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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捌月)


陆清悦没有走太远,平南郡王府盆栽花卉许多,引来了不少蝴蝶飞舞。
她手执一把闲云小团扇,起了扑蝶的心思,刚走近一簇月季,便听到了些动静。
陆清悦不假思索拉着绿玉离远一些,月季丛里动静越来越大。
陆清悦凝眸细望,一只通身白,额上一点黄毛的猫儿从里面跃了出来。
“喵~”
白猫踱步到陆清悦的脚边,很亲人地挨着她蹭了蹭。
陆清悦心生欢喜:“这是哪儿来的猫儿呀。”
她拿着扇柄的珠穗儿,逗起了圆滚滚的猫儿,正逗得兴起。
一声粘腻的夫人,令陆清悦刹那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与夫人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若说平南郡王府,陆清悦最不想遇到的人,便是眼前这个赵天良。
赵天良端着翩翩公子的范儿,笑吟吟地走到她面前。
“赵公子。”
陆清悦行了一礼,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而后抬脚要走。
不料赵天良竟然伸手阻拦她:“哎,夫人莫走啊。”
绿玉霸气地挡在陆清悦面前。
“赵公子,这是何意?”
换作平时,遇到如此堂堂无礼的婢子,赵天良定要一脚踹开。
可这婢子是陆清悦身边的,赵天良对美人一向很有耐心。
“我对夫人一见如故,想与夫人说说话罢了。”
“赵公子说笑了,我家夫人只出来透透气儿,这会儿各家夫人小姐都在等着呢,劳烦赵公子让一让。”
赵天良还欲纠缠:“这有何急,待会儿便开宴了…”
两名年轻男子从回廊里拐了出来。
一位绯色衣装,高瘦身形,眉目疏朗,清隽俊雅,如松如竹。
另一位,陆清悦见过,是竹心亭的蓝袍男子,今穿了驼白色暗纹锦袍。
绯色衣装男子大阔步走了过来:“将军,原来你在这儿。”
“喵~”
白猫翘着尾巴,迈着步子走向男子。
陆清悦哑然,如此可爱的白猫竟然叫将军这等威武的名字。
不过这白猫额上一抹黄,瞧着确像将军挂印。
能在郡王府后院随意走动的,除了赵天良,就只有未来的小郡王,赵砚。
陆清悦行礼,赵天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哥。
赵砚瞥了一眼赵天良,随意找了个由头,打发走了他,然后朝着陆清悦温润一笑。
“将军好上蹿下跳,总让我好找,多谢夫人帮我照料将军了。”
“偶然遇到,算不上照料。”
赵砚抱起白猫:“对了,这会儿差不多要开宴了,夫人快些去入席吧。”
“谢小郡王提醒。”
陆清悦福身告退,期间驼白色暗纹锦袍男子一直没有说话。
赵砚搓着将军毛茸茸的肚子,眯起眼睛调侃道。
“子初,你好像特别关注这位少将军夫人。”
姜立坦坦荡荡:“曾见过她一面,看她有几分有趣。”
赵砚挑了挑眉:“哦?”

这边,陆清悦正好在路上遇到几位夫人,便随着她们一同去了莲池。
水雾弥漫的圆形莲池之上,有四座开敞通达,重檐飞翘的水榭。
四座水榭中间连接着一精美的圆形水台,乃水上舞台。
优伶们借助婆娑水影与清越水声,在水台上轻歌曼舞。
四座水榭中间均放置着冰盆,丝丝缕缕的冷气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
往水榭走去,陆清悦和夫人们遇到了段衡,赵天良,赵砚,姜立,他们都被人簇拥着。
段衡立了战功,外面的流言再多再狂妄,也不过是些风月韵事,一点也不影响旁人巴结他。
陆清悦站在夫人们的后面,几个男人并没有看到她。
四座水榭离得不远,能看到榭中人彼此的身影,也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大家可随意入座,陆清悦与段嫆坐一处,兰婳也在,与她母亲坐在一起。
陆清悦一落座,周围的夫人千金纷纷看了过来。
早知该跟王氏,段嫆一起来,也好有人帮她分担一些灼热的目光。
陆清悦在心中叹气,抬头见到了温知意,她是随着安世侯夫人一起来的。
安世侯夫人一直拉着她说话,看起来很熟稔。
郡王妃问起了安世侯夫人身边的温知意。
“这位是?”
