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能看到啊,但是一个人看和与你一同看心境肯定不一样啊。”她提起身子去看他,眸光中仿若含着星光,比头顶上的银河更为夺目。
“所以,这番美景好看,是因为我与你一同看?”
“嗯。”落阶坦然应是。
临渊抑不住大笑,落阶不解地看着他,他捏着她的下巴,笑着道:“我很开心你会这般实诚的告诉我。”
大手用力,把她整个人拉下来,吻上她的唇,轻轻咬着唇珠。
一吻毕,落阶躺回他身上,继续看天外繁星。
竹筏随波漂流,谁也没管。
大约是四周只有拍浪的声响,临渊又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看着看着开始昏昏欲睡。
蓦然间,她睁开双眸坐起身,临渊瞬间召唤出渡魂剑。
海上出现一漩涡,漩涡消失,禺疆出现在水面之上。
“又是你啊落阶。”
落阶放松下来,“有事?”
“我早该猜到了,也就你不打招呼就闯进北海。”
“那你是特意来跟我打个招呼?”
禺疆冷笑,“算是吧。”
落阶觉得大家都是神族的,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疆,她从兜里找了半天,拿出一个手臂粗的紫竹笋,“北岳山特产,给你。”
没有反应过来的禺疆就这样接过了紫竹笋愣在原地。
“拿回去炒海参吧,应该好吃的。”
禺疆无语:莫名其妙。
他真的好烦落阶,不想看到他,但是他走之前还是决定挑拨离间一下,“虽然现在三界和平,但是神魔有别,我建议你们保持点距离。”
说完,不等他们回答,便消失在出现的漩涡里。
落阶:……
“拿了我的笋子还要乘间投隙,真讨厌。”
竹筏飘到尽头,是霜令花林。
他们穿过海上的重重浮冰,一望无际的紫色映入眼帘。
霜令花在夜色中打着旋轻轻飘落,风止,静谧。像幻境。
美得不真实。
一身白衣胜雪的美人走在花林间,曳地的裙摆拖过地上堆积的花瓣,及腰的青丝垂下,发上铃铛随着美人的步伐一动一摇。
临渊站在原地,生怕自己一动便梦碎,醒来后只是在丹穴山那张竹床上,这些年所得到的皆是虚妄。
但是美人缓慢转身,浅笑着问他为什么不走了?
笑靥如花。
他瞬间闪身出现在落阶身旁,揽着她的细腰便压在旁边的霜令花树树干上,低头狠狠地吻上红唇。
舌尖描绘着唇线,冰凉的唇含着舌尖轻轻逗弄。大手在腰间揉捏,美人在怀里闷哼一声。
他放开她,看向她的目光暗潮涌动,晦涩不明,他声音暗哑低沉,“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冰凉的手捧着他的双颊,眸色含着万千星辰,红唇艳艳,她笑着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后悔呢?”
“临渊,无论往后的路多难走,我都会站在你身旁。”
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粗粝的指尖摩擦着水光滟潋的红唇,蹂躏着柔软的唇珠,他勾唇浅笑道:“希望落阶上神不要忘了今日的誓言。”
他俯身,薄唇吻上她的唇,细细密密地吻沿着下巴一路落在锁骨上,轻咬一口。白皙娇嫩的肌肤瞬间染上红印。
揉着细腰的手落在腰间的纱结上,轻轻一扯,白色腰纱落在地上覆盖在紫色花瓣上,仿佛染上一层烟雾。
白色的外衣滑落,吻落在圆润白嫩的肩膀上,他俯身在她耳畔,含着耳珠低声问:“冷吗?”
北海的风带着幽深寒意,她摇了摇头。
日升月落,巨大的圆月悬挂天边,散落溶溶月色。
紫色霜令花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紫色的雨。
肤色白得晃眼的美人坐在他身上,手掌按在他硬实的腰腹。他的手扶着她的腰,低声哄道:“再动一下。”
她摇摇头,眼角染着薄红,双眸像含着春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迷离之色让他着迷。红唇微张,她说了句什么他没有听清。
“嗯?”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
指腹摩擦着娇嫩的背,指尖沿着背脊一路下滑,美人娇吟,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落阶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道:“我累了。”
男人语气有些许恶劣,勾了勾唇,“才多久就累了?”唇落在她娇嫩的颈,轻轻一吮又增添了一抹艳色。
“再一会,嗯?”
