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蝙蝠侠找上他的时候，我毫不意外。
但是当蝙蝠侠用低沉的喉癌一样的嗓音质问Joker的时候，我没绷住。
“你是谁？！”蝙蝠侠问。
Joker当然是Joker啊，他还能是谁？
Joker说：“我是来自多元宇宙的超级英雄。”
蝙蝠侠用怀疑的目光观察Joker，而我在这蔓延的沉默中感受到了诡异。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他为什么没认出你？】
【[我想养狗]：我没露脸。】
第一视角看不清Joker在脸上弄了什么小东西，但是，What？
怪不得他ooc值这么高！
【[我想养狗]：你猜我为什么不敢露脸？】
我不说话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背锅过多J先生选择戴上面具，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
合情合理，没人愿意落地成盒。
蝙蝠侠在沉默片刻后，说：“不要插手哥谭的事务。”
我认为这是‘滚出我的哥谭’的温柔型说法，Joker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
“完成我的任务，我自然会走。”Joker说，“我们世界的超级反派来到了你的世界，他们把我的世界搅得翻天覆地，濒临毁灭。我需要抓住他们。”
开口就是世界危机，蝙蝠侠就算再戒备，也没办法视之无物。
蝙蝠侠被说服了：“告诉我情报。”
蝙蝠侠对新出现的家伙非常戒备，且不说他的下手轻重问题，如果不是哥谭罪犯有着奇妙的锁血buff，即使被蝙蝠车碾压而过也可以保证无死亡，那昨晚还真说不定会死多少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现场图片上看到罪犯嘴角的笑容。
这位‘新义警’使用了小丑的笑气。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件小事变成了大事。
“你怀疑他和Joker有关？”神谕问。
“他可能和谁都有关。”蝙蝠侠说，“Joker已经向我发出挑战，我不能放过任何消息。”
“Bat在他手上。”蝙蝠侠深吸一口气，“Tim和阿卡姆骑士都需要Bat，他们的世界需要Bat，他不能出事。”
Tim一直在胡言乱语，时而清醒时而疯狂，唯一不变的是他会对着阿卡姆骑士的方向不断呢喃：“救救Bat。”
而阿卡姆骑士，这位更让人头疼，他没有Tim的记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一般来说，没有经历Tim他们经历过的事情是一件好事，但是阿卡姆骑士刚好卡在一个最尴尬的地方。
现在的他最恨Bat，他的愤怒无法熄灭。
“Bat爱他们。”蝙蝠侠说，自从昨天破罐子破摔说出心里话后，他对这种事的抵触就消了一大半，简单来说，破罐子破摔，“我们都不是Bat，只有Bat可以让Tim恢复，让阿卡姆骑士冷静。这是他们的家事。”
蝙蝠侠能感受到Tim对Bat的信任与爱，也能感受到阿卡姆骑士对Bat由爱转换成的恨，但是他最能共情的是，在那条视频里Bat说的那一句：“儿子，我为你骄傲。”
他爱他的孩子们。
所以蝙蝠侠相信Bat可以从脑控里找到自我，可以克服让他痛苦的境地，因为他的孩子们在等着他。
但是这一切，都被Joker毁了。
这是在他的世界出现的事故，蝙蝠侠会为此负责。
只是‘新义警’确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我是来自多元宇宙的超级英雄。”
第一句话自爆家门，第二句话说明他们共同面临的危机。
会毁灭世界的超级反派，很好，这个新义警拿捏住蝙蝠侠了。
“还觉得他有问题吗？”神谕问。
“他们可能来自不同的宇宙。”蝙蝠侠说，毕竟不管是Tim还是阿卡姆骑士还是Bat，都是看上去就很悲惨的类型，不是那种要毁灭世界的要死要活，是对着自己人发癫的要死要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想到又有超级反派出现在自己的世界，蝙蝠侠就头痛。
“告诉我情报！”蝙蝠侠说。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很奇怪。
“去蝙蝠洞详谈。”‘新义警’说，“在我的世界，我们很熟悉。”
说实话, 我发现玩抽象有时候是真的玩不过天赋型选手。
