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珠拿几颗小零食逗它,它也只敢追着她的手小范围活动,吃过零食就趴在地毯上看着甄宝珠,眼珠都不动一下。
她托着腮和小狗对视,也能短暂忘记让她烦心的事。
黎铮随后进门,关门的声音都很大,像火山突然喷发那一下地动山摇。
小狗吓得缩进甄宝珠腿弯,瑟瑟发抖。
甄宝珠轻轻抚摸小狗的脑袋瓜安慰,并给黎铮投去一个眼刀。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道,大战一触即发。
“哪来的狗?”
“捡的。”
“哪捡的?”
“科技大学捡的。”
甄宝珠一点儿不心虚,跟他吹胡子瞪眼没好气。
黎铮咬了咬牙,“谁让你随便捡狗?在外面招猫逗狗还不够,还敢带回家来养,你当我死了吗?”
甄宝珠上下打量他,“你喊什么?原来床上不行的男人会把火气发泄在别的地方。”
凭良心说,黎铮的声音不算大,只是语气带着怨怒,听起来不顺耳。
黎铮的手微微颤抖,哂笑道:“因为昨天在我这儿得不到你想要的,你今天就出去找年轻的人,捡吃奶的狗?”
“是啊,怎样?”甄宝珠反应了一会儿,怒道:“你又找人监视我?”
黎铮捏着拳头,闭眼顺了顺呼吸,“我警告你,把狗送走,不然我明天就给你扔出去。”
“你说清楚,要把谁扔出去?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扔出去啊?”甄宝珠漂亮的眼睛瞪着他,柔软嘴巴一张一合,说着气死人的话。
黎铮眼中掠过一丝无奈,动了动唇,“狗,我说扔狗。”
“不用你扔,我带着狗自己走。”甄宝珠弯腰抱起小狗,揣着狗就往门外走。
黎铮无声攥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我早就呆够了。”
她拚命甩手,比过年的猪还难摁。
黎铮也不肯放手,攥得甄宝珠手腕生疼。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黎铮叹了口气,妥协道:“把狗放下。”
甄宝珠狠狠瞪他一眼,“不扔狗了?”
“……嗯。”黎铮从鼻腔后挤出一个音节。
小狗被她从半空放下,一落地撒瘸腿就跑,躲在沙发拐角,哆哆嗦嗦看着黎铮,粉红耳朵立起听着动静。
黎铮望着小狗奔跑的踪迹,“它的腿怎么...?”
“腿瘸了腿瘸了,怎么了?你歧视啊!”甄宝珠像个炮仗似的。
黎铮闭了闭眼,“你想养狗可以提前跟我说,你不是答应过添置东西要和我商量吗?”
“这是我的小狗,为什么要跟你商量?”她活动了一下被他攥痛的手腕。
“你想养狗,可以,但你以后不能再去科技大学。”
又是那种语气,要她听他的命令。
让她下去,让她自重,让她不许去科技大学。
“为什么?凭什么?”
甄宝珠气势汹汹,把将近一米九的黎铮逼到墙边。
“我告诉你黎铮,昨天我想睡你,今天我不想了,昨天我不想养狗,今天我想养了,我干什么全凭我的心情,轮不到你管!”
黎铮被她吵得头疼,胸口也憋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看着甄宝珠嚣张跋扈的姿态,不由想到心理医生说的话。
喜欢她?
谁喜欢她大概得去教堂忏悔。
“我还告诉你,我的小狗你不许喂、不许摸、不许撸!”甄宝珠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指指点点。
被她逼到墙角的黎铮棱了一眼同在角落的小狗,说了句:“我每天很闲吗?”
争吵到最后,甄宝珠看着黎铮深凿的眉心,嫌弃的表情,不由想到他是如何推开她的。
想睡他?