温知意站起身:“民女温知意,见过郡王妃。”
在座的夫人千金一下子来了精神,视线在陆清悦和温知意之间来回转动。
旁边水榭的人,包括段衡闻声,也朝这边望来。
安世侯夫人道:“温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日回京城途中,我突发心疾,是温姑娘救了我。”
陆清悦微诧,回京途中?细想之下,就只有段衡回京推迟的那一天了。
莫非是变数引起的变化,而且这变化对温知意有利。
陆清悦捻了捻手指,果然还是…不对,明明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数。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时,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很淡。
旁人以为她是因为温知意在,神色才会变淡。
郡王妃瞥了一眼陆清悦,看来这场宴会免不得要热闹了。
果不其然,一位夫人问道。
“温姑娘现暂住将军府,怎不随少将军府马车一起来?”
大家存了看戏的心情。
这话问得很不好回答,温知意颦眉,她今日有事要做,万不能出差错,心下思索该如何回答。
王氏,段嫆,陆清悦都没有帮温知意的意思,段衡生出担忧。
安世侯夫人适时为温知意解围。
“温姑娘今日给我复诊,她初到京城,我带她来开开眼界,郡王妃不会怪罪于我吧?”
郡王妃笑道:“只是寻常之宴,来者是客,何来怪罪之说。”
温知意对着安世侯夫人感激一笑,安世侯夫人亲近地拍了拍她的手。
“比起你的救命之恩,这些小忙何足挂齿。”
正式开宴,大家推杯换盏,听歌赏莲,宴席上少不得要吟诗作乐。
平南郡王和郡王妃一合计,提议以莲为题,正好应了观莲宴。
两人分别设了头彩,一块贡墨和一对白玉并蒂芙蓉步摇。
那墨一瞧便是墨中珍品,很是难得,步摇也是实属珍贵。
陆清悦对贡墨很有兴趣,不过,她并不打算争彩,她若真想要,自会有法子买来。
水上舞台只留下抚琴的优伶,起起落落的诗词,伴着迷人的水韵,醉人的莲香,自有一番仙意。
安世侯夫人突然道:“温姑娘,我瞧你也有了一首,不妨试一试。”
温知意摇头:“民女才学疏浅。”
有人跟着劝:“吟诗作乐,为的就是一乐,温姑娘何必自谦。”
温知意将自己作的诗吟出来,谈不上好,但她容貌清丽,站若青莲,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
“民女温知意,一心望着行医救人,救死扶伤,并盼如青莲,立尘世而不屈。”
此言一出,顿时收获了不少文人墨客的好感,传来几道赞扬之声。
也引起了几个世家公子的注意,包括赵天良。
赵天良偏爱绝色美人,像温知意这种容貌不算绝色,但气质脱尘的女子,他是第一次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温知意接着道:“定远少将军就是知晓了我这番想法,才招我做了随军医女。”
“又知我在京中无依无靠,让我暂住少将军府,民女甚是感激。”
“只可惜,少将军为国为民,风光霁月,芒寒色正,却有人恶意中伤。”
温知意所道的恶意中伤,无非指的就是关于三人之间的各种编排故事。
闻言,席中一片凝滞。
有人变了脸色,有人意味深长,他们顶多聚在一起聊聊八卦,恶意中伤四字过于言重了。
段衡心中独自腾起热意,这种事情竟然要知意出言相助,怪他现在站得还太低了,他必须再站高些。
眼看席中气氛不好,平南郡王带头夸了温知意一句,又夸了段衡,气氛这才重新热络起来。
偏有人又扯陆清悦下水:“不知少将军夫人可有了?不如也念出来。”
这里谁人不知陆清悦是商贾出身,王氏和段嫆脸色不大好看。
段衡那边也听得真切,面色同样不虞。
只有兰婳很期待,别人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陆清悦的才识实际一点也不输名门贵女们。
她每每与陆清悦对诗,还总被陆清悦隐隐压一头。
在大家伙的注视当众,陆清悦不慌不忙起身:“那我献丑了。”
她思忖了一下,现作了一首,中规中矩,但比温知意的好。
既然决定大胆一些,陆清悦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风格。
各位夫人千金们略微惊讶,竟有点小瞧陆清悦了。
这诗虽中规中矩,但细品之下,每个字词搭配得严丝合缝,一丝错也挑不出来。
后来一想,她们倒忘了,陆家好歹是京城最大的富商,自是有钱请得起先生私下教学。
没有给少将军府丢脸,王氏和段衡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以前从不知陆清悦还会作诗,以为她只会些商贾的本事,一身铜钱味儿。

温知意掀起眼帘,幽幽地扫陆清悦一眼。
她不清楚陆清悦是不是故意的,但被陆清悦隐隐压一头,她莫名烦闷。
期待落空,兰婳嗔了陆清悦一眼,陆清悦笑着摇了摇头。
隔壁三座水榭,一些人放下手中的酒樽,因他们听着陆清悦的诗,觉得风格好生熟悉。
素有才名的国子监主簿之女,应采桑大大方方提出了疑问。
“少将军夫人这诗的风格,有些像地青居士的风格?”