起码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小丑会来到蝙蝠洞，以超级英雄的身份，以蝙蝠侠战略合作伙伴的身份。
Joker, 你是真的抽象。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喘不过气了，怎么能这么好笑！】
是什么让我们仨蝙蝠系拘束衣监视监禁三件套, 而小丑光明正大大摇大摆从正门坐着蝙蝠车来到蝙蝠洞？
别问我, 总之我当初只是想玩一次二选一。
cos杰森·陶德不玩二选一算什么杰森·陶德！
“Tim又怎么了，他笑个不停——Joker洗脑他的时候给他用了笑气？”红罗宾神色认真的提出问题。
且不管蝙蝠侠不让红罗宾接近Tim，但是红罗宾手上的平板依旧在播放Tim狂笑的画面, 蝙蝠侠的禁足到底体现在了哪里。
总之, 我陷入了沉默。
就，怎么不算呢？
这叫做精神笑气，无色无味甚至没有物理形态，但是它确实是Joker的笑气。
救救Tim吧, 他真的快笑死了。
【[我想养狗]：这就是我cos这个角色的快乐。】
【[我想养狗]：你们被绑着，而我, 自由的看着你们被绑着。这就是正义。】
谁说小丑没有梦，小丑也有梦想的翅膀。
Joker终于圆了他的超英梦，我为他鼓掌。
蝙蝠侠看上去依旧有疑虑，这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完全相信了Joker, 那么这件事的抽象程度会更上一层楼。
“告诉我那个超反的消息。”蝙蝠侠问。
Joker在脑内剧场找Bat要了剧本, 他缺席太多剧情了, 整个人不是在背锅就是在背锅的路上，就算他根本不知道他背了多少锅。
如果在场的是我或者Tim、Bat, 我们会不顾剧本work alone，管他身后洪水滔天。但是Joker是真的, 很正经一个人。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没有抱着地狱他人、纯找乐子的心态，而是为了完成这个剧本推进任务，老老实实回家——那么这个人只能是Joker。
以至于他如果不想剧本崩掉，就只能把写剧本的权利交给Bat。
【[是你们爸爸吖]：嘿嘿嘿。】
Bat一笑，我就知道这事又要开始地狱了。
在蝙蝠侠这边，就是Joker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他非常危险。”
蝙蝠侠的表情像是在说，哪个超反不危险。
Joker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继续说道：“他……有严重的精神病，PTSD，创伤应激，精神分裂等等。”童年创伤，以及天才般的自我设置第二人格。
蝙蝠侠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
Joker继续说：“他喜欢用一些非常极端的手段，拷问受害者的内心，还有些暴力倾向。”比如穿紧身衣半夜揍人。
蝙蝠侠开始对号入座，比如一些道德二选一，和一些致命玩笑。
Joker表情空白：“他是个纯种人类，但是无疑是心理学大师，他能轻易的扭曲一个人的人格，也能轻易的让好人变成他的狂热信徒。这些信徒的归处都是阿卡姆疯人院。”比如阿卡姆疯人院后援粉丝团，没有人不爱这个人。
蝙蝠侠大概想到了哈莉·奎茵：“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喜欢笑话？”
Joker有些安详了：“他之前没有，后面……是的。”
蝙蝠侠说：“我知道了，他确实很危险。”
他仿佛在说，小丑当然很危险。
但是问题是，Joker说的绝对不是小丑。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蝙蝠侠吗？什么东西六条腿进来两条腿出来？蝙蝠侠！】
起猛了，看到小丑向蝙蝠侠吐槽蝙蝠侠还被蝙蝠侠肯定了。
谁说正经人不会讲笑话，这笑话多好啊。
“他说的是小丑？”红罗宾平板上的监控又换了个视角，“又是一个被小丑糟蹋的世界。”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顶着全包塑料桶的Joker，“但是——这个超英是谁的同位体？”
“糟糕的审美。”罗宾对此发表重要感言，“和陶德一样糟糕。”
我克制了半天，谁还记得红头罩的起源是小丑的红色倒扣桶。
但是这件事不能说，好地狱。就和布鲁斯·韦恩为了克服童年恐惧，决定从害怕蝙蝠转换为成为蝙蝠一样地狱。
