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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羡泽身后传来了江连星有些滞涩的声音:“……洗、洗完了。干净衣裳有吗?”
她回过神来,从芥子空间中拿出一套男子衣衫。当时给宣衡买的干净衣物有好几套,但她后来发现,宣衡更换衣服,会引起其他见过他们的路人怀疑——毕竟不会有贩子给货物换好几身衣服,就留下来一两套。
羡泽拿起衣衫回过头去,就看到昏暗山洞中,江连星赤条条身影立刻蹲下,他抱着肩膀,结舌惊愕道:“放放放那边就行!师母,我过去拿!”
她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她目光都落在江连星后背大片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上。那是之前他被忌使摔在石尖上留下的,简直像是后背开了一朵嫩肉刚愈合的血花,看起来便知道当时他肋骨恐怕都断了。不仅如此,他手臂上腰上肩膀上,都还有些淡淡的未完全消除的疤痕。
羡泽一直觉得他是打不死的“龙傲天”,再加之与忌使交手后,他一点都没表现出疼痛和蹒跚,她便觉得他恢复能力极强,身上没事。
现在看来,他脏衣上那些血污,不知有多少是他自己的血。
她愣愣的看着他后背。
江连星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蹲在那里更显得手长腿长,瘦到侧面能看清肋骨的形状,窄腰宽肩,大腿与小腿上肌肉分明,手臂上血管微凸。
他发现羡泽没有避开目光,有些惊愕的背过身去,僵硬的不知道该不该拔腿跑掉……
还是说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他知道自己好像长高了,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跟好看沾边,会不会是他吃了太多魔物,已经变得畸形,师母才会如此惊讶——
江连星无法承受她的目光,声音干涩地叫了一声:“师母!”
羡泽猛地转过身:“抱歉,衣服我放在这里了。”

她迅速放下, 背对着他走出几步,道:“……只是看你后背的伤疤,看起来很吓人。”
江连星动作确实像是小动物一般, 跑过来拿了衣服又退出去几步, 他含混的声音半晌才传来:“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愈合。我不怕受伤,除非是被掏出心脏、割断喉咙, 我一般、不容易死掉。”
羡泽:你告诉我这个, 那不就是找死。
她嘴上却道:“那也很疼吧。“
江连星半晌后轻声道:“……师母身上也有很多伤疤。肯定比我更疼。”
羡泽愣了愣, 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她龙身上的那些伤疤。
他似乎那一瞥, 没有把她的身份, 她的强大放在心上,只把那些看到的疤痕牢牢记住了。
羡泽总觉得他是个孩子, 是她那些庞杂回忆到最后的一个标点符号, 她很难将这些向他诉说, 竟然下意识地岔开了话题:“……脏衣别扔, 干净衣衫贴身穿就好,上路的时候脏衣还是裹在外头, 否则就太出挑了。”
江连星点头:”我知道。“
羡泽这才回过头去,江连星一身不出挑的深灰色衣衫, 半湿的头发还垂着, 他头发明显长了一截,脸前的碎发几乎长过眼睛。但不论是平庸的衣衫与过长的碎发,都遮掩不住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山洞里一片暗色,他双眸像是流动的暗河。
羡泽偏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掀开了帐帘:“进来坐会儿吧。”
江连星看向帐帘内被火炉照亮的圆厅, 只觉得仿佛是羡泽在邀请他回家,忍不住心里一暖。
二人到火炉边,羡泽给他拿了杯热水,坐在他旁边:“你住在哪一间?”
江连星抱着膝盖,指了指最边上的。
羡泽笑:“想也是没人会跟你一起住,我好像看到你把华粼也搬过去了。”
江连星点头,又道:“我会照顾好师兄的。”
羡泽望着他:“你主要负责照顾好自己。”
他垂着眼睛低头乖乖喝热水。这时候才能显露出那如同少年时微微下垂的眼角,与双眼皮到眼尾才温吞展开的弧度。
他刚刚擦洗干净的手指摩挲着陶杯,轻声道:“羡泽、是龙吗?传说中的真龙吗?”
