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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轻浮寡嫂,虐待的小叔登基了(太史婴)


上首,赤霄哼笑了声:“两位这是何意?”
上官城额头青筋突突跳动,下一瞬,他冷声开口:“下官发现徐氏残党……这就替陛下捉拿清理徐氏残党!”
话音落下,砰砰砰,花厅门被撞开,外边的兵士齐齐将兵刃指向厅中,只等着主帅一声令下。
上官城咬牙:“赤霄大人,下官等人竭尽全力求一线生机,奈何您半分情面都不留,如此这般,下官只能斗胆,替陛下清除余孽!”
说完,他直接抬手就要挥下……可也是这一瞬,所有人就看到,上首穿着飞鱼服的男人缓缓抬手,拿下脸上面具。
面具后边的脸露出来的一瞬,举起手的上官城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对面,云州知府刘墉面上血色尽失,软软滑坐到地上,嘴唇剧烈颤抖起来:“陛、陛下……”
萧南谌慢条斯理将面具放到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下面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云州都指挥使在顷刻间被吓成鹌鹑的样子,摇了摇头:“就这点胆量,你们怎么敢对朕的话阳奉阴违的?”
“陛下……”
“陛下饶命!”
“臣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求陛下看在臣誓死追随鞍前马后的份上,饶罪臣一命,陛下!”
上官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砰砰磕头。
若只是锦衣卫,他为了活命还敢冒大逆不道的罪名将人杀了,给自己争取遮掩罪证的时间……可来的居然是景雍自己!
这位天子早已无数次在天下人面前证明了自己的铁腕强权……在看到他的一瞬,上官城再不剩半分斗志。
就在这时,原本瑟瑟发抖的花魁娘子忽然毫无预兆朝李林霜扑来,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匕首:“背主之徒,死有余辜!”
花魁其实是知府刘墉的人,眼见自家主子陷入绝境,憎恨这虚与委蛇假装投靠实则收集罪证的李林霜,竟然要当场杀了李林霜。
沈柠一把抓住李林霜的领子将他拽开,抬脚踢向花魁手腕,那花魁斜斜朝她刺过来。
萧南谌身后暗卫飞掠而来,承影的声音响起:“将那些舞姬拿下,反抗者就地格杀。”
话音落下,一道暗弩噗的射进花魁后背……
眼见暗中刀刃朝自己指过来,沈柠再顾不上担心萧南谌能不能认出自己,扬声就是一嗓子喊出来:“阿南,我是沈柠。”
一句话,上首神情冰冷的萧南谌蓦然一僵。
他倏地抬头看向发声的那个舞姬……那不是柠柠的样貌,可对上那双眼,萧南谌却觉得心中浮出一阵强烈的悸动。
心脏剧烈撞击着胸膛,意识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可他的身体已经快一步飞掠而下,一把将人拽到身前,死死看着对方。
沈柠生怕她会被当成冒充的疯子被萧南谌直接掐死,因此根本没敢墨迹,快速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三天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这是我自己原本的模样。”
她说:“你先冷静别动手哈,这是我自己的身体,要是再死了可能就活不过来了……”
萧南谌不发一语,周围的人也都噤若寒蝉。
刘墉那些犯官惊恐绝望之余又有些茫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人隐约想起,这舞姬刚说她是……沈柠?
已故皇后就叫沈柠!
整个大宣朝都知道陛下对先皇后的感情有多深,这个舞姬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怎么还没被掐死?
