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过不去,一辈子都过不去,蓁蓁,你罚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伺候你和我们的宝宝,好么。”
见林蓁未有推拒,时彦还想顺竿子往上爬,两人拉扯间,门外丫鬟声音:“大公子,冰块到了。”
谢氏让贴身丫鬟送了冰块过来,林蓁起身道谢接过,用丝帕裹上冰块给时彦敷脸。
站在时彦身边,小心翼翼服侍他,冰贴着红肿,林蓁不由得想到方怀简,他脸上也挂了彩,回了方府谁会照料他?会不会没人照料,反倒招来父母责骂?若他父母知道原委,定然会生气,只是责骂没有挨打已是对他的极至宠爱。
林蓁手上帮按着冰块,情不自禁叹了口气,自己婆母谢氏亦算好脾气,自己带方怀简上门,惹出这般事,谢氏也只是脸色难看,没对自己说出一句重话。若自己做方府儿媳,怕是没有这样好命。
自己想些什么呢,做方府儿媳?林蓁摇摇头,似乎如此便可以甩开这些念想。
待时彦脸肿消了大半时辰已不早,两人收拾一番歇息。若按以往,必是说上几句话便要滚在一起浓情蜜意,可林蓁实在没什么心情,看时彦伤势心口难受,想到方怀简一样伤势形单影只,心口更难受得抽疼。
时彦静静躺了一会儿,见林蓁纹丝不动不言语,主动侧身过来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撩开她的中衣,一寸寸吻她。
“我不想。”林蓁忙攥紧衣裳,不想它滑落。
“蓁蓁”,时彦吻着她的敏感处,林蓁一阵颤栗。
“我想,我想你心里有我。”
“你心里有我的,是不是?证实给我看,好不好?你有我,你还爱我。”
眼泪漫溢出眼角,林蓁泄了力,松开攥紧衣裳的手,抬臂将手背挡在眼前。
时彦很是温柔,像珍爱脆弱柔美稀世细瓷,一寸寸轻吻着她,炙烤着她,燃烧着她,他如此了解她,迎合她,林蓁无法自控颤动,音色发飘:“阿彦,阿彦……”
俩人第一次亲密时,他就让她唤“阿彦”,就已经明了告诉过她,放下飞飞,今后与她同行的唯阿彦而已。
以为是床笫间昵语,此刻才明白那原本就是真相。
他的声音亦低沉,带着些许喘息。
“蓁蓁,有我。”
“喜欢我么,我们才是真夫妻。”
“从来就只有我们,只有我们,你有我,我有你。”
林蓁“呜呜”哭泣。
时彦不断亲吻,唤她:“蓁蓁,你该叫我什么。”
“阿彦,阿彦……”
“不是,还有”,时彦拉开林蓁遮挡眉目的手,“还有别的。”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攥紧她的手不让她逃开。
“蓁蓁”,他的声音发着颤,语气却不容置喙,“心里可以有他,这里只能唯我。”
“蓁蓁,叫我夫君。”
林蓁低低哭泣,似雨中花蕊承受上天恩泽,娇软无力,却又滟滟生光。
时彦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林蓁后颈,他啜吸她的唇:“蓁蓁,看我,看看我们。”
停歇须臾,似给林蓁几息缓冲时间,在看到林蓁目光轻瞥过来时,继续。
时彦重重地喘息,声音暗哑。
“叫我夫君,只有我时彦,是蓁蓁夫君。”
“蓁蓁很喜欢,很喜欢我,是不是,我知道的。”
看到画面已然令人大脑充血,陡然被猛力冲击,林蓁瞬时晕厥,她若骤然飞上九霄,战栗到发不出一丝声音,又慢慢飘回凡间红尘,飘落在时彦怀中,耳边有哗哗水津响,似自己哭声,亦或者别的,她哭泣着顺从了时彦要求,啜泣声中柔声唤他。
“阿彦,我的夫君,蓁蓁的夫君。”
还能如何?
身体已然做出选择,心以后也会如此罢。
飞飞,方怀简,心里再如何舍不得放不下,想到就流泪,也只能小心翼翼把他珍藏在心底某个角落,因为她和阿彦,无数个夜晚,早就融为一体。
终究他会成为其他女子的爱人,就如同此刻自己,在时彦身下,一声声唤着他夫君。
“阿彦,别再骗我!”
