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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抱歉。”罗米掀开被子,“我还是回去吧。”
“莱姆斯点了一块布朗尼。”唐克斯说,“没什么不能谈的,我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谁。”
罗米乖乖地躺回唐克斯拍了两下的地方,床垫软硬适中,上面铺着柔软透气的干净床单,新主人悄然改变着旧公寓的气象,使它看起来更像个宜居的家,罗米翻了个身,面对唐克斯,女傲罗侧枕着手臂,正注视着她。
“你还没回答我,罗米。”她说,“为什么从窗口进来。”
罗米有点失落地将脸陷进蓬松的枕头里,“我不知道什么是门。”
唐克斯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恶作剧得逞式的笑声,继而罗米听见塑料包装撕裂的声音,女傲罗把她的脑袋从枕头堆里刨出来,另一只手里是一大袋薯片。
“我知道为什么啦。”唐克斯把薯片袋子递了过来,“我也翻过你家的窗户,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那时候爱上我的?”
“你在床上吃薯片?”罗米问。
“我妈今晚不在家,我给他们俩买了两张西区剧院的票,预订了高级餐厅,他们俩今晚就住在城里。”唐克斯说,“讽刺吧,神秘人费尽心思不想让麻瓜出身者好过,可真正的麻瓜生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唐克斯又笑起来,薯片碎渣随着她的抖动的肩膀洒在她们俩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上,罗米忍不住伸手把那些细小的碎块都扫到地下去,甚至想要下床拿扫把来打扫,唐克斯拼了命拉住她,差点把一整袋薯片都倒在她们俩头上,街对面的灯牌余光照在她苍白的心形脸上,让唐克斯看上去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罗米又难受了,垂头丧气地坐回烤肉味的床单上。
“要是你的孩子把薯片渣洒满床怎么办?”
唐克斯转了转眼睛,“前提是我做家务?”
“我不知道。”罗米说,“你觉得呢,那是你的家。”
“我会揍它一顿。”唐克斯笑了起来,“当妈妈总该有些特权。”
“它?”
“谁知道呢,男孩,女孩,还是小狗狗。”唐克斯耸耸肩,“等待总是喜忧参半。”
“你怎么不说话了?”唐克斯问。
“听起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罗米说。
“正相反,罗米。”唐克斯惴惴不安地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你知道要怎么抱一个婴儿吗,或者用毯子把它包起来?我不知道,但我得学会这些东西,在我闲暇的时候——闲暇指的是,我不用担心食死徒会突然扭断我脖子的时候。”
罗米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举起了双手,看上去傻乎乎的,既像要推开她,又像要扑上去抱住她,说完这一大串,唐克斯长出一口气,被罗米举在胸前的手逗笑了。
“我想说的是,”女傲罗放缓语气,“罗米,你眼前是个对做母亲一窍不通的女人,如果她因为忙碌和无知,没能把这个消息尽快分享给她的朋友,别为这个责怪她。”
“她的朋友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只是觉得她太冲动,当然,也为她高兴。”罗米心虚地说,“——等等,你说的是我们俩吧?”
“不是。”唐克斯说。
罗米一愣。
“你不是把我和莱姆斯当成妈妈和爸爸吗?”唐克斯说,“这种情况要特殊处理。”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罗米嚷嚷,“没错,我是在没有父母陪伴的环境里长大的,但我也不是随便把自己的朋友当成爸妈的怪人——”
“有一天你自己说漏嘴了。”唐克斯说,“我们都在店里,你在看书,问莱姆斯能不能把水杯递给你,你接过水杯之后说了句谢谢爸爸……你去哪儿?”
“我一直有移民法国的打算,只是一直没决定好时间。”罗米骑在窗台上,“谢谢你今晚和我聊天,我想就是现在。”
“不许翻窗。”唐克斯说,“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敢翻出去,我就把你绑起来倒吊在天花板上。”
罗米慢腾腾地挪回床上,唐克斯拉着她坐下。
“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她说。
“你真是把我们都震惊坏了,但又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唐克斯轻松地说,“弗雷德和我都很庆幸你说的不是爹地,那样情况可能会棘手些。”
“恶!”