谁说红头罩不像蝙蝠侠，起码他们制服恐惧的手段师出同源。
我最终只是说道：“他让我感到亲切。”
十成十的实话，这可是我的J妈咪，亲切死了。
而红头罩对此点点头：“我也感觉，总觉得哪里见过他。”他皱眉沉思，“很熟悉，很激动，我的生理反应很强烈，我和他的同位体应该挺火热。”
是挺火热的，都在炸弹爆炸的中心归西了能不火热吗。
都你来我往撬棍大战挥洒热血了，生理反应能不激烈吗。
我觉得有点过于地狱了，扣一佛祖原谅我，不原谅我也无所谓，我可以自己原谅我自己。
“夜翼很喜欢他。”神谕插入了我们的对话，“因为他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你呢？”红罗宾问。
“我认为，他总比Tim好——起码他主动来和我们合作，而不是先炸了阿卡姆，再试图洗脑骑士，最后还拒不合作。”神谕说。
是这样没问题，但是一想到这是小丑我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操你的，J先生你才是地狱之主！】
【[我想养狗]：注意语言，你fuck谁呢？】
我一定会被我的亲友们地狱死，真的。
Joker还在和蝙蝠侠谈话，他大概也发现了相信Bat不如相信自己，他将Bat提供的地狱剧本用自己的语言润色了一番。
“他的危险性不止是这一些。”Joker说，“他很擅长让他人信任他，并且利用这份信任。”
“我如何能相信你？”蝙蝠侠问，“你甚至不敢表露身份。”
“在我确定你们没有遭受他的蒙骗后，我不希望被你们拖后腿。”Joker说。
这句是实话中的实话，Joker面临的东西，太过可怕。没有谁，能顶着这么多黑锅直立行走，没有人。
但是可惜的是，一时半会没有人为他洗煤球，众人的偏见只会让Joker的锅，更上一层楼。
蝙蝠侠大概是思考了一会。
“你说的是小丑。”他肯定的说了出来。
Joker大概是安详中的安详了：“……”
他颇为沉重的点了头，放弃了挣扎。
【[我想养狗]：我不在乎了，真的。】
【[我想养狗]：我只想把你们缉拿归案。】
“他会来哥谭。”Joker最后说道，“但是他同样是伪装大师，我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身份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蝙蝠侠问。
“带走属于他的东西。”Joker说，“就算是狗，也是他的。”
“我觉得不太对。”红罗宾说，“他精神状态不对。”
他们走出了医疗室，留下罗宾在那边念小美人鱼的故事。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罗宾达米安和小乔的友谊小船也变成泡沫消失了。
“骑士还是老样子，时常幻听幻视，陷入闪回，思维断片。”红罗宾认真的记录，“Tim加重了他的病情，这两天他听不懂人话的时间更多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红头罩问。
红罗宾沉思片刻，提出问题：“大红，那是唯一一个，骑士主动提起的人。除了Bat。”
红头罩虽然认为这句话后面不应该加一个除了Bat，但是他必须得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那个新超英。”红头罩点头，“他居然说感到亲切，我还以为他只会对Bat感到亲切，或者阿卡姆，毕竟那里算他老家。”
“其实我也感觉那个人哪里很熟悉。”神谕说，“有一种雨天打开窗户，潮湿得脊椎发痒的熟悉感。”
地狱笑话开始了人传人现象，而罪魁祸首红头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又沉思了片刻。
“难道，阿卡姆骑士在吃代餐？”红罗宾突然说。
别的不说，就这个新义警有些沉默寡言的习惯，还有对哥谭诡异的执着上，还真适合整一个代餐。
“他不用蝙蝠侠当代餐，吃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义警？”红头罩震惊，“这不合适吧？”
红罗宾也觉得不合适，不说别的，就像是哥谭人没人相信红头罩能摆脱daddy issue，就像是哥谭反派没人会突然脱粉蝙蝠侠改信布莱尼亚克。
蝙蝠是信仰，就算是恨也只能恨蝙蝠，没人会去恨小丑。红头罩和双面人联手点赞。
“不知道，观察观察。”红罗宾说，他指着手里的平板，“我猜他们能碰上面。”
监控里，Joker在向着医疗室的方向前进。
屏幕太小了，两个人挤着看不舒服，他们去了监控室，结果发现蝙蝠侠也在那边。
