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还想有什么?”
谢望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如今委实有些不方便。
他怕自己身子不适,届时力不从心,反倒是惹得她生厌,那才是不好。
为了搪塞过去,他随意寻了个借口,“我如今是王姐姐,能做的事自然只有这些。”
群玉故作恍然大悟,抚掌称赞,“对,王姐姐说的对。”
说完这话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临近黄昏,暮色苍茫,群玉吩咐春禾去烧写热水,等夜里她要沐浴。
春禾心知娘子好洁的毛病犯了,若是从前在宫里,即便是冬日,她也是日日都要泡汤的。
眼下条件虽然简陋了些,但总得让娘子能洗上热水澡才是。
项小山见春禾提着水桶,似乎要丢进河里取水,连忙自告奋勇,说这些事他来做就好。
得知是群玉夜里沐浴要水,项小山满满接了两大缸,便是烧水时添火一事都要亲力亲为。
等到天色在暗些,群玉推开门悄声与春禾说了什么。
谁成想等再听到动静时,门外传来项小山粗噶的喊声,“玉儿姐姐,这盆水太重了,你将门打开,我替你搬过去。”
群玉连忙捉裙起身,“就来。”
她全然不顾小榻上还坐着谢望,连个眼风都没给,就快步过去。
谢望不慌不忙地将幂篱戴好,又翻着手上那卷书做样子。
厢房不大,群玉让他将水放在屏风后面,这才打算将人送出去。
原本秉着非礼勿视的规矩,项小山不好随意乱看,一直低着头没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临出门前,看见昏黄烛光下,她竟然毫不避讳地在那翻书,不免有些无奈,故意咳了两声,凑上前低声道:“我们娘子要沐浴,你虽是女儿家,在这待着还是不方便吧。”
谢望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翻书,那叫一个聚精会神。
项小山磨蹭了一会,群玉像是瞧出他的目的,连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出了门,群玉悄声解释,“不必见怪,王姐姐是我特意留在厢房里的,我这几日腰酸背痛的,也不知是不是落下了月子病,正愁没人帮忙按按肩,无意间得知王姐姐擅推拿,便请她帮忙了。”
项小山顿时明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如此,那方才是我多管闲事了。”
“怎会,就是我不怎么吃痛,若是闹的动静有些大,还请小山弟弟多担待些。”
群玉之所以要单独叮嘱项小山,实在是因为他耳朵太尖了些。
前几日群玉带着宁儿一起睡,趁她去通头发的功夫,宁儿在榻上爬来爬去,不小心打翻了床头小几上的茶盏。
群玉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看,才刚抱到宁儿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叩门,是项小山担心她有事,这才急忙赶来。
他的那间厢房离群玉分明隔了一间,不知道为何他耳朵这般灵敏。
确保不会有人打搅后,群玉关好门窗,慢条斯理地走到妆台前,脱下簪子开始通头发。
她似乎全然不在意,谢望还在榻上坐着呢,就敢虚张声势地准备沐浴。
镜中映出一张腮如新荔的芙蓉面,她双耳生红,连带着脖颈也染上薄粉。
她捏着梳柄,连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她就不信谢望还能硬撑到几时。
装什么矜持,千里迢迢跑过来,不就是为着那档子事吗?
难道她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他便能放过自己了。
每回都说“最后一次”,但哪天不是弄到三更半夜,她精疲力尽之时,倒不如趁着她今日有兴致,早些弄完也能叫她睡个舒坦觉。
谢望哪里晓得她存着这些心思,只当群玉是故意的,明知他经不起撩拨,却非要当着他的面沐浴。
室内一派寂静,直到衣裳被解开,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群玉裸着赤足,悄然迈进浴桶,察觉温度还算合适,便双手环抱自己,干脆坐了进去。
早在项小山离去后,谢望便脱下了幂篱,他原本以为有一座屏风遮挡,即便是她再怎么兴风作浪,定然也会不为所动。
只是谢望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尤其是在遇到群玉之后,向来都是喜怒不显于色的他,会因为她的一颦一笑牵动心绪。
群玉雪白的藕臂随意拨动着水波,听到响亮的水声,谢望的注意力早就从书上飞到九霄云外。
他不免想到上回在华英池,他们在水中游龙戏凤,水乳交融。
甚至还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他居然在群玉面前流了鼻血。
想到这里,谢望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好在这等糗事并没有再来一回。
只不过因为他松手,那卷书倒在桌上,等他再扶起来时,不知不觉间已经拿倒了。
谢望的心思完全不在书上,根本就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
借着妆台上的铜镜,群玉将他一举一动间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不免暗笑,当真是个呆子,且看他能硬撑到几时。
为了最大限度的屏蔽群玉沐浴时的水声,谢望屏息凝神,默念经文,试图赶走盘桓在脑中的旖旎情思。
说没有慾望那是不可能的,可他如今身子虚成这般模样,若是在群玉面前露了怯,他往后不仅是毫无脸面,更可谓毫无尊严。
群玉抬眼去瞧铜镜,见他不知何时闭起了眼睛,就连嘴皮子都动得飞快,不免有些好笑,觉得他怕不是又回到了当初在玉佛寺的时候。
因为他身中情药,每回都是克制着不敢看自己,群玉心怀愧疚,每回都是主动送上去扑缠他。
但苍天可见,她当初的目的单纯至极,无非就是能早些替他将药解了,放他解脱。
毕竟他一个出家人,总归不会好意思主动干这种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又做出这番如临大敌的模样,与先前那些事日的主动大相径庭,倒是让群玉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
群玉娇滴滴地开口,“王姐姐,我方才忘拿布巾,可否帮我取来?”