凡是京城里的文人,谁人不知墨香轩出了个地青居士。
其文采斐然,诗作超凡脱俗,缀玉联珠。
陆清悦何德何能,敢碰瓷地青居士。
陆清悦从容解释:“我平日颇爱看青居士的诗集,新旧诗集都收集了不少。”
“有时也爱誊抄几首细细琢磨,想是多多少少受了影响。”
原来是地青居士的热衷者,众人点了点头,此番也说得过去。
不常作诗,尚未形成自己作诗风格的人,确实很容易受到旁人诗风的影响。
加上陆清悦堂堂正正承认了,大家也就没有继续细究。
然而,应采桑却仍心存怀疑,细细打量起了陆清悦。
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作诗的风格可以模仿,诗骨却模仿不得。
陆清悦模仿得太像了。
赵砚笑着与姜立对饮了一樽酒,暗暗道了一声。
“你说得没错,这位少将军夫人果真有趣。”
这时,有人调笑一声:“宋大人还不打算出手么?我等已洗耳恭听久矣。”
“不急。”
男子的声线不紧不慢,磁性清润,如山泉流动,他意兴阑珊地巡视众人。
兰婳听着这声,双眼盈出光亮,怕被人发现,她急急低下头掩去。
大家继续作诗争彩,但至今为止,还未有头彩出现。
郡王妃笑着让大家别藏着掖着了,快快把好诗好词拿出来。
段嫆冥思苦想,在纸上修修改改。
陆清悦瞥了一眼,其中有一首作得还行,稍微改动一下,也算得上是首好诗。
不过,陆清悦不打算提点段嫆,什么样的笔,就该配什么样的墨。
她不愿再为他人做嫁衣了。
不一会儿,坐了许久的兰婳站了起来,陆清悦知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兰婳是不会轻易起身的。
果不其然,兰婳一首出色的莲颂,令四座纷纷拍手叫绝。
陆清悦跟着众人为兰婳喝彩。
宋存被激起了兴致,随后吟出一首对莲颂,更是惊艳四座。
两人的诗结合起来就是抛砖引玉。
兰婳的是抛砖引玉之砖,宋存的便是抛砖引玉之玉。
兰婳回头悄悄看去,不巧宋存也正在看她。
他一身墨绿云绣锦袍,襟韵洒落如晴雪,秋月尘埃不可犯,淡淡一笑道。
“得罪了。”
宛如冬雪初融,引得周围贵女面红耳赤。
陆清悦好整以暇望向兰婳,兰姐姐好胜心可强了。
正如陆清悦所料,兰婳不服,又丢出一首,宋存接得很快,其他人基本插不上话。
两人一来一往斗了两三首诗,周围人听得酣畅淋漓。
最后兰婳先没了辙,她作好的几首诗都交代出去了,可宋存依旧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兰婳对着宋存行了一礼:“宋大人才华横溢,臣女输了。”
常言传闻宋存不苟言笑,这回却笑得如沐春风,并对着兰婳举杯。
“小姐言重,不过是切磋几番,何谓输赢。
宋存乃朝中新贵,当今最年轻的状元郎,很受圣上器重,可谓是京城香饽饽。
千金小姐们看愣了,段嫆同样怔怔地注视着宋存。
陆清悦小小地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后知后觉满脸通红。
后面,段嫆也出了一首诗,只不过反响平平,她却不气馁,偷偷打眼瞧宋存。
但宋存并未注意到她。
陆清悦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这次宴席发生了好些变故,不知道爹爹那边如何了。
她来赴宴之前,特意交代了红棉,爹爹一旦出事,必须立刻来告知她。
红棉未来,说明爹爹应是没事。
宴席到了尾声,宋存自然而然夺了男子那边的头彩,兰婳得了女子这边的头彩。
散席离去前,兰婳拉住了陆清悦,想说上几句话,陆清悦摇了摇头。