“别管那些了。”唐克斯倒进柔软的床铺里,“你不是来陪我睡觉的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证明你也有做小偷的天赋?”
当然是后者。罗米嘟囔着在唐克斯旁边躺下,唐克斯宽容地笑了笑,把被子拉到下巴,“想听睡前故事吗?”
“唐克斯!”
“拜托,就让我练习一下吧。”
“随便你。”罗米背对着女傲罗,身后安静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翻身和她面对面,“你会是个好妈妈的,唐克斯。”
“或许吧。”唐克斯说,放松地闭上眼睛,“又或许我更应该关心睡眠问题。”
“不能再同意了。”罗米用气声说,轻轻地拉高了被子。
窗口的金属插销发出细微的响动,弗雷德灵活地落在卧室的地板上,只是下一秒,他的背后就被一根魔杖抵住了,弗雷德缓缓转过身,唐克斯的心形脸在凌晨微弱的天光下格外苍白。
“身份核验。”女傲罗警惕地说。
“呃,我是弗雷德·韦斯莱。”弗雷德扬了扬下巴,“来接我女朋友回去,她正在你床上酣睡,还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你们俩为什么都要翻窗呢?”唐克斯放下魔杖抱怨起来,“现在是凌晨三点!”
“现在是凌晨三点。”弗雷德在床边蹲下,用罗米的头发梢在她脸上挠痒痒,熟睡的女巫不满地哼哼两声,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他笑着说,“难道不是敲门更恐怖吗?”
他试着把罗米怀里的东西一股脑抽出来,没能成功。
“我能把这些和罗米一起抱回去吗?”弗雷德戳了戳她怀里的棉被和枕头,“明天,不,今天晚些时候就还给你。”
“让她在这里睡吧。”唐克斯说,“为什么这时候叫罗米回去?”
弗雷德终于从罗米怀里弄出了一只枕头,但也因此把她弄醒了,黑发女巫抬起睡得水肿的眼皮,看着他发了会儿愣,伸手搂住弗雷德的脖颈,弗雷德顺势把她抱起来,女巫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头枕着弗雷德的肩膀。
“因为另一位房主回来了,为了让你们的重逢不那么尴尬,我们得赶在他上来前回家去。”弗雷德另一只手拎起她的鞋,抱着罗米往客厅走,“现在大概在,嗯,四楼?”
唐克斯一愣。
门口传来钥匙拧动锁孔的声音。
弗雷德尴尬地停住脚步。
“估算错误。”他讪讪地说道,“好消息是,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卢平教授的腿部健康。”
唐克斯一把把他们俩推进次卧。
罗米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一只箱子,有点像蜂蜜公爵糖果店进货时用来装果子露的大木箱,她被人搬来搬去,中途还被糖果店的老板娘踹了一脚,搬运工把她放进漆黑的仓库里,拿出魔杖,想要把箱盖上的螺丝钉撬开。
“不要掀开我的脑子!”罗米箱惊恐地大叫起来。
弗雷德一脸迷茫地把她的被子拉回头顶盖住脸,一片黑暗里,她听见弗雷德困惑地问:“是要这样吗?”
罗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们在哪儿?”
弗雷德嘘了一声,指了指门外。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从什么地方醒来,这间公寓的次卧对罗米来说并不陌生,如果卢平和唐克斯没来得及重新打扫,她甚至能准确地指出墙上哪些装饰画是为了遮挡来路不明的破洞。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客厅里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罗米惊讶地看向弗雷德,用口型无声地询问。
“就是你想的那样。”弗雷德低声说。
罗米捶了他胳膊一下,“你根本没看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弗雷德说,“卢平教授回来了。”
门外的交谈声越来越低,到最后被两个人同步的走路声取代,弗雷德指了指门口,“等他们俩进了卧室,”他用气声说,“我们就溜出去。”
罗米点点头,和他一起等着即将响起的关门声,一道突兀的光线从细窄的门缝里挤了进来,正好照在她脸上,罗米下意识伸手去挡,就在这时,次卧的门吱呀一声,客厅明亮的暖黄色光线倾斜进来,金子似的在地板上流淌。
卢平和唐克斯就站在门外。
几天不见,卢平的头发似乎更白了,旅行斗篷上也布满灰尘的印痕,整个人像是笼罩在灰蒙蒙的烟雾中,罗米吸了吸鼻子,隐约闻到了陈酒的气味,但唐克斯金黄色的头发和室内的灯光映亮了他的脸,没让那些伤疤进一步强调旅人的风尘仆仆,总的来说,罗米想,他看起来还不错。
“早上好,教授。”弗雷德拉着她站了起来,轻车熟路地打了个招呼,似乎是习惯了在凌晨偶遇霍格沃茨的(前)教授。
“早上好。”罗米不大情愿地说。
“你为什么在这儿?”卢平严厉地问弗雷德。
弗雷德和罗米同时一愣。
唐克斯嘴巴里发出憋笑的气流声,卢平用手肘轻轻碰了她一下,女傲罗响亮地清了清嗓子,用更加严厉的语调说道:
“我是不是说过,不许把男孩带到家里过夜?”