明知道她是故意磋磨自己,谢望却也不得不答应,“在哪?”
只是甫一开口,低沉微哑的嗓音到底是出卖了他。
“你过来我与你说。”
群玉见他声音愈发暗沉,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她就喜欢看谢望吃瘪。
谢望克制地低头不肯看她,又刻意站在屏风前,隔着一道屏风,人影绰约倒是看得不大真切。
室内昏暗无光,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水汽,暧昧气息逐渐蒸腾直至攀顶。
群玉伸长了手故意乱摸,倏地抓住他的手,乐不可支地笑出声,“总算是抓到你了!”
被她冰凉绵软的小手握住,谢望身上那股无法自控的燥热又来了。
多日不曾碰她,便是身体都在不自觉间率先有了反应。
他被人牵着手用力一拽,谢望从屏风后出现,他再无旁处可躲,低头时见她那双灵动杏眼笑得狡黠,似乎在为自己的偷袭成功感到高兴。
“哎呀,瞧我,光顾着自己玩,都把姐姐身上衣裳弄湿了,不如你也一起洗洗?”
群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似乎真的是不小心弄上的。
见她睁眼说瞎话,谢望心下微动,忍不住勾唇轻笑,“你方才故意拿水洒我身上,别以为我没瞧见。”
“哪有,我不过是见姐姐衣裳上沾了灰,帮你清洗一下罢了。”
群玉故意拉着他的手,毫不避讳地抱着晃了两下。
“你也不怕着凉?”
谢望眸中闪着幽幽寒光,喉间一紧,压抑地再也绷不住似的,伸手掐住了她。
雪团滑手,犹如跳兔。
再一抬眼群玉瞧见他漆黑犹如点墨的瞳仁被昏黄烛灯照出波光。
“王姐姐,不装了?”
谢望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椸架上的布巾取下来,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怕妹妹着凉,姐姐只好把人抱回去,替你暖暖了。”
目的达成,群玉朝他扬眉一笑,紧接着又伸手攀住他的脖颈,“那今晚是姐姐疼玉儿,还是哥哥来?”
回答她的是谢望毫不客气地在群玉臀上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再只顾撩拨不负责灭火,姐姐和哥哥轮番伺候。”
群玉冷哼一声,故意去捏他的耳垂,“那王姐姐要怎样伺候?”
他这回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用动作回答了她。
谢望修长手指一路下滑,不光是又揉又掐,还故意伸出两根手指跃跃欲试。
就像是剥莲米似的,轻轻扯开包裹住的绿色外衣,捏着圆滚滚的莲米爱不释手。
群玉渐渐失声,喉间溢出一两声嘤咛,直到熟悉的麻痒四处泛滥。
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想出去想要解脱,却被他粗粝的手指死死摁住,不许她轻易得了自在。
“乖玉儿,撩拨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群玉努力提起身子,一双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她檀口微张,唇间露出贝齿粉舌,惹得谢望难以自抑地吞了下喉头。
“我想吻你。”
谢望目光一寸不离她,很是认真的在征求她的同意。
却是让群玉闹了个脸红,心想他究竟是要闹哪出?
要亲就直接亲好了,还问什么问,既然要问,那干脆就不给他亲好了。
群玉飞快地道出一句“不行”,而后抿紧唇,嘴角却是不受控制地扬起。
“我记得玉儿说过,这种时候,不能说不行。”
谢望拿她从前说过的话来堵她,群玉眨了眨眼,心想自己哪有说过这种话。
何况就算是说过,那也不是说她自己的,分明……分明就是说得他!
她的注意被倏然转移,谢望猛地低头撞上她的唇,又轻车熟路地滑入唇腔。
舌尖轻轻上扬试图抵住他的进攻,却被谢望大力吸吮,犹如吞吃入腹般大力搜刮。
他像是在唇腔中鞭笞她,在这湿热狭长的绵软之处中挤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一别数日,似乎只有这样交换彼此温热吐息的绵长热吻,才能让人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这种即将窒息的快感顺着脊骨不断攀登,群玉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就见谢望的吻落在圆润肩头,紧接着一路向下。
“这冬日的梅花开得最是好看,尤其是玉儿身上这些。”
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书案上架着的笔山,不知是他留下来的好看些,还是用狼毫绘就,她会更喜欢。
第85章 番外五·眼泪哥哥别哭了,我没想给孩……
这支狼毫乃是上好的宣笔,锋颖尖锐、丰硕圆润,却因为还未开笔而显得有些僵硬。
谢望使着巧劲,捏着笔杆细细摸索,像是有羽毛划过似的,激得群玉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支着身子试图抬头去看,却因为手脚发软,又被他粗壮的臂膀挡住,硬是什么也瞧不见。
痒意自腰肢蔓延开,群玉压下心底那股渴望,手指在不知不觉间揪住衣摆,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在泛白。
“你、你别玩了!”