临渊掐着她的腰,她咬着唇坐直身子,极黑的长发及腰晃动,发梢偶尔划过他的肌肤微痒。
一朵霜令花悠悠飘零而下落在她的锁骨上,紫色与红痕相映,极艳,风情尽显。
身下的临渊蓦然一动,落阶整个人一颤,不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看来,她迷离的眸光毫无杀伤力,甚至想让人狠狠蹂躏。
他笑了,胸腔微震。
他扯过地上凌乱的衣衫,把玄色外袍铺在地上,“来,跪上去。”
美人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地照做,下一瞬,身后的男人覆了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十指紧扣紧紧按压在树上。
他低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我来。”
明月高悬,微风轻拂,四周万籁寂静,唯有美人轻声吟哦。
北荒的尽头静谧。
临渊躺着地上看着苍穹上的月,落阶盖着他的外袍趴在他胸膛熟睡。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
夜半起风了,霜令花簌簌下落盖了美人一身。
如若落阶不是神族,是否可以少很多阻碍?而不是在这千年之中,只能偶间见上一面。此情此景,还有怀中的美人,足够他怀念半生。他闭上眼眸。
远处西边的最后一丝亮光敛在海面之下,深蓝的天色蔓延。冰冷的海水拍打在花林的边界礁石上,溅起水雾沾湿衣裳。
礁石的边缘,临渊坐在霜令花树下,前方支了一张木桌,桌上小炉温着苦杏酒。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冰透的琉璃酒盏,慢慢饮啜着热酒。
他撑着头,看着远处钓螃蟹的落阶。
不多时,白衣美人从浮冰中站起身,一手拎着钓竿一手提着蟹钳,螃蟹在她手里勇猛挣扎。她赤脚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落阶看了一眼桌上只有煮酒的炉子,掀开壶盖,在他还来不及阻止中把刚刚钓上来的螃蟹放进了炉子上的酒里。
“酒烹螃蟹应该别有一番滋味罢?”她满脸期待。
临渊勾唇笑了笑,“你知道里面煮的是什么酒吗?”
落阶认真地给酒里的螃蟹翻身,头也没抬,“什么酒?”
临渊笑了,“等会你自个儿尝尝。”
螃蟹煮熟,临渊捞出来,替她剥去蟹壳,喂到她嘴里,似笑非笑地问她:“好吃吗?”
“唔~”她也不知道煮的是苦杏酒啊。
临渊不可自抑地笑,落阶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他用手帕擦干净指尖的蟹汁,牵起她的手,“我们再去钓一只。”
巨大的圆月升在海面上,还是那块浮冰,临渊把美人抱在怀里,坐在冰上放下钓竿。温热的手包着她的手轻轻搓揉。
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小声在她耳边说着话。
一刻钟没到,浮冰下的雪水蟹上钩。落阶拎着螃蟹就要回去煮,被临渊拉住了,“再钓一只。”
刚上来不久的蟹便被定身决定在浮冰上。
不多时,另一只也上钩,临渊拿着螃蟹,牵着她走回桌子旁,撤下煮过螃蟹的酒壶,直接把新鲜的蟹放在炉子上烤熟。
他重新倒了一壶竹叶酒,与她一杯杯对饮。
落阶撑着脸,慢慢饮着酒,目光没有离开过炉子上的蟹,她轻声道:“好想一直在这里不回去。”
临渊给螃蟹翻了个身,不经意地问:“那以前为什么会离开?”
“因为一个人很孤独。”霜令花林连个活物都没有,北海也是,那时候连禺疆都没有生出灵识。日升月落,花开花落,潮涨潮退,日复一日多美的景致已成寻常。虽然后来在洞溪渊也时常是一个人,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孤独。
后来,临渊出现了。
“过来。”临渊笑笑,张开双手。
她歪头想了想,起身坐在他腿上,窝在她怀里。
他低头在她脖子上亲了亲,说:“那我们多留些时日。”
落阶侧头看他,“魔族的事务就不管了?”