而萧南谌身后,原本伪装成不起眼锦衣卫的承影也愣住了。
下一瞬,萧南谌将人抱着消失在花厅里……几息后便停在知府后院花园中。
他死死看着沈柠,抬手像是想触碰她的脸,却又颤抖着收回手,眼中风暴翻涌。
沈柠连忙抓住他的手:“不信你问,什么都能问,我知道我变了副样子搁谁也很难相信,但我可以证明……”
“柠柠。”
萧南谌忽然开口,眼中一片通红。
他伸手轻抚在沈柠面颊,声音嘶哑:“是不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求,终于肯放你回来了……”
沈柠怔住,随即笑了:“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万一是旁人哄你,你都不验证一下,这也太随便了吧。”
话没说完,就被萧南谌死死扣进怀中。
“不用验证,我知道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认出你……”
他说:“柠柠,你是我的半条命,我怎么可能认错你……”

第378章 辞别返京
沈柠觉得萧南谌的接受能力着实是太强了,而且一如既往的自信,即便是面对着一个外形截然不同的人,他都能轻易接受这个人是他妻子的事实。
反观旁边跟着他的承影明显就是大受震撼。
趁着萧南谌不在,承影暗戳戳过来试探:“皇后娘娘,这两年您……在何处啊?”
他担心自家主子是因为太过思念先皇后而遭人欺骗。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两年主子是怎么过来的……每十日去皇陵一次看望先皇后几乎是支撑着他走到今日的唯一支柱。
他用繁忙的政务让自己一刻也不得清闲,可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乾清宫内殿里挂满了先皇后的画像,全都是他亲笔所画……
对上承影恭敬却隐约透着试探的眼神,沈柠叹气:“我知道别人很难相信,但是承影,如果我说,当年在北海府给阿南解蛊时,某天晚上,我看到你和豆豆……”
承影面色瞬间大变,几乎是失声叫出来的:“属下信了,属下知罪,还请皇后不要、不要再说了!”
沈柠勾唇笑得讳莫如深:“豆豆这几年还来找你没?”
承影双耳赤红,愤愤咬牙:“她根本不是真的心悦属下,她只是……骗我跟她生孩子,如今在南疆自己养孩子呢。”
沈柠睁大眼:“哇,承影都有孩子了。”
承影面红耳赤:“她不承认,说那孩子是她自己生的……”
沈柠啧啧:“太惨了,太惨了,去父留子啊这是。”
正说话间,萧南谌从远处走近,承影立刻行礼。
伸手将沈柠揽进怀里,萧南谌看着她,眼神贪恋:“你们说什么呢?”
承影闭眼,满脸都是类似于社死的神情。
沈柠笑:“正说承影被去父留子……”
萧南谌也笑了。
承影再待不下去,硬着头皮拱手告退,等到旁边没了人,萧南谌便直接将沈柠抱起往里走去。
沈柠哪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拍他:“别乱来啊,我还疼着呢。”
萧南谌想到昨晚床单上的殷红,有些无奈又心疼:“柠柠受苦了……”
他总觉得沈柠换了副样貌回到他身边这件事太过虚幻,甚至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他在做梦,于是便忍不住想做些什么证实。
想与她更亲近一些……
奈何到底不舍得沈柠再受苦,只能生生忍耐,时不时亲一下她,低声说:“我们明日便启程返京。”
沈柠应了声:“那我去跟崔家姐姐道个别。”
萧南谌点头:“我陪你一起。”
知县县衙后院,李林霜正小心翼翼给崔玉茹喂药。
昨日知府一干人等落罪关押后,李林霜第一时间就赶去万福客栈寻崔玉茹。
原本六年不见已是思念入骨,若非担心连累到崔玉茹,李林霜又怎么会见都不与她见一面。
刚进客栈们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被春桃好一通臭骂,又被崔玉茹一口一个“李公子”将婚书退还给他。
李林霜跪在地上抱着崔玉茹的腿嚎啕大哭,说明实情……两人这才将误会化解。
但崔玉茹先前急怒攻心的确是病了,李林霜心疼的无以复加,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在旁。
“阿姊先把药喝了。”
崔玉茹摇头:“我如今知晓内情已经不气了,不想喝了。”
李林霜却不肯:“阿姊吐血伤了身子,一定要好好将养的,否则万一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崔玉茹看着眼前男子,心中一片后怕。
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少年模样,有了成年男子的内敛与稳重,但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
正是因为当初的浓情,才会在得知他变心时无意求生。
李林霜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起来了,忙抓住崔玉茹的手:“阿姊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林霜整个人这条命都是阿姊的,阿姊好好将养,我已着人筹备婚礼了。”
年轻男子努力想让她不要再去想那日的噩梦,将人轻轻揽住亲吻她的手指:“待阿姊将养好身子,婚后我才敢让阿姊替我生孩子……”
崔玉茹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仿佛回到了六年前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
她分明大他一岁,却总是被那表面芝兰玉树的少年三言两语逗弄的面红耳赤,一边满心甜蜜一边又忍不住想啐他一口。
“滚,谁想给你生孩子!”