双手紧箍着时彦的腰,林蓁流着泪喃喃,“好好爱我”。
就这样罢。
狂热颠簸后仍和从前一样,林蓁覆在时彦胸上喘息,只是眼中还淌着泪。
时彦手指温柔顺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抹她的泪:“还有几天去御史台,这几天愿不愿意去户部,看看盐铁使每天做些什么。”
“什么?”林蓁没听明白。
“你愿意的话,可以女扮男装跟我去户部,了解盐铁使如何监察盐业铁业事务。”
以前林蓁对这些特别感兴趣,因为御史台大夫职责便是监察,她好奇户部如何运作盐铁监察,可时彦这个时候提起?
“这是讨好?”
“我日日都想讨好你,只不过刚刚担任盐铁使,熟悉一段时间才敢带你去。”
不得不说,时彦很了解自己心思,讨好人到心坎上,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去户部,林蓁淌眼泪心思瞬间淡下许多。
方将军府侧门。
和时隽在马车里大吵一架,方怀简没允时隽入府,自己和方德山径直往宅院走。时隽望着方怀简远去身影,心中忿忿亦惴惴。
忿忿方怀简不识好歹,早知会和自己闹掰,他死活不答应方怀简请求也是如今这结果,可至少毅勇侯府不会被闹得家宅不宁。
亦惴惴不安方怀简心绪,他似乎癫狂疯魔,囔囔时彦骗了林蓁,时彦图谋不轨,自己才是林蓁意中人,可林蓁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值得哥哥欺骗,何
况时隽不认为哥哥是以貌取人图林蓁长相之人,虽然他也没想明白哥哥为何突然娶林蓁,但方怀简说法他决然不信。
方怀简油盐不进,时隽担心他后面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直到方怀简背影消失,时隽才怅然转身上了马车。
卧室内间,方德山一边给方怀简清理伤口,一边劝慰自己主人。他早就感觉主人不对劲,想给将军和夫人禀告,可又怕方怀简知道弃了自己,左右为难。
“公子,别的不说,你每日得去翰林院,你这番模样让人瞧见,背后不知多少猜测,若有人知道你是去毅勇侯府后如此,于你名声大有损害,长远影响不知多少!”
“我都没担心,你担心什么?担心影响你前程?若觉得影响你前程,我可和母亲说,你可以去服侍我那些侄儿。”
方德山急道:“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言可畏啊!”
方德山没敢再说,和林蓁落水自家公子名声已然大噪,可那是林蓁没理儿,她已然成婚,公子再纠缠那没理儿的便成了自家,而且后果更恶劣。
方怀简对方德山亦不耐烦起来,催促他出去,一边拿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方德山抢身就要拿走他手中的酒:“时辰不早,我出去可以,公子别再喝,早些歇息!”
在时彦那儿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回家喝口酒还被下人管束,方怀简气得直接把酒坛摔在方德山身上:“到底谁听谁的?!你倒管起我来了?!这屋里你什么时候成主子了?!”
方德山前襟湿透,不敢顶撞方怀简,也不敢由着他喝酒,默默收拾地上酒坛碎片。
“混账!怎么越州回来你就变了个人!”
方怀简和方德山看向门口,袁氏迈进了门,方德山心中喜出望外。
“母亲,这么晚您还没睡?我听丫鬟说您已歇息,所以没去请安。”
袁氏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都离开。
待只剩下母子,袁氏心疼道:“这些伤怎么弄的?你今日跑哪去了?让人去翰林院找你,没找着人,去时府问也说你没去。”
“走路摔了一跤,不打紧”,时彦问母亲,“今日有些事,我提前离开翰林院,家中何事找我?”
袁氏不揭穿他的话,只是叮嘱:“祖母今日到了,本想你回来大家一起吃饭,根本找不到你的人影,祖母虽没说什么,但大家都看出来,她极挂念你。明儿一早去给祖母请安,别做些让祖母不开心的事!”
刚刚进门时,方怀简已听下人提过,他并不意外,垂首应好。
“祖母和你表妹徐蕊婴一起来的,待你表妹客气些。”
“徐蕊婴来了?”方怀简诧异抬眸。
“是,祖母年纪大,你姨丈不放心,让蕊婴陪同。”
方怀简挑眉:“就只是陪同吗?”