羡泽缓缓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他手里的陶杯,轻声道:“嗯。而且是活了很久的那种。”
江连星:“师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羡泽点头:“我们认识很久了。”
他垂下眼:“那……师兄也知道吗?”
羡泽歪头:“我不记得了,这十几二十年的事我都还没想起来。”
江连星嘴唇抿了抿。他怕师父与师兄都早知道她的身份,而只有他一无所知,像个外人。
羡泽席地而坐,晃了晃脚:“我也记起来一部分事情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江连星身子往前倾了些:“是什么样的事?”
羡泽笑:“不过是许多人要杀我的事罢了,你也知道东海屠魔的吧。我就是那只魔。”
江连星愣了一下:“……师母不是真龙吗?怎么会是——”
羡泽但笑不语,江连星一下子懂了。
他前世可是太了解那些宗门的嘴脸。
他眼里的神色疯狂狠厉了一瞬,简直像是魔气在双瞳中跃动,咬牙:“当年的人都应该碎尸万段,想也知道他们的懦弱与贪婪!师母没有杀光他们吗?!”
羡泽托腮看着他:”差不多吧。葛朔跟我基本把当年相关的人都杀了。”
江连星朝她的方向挪了挪:“我听过传闻,都说那魔当年被杀了,师母岂不是也是那时受伤……”他忽然失声道:“啊、垂云君!他当年不也参与过屠魔!”
而他竟然一无所知的将羡泽带去了明心宗!
羡泽微笑道:“他已不足为惧。”
她说的不是恨或怨,更不是什么感情,而是像评价一个手下败将那般……
怪不得羡泽说她与钟以岫有仇怨未了,日后恐怕要你死我活。若他早知如此,就该趁着他当时发病昏倒在羡泽屋中时,和她一不做二不休,宰了埋在地里!
可、可他又亲眼看见二人亲吻……
难不成当时很多事,都是师母的计谋。
江连星又想到了宣衡。
羡泽怎么可能会嫁给仇人之子?
江连星忍不住问道:“师母当年真的跟宣衡成婚过吗?”
羡泽虽然不想承认,但毕竟是事实,她点点头。
江连星:“……千鸿宫曾是屠魔主力,师母是为了复仇吗?毕竟千鸿宫当年遭遇大火,还有魔物侵袭,实力锐减。甚至有传闻说卓鼎君早就死了?”
羡泽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这些,但她总觉得自己过往的情史,不该跟江连星说,只是含糊道:“算是吧。我们也分开了。”
江连星忽然意识到,她本就是非常有谋划又意志坚决的人。
那这么说来,难不成前世他眼中她的委屈、她的受苦,其实都是她的谋划……
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
江连星道:“那……宣衡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师母为何还要救他?”
江连星后半句没说出口:不如直接杀了他。
羡泽觉得他还能用:“总有点价值。再说也做过夫妻。”
江连星忽然没头没脑道:“……师母不会是要跟他复婚吧?”
羡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开玩笑道:“怎么,觉得师母跟别人在一起,就不管你了呀?”
羡泽忽然看到他头顶的进度条,往前进了一点。
哦她都快忘了之前的支线任务中,师母改嫁的主线了,难不成只要她改嫁,他就会不断提升龙傲天值?
不过事到如今,他进度条变成什么样她也管不着了。
江连星急道:“不是!他不是好人,说不定等他回到凡间,就会虐待您、就会——”
羡泽忍不住笑了。
江连星心里有些委屈,这些人绝非良配,若是、若是师父知道她在这些男人之间斡旋,也会不放心的!
而羡泽那个他不能完全理解的笑容,仿佛是一道成年男女世界的门,他隔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嬉笑怒骂,以为是她受了伤害,正在心惊肉跳,而她打开门的时候却是容光焕发,眼中含笑。
他只觉得迷惑又好奇,惊异又心痒。
明明羡泽是清醒又强大的,她不会有那些软弱的彷徨,也没有分不清事态的盲目,但仍然像是有隐秘的丝线在她与宣衡对视的目光中缠绕,打结,拽动一根便是解不开的死结。
而她不会去解开那结,只是在捧着乱线赞叹它的独特。
到底有什么是他所不明白的呢?