李林霜告饶:“好好好,不生便不生,但阿姊若不养好身子,怕是受不住洞房花烛夜……”
眼见他越说越孟浪,崔玉茹笑骂:“怎的读了几年书你是愈发混账了?”
李林霜噙着笑意亲了亲她,不错眼的看着:“数载不见,日思夜想,阿姊教我如何自制?”
正在这时,春桃敲门:“小姐,沈姑娘回来了。”
崔玉茹连忙将人拍开,李林霜一愣,登时也敛了与心上人调情的几分孟浪,连忙理了理身上衣袍。
沈柠已经换了装扮,看似简单,却都是质地最上乘的布料和首饰,见了崔玉茹便笑吟吟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气色好多了。”
崔玉茹不住道谢:“若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会怎样了。”
要不是沈柠让她撑着等李林霜亲自来回话,怕是她那日都要痛极自戕了。
沈柠拍了拍她:“若不是姐姐,我指不定都要淹死了,怎敢受姐姐一声谢……这世上总会有伤心不如意的时候,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伤害自己,姐姐往后可要记着,千万照顾好自己。”
崔玉茹自然连连应是。
“我还要回去见京中亲友,恐无法参加姐姐婚礼,虽人不能至,但礼不可废,这套头面便当做是我给姐姐的新婚贺礼,李大人是正人君子且与姐姐情深义重,祝你们往后和和美美,子孙满堂。”
虽然只相处几日,但两人竟像是莫逆之交,崔玉茹没有推辞,拉着沈柠的手:“等大婚之日,我托人送喜糖给你。”
沈柠笑着点头:“好。”
心急返京,沈柠没有多逗留,与崔玉茹告别后就与萧南谌一起登上返京的船只。
在沈柠离开后,春桃有些好奇,笑嘻嘻道:“小姐,咱们瞧瞧沈姑娘送您的新婚贺礼吧?”
崔玉茹笑了:“想看便看看。”
她与沈柠一见如故,无论送什么她都是高兴的。
春桃打开后呀了声,连忙捧着盒子送到崔玉茹面前:“小姐您看,这头面怎么瞧着……好像很贵重啊。”
崔玉茹也看到了盒子里一整套的嵌宝金头面,红色的宝石,灿灿的黄金,整个人都惊到了:“这、这……”
她不过是做做小生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套头面贵重的她甚至估不出它的价值。
李林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惊骇不已的主仆二人,他连忙上前:“阿姊,发生何事了?”