袁氏想了想,让儿子有个心理准备也成,她道:“蕊婴我见过了,确实如你祖母所说,温柔貌美,对长辈恭敬有礼,我很喜欢她。”
“明日你见了她,定然也会喜欢,她比幼时好看许多。”
除了是祖母的人,家里没法助力方怀简,现下袁氏对徐蕊婴没有不满意之处。
“母亲,我不会娶徐蕊婴。”
“什么?”袁氏猜道方怀简会拒绝,可没想到面都没见,错处都没挑,就直白拒绝了!
“你都没见她,她现在长得比皇城那些贵女还要出挑,身段柳枝儿似的——”
“母亲,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方怀简打断袁氏的话,“无论如何我不会娶她,祖母面前我也是一样的话。”
“你,你”,袁氏气得说不出话,“你是要气死我和你祖母吗?”
袁氏缓了口气,妥协道:“不娶她也行,你要娶谁,你说,我们当初说好的,越州回来就把亲事定下,只要你开口,母亲都给你娶回来!”
“只要我开口,母亲一定给我娶回来?”
袁氏看着方怀简,目光中有些狐疑。她知道儿子喜欢林蓁,可林蓁已成婚,他这是看上哪家姑娘。
“只要你开口,母亲就给你娶回来!”
袁氏还是重复了自己的话,即便不是徐蕊婴,其他能让儿子定心的姑娘,也行罢。
“我要娶林蓁,这辈子我只娶她!”
一阵头晕目眩,袁氏身子软软的就要倒下去,方怀简忙扶住母亲。
袁氏心悸得厉害,坐在绣墩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掀起眼皮,虚弱地对方怀简道:“嗯,气死我,气死祖母,把全家人都气死,你就去娶她罢!”
“不用我们打断你的腿,毅勇侯府的男人们会替我们做这个事儿!”
翌日傍晚,晚霞渐渐散去,一两颗星星在天空闪耀,毅勇侯府一辆豪华气派马车缓缓停在侧门。车帘撩开,时彦探出头来向门房仆役点点头,仆役们小跑过来,要把马车引导到院内停歇。
“哥!”
时彦正要放下车帘,就见时隽从门房跑过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
时隽目光看向侧门对面,方怀简已下了马车,缓缓走过来。他身材瘦削,虽步伐缓慢,却带着一股阴风,再配上脸上暗沉神色,宛若苦大仇深的复仇者。
可侯府和他有什么仇有什么冤?!
今日方怀简很早便到门口囔囔找林蓁,谁劝都没用,母亲亲自出来告诉他,林蓁不在家,他才将信将疑回到马车里,也不走,就在街对面等,自己劝他反而被警告,只要自己再插手一根手指头,两人从此恩断义绝。
时隽只得守在门口,提前防备可能的冲突。
时彦顺着时隽目光看过去,方怀简已不过丈许远,林蓁还在车内,时彦沉思着应对,就听方怀简喝道:“时彦,滚下来!”
马车内,时彦和林蓁对视一眼,林蓁眼中闪过一丝忐忑。
林蓁没想到,方怀简一天没到又来了,时隽难道没和他说自己的口信?还是方怀简一秒都等不得,要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儿。
可现在的自己,只会站在时彦身边。
林蓁回想今日忙碌。
一大早,自己扮作时彦贴身仆从和他去了户部,忙了半日学习了不少东西,时彦又带自己去了红枫寺。上次中元节时彦有事没去,这次陪自己专门去给母亲唐婉莞烧了香,两人还一起去红枫寺后山转了转,游过毅勇侯提过的瀑布,欣赏完日落,这才赶回来。
和时彦渐渐尽释前嫌,自己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与时彦一起看晚霞时听他面对落日对自己海誓山盟,心里还挺感动挺欢喜,可哪能知道,与此同时,方怀简满心阴郁在毅勇侯府门口苦苦等候,一想到这些,林蓁心下酸痛不已,愧疚和难受像把匕首在心里搅动,折磨着自己。
林蓁抢先跳下马车。
“世之!”唤着方怀简的字,她向他疾步走。
方怀简脚步顿了顿。
林蓁穿着小厮男装,和时彦一起钻出马车,他没想到,林蓁知道时彦并非自己后,还能和他同乘一辆马车,而且相处得极其顺畅。下马车时时彦扶了她一把,仿佛他已为她做过无数次,她亦接受得理所当然,虽然目光看向自己。
那目光似焦虑,似担心,唯没有昨日下午芙蓉醉里
看自己时那种闪亮。
方怀简凝视林蓁目光,他没有看错。
林蓁变了,不多,但却是与自己期待不一样的变化。
必然是时彦,他太会哄弄,林蓁必被他灌了迷魂汤,方怀简攥紧袖中利刃。
“世之!”林蓁跑到方怀简面前,“你怎么又来了?你的伤好些了么,时隽没和你说,我三日内会去找你?”