谁和他睡了大概得去教堂忏悔。
她登登登上楼,黎铮寒锋一般的目光凝视在沙发躲藏的小狗。
当天夜晚,甄宝珠在楼上熟睡,小狗在楼下软绵绵的地毯趴着做梦。
黑暗中,一只有形的手提着后脖颈把它拎起来,送出了刚刚入住的豪宅。
第二天一起床,甄宝珠就去楼下看狗,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小狗。
“嘬嘬嘬…”
她还没来得及给小狗取名字,只好从楼上“嘬”到楼下,也没能把小狗引出来。
小狗不见了,她确信。
她走进厨房,挑了把趁手的剪刀,上楼推开黎铮卧室的门,安静地站在黎铮床前,俯身歪头怒视他熟睡中的脸。
“卡嚓卡嚓~”
甄宝珠握着剪刀开合,造出些动静。
黎铮微微睁眼,又闭上眼睛,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抬起手放在她的脸上,温热的手掌紧贴脸颊,指腹在她酒窝处摩挲。
甄宝珠握着剪刀,懵了。
大概三五秒之后,黎铮突然从未完待续的梦中清醒,猛地睁开双眼,迅速挪开手。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他冷声问道。
“你摸我脸干嘛?”她眨眼问他。
黎铮喉结轻滚,目光扫过甄宝珠手上的剪刀,“你拿把剪刀干什么?”
甄宝珠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抓着他的头发。
“把、我、的、小、狗、还、给、我!”
声音响彻整栋楼,惊飞窗外早起的鸟儿。
黎铮捏住她的腕骨,“你先把剪刀放下。”
他伸手去拿剪刀,她却把刀尖对着他。
“黎铮我问你,我的狗呢?”
“送去宠物医院了。”
甄宝珠把剪刀收回,问他:“你送宠物医院干嘛?”
“你现在是孕妇,带回来的又是流浪狗,我让关林带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可是...”甄宝珠咬唇,“我已经带它去过宠物医院了。”
黎铮和甄宝珠对视一眼,甄宝珠用力搡他,“你快给关林打电话呀,别再检查了,你要把它的血抽完啊。”
关林的电话很快接通,他抱着狗为自己邀功:“黎总,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小狗没问题,您昨天让我咨询的腿瘸问题,医生的答覆是治不了。”
黎铮一看表,才早上八点。
他轻叹口气,“你还真有效率。”
关林听到老板夸奖很骄傲,“嗯,事关宝珠小姐,我今天一早就催宠物医院开门,一会儿就能给您送回去,保证宝珠小姐一睡醒就能看到小狗。”
“......”
两人坐在床畔,目光呆滞。
甄宝珠心疼小狗,扁着嘴说:“抽两次血得多疼啊。”
黎铮轻拍她的肩膀抚慰:“流浪狗承受能力应该比较好,你先把剪刀放下...”
那段时间甄宝珠每天照顾小狗,获得了照顾孩子初体验,一天喂个三四次,狗粮得用热羊奶泡软,还得时常拉出去放风。
秋季早晚温度低,她把婴儿服剪剪给小狗穿上,护住肚子免它着凉。
小狗离不开她,她的时间也都用来陪小狗,游悠约她出去逛街她也拒绝了,游悠在电话那头吐槽:“自从你怀孕,我约人比偷人还难。”
游悠自己去买买买,在爱马仕搭配了婴儿套装,亲自给甄宝珠送家来了。
她们牵着狗在思懿庄园溜跶,游悠打趣她:“够文明的你,在自家花园遛狗还牵绳。”
甄宝珠拉着伸缩绳,“这小狗特别奇怪,我不用绳儿拉着它一步都不走,我试过不牵绳,结果它蹲到巡逻保镖的电瓶车底下了,揪都揪不出来。”
也许是因为流浪太久,身后有人拉着它更有安全感,如果把它自己放出去,它就以为又要流浪了,不是坐在门前仰着可怜小脸看她,就是躲在电瓶车底下。
游悠乐了会儿,犹犹豫豫问她:“听说,这狗是你在科技大学捡的?”
小姐妹心灵相通,甄宝珠知道她想问刘白的事儿,故意拿乔:“嗯。”
游悠:“...怎么捡的?”
甄宝珠调戏她:“从一个傻X男大那儿夺的。”
游悠抓住她的胳膊撒娇,“宝珠~”
甄宝珠切了一声:“我说呢,怎么逛街不去还给我送货上门来了,原来是有些人相思病犯了。”
游悠红着脸咬唇,“刘白,他怎么样?”
“你也走心了?”甄宝珠挑眉,贱嗖嗖问:“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游悠垂了垂眼睫,“我好像真的有点儿想他。”
“那你就直接给他发个[做吗?],他不得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样飞来找你?”