崔玉茹将头面递给他看:“李郎你看,这是柠柠送我的新婚贺礼,这是不是……是不是太贵重了,这我不能要,快些追去还给她吧。”
李林霜也惊了一下,可接着回过神来便微笑着按住崔玉茹的手:“阿紫莫慌,沈姑娘并非常人,这些东西于我们价值连城,可对她来说,却及不上她与阿姊的情分……这是她给阿姊的新婚贺礼,是心意,阿姊又何必计较它的价格,反而拂了沈姑娘一番好意。”
崔玉茹怔怔道:“你说的也在理,只是这,这当真是太贵重了。”
李林霜安抚了她几句,终是没把心里那让人惊骇的猜测说出来。
其实他自己也不很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皇后讳名便是沈柠,而看陛下那日与沈姑娘重逢的情形……怎么想都透着些许怪异。
只是,这不是他一个七品小官该去想的,那便不该细究……

顺风顺水,不到十日,沈柠与萧南谌便抵京了。
于沈柠而言,不过是她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可她知道,距离那时已经过去整整两年,看着比记忆中更加繁华的京城,她甚至有种近乡情怯的不安。
她想见的人很多,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萧南谌说元月还在皇陵,已经让人去传话。
也不知那些孩子会不会被吓到。
皇宫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似乎比以前更清冷了几分。
先帝的宫妃如今都成了太妃,不太出来走动,而萧南谌登基两年来,至今后宫空无一人。
第一年还有大臣奏请选秀,差点掉了脑袋后就再也没人敢提这茬。
陛下什么都好,只是那处逆鳞碰不得,那些大臣都学乖了,也就君臣各自安稳了。
谢云清陪着谢家老夫人下江南去了,一是陪伴老母亲,二也是排解自己的心绪。
沈柠随萧南谌回宫,又和他一起住进了乾清宫。
第二天,整个京城就传开了:陛下微服私访带回来了一个与先皇后同名同姓的女子,还将人安顿到了乾清宫。
那可是和先皇后一模一样的待遇。
所有人都惊到了,毕竟,陛下对先皇后的感情众所周知,当初先皇后病逝,陛下也大病一场差点没陪先皇后一起去了,这两年来用政事麻痹自己,寝殿内挂满了先皇后的画像。
可据说,这个与先皇后同名同姓的女子带回来后,陛下第一时间就让人将寝殿内先皇后的画像尽数撤了……一张不留!
甚至往御书房处理政事时,都将那女子带在身边。
据说那女子的确生的花容月貌,似乎还隐约与先皇后有两分相似,所以……这是陛下找回来的替身吗?
没两日,更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陛下要封这个外边带回来的女子做皇后。
众朝臣一片哗然,但却没人提出异议,毕竟,无论是谁做皇后都比后位空悬、后宫空置要好得多。
寻常人不近女色且长情值得称颂,可皇帝是天子,有开枝散叶稳固朝政之责。
再说,今日这女子替身入宫,那说明陛下也逐渐从先皇后离去的痛苦中慢慢走了出来。
能有一个替身那就能有第二个,替着替着……后宫这不就充盈起来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反应,第一个冒出来的便是先皇后胞兄,如今的御史台御史沈程希。
沈程希一根筋,什么都敢说,做个御史倒也合适,再加上先皇后的余荫,他在朝中还颇有些地位:谁都敢怼,所以大家都比较忌惮他。
只是没想到,这个一根筋居然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
在得知萧南谌从外边带了个女人回来,且第一时间就撤了阖宫的先皇后画像,沈程希气的双眼通红,不顾夫人劝阻,径直进攻面圣。
等见了萧南谌,便是咬牙切齿一通阴阳怪气,最终说明来意:要回妹妹画像。
“陛下如今有了新人,我妹妹的画像留着惹新皇后不喜,陛下也容不得那些死物,还请看在往日我妹妹的情分上,将那些画像交给微臣,微臣自会好生安置,免得污了陛下与新后的眼。”
萧南谌看着沈程希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恶狠狠瞪着他这个皇帝的样子,气笑了:“若非看在柠柠的份上,你今日对朕这大不敬便是死罪了。”
沈程希梗着脖子:“那就请陛下直接杀了微臣好了,也免得微臣思及妹妹人走茶凉替她痛心。”
萧南谌无奈:“柠柠,你自己来与他说吧。”
沈程希抬头,就见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边走了出来。
沈柠心情有些复杂,顿了顿,她开口:“哥哥……”
话没说出口,就对上沈程希冷冰冰的目光,他语气硬邦邦道:“不敢当!”
沈柠无奈:“哥哥,我是沈柠。”
沈程希冷笑:“名字相同又如何,样貌有那两分相似又怎样,娘娘如今是新后,微臣不敢……”
话没说完,沈程希忽然察觉到对方的言外之意,整个人猛地一僵,看着沈柠的眼神变得无比惊骇。
想到妹妹病逝后今上萧南谌的痛不欲生,想到他这两年谁都不能提及的衷情,沈程希脑中忽然冒出个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
沈柠叹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哥哥就当成是我借身还魂……”
借身还魂!?
本该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可沈程希此刻却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满眼怀疑戒备问沈柠:“你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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