方怀简垂眸。
林蓁眼里流淌着些许关切些许担心,目光在自己脸上上上下下,似乎那样审视仔细察验,自己脸上的伤就能快速恢复似的。
不过神奇的是,确乎有些作用,至少心情莫名好了些。
“我很想你,我就来了。”
林蓁眼中闪过一瞬尴尬,方怀简明锐捕捉到了它,就算她的汗毛被风拂动,他也能感知拂动方向,他的心全系在她身上,一举一动,一个微表情。
林蓁侧首看了身后时彦一眼,他也走到了方怀简面前,方怀简没有给他眼神。
林蓁收回看向时彦目光,视线落在方怀简脸上,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对方怀简笑了笑。
“世之!你知道,我以前很喜欢你,现在”,林蓁踟蹰一瞬,“也还是喜欢。”
林蓁看自己眼神,又有了光,方怀简脸上暗沉神色有些松动。
可旋即林蓁垂眸,眼皮下垂遮住那刚刚仅仅闪现一息的神采。
“但,我也喜欢时彦。”
林蓁的头往下埋,方怀简逐渐看不到她任何神情,晚风吹拂着她鬓边碎发,她乌黑碎发随风摇摇曳曳,方怀简盯着那碎发,左摇右摆像西湖里的浪正拍打着自己的心,翻滚着簸荡着,心随着她不断埋下再埋下的脑袋渐渐沉落湖底。
“时彦已是我夫君,世之,今生我们做兄妹,好么。”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
方怀简半个字都不想再听,“唰”的抽出袖中匕首,直抵时彦胸口。
“今日你放手,过去我全不追究”,方怀简咬紧牙,看向时彦目光如地狱烈火,“否则,血溅五步!”
刀尖戳破了时彦衣襟,尖刃闪着寒光,映照出林蓁惨白的脸。
第61章 只要你想,我还会
当下时隽虽只相距几步却不敢轻举妄动,方怀简是文人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时隽有把握拿下但免不了时彦受伤,时隽瞪大双眼,急吼道:“世之,别发疯!”
马车边方德山一直东张西望,先前方府差人来寻方怀简,被方怀简一顿威喝,让回去禀告没找着人,当时方德山站在方怀简身后给来人挤眉弄眼,不知对方是否意会,这会儿方德山见着匕首,吓得忙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公子,使不得啊!”
时彦胸襟鲜红从一粒米大小渐渐变成钱币模样,方怀简更走近他一步,大喝道:“都别过来!谁过来我一刀捅死他!”
毅勇侯府门口众人,仿佛瞬间都被施了定身术,木木地站着不敢动弹半分,唯恐挪动丁点儿或者发出什么异响激怒方怀简。
“世之,飞飞,你别这样。”林蓁站在方怀简侧后方,哭着求他。
方怀简充耳不闻。
尖刃抵死时彦胸口,方怀简阴沉着脸道:“我给你机会,即刻和离,从此我俩井水不犯河水!”
时彦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如此凶神恶煞般被尖刀威胁,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虽然明晖也曾放过他的血,但那时他并未感到杀意,而此刻的方怀简自带阴风,真想杀人。
“即便我写和离书,蓁蓁愿意跟你?你这样逼迫我们,她对你的那点儿喜欢也不会再有!”
“闭嘴!”尖刃戳进肌肤,方怀简怒道:“你只管写!现在写!”
“去拿纸笔!”
门口仆役对上时隽眼神,赶紧往门房拿笔墨。
站在方怀简后侧,林蓁看不到他表情,只见时彦胸前渐红,方怀简拿刀的白皙手腕上青筋暴起。
林蓁啜泣着,看着方怀简背影,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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