“目前有四个魔君在管,唔,等我过段时间再提四个上来。”
落阶:……
——听着魔族人才很多的样子。
炉子上的螃蟹冒着香气,临渊把它们拿下来,拆开蟹壳拆出白嫩嫩的蟹脚肉喂到落阶嘴里。
鲜甜嫩滑,确实不用酒煮的好吃,她点点头。
临渊把剩下的蟹腿都拆了,蟹黄放在蟹壳上,让她用蟹腿挖着吃。
两只螃蟹吃完,酒壶中的竹叶酒也见底,美人把脸靠在他的手臂上开始昏昏欲睡。临渊不让她睡,一下下地捏着她的腰,“别睡,我们玩些有趣的东西。”
落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夜深,月色溶溶。
他收起了桌子,抱着沉睡的美人走往霜令花林深处走去。
落阶每日最有兴致的事便是去海上钓雪水蟹,终于在两个月后吃腻了。
关于霜令花怎么在魔界种植存活的方法落阶也有了头绪,两人决定回去。
他们来时是从人界绕入西荒再入北荒,回去的时候打算去逛逛东荒的景致,再从荒野战场回去魔界。
因为心血来潮去东海看了个日出,遇到东海之君,落阶用紫竹笋换了一串东珠。
两人离开时,临渊笑了。
落阶问他笑什么?
他道:“禺疆没有用东西跟你换你也给他竹笋了,落阶上神似乎不太公平啊。”
落阶沉思片刻:“你是想挨揍吗?”
“唔~我只是在感慨,穷凶极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落阶在灵犀兽上睨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很久之前就明白的道理么?”
“确实。”从他被边吾压着打的时候就看透了,如今因为落阶,也没有看得太透。
两人绕路也走了好几个月。
路上顺手收拾了几只散落的凶兽,落阶问临渊要不要选个坐骑?临渊看着长得奇形怪状的凶兽,拒绝了。
落阶只是原地镇压起来,如今三族和平,也没什么必要再杀生了。
路过战场时,依旧黄土盖枯骨,其实落阶对那个在战场上找东西的红衣女子挺有兴趣的,可惜此次路过也没见到。
渡过若水回到魔界。
关于霜令花在魔界生长一事,他们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有一天夜里,在北海之北看星星的落阶蓦然开窍,参透了些天道,说可以设阵禁锢霜令花树,具体阵法怎么设,她要试验一下。
故而一回到魔界,她便走进了他的藏书阁,把门一关自个儿研究去了。
临渊算算时间,他们从魔界离开距今已经一年多,是要去过问一下魔族的事务了。
他叫来了决夙。
大殿上站着的决夙眼神充满了怨气,但是他敢怒不敢言。
然后临渊说要在沼泽地种出一个霜令花林的时候,决夙的怨气到达了顶峰。
临渊拍了拍他的肩,走上台阶之上的玉制王座,安抚道:“过些日子,我多找四个魔君分替你的工作。”
“据闻之前妖族有一个转化为魔的,叫戎崖的挺有脑子。”
决夙幽幽地道:“仅限于有脑子,灵力太低了,出去只有挨打的份。”
临渊沉思了半晌,“魔君嘛,有你跟溪回能打就行了,让他干些动脑子的活。”
决夙挠了挠头,“尊上你是不是觉得我跟溪回没脑子。”
临渊:……
——我可没这么说。
“你把霜令花林的事交给戎崖吧,这样你省事了。”
“是,尊上。”决夙应和。反正他不爱种树,谁爱种谁去种。
“溪回如何了?”
“差不多魔化完全了,大概妖力太深厚,需要的时间很久。”不像那个很拉胯的戎崖,两月就完全魔化了。
也没什么大事,临渊挥挥手让决夙退下。
湖中的荷花开得正艳,正是赏花好时节。
临渊敲开了藏书阁的门,他的书案上写过的纸张铺满,案前的人埋头写写画画。
他推门进来,落阶头也没抬。
“出去赏荷花吗?”
