?”
她瞥开眼睛:“陛下朝务不忙么?”
燕聿捏着她的手指:“忙,但想来见你,悦儿都不想见我?”
“我才搬进府邸没多久,也有事要忙,要是我天天只想着陛下,那我岂不是什么也干不了。”
“呵~悦儿说的话,是越来越合我的心意了,是去何处学的?”
“那,那陛下那日在假山边做的事,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燕聿眼里溢出了幽幽的笑意。
“嗯…只怕说了,悦儿又怪我不正经了,对了,悦儿把我给你的话本藏到哪儿去了?”
“不都在架子上么?”
燕聿顺着她的耳坠,往上摸上了她圆润的耳垂捏了捏。
“你知道我说的哪些话本。”
她双颊蓦然绯红,眼神飘忽道。
“扔了。”
“嗯?那些可都是珍本,真的全扔了?”
她心虚道:“嗯,陛下莫不是要怪我?”
燕聿低声一笑:“没有,只是觉得还没与你一起看完,就扔了,有些可惜,不过——”
他略微有些恶劣道:“我那儿倒是还有些别的,改日再拿来与悦儿一起品一品。”
陆清悦被他逗得低下了头,藏起了红扑扑的脸,声音细若柔丝。
“陛下该以朝事为重,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该舍弃了才是。”
燕聿装模作样地叹气:“悦儿不愿给我身份,管起我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陆清悦连忙抬头辩解:“我哪里敢管陛下,只是劝谏两句,陛下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
燕聿眼底柔软:“我没说不让你管,但旁人要管,我可不乐意。”
她又红着脸低下头去,正好看到了他的手:“陛下的手好全了?”
他扣着她的手,反着自己的手背,递到她面前,给她看。
“嗯,幸好没留下疤痕,不然,悦儿岂不是要嫌弃我。”
她轻声反驳:“我才没有。”
燕聿与她十指紧扣,引着她的手往上送了送。
衣袖滑落,露出了陆清悦纤细的藕臂,以及手臂上的镯子。
燕聿问:“我送你的那些头面怎么也不用?”
陆清悦拉了拉袖子:“我怕丢了。”
“这有何怕,丢了便丢了,我再送你就是了。”
她撇了撇嘴:“可陛下说,我要是弄丢了,就咬我。”

“我除了翻窗子,其他事何曾食言过?”
说起翻窗子,燕聿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食言了两次,他羞耻地微微撇开了脸。
其他事他倒没有食言过,但陆清悦是第一次见到燕聿羞耻的模样,觉得新奇。
燕聿斜眼,拿余光看她,不自然道:“悦儿盯着我做什么?”
“陛下定是靠我太近,脸上也沾上了些胭脂,我替陛下擦擦。”
她伸着葱指,很轻易按上了燕聿的脸,她不禁略微惊讶,燕聿竟然没有阻止她。
他牵出一抹轻佻的笑:“不是要给我擦胭脂,怎么不动?”
陆清悦本想小心地嘲笑他一番,这下好了,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燕聿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滑,捏着她的手腕。
“擦不掉,我可不轻饶你。”
他脸上的是红晕,哪能轻易擦掉,陆清悦咬了咬唇边,指腹在他的脸上打转。
燕聿闭上了眼睛,表情很是享受,他脸上的‘胭脂’也越擦越重,最后连呼吸都重了。
陆清悦的手指又烫又麻,自己脸上的‘胭脂’也重了些。
她的余光瞥到了茶桌上放着的茶杯,脸上勾起一抹小坏笑。
她伸出另一只手,沾了些凉掉的茶水,极快地点在了燕聿的脸上。
燕聿的羽睫颤了颤,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他笑出了声。
“悦儿,你是不是偷吃了我脸上的胭脂,怎么脸瞧着比我还红。”
“我…”
“这么贪吃,那我准你多吃几口。”
燕聿在逗她这件事上,心眼子极多,陆清悦被他吃得死死的,根本占不到便宜。
她放弃道:“陛下要罚我什么?”
燕聿细细想了想道:“悦儿,我想要个香囊,要你亲手做的,这便算罚了。”
陆清悦垂了垂眼,藏起瞳仁里的细微情绪:“好。”
燕聿高兴地把人抱进怀里,满心欢愉。
之后,陆清悦问起:“陛下,那些暗中盯着我的人,真的全都走了么?”
“嗯,给他们找了些麻烦,他们忙着去收拾烂摊子,暂时不会有精力来盯着你。”
燕聿待了两刻钟左右,便走了。
陆清悦正好叫人传膳,顺道叫红棉拿了做香囊的东西进来。
绿玉一边摆着膳,一边问道:“夫人要做香囊么?”
“嗯,应了人的,要给他。”
红棉和绿玉心知肚明,这个‘他’定是皇帝了。
摆上了膳,其他丫鬟和婆子都退了出去,只有红棉和绿玉候在旁边伺候。
陆清悦想起:“哦,方才陛下进来,怎么没人来通报?”
绿玉苦着脸:“夫人,陛下要自己进去,我们哪里敢拦陛下呀?”
陆清悦点了点头,这也确实怪不了他们。
绿玉好奇:“不过陛下是以近邻王公子的身份进来的,夫人,陛下真住在我们隔壁吗?”
红棉想敲绿玉的脑袋:“陛下当然是住在皇宫里了,隔壁不过是个幌子。”
段家人听说了陆清悦搬进新府邸的事情,新府邸那叫一个气派。
之前被王氏发卖出去的人,竟然全被陆清悦重新买下,带到了新府邸。
王氏眼睛都恨红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凭什么陆清悦越过越好,她离了少将军府就该活得比以前卑微才是。
林栀狠下心来,将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温知意,温知意暗地里真的将小医馆开起来了。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得掩藏好自己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要瞒着王氏。
这是她和林栀开的医馆,不能落到王氏手里。
林栀没了小金库,段霄体弱,要时常看病用药,温知意就常去林栀院子里,替他看病拿药。
温知意忙起来没时间教青儿认字,青儿去到了林栀的院子,央求林栀教她。
林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发发善心,教起了青儿。
王氏迟迟还没对青儿下手,林栀猜测是想等青儿月份大了再动手,到时候同时除掉这一大一小。
亦或者是有别的计划,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要好好守着霄儿就好。
惜花和怜月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温知意忙着捣鼓医馆,说不定她的霄儿真能坐稳位置。
她愿意给温知意开医馆,也是存了这方面的心思。
府中一片祥和,段衡暗叹几人懂事,不像别人家,一群女子老是争来斗去,搅得府里不安宁。
从前他还艳羡别人的妻妾为了争宠,明争暗斗。
但他切身经历过之后,发现他府里的女子,好像与旁的女子不太同。
她们争宠归争宠,却不会暗害对方,否则,温知意和林栀的孩子哪能这么轻易生下来。
总之,最后受罪的是他自己,他就歇了这份心思。
而且继陆清悦离开后,府里一塌糊涂,到处是糊涂账,他巴不得府里安宁些。
现在知意她们能为他和谐相处,他自然高兴。
段衡心里想得美,但如今温知意她们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与他无关。
燕聿仗着王公子的身份,时不时就借着串门的借口,来看陆清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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