“你们俩喝多了吧。”罗米说。
“别转移话题,年轻女士!”卢平大声说,“三周禁闭,作为你蔑视门禁时间的惩罚,回卧室把短裙换下来!至于你,臭小子,滚出我的房子——”
弗雷德戳了戳她,“罗米?”
“你们俩烦透了!”罗米紧跟着嚷嚷起来,但还是忍不住要笑,她拉着弗雷德往门口走,“我已经成年了,你们不能决定我穿什么衣服,又和谁约会!”
“除非你再也不回来吃饭!”唐克斯说,“只要你还住在这儿,就得听我们俩的话,离那个该死的红头发远点,现在!罗米!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下周的家务活你必须和我一起干!”
“想都别想!我受够了!我要搬出去!现在就搬!”
罗米叫道,砰地一声摔上了门,脸因为呼吸急促涨得通红,“我表现得怎么样?”她紧紧抓着弗雷德的手,“说真的,我没和监护人因为男孩问题吵过架,会不会太过了?”
“很不错。”弗雷德笑着说,“我都紧张起来了。”
“想和你妹妹约会的男孩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吗?”她好奇地问,“发飙的亚瑟?很难想象出来。”
“这个嘛。”弗雷德拉长声音,“首先,金妮比你谨慎得多——”
罗米笑了笑,迈下一级台阶。
“其次,”弗雷德说,“父母和父母之间也有很大的区别。”
她回头看向停在上一级台阶的弗雷德,格兰芬多脸上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坏小子式的笑脸,低头看着她。
罗米警觉地眯起眼睛。
“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你妈妈和我单独聊了什么吗?”
罗米愣了半秒,“我不……”
“我来告诉你,罗米。”弗雷德没等她拒绝,自顾自说了下去。
“其实很短,我猜她可能有点讨厌我,因为第一次见面我说她的裙子像水粉色苍蝇壳——知道了,进入正题。”弗雷德抬了抬手,“她不在意我是什么样的人,因为那是你的选择。”
罗米冷笑,“我不意外。”
“但如果我对你不好——伊曼纽尔说,尽管她不在你身边,但她就是会知道——她一定要来杀了我。”弗雷德说,“我觉得她没开玩笑。”
“她……”罗米动了动嘴唇,脑子里有个小人翻箱倒柜地搜寻能用来转移话题的俏皮话,最终弄翻了大脑里所有的箱子,箱子盖胡乱地散落在地上,箱子里空空如也——
“死亡威胁。”她最后说,“你得小心点。”
“对我来说可不是,说实话,这可能是我最不需要担心的。”弗雷德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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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例会不许开小差。”唐克斯说,一行人刚结束凤凰社的会议,穆迪出去时气呼呼地瞪了罗米一眼。
“很明显吗?”罗米惊讶道。
“穆迪讲他的同事和黑巫师决斗失去手臂的故事时,你笑出了声。”弗雷德说,“除非你是食死徒。”
“我就是。”罗米说,“你想惩罚我吗?”