监控视频毫无意外是医疗室，十六个屏幕个个正对着阿卡姆骑士。
红头罩心里咯噔一下，他总感觉自己也曾有此殊荣。
红罗宾心里咯噔了两下，因为他被这样做过也这样对待过别人。
“我知道，你怀疑他。”在蝙蝠侠训斥‘你不该参与’之前，红罗宾说，“你需要多方面的分析，你需要我们。”
蝙蝠侠在孩子们当着他的面做小动作，和在他背后做小动作之间，选择了前者。
他可以被背后蛐蛐，但是他不能忍受背后小动作，因为往往这就代表着孩子们要搞出大事件。
于是他们三个在蝙蝠电脑面前排排坐，而神谕线上远程办公。
‘新义警’果不其然，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他看到了阿卡姆骑士。
Joker一向很稳, 他一般不会激进行事。
所以如果他想单纯的带我出蝙蝠洞，同时补全剧本走人设，那么他会先安静几天打消蝙蝠家的怀疑, 再来找我。
Joker一直很靠谱，除非, 有人搞事。
【[是你们爸爸吖]：Joker, 要不要来玩个游戏？】
起猛了，看到Bat问Joker玩不玩游戏了。
【[我想养狗]：什么？】
【[是你们爸爸吖]：我们再来一次投票，谁来cos蝙蝠侠, 怎么样？】
在Joker较长的沉默中, 我们看得出来，他疯狂心动。
【[是你们爸爸吖]：你我不参赛，让Tim和骑士投票，谁赢了谁当Bat, 怎么样？】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Bat，你能别搞事了吗？】
【[我想养狗]：来！】
从Joker抵挡不住诱惑答应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知道，Joker完了。
在他们身份互换玩游戏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抽象到了极点。然而总有人愿意添一把火，让火烧的更旺。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好乐子！】
【[生活需要活力]：当然，我肯定选我最爱的甜心daddy啦~】
【[是你们爸爸吖]：My son！】
【[生活需要活力]：Bat dad！】
【[是你们爸爸吖]：好的甜蜜的Bat首先拿一票！还有一票花落谁家——那么你呢, 我亲爱的杰拉德？】
【[是你们爸爸吖]：你要妈咪, 还是爹地？】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要你死。】
不是, 你们就和二选一死磕上了吗？
所以现在Joker站在了我的面前，达米安合上了小美人鱼的故事书, 一脸严肃，目光在我俩之间回荡。
“你们认识？”罗宾问。
我好窒息, 我要说什么，我现在说这是我妈咪吗？小丑在蝙蝠洞掉马的原因竟是阿卡姆骑士叫了一声妈咪？
不是，Joker，妈咪，你说话啊！！！
你还想不想活下去了？！
这戏我怎么接啊！
Joker在我疯狂的弹窗抖动中，终于说话了：“原来这马上就是我的东西了。”
我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joker说：“是他偷偷抢走了我的东西，他截了胡。”
我的表情大概是空白的。
Joker说：“我会让他还回来。”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你说的这个东西，是我这个被洗脑的小鸟吗？】
【[我想养狗]：不。】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那是什么？】
【[我想养狗]：是我cos蝙蝠侠的权利。】
天杀的，居然还有天赋型选手？！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啊J妈咪！你在干什么！
谁说死正经不会整活了，这活整得多好啊！
【[去他的死罗宾俱乐部]：我姑且你知道你在被蝙蝠侠监视？他不可能放心让你在蝙蝠洞乱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cos蝙蝠就这么重要吗？】
“Fuck！滚！都给我滚！”我选择爆发ptsd，总之，这出戏别拉我。
但是我错估了Joker对蝙蝠的狂热程度。
只见他在罗宾警惕的目光中，用失望的语气说：“哦……我不是这么教你的。”
【[我想养狗]：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