江连星望着她手中的杯子,她的指甲圆润,指腹交错,扣着杯子放在腿上,他隐隐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又温热的馨香。
他感觉自己似乎坐得离她太近了,只能偏过脸,也岔开话题:“那五十年前的事,是师母之前大病一场的原因吗?”
羡泽笑:“或许是,当年东海屠魔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我很多年都非常多疑,日夜都会梦到有人害我。”
江连星像听众那般点着头,却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师母也会多疑,也会恐惧,也会做噩梦吗?
她好像一直都是很稳的大船航行在海面上。
羡泽:“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可能伤害我的人,就只有魔主。准确说是魔主能幻化出的黑焰的武器,当时便洞穿了我的胸膛。”
江连星一颤。
他也在那个雨夜见到了,魔主召唤出了和他类似的黑焰长矛。
他看到那武器伤害她的瞬间,几乎有种是自己犯下罪孽的恐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黑焰与魔主会……
怪不得修仙者要杀他而后快,因为前世魔域大举入侵凡界,恐怕有不少人都认为魔主的许多罪行是他所为。
怪不得他突破境界,大杀四方时,魔主也要来杀他。他们之间如果当真有渊源,它恐怕无法容忍他突破化神期的边界。
江连星此刻凝神去看,想要看她身上是否还有伤疤。
羡泽穿着单衣,衣领阴影遮挡了锁骨下方几寸,直到他看到羡泽的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一下子慌神,连忙跪坐在地上:“我、我不是乱看,我只是以为——”
羡泽手按在衣领上:“人形上看不到伤疤的,弓筵月为我缝了伤疤。”
江连星抬起眼,眉头紧蹙:“他会帮您?”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羡泽弯唇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弓筵月的名字。西狄人很多都不知道他的名姓。”
江连星嘴唇抿紧,浑身僵硬的跪在地毯上:“我听……听师父说过。”
羡泽起身拿起火炉上的水壶,又坐到他身前来,为他陶杯中加了些热水,轻笑道:“第一次见到那团出现在明心宗的黑影时,你便开口认出是魔主。连星好像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简直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江连星手指捏紧陶杯。
为何前世师母从未显露过真龙的面目,就被杀了?而他到最后走火入魔,修为暴涨,直逼入化神境末期,而他临死前到头顶的蓝紫色天雷是谁释放的?
羡泽看到他只是沉默着,心中有些失望,嘴上却道:“说起来,我还没想起来连星是什么时候来我身边的。”
她猜测系统要求她杀死江连星,肯定是因为江连星使出的黑焰等等,会对她造成威胁。
羡泽想要尽量问清楚原因,至少知道他与魔主的关系,他黑焰的来源。
哪怕杀了他,也让他死得不冤。
可他不愿意说。
羡泽也没有再问,只是伸手抚了抚他额头。
江连星抖了一下,极为快速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热水的氤氲熨烫了他的黑瞳,就在羡泽起身准备说晚安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手指:“……羡泽最早领养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握着我的手。”
羡泽转过脸,只看得见他的发顶。
江连星声音低低的:“当时我在吃旧庙里烂了的贡品,你和师父恰好路过,说让我别吃了。我没想回你,师父便说是不是我天生聋了。然后你拿了块饼给我,问我是不是饿了才吃那些,我才回过头跟你说话。”
“然后我接过饼子的时候,碰到了你的手,你当时手抖了一下。你一直盯着我,我特别害怕,饼也没有接就往外跑。我只记得你对师父说了什么,然后师父一下子将我捉回来,就开始摸我的筋骨,还掀起我衣服看我后背。”