游悠的声音听起来丧极了,“他不会了。”
甄宝珠从来没想过及时行乐的游悠会陷入情网,现在丧气也应该只是短暂的戒断反应。
“你怎么他了?什么奇怪的性.癖被人家发现了?”她八卦的心忽然点燃。
游悠踌躇半晌,声音低低地说:“我和他哥睡了。”
甄宝珠停住脚步,一路往前跑的小狗也被绳拽住,在草坪打了个滚。
“你…”
甄宝珠在心里默念,嫡长闺嫡长闺,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只是想给每个帅哥一个家,她能有什么错?
“畜生啊你,”甄宝珠还是没忍住,“人家父母双亡,就跟哥哥相依为命,你怎么能又当弟妹又当大嫂?”
游悠扼腕叹息,“我又不知道那是他哥。”
“捉奸在床?”
“差不多吧,他哥反正当时...穿得不多。”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甄宝珠敲打她,“你这人挺精明的,怎么突然犯糊涂了呢,以后这两兄弟你可都远离点儿,别争风吃醋过了劲儿,一起捅你”
游悠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一丝…期盼。
甄宝珠举起手刀,警告的小眼神直直对着她:“捅你一刀。”
自知理亏的游悠也不敢再问刘白,反而甄宝珠一边往前走一边叨叨没完。
“人家小男孩多可怜啊,你也忍心,那天我见他那个死样子,还以为是你把人家搞肾虚不行了,我当时还维护你,半夜睡不着我都得想我可真该死啊...”
甄宝珠一直往前走,小狗绕过她跑到游悠身边,下一秒她就被狗绳绊倒了。
黎铮接到电话,说宝珠小姐在花园被狗绳拌倒了,摔了个狗狗吃屎。
往回赶的一路,他总嫌司机车开太慢。
推开家门,甄宝珠和游悠正坐地毯上,手里拽着磨牙棒和小狗拔河玩儿,脚踝还敷着冰袋。
他上前拽起甄宝珠,在她身上各处乱摸,寻找其他伤处,甄宝珠嫌弃地拍他的手。
黎铮仍不放心,握紧她的手腕,“走,去医院。”
甄宝珠被他拽着一蹦一跳往前,拚命甩开他的手,“去医院干嘛,你犯病了?”
“你不是摔倒了吗?”
“我只是绊了一下崴了脚,你还让我到处走动,”她抬高声调:“你要干嘛?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看她那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柔弱。
“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骨折了呢?”
甄宝珠卡着腰瞪他,“我还没到骨质疏松的岁数呢,你再咒我一个试试。”
她又一瘸一拐坐回羊毛地毯上,幽怨道:“游悠把药都给我买好了,等你回来我得截肢。”
一直被黎铮忽视的游悠站起身,说:“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放心吧,她就是摔草地上了,没事。”
准确来讲,当时游悠飞身救闺,甄宝珠是摔到游悠身上了,连她新买的爱马仕小房子也和湿草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小白房子成了小泥房子。
游悠拎起包,在黎铮眼前晃了晃,“为了救你老婆,我可是花了二百万。”
“谢谢,明天让财务给你转账。”
听到黎铮应允补偿,游悠捂嘴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游悠走后,黎铮单膝跪地,歪着头细看甄宝珠肿起的脚踝。
甄宝珠用抱枕挡住,语气依然像个炸开的炮仗,“看什么看?”
“你确定你没事?”
“有事也不用你管。”
黎铮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知道甄宝珠现在看他像看仇人一样。
甄宝珠起身上楼,狗跟在后面。
一人一狗,一瘸一拐。
晚上甄宝珠坐在床边,打开游悠留给她的红花油,伤在脚踝外侧,她调整了几次姿势,腿总是别着,脚一动就疼,人越来越烦躁。
听到叩门声,她也没好气,“干嘛?”
门外安静片刻,来人语气稍显理亏,“你不方便下楼,我给你送点儿饭。”
这么一说,她倒是真饿了。
总不能拒绝吃饭吧,搞得好像她睡不到男人要绝食似的。
“进来。”
黎铮端着饭进去,房间里飘着红花油的药味,床上散落着一包棉签。
他把饭放在床头,人却站那不走。
甄宝珠坐在床上仰头,抬起漂亮眼眸瞪他,“怎么还不走?”