她身子敏感,一贯是受不住的,哪里经得住他用笔勾勾画画。
“玉儿怎么冤枉人,我分明是好意。”
谢望闲澹若漫不经意地语气,落笔或重或急,研磨间传来丝丝麻痒。
他故意用了些力,直抵要害,“哥哥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和孟澜有一起作画吗?”
“没有。哥哥不信,自己检查便是了。”
群玉是当真觉得冤枉,却也心里明白,他还在吃陈年老醋。
当初在孟府的时候,借着学画的由头,群玉没少请教孟澜。
最过分的那回,孟澜见她握笔的姿势不对,便手把手的来教她。
好巧不巧便被谢望瞧去了,误会二人搂搂抱抱,竟然一直记恨到今日。
谢望毫不迟疑地将毛笔攥紧,“你怎知哥哥现在就是在检查?”
“好……好了没?”
群玉没想到他心眼竟然这般小,怕是都没有针眼大。
“玉儿果真乖巧,没有背着哥哥和孟澜好。”
谢望落笔,单用水色勾勒,线条粗细方圆曲折样样具备,倒是白描的手法。
他笔法绵密,善于借势,峦峰孤傲耸立,实在是单调,故而加重力道,行笔渐稳,线条浑圆厚重,一枝遒劲粗壮的梅枝跃然于上。
可是空有枝干却无墨画梅,谢望收笔,犹疑不前。
群玉见他动作一滞,以为他画好了,谁知就听得谢望淡声道了句,“墨不够用了,看来还得再磨。”
“不、不要了。”
群玉羞红了脸,伸手去拦他,可依着她绵若无骨的力气,又怎能抵抗得住谢望进攻。
“玉儿又骗人,嘴上说不要,可实际上最欢实。”
谢望捏着笔杆转了一圈,群玉控制不住地发颤,眼泪如断线似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不要,不要这个。”
“当真?玉儿可想好了,不要这个,那便没有了。”
谢望面色冷淡,故意加重语气,果然群玉听得这话,又犹豫不决。
“那你快些好不好?”
她眸中包着一兜泪,烛火摇晃间,照得面庞灿若粉霞。
“傻玉儿,这得问你自己。”
她可怜巴巴地眼神望他,谢望语调渐缓,却是继续润笔,没有墨,又如何作画,这副寒梅图,可不能断在此处。
纤白做纸,浓稠着墨,谢望执笔敷色,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烛火微光映照之下,他瞧见无边春色在群玉光滑雪肌上徐徐展开。
“这样好的画,玉儿瞧不见可惜了,我抱你去铜镜前。”
撂下这句话,谢望伸手想要将人打横抱起。
怎奈群玉却扭着身子躲开,“我、我不要这样抱。”
“好,我明白玉儿的意思了。”
谢望长臂一展,将人捞入怀中,像抱宁儿似的,托着她的银白长腿,贴着群玉纤细瘦弱的背,没几步便走至镜前。
群玉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在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在找些什么。
这样的不安分,惹得谢望掐了把她的细腰,淡声道了句,“乱动什么?”
一股火气从群玉心腔腾空而起,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敢情他方才还真就是在乱玩?
群玉以为是二人太久没有亲近了,谢望怕伤了自己,这才磨磨蹭蹭地做这些花样。
可他竟然偃旗息鼓,就要全身而退了?
群玉喘着气,难受地去拽他的手,硬生生挤出一句,“谢望,你无耻!非得我求你嘛?”
问这话时群玉满脸赧红,就连眼尾也都透着一抹霞色,显然是觉得难为情。
谢望不是不知道她要什么,可他担心自己不够好,给她留下难以泯灭的印象。
他只能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怎么了?是想再凑近些看吗?”
说这话时谢望托着她的臀,几乎就是将人举了起来。
娇嫩光滑肌肤上透着点点笔迹,不像是傲骨凌霜的寒梅,倒像是被雪水浇了满身,这才得以绽放出香馥馥的花蕊。
“好了,我冷,不看了!”
群玉彻底恼了,攥紧拳头狠狠捶了他一下。
船上空间有限厢房并不大,床脚下有一只炭盆,烧得人暖意融融的。
群玉睁着眼说瞎话,却根本不怕会被谢望揭穿。
“好,我这就抱你回去。”
“不、我要去沐浴。”群玉打定主意不要他好过。
“水应当已经凉了,玉儿等会可好?”谢望想将人抱回床上,谁知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小山弟弟行事周全,还提了一只暖壶,就不必哥哥忙活了。”
群玉眼含讥诮地睇她一眼,听出阴阳怪气的意思,谢望将人单手抱好,几乎就是丢回了床上。
“你!你干嘛呀?”
他竟敢违抗她的意思,群玉又惊又怒。
怎料谢望旋身离开,在屏风后忙活起来,群玉只听见哗哗水声。
等试探了水温合适后,谢望褪下衣衫,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直竖竖地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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