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实在是太过便利,她率领大军攻上吐蕃的时候,也是凭着导航,绕过了吐蕃的巡逻兵。
兑换导航服务,需要花去不少积分。不过在这种必要的花销上,李令月是不会扣扣索索的。
更何况,最近吐蕃这边民生有了极大的改善,为此,她又有一大笔积分入账。这笔积分,足够李令月挥霍好一阵儿了。
在兑换导航服务的时候,李令月还顺带看了看大秦的进度条——很不错,看来,最近阿政也没有偷懒,又给她贡献了不少的积分。回头,她再给对方买一些需要的东西送去好了。
翌日,李令月带着三千精兵,以及征召来的五千吐蕃壮男壮女一起出发了。
由于他们所走的路线,沿途没有什么客舍,许多时候,他们都只能露宿野外。
这晚,出去拾柴火的人,遇到了野狼的袭击,其中一名吐蕃小伙子被野狼抓伤了。
好在有同伴的帮助,小伙子和同伴一起赶跑了狼群。他们不敢再在原地逗留,很快就揣着捡到的柴火回来了。
他们知道,李令月带来的队伍中,有军医在,于是,他们便向军医求助。
负责为小伙子诊治伤口的军医,是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子,在为小伙子检查完伤势后,军医说:“你的伤势不严重,我需要先为你消毒,涂抹药膏,然后进行包扎。这些天,你注意不要碰水,吃东西要忌口。”
她肌肤粗糙,面容黝黑,并不是什么大美人。但她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却让那名受伤的小伙子一下子看痴了。
直到她为小伙子包扎好伤口,小伙子这才在周围人调笑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咱们扎西也有心上人啦!那名章大夫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刀子嘴豆腐心,听说她在军中可受欢迎了,不少勇士都在追求她。你要是想抱得美人归,可得动作快些。”
扎西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虽然喜欢她,但我以后是要在恒河平原扎根的,未来怎么样还不好说,我没有必要让她陪我吃这个苦。她很好,要是跟了大唐的士兵,总比跟着我强些。”
“现在,我要考虑的,就是尽快养好伤口,不要拖累了行程……”
赶路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彼此之间的关怀,还是给这些长途跋涉的人们带来了一些慰藉。
经过扎西被野狼袭击的事件后,他们行事更加小心了,外出时,他们通常会带好武器,成群结队,绝不落单。
太女殿下说,河水中有许多“微生物”,直接喝容易生病,她叮嘱他们务必把水煮熟了再喝。
吐蕃人虽然不知道“微生物”是什么,但他们本能地选择相信太女殿下的话。只要他们一找到某个落脚点,他们会第一时间去收集柴火,拿来烧水。
有李令月的“导航”在,他们一行人并没有走什么冤枉路。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花了将近数月的时间,才终于进入了恒河平原。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初秋,现在,逻些应该已经要进入冬季了。
但恒河平原的气候与逻些大不相同,常年处于热带季风气候的恒河平原,现在还炎热得像夏天一样。
他们一行人越是往里走,就越是感到炎热。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已经离逻些很远了。
一些多愁善感的人,不免产生了些许思乡的情绪。但很快,这丝情绪就被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掩盖了过去。
李令月为他们寻找的耕种之地,是一片靠近恒河的肥沃土地。
原本,这里属于当地的一名大贵族。但在唐军接管北天竺之后,这名大贵族因为反抗唐军而被杀死了。现在,那名大贵族名下的土地,都成了公家的土地,归大唐所有。
李令月打算将这些土地免费交给吐蕃民众耕种十年,十年之后,再根据大唐最新的律法开始向他们收取赋税。
当李令月带着士兵们忙前忙后,帮助吐蕃民众们修建新家时,当地的许多民众就站在一旁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李令月注意到,这些人中,虽然有一部分是友善的,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男人的目光中带着粘稠的恶意。
这些男人放肆地盯着李令月和吐蕃女人们打量着,像是要将她们拆吃入腹。
李令月记得,天竺地区是有生歹直崇拜的。
印度史诗《罗摩衍那》记载湿婆与妻子欢好时,一次就达100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神明的液体喷洒成恒河,孕育了印度文明。
婆罗门教的许多人,就信奉湿婆,他们会将神明的东西供奉在神龛中。
也难怪,到天竺来的女性都要格外小心。毕竟,遇到这么一群当地土著,要是自身不够强大,又不够小心,那么她们无疑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李令月看着面前的恒河水,她本来不觉得这河怎么样。但现在,因为那个传说,连恒河水都被迫变脏了呢。
李令月不打算直接干涉当地人的信仰,毕竟,信徒为了自己的信仰能变得有多疯狂,她再清楚不过。
但婆罗门教的一些信仰,仍然让李令月感到十分不适。
现在,北天竺已经成为了大唐的一部分,北天竺人自然也要遵守大唐的法律。
李令月想,但愿,这些人不会触犯大唐律法,对他们一行人中的女眷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吧。
一旦这些人做了……她必定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李令月终究还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节操,当天晚上,就有两名吐蕃女子来向李令月求助,说她在经过一处巷子的时候,遭到了一些男人的袭击。
她们虽然力气大,但寡不敌众,没办法跟这群男人相抗衡,她们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逃了出来。
这两名吐蕃女子运气倒是好,但路过的一名当地女子,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那名女子本来是跟自己的丈夫一起出门采购东西的,她丈夫才离开一会儿功夫,她就被这群禽兽盯上,然后拖到墙角凌辱了。
李令月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来人,将那些罪犯都给孤抓过来,实施宫刑!”