他默不做声打开窗户,拿起床头柜放的冰袋,“伸脚。”
甄宝珠别头,还跟他赌气。
他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按在自己大腿上。
冰袋按在她受伤的脚踝,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躲了躲,黎铮握住她白皙的脚背,温热手掌像个暖炉,让人忍不住想紧贴着。
他低着头,明晰的侧脸轮廓被低垂的眼睫衬托出些许温柔。
“红花油是孕妇禁用药,游悠可能不知道,冰敷完给你揉一下,你忍一忍痛,明天才不会肿。”
黎铮取下冰袋,给她揉捏脚踝,力道厚重,丝毫不敷衍,仔细又认真。
也确实很痛,甄宝珠忍着不吭声。
黎铮揉了十几分钟,垂睫问道:“怎么不喊疼了?”
“我不是孬种,不像某些人。”甄宝珠阴阳怪气。
黎铮沉了沉气,又把冰袋敷上去按住。
“我的脚是不是挺好看?”甄宝珠动了动脚趾。
水红色美甲点缀奶油白皮肤,若隐若现的青脉蜿蜒,像一幅懂得留白的佳作。
“嗯。”黎铮答。
甄宝珠把另一只脚也搭在他腿上,黎铮盯着两只脚踝,比对她崴脚的严重程度。
明艳的水红色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活蹦乱跳的鱼,冰袋被两人的体温融化,反渗的雾珠缓缓下滑,流过光裸的皮肤,滴落在他锋利的裤线,迅速洇开。
他按住一双脚,小鱼却顺着他的西裤往上挪移,床上的人藏不住使坏的心思,足尖捻住裆线,半咬朱唇,轻佻问道:“恋足啊?”
她的挑逗太做作,完全没有情欲的成分,纯粹的恶作剧,就像在楼下逗狗那样逗他。
黎铮棱她一眼,捉着脚挪开,轻置在床上。
“记得吃饭,这几天别下床了。”
“我不下床,饿了渴了怎么办?”
黎铮没答话,转身就走了,甄宝珠翻了个白眼,挪动身子坐在床边吃饭。
几分钟后,黎铮又上楼,把新买的婴儿监视器安在她的床头。
他看说明书,研究设备,连上蓝牙。
她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心说还得是监视全世界的你啊。
黎铮转过摄像头对着墙壁,“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通过这个跟我说,连着我的卧室,平时发微信也行,我睡觉时有手机关机的习惯。”
甄宝珠勾唇,眼中溢出狡猾笑意,“这可是你说的。”
那几天,甄宝珠像使唤仆人一样使唤黎铮。
“黎总,渴了。”
“黎总,饿了。”
“黎总,把狗喂了。”
“黎总,才晚上一点,你睡那么早干嘛?”
“正事?有啊,我睡不着,你把那本经济学的书拿来我助助眠,顺便给我买点儿奶糖来,嘴苦。”
凌晨一点,黎铮穿着睡衣,眼底乌青,头发凌乱,把书和糖都扔在甄宝珠床上,整个人都在暴躁边缘。
在黎铮每天的“精心照顾”下,甄宝珠恢复得很快,但她天天都说脚疼,借由使唤黎铮。
那天黎铮提前回家,以前习惯性进书房,现在习惯性上楼看她。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照在甄宝珠身上,她平躺着休憩,小脸上盖着本书,正在做暖洋洋的梦。
黎铮没有叫醒她,站在床尾俯身观察她的脚踝,淤青早已经褪了,他用指腹轻碰,甄宝珠也没什么反应。
他捏着脚踝三指发力,甄宝珠从睡梦中惊醒,光当给了他一脚,直踹在他肋骨。
这一脚踹得他差点儿心脏骤停,他手捂胸口,一手拉着甄宝珠的脚腕把人拖到自己面前。
甄宝珠顺着真丝床单,从床头一直滑到床尾,把脸上的书撇开,正对上一双愠怒的墨瞳。
“哎呦~”她捏着脚踝哼哼唧唧。
“别装,”柔情嘴唇冰冷无情,“刚才你那一脚能去踢国足。”
甄宝珠抱臂白眼他,“谁让你随便摸我脚的?”
黎铮把婴儿监控器拆下来,“使唤我给你揉脚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床上的人又装可怜样儿,“我饿了,我的宝宝也饿了,今天你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饭...”
黎铮身躯一顿,指尖缠绕着监控器线,冷哼一声,“那你这段时间吃的是什么?”
甄宝珠摸着嘴唇回想,她最近吃的饭...都是黎铮做的?
不对,她又不是没吃过黎铮做的饭。
“咱家阿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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