“兰姐姐,我知你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兰婳叹气:“你性子软,我担心你受欺负。”
陆清悦露出柔软的浅笑:“如今一切都还好着呢,我还要恭喜兰姐姐今日拔得头筹呢。”
兰婳哼道:“分明是你让我。”
“兰姐姐哪来的话,真真是捧杀我了,我是真没想到好的,况且兰姐姐那几首确实出彩,何必自贬,不如我们找宋大人评论一番。”
兰婳脸上染了薄红,嗔怪道:“好了,不与你闹了。”
回时,温知意随了将军府的马车,与王氏和段嫆同乘。
王氏和颜悦色:“辛苦了,温姑娘,我替衡儿谢谢你。”
温知意摇头:“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今日的手笔是她们故意为之,包括安世侯夫人,都在她们的计划当中。
陆清悦回到府里,还没进院子,就急急问起了红棉。
“夫人别担心,我一直盯着呢,老爷他没事。”
陆清悦拍了拍忐忑不安的胸口:“真好。”
她随之笑了起来,喊底下婆子备好酒好菜,心情好,想小酌几杯。
红棉不由得问起:“可是宴上发生了好事?”
绿玉摇头,不仅没有好事,还在宴上遇到了温知意和赵天良。
陆清悦独自愉悦:“你们俩还站那儿做甚,快进来陪我喝两杯。”
几杯下肚,陆清悦小脸红扑扑的,她乐呵呵地倒在塌上。
“红棉绿玉,我有些热了。”
绿玉绞了凉水帕子,给她贴了贴通红的脸,劝道。
“夫人这是喝得有些多了,喝多伤身,还是莫喝了。”
陆清悦捂了捂自己热腾腾的脸。
“嗯,不过是高兴,贪多了几杯,这便让人撤了吧。”
红棉招来小丫鬟和婆子撤下酒食,倒了一杯清茶过来。
“夫人从没这般高兴过,想来是发生了天大的好事。”
陆清悦粲然一笑:“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两人一唱一和,哄得陆清悦笑容更灿了些。
偏偏这时有人来扰兴,外头有人传唤一声:“夫人,少将军来了。”
屋里的三人一下子愣住了。
陆清悦敛了笑意,撑起身子,酒醒了大半:“他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莫不是王氏又说了什么?
方才饮酒放肆了些,陆清悦衣衫不整,云鬓散乱,红棉和绿玉手忙脚乱地帮陆清悦整理装束。
陆清悦眉色淡淡,眼神半遮半掩,问红棉要了最厚的外衣。
段衡站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陆清悦才打开了门。
褪去华裙浓妆,她小脸俏生生的,云鬓半挽,丝裙飘飘,如出水芙蓉。
段衡知道她容色姣好,但这副柔软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竟移不开眼。
陆清悦不动声色地拢紧外衣,段衡回过神来,问道。
“扰着你歇息了?”
“没有。”
陆清悦低垂着头,怯生生露出白嫩细腻的颈,乖顺得不可思议。
不知院子里的花儿,还是眼前的人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鼻尖满是淡雅的馨香。
段衡上前一步,面对段衡的靠近,陆清悦下意识往后退。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陆清悦忙抬起头,脸上闪过慌张。
“不是,我…”
段衡愣了片刻,善解人意道。
“你我分离两年,生疏在所难免,你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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