既然这般崇拜那玩意儿,那玩意儿也不必要了,直接摘下来吧!
大唐的律法进行过修改。如今的律法,对于胆敢奸污他人的,视情况进行定罪。
像这些禽兽一样,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犯罪,还聚众轮流侵犯女子的,可以说是公开藐视律法。因此,李令月直接按照最高规格的刑罚标准,来给那些人定罪。
考虑到这样的乱象在如今的恒河平原只会多,不会少,李令月又补充了句:“择日对这些罪犯进行公开处刑!务必要让北天竺地区的百姓了解这些人所犯下的罪行,以及这么做的后果!”
“人与畜生的区别,就在于人懂得控制自身的欲望。若是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发情,那他们跟畜生也没什么区别!我大唐需要的是人,而不是畜生!”
“您说得太对了!”李令月身边的一名女兵捏了捏拳头:“末将早就想给那群人渣一些教训了!现在,得了您的命令,末将总算能够放开手脚来处理这件事!”
“孤知道你对那些人有怨气。不过,下手时注意分寸,不要在公开处刑之前,把人给弄死了。”
“末将办事,您放心!末将绝不会违背我大唐律令,让您为难!”
“那名遭受侵犯的天竺女子……她如今可还好?”李令月又问。
“不太好……”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女兵,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她的丈夫知道她被人当众玷污了,不说安慰她,还嫌弃她不干净了,说要烧死她……那女子本来就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她一听她丈夫的话,当场就要自缢,幸好被我们的人及时发现并制止。后来,她又偷偷溜到外面想要投河……”
这名女兵有些后怕地说道:“如果我们的人稍微疏忽一下,她恐怕已经不在了。”
“那名女子的丈夫明知道她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却对她不闻不问,好像她已经死了一般。您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明明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才让他的妻子遭遇到这么可怕的事,他不说为他的妻子讨回公道,反而把过错全部推到了他妻子的头上……”
“没有担当的男人,自然不会反思自己。他以为,他把责任都推到受害人的身上,就可以掩饰他自己的无能,殊不知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李令月说着这番话,心情却是一点儿都不轻松。
从女兵的话语中,她再次感受到了天竺地区女子的地位有多么低下。
在天竺地区的男性眼中,女子甚至根本就不能算人,她们只是物品,出嫁前隶属于她们的父亲,出嫁后隶属于她们的丈夫。正因如此,他们才能随心所欲地对他们喊打喊杀。
这样的观念,深深烙印在当地人的心中。
那名丈夫能理所当然说出要烧死妻子的话,本质就是不把他的妻子当人,而那名可怜的受害人,显然也受到这种思想残害颇深。她在听到她丈夫的话之后,就没了求生意志。
李令月想,她想要提高天竺地区女性的地位,改善天竺的治安,还任重而道远。
“去,将那女子的丈夫一并抓起来——以谋杀罪的名义!”
李令月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只是动了动嘴皮子,没有真正对自己的妻子动手,这谋杀罪的指控肯定是不成立的,顶多判他个杀人未遂。
但她要让天竺地区其他人知道,女子的人身权益,在大唐的律法中也是受到保护的。
如今,北天竺已经归大唐所有,自然要遵循大唐的律法来行事。
不管过去天竺地区究竟如何,往后,父亲和丈夫们不能再将家中女子的性命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他们不仅不能谋害家中女眷,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该有,除非他们想要惹上官司!
李令月身边的亲兵双眼一亮:“是!”
“对了,那名天竺女子在哪里?孤打算去看看她。”李令月想了想,道:“叫上那两名险些遇害的吐蕃女子,以及懂天竺语的翻译官吧。”
之所以叫上那两名吐蕃女子,是因为她们也险些遭遇侵害。李令月觉得,她们会跟那名不幸的天竺妇女更有共同语言。
而且,在了解这件事的过程中,李令月身边的女兵也提到了,那两名吐蕃女子因为自己躲过了侵害,最后那名女子反倒遭遇侵害一事,感到十分愧疚。
虽然,这件事其实与她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们本人也是受害者,没有任何人能够指责她们当时为了自保而逃出来的举动。
但这两名吐蕃女子显然遭到了“幸存者应激障碍”的侵扰:为什么其他人受到了侵害,她们却能幸免于难?是不是,因为她们逃跑了,才导致那个可怜的天竺女子遭到侵害的?