“罗齐尔——”弗雷德说。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乔治大声说道。
“抱歉。”罗米没什么诚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书,“我当时在看这个,店里新进的货,一本爱情小说。”
“很好看吗?”唐克斯问。
“都是胡扯。”
弗雷德笑出了声。
“看这个,回溯理论——”罗米把她折了角的那页翻给唐克斯看,“这上面说真爱之间会经历长短不一的回溯期,字面意义,情侣之间会毫无征兆地回到刚刚在一起,或者还没在一起时的暧昧、羞涩状态,这是他们感情即将更进一步的标志。”
“确实在胡扯。”弗雷德说。
“可能是你们俩还没那么相爱。”乔治说,获得了兄弟的一记肘击。
罗米沉默的时候,小天狼星打开了书店的门,“进去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罗米没和他客气。
“说句实话,这儿很容易让人忘记外头还有个计划掀翻英国巫师界的恶魔。”
“他已经做到了。”罗米说。
“听你的语气感觉你也忘了。”小天狼星说。
“都喝什么?”卢平问。
安多米达和泰德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英国,他们的选择像是一个温和的前兆,随后的几个月里,更多的麻瓜出身者被凤凰社成员带到缅因花园街的布莱克书店,从地下室的秘密入口离开这个不再欢迎他们的巫师世界。
这个过程并不像罗米之前预想的那样复杂而戏剧化,他们打扮的和街上的麻瓜行人没什么两样,顶多是更狼狈憔悴,有些人很礼貌,会对她道谢,但眼神麻木,有些则很急躁,好像多待一秒就会有毒藤蔓窜出来把他们拖进地里,也有些人在从地铁站到书店这段路上表现得很惊惶,对不经意的触碰甚至是对视都很敏感,这类人更棘手些,凤凰社成员不得不花不少工夫学习和他们相处,以免他们突然抽出魔杖炸翻街道上的井盖,罗米也会面临更多的质问,比如为什么你这么好心,这是不是个陷阱或者你姓罗齐尔?那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黑巫师。
罗米没法证明,但她后来学会了不假思索地报出假名,九月十三日她是凯瑟琳·恩萧,二十七日她是斯嘉丽·奥哈拉,十月份有个麻瓜种质疑她是否真的叫安娜·卡列尼娜,于是她坦诚自己的真名是爱玛·伍德豪斯,而那人相信了。
总的来说,除了她不时把暂停营业的牌子翻到门外的行为造成了威廉姆斯小姐对书店经济状况的质疑——她在这儿办了张没到期的折扣卡——罗米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有时她看着那些风尘仆仆的流浪者从地下室离开,竟感觉自己像是街对面快餐店的女招待,踩着皮鞋的后鞋帮,将桶里的厨余废料一股脑倒进下水道——
说实话,有时候罗米也不敢保证苏西真的把那些东西倒进了下水道。
她轻松的联想大概是因为战争始终没有真正波及到麻瓜世界,让这儿和平常书店没什么两样,而凤凰社的成员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有意维持现状,不将战争的气息带进这家狭窄的店面,卢平,小天狼星和海丝佳等人出现时,罗米能看出他们整理过仪表,后来他们开始避免露出战斗时留下的伤口,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进来翻翻杂志喝杯果味啤酒的顾客,穆迪有次来甚至戴了顶毡帽,被弗雷德和乔治笑了好几天。
“别有压力。”卢平真诚地说,“我们也需要一个能暂时忘记这操蛋命运的地方。”
小天狼星大笑了一声。
“看来形势的确很严峻。”罗米说,“不过,呃,说实话——”
“罗米没有压力。”弗雷德接过她的话,“她巴不得我们看起来都像正常人,我是说,正常麻瓜。”
他抖了抖袖子,从他夹克上落下的沙子聚成一个小堆,罗米懒得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直接来了个清理一新。
“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彻底弄干净小天狼星上次来这儿流的血,”罗米指着靠近门口的书架,在空气里圈出一大块地方,“那么多血,整整三排的书都没法卖了。”
“你还知道那么多血?”小天狼星说。
“别太挑剔,老兄。”弗雷德说。
“至少她还没让你流个痛快,是不是?”乔治说,下一秒被抱枕砸在脑袋上,小天狼星大笑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转而捂着侧腹的伤口滑稽地哎哟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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