其实那时候他穿的根本就是一块破布,算不上衣服。
江连星只记得葛朔的手用力得像是会随时捏死他,指节捋过他的后颈脊梁,还拽掉裤子看了一眼他的尾椎。
江连星害怕极了,他挣扎着想求饶,却一眼看出来这二人之间的从属关系。
他不应该向这个后腰有数把刀鞘的男人求饶,而应该向那个坐在蒲团上的女人求饶。
破庙外暴雨如注,她一席湖蓝衣裙,几乎能融入清晨雨水的蓝色天光中。挽着妇人发髻,戴着和剑客男人一样的斗笠,斗笠边沿时不时滴水,只露出绑系斗笠的缎带、鬓角湿润弯曲的绒发与她的下半张脸。
她微微抬起斗笠。
江连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一张脸。
他听人说登仙门时,走上石阶会有云雾褪开,露出恒赫巍峨的胜景,他只觉得这一刻雨幕揭开,他窥见了仙界的模样。
他瞥见过的庙观中香火袅袅里最慈悲冷漠的金像,也比不上她那个含着笑的冰冷眼神。
她手里还捏着半块饼,却像是仅仅用双眸就将他拆骨剖开,扔在盘里。
江连星当时脑子里第一想法便是活不成了,腿软地趴倒下去。
她凝望了他片刻,随着外头雨声更大,她对捉着他的男人略一颔首,那男人松开手。她朝着江连星挥挥手:“别怕。来吃吧。”
江连星有些怕,她看着他在发抖,身子朝前,将饼子朝他递过来。
他实在太饿,上前几步,夺过后塞在嘴里,坐在地上咀嚼。
她也伸过手来,握住他手腕。
江连星听说那些修仙的人,只要一碰到就能让人爆体而亡,他浑身僵硬,却没发生任何事,只像是有凉凉的雨水顺着她触摸的地方流入他血管那般。
她眼里的冰冷神色慢慢淡去,似乎真正开始看着他。
她很快松开了手,和剑客男人双目对视一眼,又问了他些问题。不过是些“年纪多大”“在这里多久”“可知父母是谁”“可有人来找过你”这样的问题。
江连星不明白,他们的口吻像是认识他,又像是从未见过他……
她看他用口水湿润着抿咂着将饼子吃完,方才道:“要跟我们走吗?”
“你颇有根骨,可以拜他为师,跟我们学本事,你再也不会饿肚子。”
江连星看了看她,又看向了那个腰间好几把刀鞘的男人。他眉毛潦草,眉眼有种金戈铁马似的锐利,但杀气却因为他嘴角总挂着笑而削弱几分。
男人凝望了羡泽片刻,才垂眼看向他,道:“我叫葛朔。跟我们走吗?”
江连星肚子叫起来,半块饼引来更大的饥饿,可他似乎受过很多苦,像是在街边谁都能踢一脚的野狗,看见了食物也只是滴着口水不敢靠近。
女人看向他,伸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她手指温热:“我叫羡泽。我们二人四处云游,能去很多地方,虽然不是仙门,却也有些本事。你年岁不小了,吃得也多了,四处偷吃恐怕也填不饱肚子的,跟我们学门手艺,以后也有活路。”
他并不笨,也明白自己烂命一条也没价值,当下说不定正是他的机缘,便学着戏里的样子跪直在地上,弓腰朝着男人一拜,道:“师父。我、我叫……三狗。”
女人愣了愣:“三狗?”
他很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名字可不行。”
她打算等雨停了再走, 便用手指沾了沾破庙门口外凹陷青砖中的水洼,在木门上写字。
木门上的神仙画像褪色破损,正随着风乱晃, 下头连笔的慵懒字体。
他看不懂, 只看得出来一横一竖慢慢交织,羡泽道:“江月临弓影,连星入剑端。”
他费劲地掰着手指头, 又指了指木门:“这是十个字?”
羡泽笑:“这是江连星, 三个字。”
“哦……”他怕羡泽嫌弃他笨, 连忙道:“我会数数。”
他伸手想去模仿, 可一伸手就露出了脏兮兮的手指, 又忍不住缩回去。羡泽抓住他的手,在屋檐下的雨帘中洗了洗, 只是他又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汇入自己体内, 凉凉好似雨水。
与此同时, 羡泽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与深思。
江连星却隐隐感觉到自己腰腹部似烧起来。
羡泽注意到他的紧张, 手探入空气中,像法术般变出了肉脯递给他, 道:“不着急学写字,吃吧。”
江连星接过肉脯的时候, 再次碰到了她手指。他连忙收回手指, 有些害怕她生气,但她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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