此次,需要接受心理疏导的,并不只是那名受到侵害的天竺女子,这两名吐蕃女子,也同样如此。
李令月打算,将这两件事合在一起解决。
一想到这,李令月就不由恨得牙痒痒。明明这三个女子才是受害者,明明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然而,那些禽兽们却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们。
事后,那些禽兽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是她们的心理出现了种种问题。
对于这三名无辜的女子来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彻底从那日的阴霾中走出来。
李令月越想,便愈发觉得,必须对这些禽兽们加以严惩,包括那名把自己妻子当成所有物的丈夫,也必须得到惩罚!
既然良知和道德观念不能约束他们,那就让法律来约束他们,让疼痛来使得他们记住这个教训!
李令月去见那名北天竺妇人之前,特地了解了一下她的生平。
这名妇人名叫阿米尔,出生于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她的家庭是“婆罗门教”的信奉者。
他们家位于种姓制度的末端——首陀罗阶层,平时,他们家的人从事伺候人的活计,以及一些笨重的体力活。
在整个天竺地区,只有少数人信奉其他教派。占据主导地位的婆罗门教,与其他教派之间并不融洽。相较于婆罗门教的信徒数量,其他教派的势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信奉婆罗门教的教徒中,最高等级的婆罗门掌管着宗教和祭祀相关的事务,被视为精神领袖。第二等级的刹帝利,则是世俗的王公贵族,负责管理天竺。
第三等级的吠舍,是普通百姓中比较有地位的存在,商人、地主都属于这一阶层。第四层级的首陀罗,则位于各个阶级的底层,为前三个阶层提供服务。
当然,天竺地区还有一群身份比首陀罗更为低贱的人,这群“贱民”不属于四大种姓中的任何一个种姓。他们是罪犯、战俘或者是父母跨种姓结合的产物,作为“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更加低微。
这些“贱民”走过的道路,要专门清扫一遍,以免“玷污”其他人。他们如果不慎触碰到四大等级的人,即使他们被打死了,对方也不必负什么法律责任。
当然,这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对于李令月来说,每一个大活人都是重要的劳动力。
那些四大种姓的人敢随便打死她的劳动力试试!
作为社会底层人,阿米尔的地位虽然不像“贱民”们那么低贱,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首陀罗同样是被上面三个阶级奴役的存在。
阿米尔家里穷,出嫁时,家中陪嫁的嫁妆太少,阿米尔还因此而遭到过夫家的责怪。在他们当地人的观念中,女子带到夫家的这笔钱,不是“嫁妆”,而是女子的娘家人向女子的夫家人支付的“生活费”。
女子无论在娘家还是在夫家,都被视为“累赘”,也难怪天竺地区女子地位如此低下。
好在阿米尔美丽勤劳,她渐渐用她的行动得到了丈夫的怜爱。有她丈夫帮忙说话,她在夫家的日子变得好过了许多。
虽然阿米尔在夫家需要干最多的家务活,但她还是对现状很满意。夫家人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好,她相信有一天自己能够真正跟他们成为一家人。
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打破了阿米尔的幻想,将她拖入现实的深渊中。
她被路过的恶魔强行玷污了。
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她的身体,让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施暴者们的动作是那样的粗暴,根本不顾阿米尔的死活。如果不是阿米尔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意志,尽力减少自己受到的伤害,如果不是中途有人打断了这场施暴,或许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被解救出来的阿米尔奄奄一息、惨不忍睹,她丈夫看到了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之后,却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正是他那伤人的话语和嫌弃的目光,让阿米尔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一直以来,阿米尔都被教导着作为他人的女儿,作为他人的妻子而活。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只为了能够得到丈夫的少许怜惜。
现在,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甚至觉得,她还不如死在那场暴行中,也好过被人抛弃。
当李令月、吐蕃女子和翻译官赶到的时候,她们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阿米尔。
此时,阿米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负责照顾阿米尔的,正是跟随李令月一起来到恒河平原的章大夫。
章大夫对着李令月摇了摇头,看向阿米尔的眼神中满是怜惜:“她现在完全封闭了自己,只有给她喂饭和喂药的时候,她稍微能有点儿反应。其他时候,不管我们怎么叫她,她都呆滞无神,整个人的心都像是死了一样。”
在来到这里之前,李令月原本准备了许多话。
但现在,看着木偶人似的阿米尔,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此时,李令月透过阿米尔心如死灰的面容,看到了无数个“阿米尔”。
这就是天竺地区许多女性的现状。
既然她现在接手了恒河平原,那么,这也是她要努力改变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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