“不。”案前的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临渊走到她身旁,捏着她的手抽出狼毫,悬挂回笔架上。
“出去走走说不定有想法。”
她抬头瞧了他半晌,终究妥协。
湖中的荷花开得正盛,一眼无际的绿色莲叶中点缀着无数的莲花。
湖心修了一个亭子,勾栏雕花,檐顶八角坠着琉璃铃铛。湖心亭四周挂着半透的白纱,此时用金丝织造的纱带绑在四周的柱子上。
亭子中央放了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瓜果和一个煮着茶的炉子。
湖中亭修了木质栈道弯弯曲曲通往湖边。
“你这个地方真好啊。”踏入栈道,瞬间被荷花的清香所包围。
大手一下把她扣在怀里,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不是你,是我们。”
临渊直起身,把她揽进湖心亭,“说真的,你我联手所向披靡,神族仙族妖族又算得了什么。哪止这方天地啊。”
落阶在桌前坐下,接过临渊递过来的荷叶茶,“尊上是希望我对着昔日的师尊和同窗刀剑相向?然后与尊上并肩成为这天地共主,再藏锋敛颖有朝一日斩杀魔尊一人独坐高位?享无边权力和孤独?”
正在喝茶的临渊猝不及防被茶水呛到,咳嗽不止,等他缓过这阵子,才发现落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指尖擦了擦唇角的茶水,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万里江山就不能同我一起看?”
落阶慢慢饮啜了一口茶,“弑师杀友的人是不会接受她的天地与别人同享。”
临渊自此无话可说。
清风吹过带着荷香,惬意得昏昏欲睡。亭中置了一张榻,侧身躺在上面可以看到前来讨吃的锦鲤。
暮色四合,太阳西坠。
侍女端着一个铜锅前来,撤走炉子上煮着的热茶,把铜锅放了上去,瞬间香气四溢。
后面的侍女端上来碗筷,还有一碗莲子羹放在落阶面前,“上神,莲子都是今早晨露未散时采摘的,煮好的莲子羹用雪冰镇过,香甜美味。”
落阶抬头看了一眼,侍女慌张地低下头。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上神,奴名叫云歇,在厨房做事。”
落阶点点头。
桌上的吃食都准备妥当,侍女们都躬身离开,一行人的身影在栈道上越来越小,落阶轻声道:“你这个侍女,名字不错。”
临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侍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之中,“哦?”
铜锅里奶白色的汤咕噜咕噜滚着,氤氲着白气。
临渊给她夹了一片鱼肉。
无骨,鲜甜嫩滑,入口即化,“好吃。”
“当然,荷花鱼。”
落阶的目光落在荷塘上,“荷花鱼?”
“对,晨露未散的时候方从湖中捞上来。”
落阶低头笑了笑。
吃了晚饭,侍女又回来把桌上的碗筷撤走,落阶倚着木栏感慨道:“突然怀念人间的城镇,吃过饭可以散步消食。”
“看星星不好吗?”大手环上她的腰,唇轻轻啄着她的耳珠。
确实很好,漫天星辰,万籁寂静,微风吹拂。
“喝酒吗?”
“嗯?”
下一瞬,盛着荷叶酒的酒盏便抵在她唇边。
在他含着笑意的目光中,酒液倒入她的口中,未来得及吞咽的荷叶酒顺着唇角滑落,他低头,吻掉了唇角的酒,含着她的舌尝着荷叶酒的醇香。
他低垂着的眸乌黑眼睫轻颤,看着她的眼角染上绯红,她轻笑,仿佛星辰倾洒,银河星落都藏在她的眼眸。
临渊声音嘶哑,“很甜。”
吻沿着耳垂慢慢落在嫩白的颈,前些日子留下的红印还未完全消散,如今又添艳红。
美人把下巴垫在他宽厚的肩,抬眸便看到薄云被风吹散,露出巨大明亮的圆月。
她怔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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